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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正子等人停下身形,在周身宝光护持下,呆呆的看着那疯狂喷溅的地火与煞气,半晌方自缓过神来,苦笑一声,道:“咱们这是惹的哪里的疯子,怎么就敢下如重手!那地火喷涌,众生灭绝不说,怎么还施法引来一股子地煞之气,弄得这种地方十余年里都不能有物生存,虽说那地火生消自有天数,像眼前这处地脉,虽然地火需数年方能散尽,可那其中地煞之气虽离了一时,十几日内也终将又被地脉吸复而回!可眼前这情景一成,不管那地火与地煞之气如何,总也是数年内不生草木,十余年里难存动物,这般恶业,就不怕遭天谴吗?”
守声子面色略好一些,此时闻言反道:“这还用遭什么,方才那处洞府中,也不知是哪一路的人,方才一见我们,便躲在洞府中不敢出来,只能凭着一洞的禁制死守,这种修为,不论是不是鬼修,又如何能在那地火中生还!”
守正子看着远处那宛如火山喷的奇景渐渐消去,只余下股火光不时蹿出,不由暗惜一声,点了点头,道:
“不错,便是以咱们的手段,离着这么远,也只能仓惶逃命,若是修为还远逊的,呆在那洞府中,岂不更是死路一条!不过,也不知那洞中究竟是什么来路,怎么手段如此刚烈,竟是宁肯如此自杀,也不愿与咱们打上一个照面,既然不是北邙山鬼王那边的人,那也不过是个见宝起意的鬼门散修罢了,便是被咱们擒住了,只要他能回头是岸,咱们也不过就是帮那些扶桑要回宝珠罢了,何至于如此尸骨无存!嗯?是了,莫非他就是北邙山鬼王的手下,只是来咱们云蒙山里探察情况,只因他一时见宝生贪,坏了他们鬼王的事,心知落在咱们手里也不会有好结果,畏惧之下,这才自寻了死路,也好一了百了?”
守声子闻言不由失笑,道:“师兄,你还是这般能猜,本来半点风影也无的事,怎么就能找出这些端由!再者说,先前虽是匆匆一眼,莫非你就未曾看见那洞府外的禁制吗,那处本来是一个名叫丹阳散人的散修居所,本来只会些炼丹之术,于禁制阵法一道所知有限,那洞府中本来禁制还是请门中一位师侄辈的弟子帮忙炼成的,你再看看方才,虽然我于阵法禁制一道称不上精通,却也能大体辨出个好坏,你自己说,那可是北邙山那群野鬼能布置出来的吗?”
守正子闻言一愣,回想了一下方才匆匆看了几眼的禁制,在他们那些后辈的攻击下,确实显出了几分神妙,不由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倒是守梦子眉头一皱,反驳道:“这个却也不一定,那北邙山来历悠远,其历史比咱们长了不止一星半点,若是有什么隐藏手段,却是半点也不让人奇怪;再者说,便是那鬼王自己不懂,他还不会去偷、去抢,去晃几个其他擅长这禁制中门派弟子,下点什么禁制迷神法,好让那人为他效力,岂不一样也有这等效果!”
其他几人见她如此说,不由相视苦笑,这番争论,却是越说越属空穴来风,越没谱了。
守声子见此时已然无事,便伸手掏出一颗丹药,略一运功,将伤势稳住,方自说道:
“刚才我于那处洞府周围布下诸般感应之法,连同那“碧水月华镜”的子镜也放了三面,只为了能让那洞府中人不致逃脱;而便是有人能恃强而遁,也断然会在镜中留下身影,只需回观使母镜一照,便能寻出其身所在!不过,那洞中之人委实可恨,一经引动地火煞气,我所布诸般妙法尽成泡影,不光我自己闲暇时炼制诸般法器被毁,便是三面子镜,也尽化为虚无,若非我见机的快,几乎被那寻迹而来的无形煞气伤了元神,饶是如此,也还要回观再作闭关调养,方能不使留下后祸!不过,倒还有一事,怕是需要劳烦几位师兄出手再看一看……”
余下几人皆点了点头,不光是他,便是一旁的守正子,因最先出手,一力护住门下,也有些伤恙在身,需要调理一番才好,这两样伤却又都是因为他们反应太敏捷迅所致,便使得本来应当他们分担的伤害集中于两人身上,本来便有些不好意思,此时又听他还有事相托,自然并无二话。
“这个,虽然恐怕是小弟多心,可思来想去,却是觉得,惟有劳烦诸位师兄出手看察,我才能安心!”守声子看了其他几人一眼,略一踌躇,方自说道:“我总觉得,那洞中的人物,似乎未死……”
其余几人闻言不由一愣,脸色神色各异,却都是明显的不敢致信之色,而守梦子更是立马反驳道:
“那怎么可能?那般威势下,除非是得道真仙一流,否则怎会有生路,而若是那洞府中人真的修为高深莫测,又怎么会出这等下策,直接出来把咱们杀个干净岂不省事!”
