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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杜宇轻轻的拍了拍脑袋,这才相信,即使再混乱的场面,也必会有终结的时候!有道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
在两人大半个时辰的努力下,洞中一些容易移动的,总算都收拾得差不多,而其余本来就打算当作这个洞府中一部分的法宝,一时间虽不好动手,可日后却还有些时间,总也能将其中有用的东西尽数拿走,倒也不急在一时!
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就剩下了一个
——搬家,搬往哪儿呢?
杜宇刚提了一句搬家,汪涵便也表示了十二分的热情,并立即着手开始准备一切搬家事务,可把这些事务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杜宇才愕然现,他们还没有选择定好搬家的地方!
云蒙山其他的山头山沟是不用想了,从碧流观的东邻变成西邻,这种天然呆的决定,自然不会是杜宇想要的结果,而除了云蒙山,想要在这方圆数十里内找到一处能用来修行的地方,还真是不太容易。
毕竟,大凡修利于修行的地界,即使不是被那些传承大派瓜分,就是被一些高手散修占去,哪能轮得到杜宇和汪涵这一对还属于修行界底层的人物来用。
而当初之所以能选定云蒙山这一处洞府,一则是此处离杜宇父母所居之处近,能有时常来去之便,二则也是那碧流观在修行界也是出了名的宁静致远的门派,虽然在云蒙山里一家独大,却没有别的门派那种不容其他人在自己卧榻睡觉的气势,对于同处一山的小门派与散修,并不像其他门派一样,山门旁住的,大都是自家门派里分出来的修士,而即使有个外来的散修来定居,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实际上却恨不得将其祖宗八代以内的事情全都调查清楚,把那散修吃喝拉撒一应行动都掌控在手里——这是汪涵上一位师父,幽冥宗宗主玄灵道人闲谈时所言!
但凡修行之人,都需借助天地灵气方可勇猛精进,即使以杜宇所修的《五火真经》也并不例外,一经炼法,总要借助天阳地火,以天地元气为料,以自身为鼎炉,炼就一身火属真元,灵气顺与不顺,虽非绝对之事,却也事关修行进度,不能大意。
虽然那些真正一流灵聚之处,大都被一些传世大派、不世高人,炼成了一个个修行洞天,可剩下那点残杯冷炙,只要运气够好,却也尽能满足杜宇至少三五年内的需求——便如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本来天然灵气所集和度可算极勉强,然而在这个洞府上一代主人至少几十年的努力下,却也渐渐成了一个勉强能拿得出手,至少能满足杜宇与汪涵现阶段需求的地方,这就是人力的作用!
当然,这种地方,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毕竟一来要这个地方本来至少也是能凑合着过得去,然后才有几十年如一日改造的价值——即使以杜宇惊世知识而论,在完全施展开手脚的情况下,这一过程也不会少于五六年——这一过程委实长了些。
而要想正巧再遇见一个像这个洞府原主人一样,没有传人,没有朋友,只被汪涵原师门幽冥宗的高人一巴掌拍死,而且死得近乎于无声无息,还修为与禁制手段也不高不低,恰恰能在杜宇师徒接受情况内,说实话,确是有些不太可能!
如此这般情景下,杜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又与汪涵讨论了半天,却也没能拿出个主意,只能打着走一步算一步的主意,不管如何,先离了云蒙山这事非之地,然后再带着一身的家当慢慢去找个还能过得去的地方。
“嗡,嗡嗡……”
杜宇正和汪涵说着将来安家在何处,却忽然听见自己身上一阵嗡鸣,不由一怔。
低头扯下腰间一块玉符,皱着眉头打了几个符印,张嘴一口真火往那玉符上喷出,便见那玉符受了杜宇摧,轻颤几下,渐放出一片柔和的清光,朦胧的显出一片山景来,看那树木林立,山泉稀少之色,却正是他这座无名小峰上的情景。
就在这一片山景上,却有一道碧光扎眼之极,半尺左右的青碧剑光,就在杜宇洞府入口处没头没脑的扎着,虽然被那一片禁制挡着,却还是执着的想往洞府里冲。
“这是碧流观的剑符!”汪涵略一打量,便惊叫一声,立时脸色大变,颤声道:“怎么会这样?虽然那个碧流观道士伤了我的鬼体本源,可也未必能恰好收集起来,便是收起来了,以我现在《五火鬼王经》又进一层的情况,也不应当再受那诸般招引之术的制约才对!”
“什么?”杜宇本来皱着眉头看着那道剑光,此时却忽听汪涵惊呼,不由面色一怔,旋即怒道:“汪涵,你上次被人取了本源?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早点说!”
