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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噔——明晃晃的长刀插在他身侧的土地里,锃亮的刀锋与他的脸颊几乎只有零点一毫米的距离。
此时,严易长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他侧头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乱动,生怕那锋利的刀锋割破他的脸皮。
“嗤!背后偷袭!就你,也配当一宗之主?”
花长老极为鄙夷地走到严易长身前,手指握住插在土里的长刀,猛地拔起,吓得严易长当即尿了裤子。
瞧见他的反应,花长老毫不留情面的仰起头,哈哈大笑,反手把刀扛在肩膀上,他的脚踩在严易长的后背上,讥笑道:“这样就怕了?我还以为你有多么的不怕死呢!”
严易长双目喷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被花长老这个老头子给耍了!
“花长老,你给我等着!从今日起,剑盟宗与苍羽派势不两立!”
“好啊!”花长老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脚尖一抬,瞬间将严易长踢飞。
这一脚,他用了十成的力道,这回就算严易长命大不死,那也得落个筋骨尽碎重伤难愈的下场!
眼见一抹黑影在眼前渐渐消失,他的手腕一甩,随之将那把长刀丢了出去。
解决了严易长后,花长老转过身,懒懒地睨了眼其他的几位掌门,凉声道:“你们还不滚?莫非是想与严易长的下场一样?”
几位掌门被这道凉凉的声音拉回神智,一个两个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苍羽派,并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会来这种一言不合就会要人命的地方了!
“哼!”
花长老甩了甩头,朝置身于世外的图长老瞥去一眼,然后迈开腿,大摇大摆地走回了山上。
有人帮忙解决麻烦是一件能够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图长老扬唇一笑,故意不去理会花长老的挑衅,转头吩咐了弟子几句,在花长老之后走了回去。
绣楼内,听见沐曦然回报的楼溪月负手立于窗前,她微微低下头,明眸一敛,唇边挽起一抹绚丽地笑容。
她本意是想让图长老出面解决此事,可没想到花长老竟会出现替图长老解决了麻烦!听说严易长此回被花长老打成重伤,经过此事,以后严易长还有那个胆子与实力再来寻衅苍羽派吗?
哈!她真想仰天长笑几声,不得不说,花长老此番作为当真是深得她心啊!
早前在剑盟宗楼溪月打了严易长几个巴掌后,便觉得有些不过瘾,可她在今天得知花长老此举后,又觉得以往两人之间的仇怨可以一笔勾销了。
嗯,她就喜欢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看来以后还要向花长老多学习学习才行啊!
“主子,我还有一事禀明。一刻前,姜长老在地牢看见了盛冬芸的尸首,他说……他有话想和您说。”
楼溪月一挑眉,手指轻捻,意味深长地开口:“他现在人在何处?”
“就在绣楼外,已经等了一刻了。”
“让他进来吧。”
“嗯。”
片刻后,姜长老有些呆板的走了进来,若非沐曦然的刻意提醒,他甚至忘了给楼溪月行礼。
楼溪月抬手,在姜长老弯下身子的时候出声道:“姜长老与我不必多礼,您已在外等了许久,不知您此番前来找我有何要事?”
“我想知道……”姜长老语气一顿,声音渐低,“冬芸她怎么得罪你了?为何你……要选在这时杀死她?”
“怎么得罪我?她怎么得罪我难道您不知道?”楼溪月笑了笑,“如今我已发现与盛冬芸背后勾结的那名幕后之人,若让盛冬芸活着,情形只会对我不利,您知道盛冬芸所犯下的那些事情,条条罪状哪一项不是够她身死百回的了?相信您也和我一样,不想让她与那人有所联系再次威胁我派安危是不是?”
“冬芸都已经被你关进水牢了,她怎么还会与那幕后人有所瓜葛?”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盛冬芸是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但他可以隐身入派,随时与盛冬芸联系。您说,我会留着这么大的一个危险吗?”
“可冬芸她……没准她这次想开了,不会……再与我们为敌了。”
“她是偃师!”楼溪月的声音陡然一沉,看向姜长老的目光多了几分不悦,“偃师无心无情,您觉得她不与我们为敌,这可能吗?”
不轻不重地声音落在姜长老耳畔,他的瞳孔一缩,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神色极为受伤。
对啊,他怎么会忘记?盛冬芸是偃师,偃师是没有感情的,为何他总会将记忆中的盛冬芸与现在的这个女人身影重叠呢?
只怕是他的执念太深了,即使盛冬芸拒绝了他,又消失数年,他心底依旧没能忘记那个曾令他心动的女孩。
可惜从前之事已是过眼云烟,有些事情只能成为回忆,独留他在暗夜里孤独的怀念。
“我明白了。”
理智拉回,姜长老眼中的呆滞渐渐转变,他重重一点头,恢复那无波无澜地声线,“多谢掌门为我解惑,我不打扰您了,您好生歇息。”
话落,姜长老已经走出了房间,正缓步离开绣楼。
二楼窗前,沐曦然抿了抿唇,神色黯然,压抑地开口:“主子,您说姜长老他真的看开了吗?”