守声子闻言苦笑一声,见其他人也多是如此想法,便解说道:“按理说,确是如此,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却就是总有那种感觉徘徊在脑中,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再者说,那般地火喷涌之境虽然凌厉,却也并非无解,若是本来就指引那地火所向,自然就能找出、布置一个避火之处,若是再有一二件专门应于此处的法宝,只要眼疾手快,却也未必不能有活命之机!”
说完这些话,不要说守正子等人,便是守声子自己,也深觉这个说法牵强之极。
果然,守梦子闻言摇头道:“哪有这种说法,若要将那地火之势,便是有着咱们不知的秘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那地火喷涌之盛,若非是“渡厄舟”“破界牌”那一等的法宝,否则如何能真护住自身不失,毕竟,若只是地火倒还罢了,那其中却还杂着地煞之气,这种内外交攻之下,岂是平常炼就元神之人,拿着一两个所谓的对症法宝便能无事的!”
“好了,不过是用“碧水月华镜”察一下罢了,方才青松子中的子镜中已然将其中一人一鬼的气息校正完毕,他们活与不活,只需回山借助阵法,用那宝镜一照,自然秋毫可现,决无遗漏,现在又在这空口白牙的乱挣什么!”守正子素来深知守声子的脾气,此时见他虽然自己也有些怀疑那种直觉,却还是坚持说了出来,便知这不是空口说白话,见一旁守梦子还要理论,便急急打断,大手一挥,说道:“且快些回山,此时观中护山大阵还未撤去,“碧涛流金桥”也未收起,若借此宝之力运用宝镜,不管那洞府中两人是否活了下来,只要确定那洞府位置,便可以察出是否有人从那地火中逃出,岂不更是省心!若无人逃出,自然更好,也省得咱们再多劳作,若真是侥天之幸,有人竟从中逃出,却也断然不能就此让他们逃了,不管他们是不是北邙山那一伙的人,总要拿下问个清楚才是,不然,若此事传了出去,只说咱们碧流观平白被人在家门口烧了山头,却拿人家半点办法没有,岂不是连这张老脸也挂不住了!”
其余几人见守正子有所决意,不管心中如何,却也不想为这无谓之事再争,便也不再作声,俱又回到了那碧色小舟中,化成一道碧光,往碧流观中遁光而去,只待开启那“碧水月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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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幻心火第二十六章杜宇初解五火经
“哈哈,鬼王,你那火只能烧得了别人,怎么烧得了我!”
一团红而白,白而无色的火炎,热切之极的烧着,周围十几丈内空气,尽数承受不住的扭曲着,然而就在这一团火中,却清明之极的传出一道声音,大笑道:
“我乃火之相,火之灵,火之停,火之起,我便让你烧,凭你这五斗火,又能耐我何?”
随着这声音,一个身影踏火而出,衣衫宛然,竟是半点不因那火而伤!
一对眼光流转不停的双眸定定望过,那被火光侵扰的方圆内,只有一双黑眸似是完全不受火力所限,定定望着,眼中悲苦无限,只叹道:
“你之火既无奈于我,如何又不肯退,也罢,且让你也试试我的火……”
一股燥热,不知于灵魂何处兴起,似灼似温,使人欲拒遇迎。
“师父,师父……”
正在那来回纠结中,忽然听见一阵呼喊,听时似极远,入耳却又似在身前,只待身上传来阵阵摇动之感,杜宇那混浑浑噩噩意识方自渐渐清明起来,只一瞬间,便如从一梦魇中惊醒而出,原本梦中诸般感觉尽数化成一身冷汗,悚然而起,抬眼望处,正是一脸焦虑的汪涵。
“师父,你终于醒了!”汪涵见到杜宇眼神由迷离而清明,不由大喜,笑道:“一切如师父先前所言,虽然那地火中你几乎死去,可内火交加,神妙自成,那种火光喷出,却正抵消了地火煞气大半之势,而便是因那地火所伤之处,也在前日师父气息最弱时,突然从体内冒出的一股无色火焰治好,此后师父便一直昏睡,自那地火喷之日算至如今,正好是十天光景!”
杜宇点了点头,脸上也是笑意显现,晃了晃脑袋,将方才梦境中得到的新东西放到一边,抬头看了看身处之地的环境,皱着眉头开口问道:“十天了吗,嗯,这么说,虽然有些偏差,可大体上倒也和我所料相差不多,对了,咱们现在是在哪儿呢,碧流观里的人可曾又来纠缠?”
汪涵伸手想来扶起杜宇,却见他笑着摆了摆手,自己立起身来,却是一举一动间,神气完足,并无半点伤后虚弱之态,便笑道:
“那日趁着地火喷之势而逃,我怕那碧流观还有手段,便也未敢再多停留,只是一刻不停的驾了遁光往外飞遁,又换了数样手段,才在此处寻了这么一个乡下老屋,已离那云蒙山有数百里之遥,哪有功夫去看那碧流观的反应,只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并无人搜查至此,想来不管是否瞒过了他们,到了现在,他们总也是无力追究了!至于这个住处,却是我看着它正好它离村偏远,人气不旺,而经我打听之后,也知道其间主人南下经商,总有三四年未曾回来,只听说颇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