第二卷幻心火第二十一章相谈欢
汪涵听了杜宇训斥,不由脸上一红。
她只因不想说明被那个扶桑老头暗使绊子的事,便未曾与杜宇细说那斗法经过,连带着与那清风子匆匆交手的事,被他一匆忙中一剑伤了本源的事,也未曾说明——那清风子毕竟是炼就元神的高手,而汪涵又因故慢了一步,堪堪与他打了照面,虽然及时自残引爆了几得自碧灵子的神雷,可自引爆至施展子母鬼遁法的时间里,还有那一丝空档,这一线之机,正被那清风子现,在以法宝护身的同时,却还有余力,祭出飞剑来取汪涵,汪涵匆忙之中被那神出鬼没的一剑伤了本源,又受了那五枚噬魂宗神雷的威力所伤,这才弄得跑了一段路后,有些好笑的倒在了离她洞府只有几十里路的狮子峰上。
只不过,汪涵清醒之后,却是觉得,那般忙乱之中,碧流观的道士虽然是炼成元神的高手,却也未必能尽知鬼修之秘,虽然那一剑确实神妙无方,直往汪涵的鬼体本源所在而去,却多半是因为元神高手的天心感应而至,倒未是真的知道那伤处的用途,这样,若说他能在那几颗神雷爆炸的情况下,还能费力保住那剑上残留的一丝本源之气,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汪涵本身突破《五火鬼王经》的第二层,便有着一层改体换形,本源升级的作用,一番大破大立之后,若是还想凭着那一丝本源来找汪涵的本体所在,还真是有点不太靠谱——所以,在这些思考的帮助下,同时或许也是为了避免被她这个师父细细盘问其中斗法经过,总之,有意无意间,汪涵自动忽略了这一个可能存在的隐患。
当然,虽然由于幽冥宗与碧流观没有什么交集,汪涵前一位师父,也未曾和这个徒弟详细说过碧流观近代以来的经历,导致了汪涵错误的估计了碧流观道士对付鬼修的手段与经验,忽视了她那丝鬼体本源的去向,但是,不得不说,她的改体换形,做的还是极好的,并未使这一个小尾巴成为他们失败的原由。
所以,转念之间,汪涵心思几转,便平定下来了心神,再面对杜宇的愤怒时,便连忙指着那玉符显现的画面道:“呃,师父,师父,别急、别急!这是碧流观的剑符,不是他们打上门来,可能只是有事要问这个洞府的原主人,和咱们的事并不搭界呢!”
杜宇闻言脑袋一清,听了汪涵之言,这才回过神来。
碧流观这等大派,虽然是正道修真,却也绝不会是什么老好人一流,若是真的知道了他们几番不给面子,还意图杀人灭口的事,那真找上门来的时候,只可能是一堆元神高手上门来,然后一堆人马大打出手,或者先讲道理,然后在讲不明道理时再大打出手,当然,也有可能先大打出手,把你禁制废了之后,然后再给你讲明道理,总而言之,依着汪涵的说法,面对像他们这种不属同类正道门下,又不是什么知名仙人传人的人,一旦和他们冲突了,这些正道人士,总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对手的心思的!
所以,如果真是事情败露,来的绝不可能只是一道剑符!
杜宇恨恨的看了一眼汪涵,面对这么简单的现实,要不是她先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嗓子,弄得他心中一乱,又怎会也就跟着稀里糊涂的慌乱起来,现在倒好,她一下子回过神来,倒成了她来安慰他了!
没好气的瞪了汪池一眼,训了一声“回头再和我算账!”,杜宇轻轻一拍手上玉符,便心神一动,那玉符中便有所应,洞府外面几重禁制纷纷打开,放那枚剑符进来。
那青碧色剑符倒也极具灵性,一见那禁制全消后,一道剑光便径往杜宇所在的这处主殿奔来,杜宇伸手一抓,将那它捞住,反手一拍,便将它按了个粉碎,化成一片碧色光华的符纹,冥灭几重之后,才又渐渐暗淡下去,重新化成一道小些的碧色剑符模样。
“师父?”
汪涵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杜宇,方才那符纹中的东西,她也匆匆看了一眼,大体知道了其中内容——正是诏告山中诸位道友,察看有无鬼修在各小门派及散修面前走动的信件!
杜宇面色一沉,知道自己早先的心思不是空穴来风,这碧流观既然有心派人去看护那些扶桑人,自然也就有心为那些扶桑人——或者说碧流观自己的面子讨个说法!
杜宇摇了摇头,看着汪涵一脸小心翼翼,也懒得再说她什么,只是起身道:“正好,咱们刚想着到底搬不搬家,他们就拿这个来坚定咱们的意见,这个洞府确是不能再住了,赶紧收拾好东西,先回家里去躲上些时日吧!”
汪涵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那这枚剑符?”
杜宇眉头一皱,现在修道界所流行的这种剑符,大都讲究有来有回,眼下这枚缩小版的剑符,便是用来给那碧流观回信的,此时杜宇已然打开剑符,若是置之不理,那碧流观定然会来察看,到时候,这洞府中一时还不能搬走的地火法坛,诸般禁制,却真就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了!
心中思来想去,杜宇终究还是有些放不下这洞府中的东西,暗叹一声,便挥手抓住那枚剑符,仿照那碧流观来信时的法力格式,只简单写了句“并无异常”的意思,便伸手一点那剑符中自动反回的禁制,看着那道剑符又化成一道碧光飞出洞府。
杜宇起身摇了摇头,暗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