楼溪月摇了摇头,低低一叹。
“我也不知道,兴许吧!如果他心中还能分清是非,便该理解,我这么做是没错的。”
“为父母报仇,您这么做当然没错了。”
沐曦然忿忿不平地回应,她抬起头,视线在屋里环扫一圈,却惊讶地发现屋中竟然少了一名风流俊美的男子,遂立即问道:“主子,楚皇子人呢?”
“他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严易长来后不久他就接到了一封信,他看过信后便匆匆离开,我猜那封信应该是他父王传给他的,否则也不能不告诉我内容就走了。”
走得这么匆忙?楚皇子从来没把主子当做外人,怎么这次就偏偏不给她看信上写了什么呢?
沐曦然心生好奇,“您就没派人跟上去看看?”
“我有那么八卦吗?”
谁都有不想为外人道的秘密,要是她这么做把楚笑风惹生气了怎么办?
再说了,苍羽派就没有一个人能在跟踪他后不被他发现的!
他的法力多高?她手下人的法力多高?根本就不用对比,这么需要自知之明的事情还是默默在心里自个掂量吧!
“其实吧。”沐曦然笑着摸了摸鼻子,“您心里很想知道楚皇子去做什么了吧?”
楼溪月冲她翻了个白眼,嘴角一撇,不为所动。
“是人就需要点私人空间,我也不想他总跟在我身边,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他又不是去找别的女人。”
“那万一他真是去找别的女人呢?”
“除了你我,他还认识别的女人吗?”楼溪月漫不经心地反抛出一个问题。
沐曦然若有其事地点点头,“在人界,楚皇子只认识你我不假,可如果是在……其他界面,这就……不好说了。”
下一刻,楼溪月脸色突变,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你的意思是,那封信是别的女人给他传的,所以他不敢把内容给我看?”
“我估摸着……差不多。”
楼溪月磨了磨牙,翻脸比翻书还快,顿时神色又改,笑意轻轻地对沐曦然勾了勾手指。
沐曦然皮笑肉不笑地凑过去,会意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时刻盯紧了你的琉璃镜!若有情况,我会通过琉璃镜给你传话,顺便给我带一票弟子过来。”
带人过去?这是要开打的节奏吗?
楼溪月见沐曦然怔愣了下,想到她肯定是想歪了,便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道:“胡乱想什么?叫你带人是为了牵制住楚笑风,如果他真敢背着我找别的女人,我不把他的皮肉打开花,我楼溪月三个字从今儿起就倒着写!”
月溪楼。
嗯,其实倒着写也挺好听的。
楼溪月瞥了她一眼,足尖一点,直接飞身出了绣楼。
“喂,主子,您要怎么找他啊?”楚皇子都已经走了多时了。
楼溪月没有回答,准确的说,她也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
但是她想过了,楚笑风是不会离开苍羽派的。估计他就在苍羽派周围地带,只要她在周围多逛几圈,找个人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漫无目的的楼溪月就这样以最快的速度绕着苍羽派四周飞了两圈,期间,她仔细地连一棵足以藏人的古树都没放过,两圈下来,却没发现楚笑风的身影。
最后,在她靠近九湘南山的时候,似乎听见里面传出了楚笑风的声音。
她微微一愣,旋即看见守山的弟子们全被点住了穴道,有如门神一般立在那里。
楼溪月走了过去,为了不让他们破坏她的偷听大计,便没有解开他们的穴道。
她往山上看了一眼,动作轻巧地朝上面走了过去。
收敛气息,凭借对九湘南山的熟悉,她靠近了楚笑风所在的方向。
偷偷站在一棵树后,她偷偷摸摸地看了眼背对着楚笑风而立的身影,霎时小脸一垮。
不会吧,她的情敌是个男人?
怎么看怎么觉得楚笑风对那人有股说不出的……说不出的感情呢?
楚笑风同样背对着楼溪月,此时,他的一门心思都放在男人的厉声质问上,因此并没发现身后传来一抹淡淡的清香。
对四周保持警惕的玄色衣裳的男人却发现了异样,他蹙了蹙眉头,眼角划过一抹暗光。
“笑风,我再给你最后一晚的时间考虑,如果你想与我回修罗界,明日辰时便在山下与我汇合!”
“父王,既然您已经找到我了,便该知道,我意已决,绝不会因为您的威胁而有所更改!我曾说过,此生只娶楼溪月一人。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已决定留在人界,在您取消那荒唐的婚约之前,我不会回去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楚牧之的声音终于因为这句话有了几分起伏,他突然转过身,浑身聚满冷嗜,眸中闪着幽冷的光芒。
突然瞧见男人的面容,楼溪月的眸底不禁浮起一丝惊骇,此人的容貌竟与楚笑风有惊人的相似!难不成真让她猜中了,给笑风传信并邀他出来的人真的是他的父王?
还记得花长老曾说过,修罗王,可不是个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