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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关键地方。最为厉害的是;知县大人断案。不拘泥于条文;都是从家长里短的角度出发;也就是从实际情况出发;苦主有些时候;也被问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最终的判决;双方都是心服口服;没有谁提出来异议。
讼师是长期帮助打官司的。见过了太多的知县;有些知县;虽然水平很高;书读的不少;可不一定了解下面的情况;往往被复杂的状纸搅得心烦意乱;不愿意深入其中。最终被人牵着鼻子走;可这位知县大人;绝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能够将复杂的事情;理得简单;或者在必要的时候;将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这都是本事。
连续的几起案子审理下来;卢天明和刘仲基回过神来了。
特别是刘仲基;苏天成曾经专门和他谈过;什么时候应该灵活。什么时候需要坚持;从今天的断案。他隐隐明白了;看来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午时;苏天成准备吩咐退堂。
审理两个时辰的案子;jīng神高度集中;确实是有些劳累的。
正在这个时候;苏俊领着一对中年男女进来了;男人和女人的脸上;都带着泪痕;神sè慌张;女人的脸sè更是惨白。男人的脸上;还带着青紫;似乎是挨打了。
进入大堂;两人扑通跪下了。
“求求青天大老爷;救救草民的女儿啊。。。”
男人刚刚说出来这句话;女人就哭开了;而且是嚎啕大哭。
“不要哭了;你们可曾带来状纸。”
“大人在上;刚刚发生的事情;草民来不及写状纸;恳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女人也哭着开口了。
“老爷救救奴身的闺女啊;要是晚了;奴身也不想活了啊。。。”
苏天成皱了皱眉;这里毕竟是大堂;哭哭啼啼的;不能够说清楚事情;有失大雅。
“你们有什么冤屈;慢慢说出来;不要着急。”
男人到底清醒一些;很快开口说话了;这不说不要紧;说出来之后;苏天成目瞪口呆;想不到江宁县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原来;中年夫妇两人;都是江宁县居民;小女儿长得不错;今年十五岁;还没有出嫁;已经许配了人家;也是在家里呆的有些无聊;今天和夫妇两人;到城北的庙宇去烧香;就在烧香的过程中;夫妇俩的小女儿被人抢走了。
在这个过程中;中年男人为了救女儿;被对方打了。
夫妇两人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抢走了。
抢走中年夫妇小女儿的人;名字叫做周顺清。
中年夫妇说完之后;苏天成敏感的察觉到了;大堂上面的气氛;有些不对;衙役没有表现出来气愤;他甚至从卢天明的脸上;读出来了担心。
唯独刘仲基和苏俊;脸上带着愤愤的神情。
按照规矩;这样的案件;苏天成接手之后;都是下一次升堂的时候;再行审理的;毕竟不能够听信一面之词;需要经过调查的;可人家的小儿女被抢走了;要是情况是真的;抢走了去做什么;用屁股都可以想出来的。
这就是典型的特事特办了。
冲动是魔鬼。
苏天成稍微思索了一下;叫刑房书办;将记录给夫妇两人看了;签字画押之后;要求夫妇两人暂且在大堂外面等候。
回到二堂;苏天成请来了卢天明。
“卢大人;这个周顺清;是什么人啊。”
“大人;这个周顺清;在江宁县;很是有名的;他是首辅周大人的亲侄子。”
苏天成微微皱眉;他早听说过;周延儒这人护短;手下和亲眷;都有些无法无天的;看来今天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么说;周顺清以前也犯过一些事情;是这样吗?”
卢天明低着头;没有说话;沉默就等于是默认了。
“卢大人;还有什么情况;你一并说出来吧。”
“大人;周顺清是国子监监生;南京礼部铸印局大使;家住在城郊;去年和前年;都有人告他的;但都是不了了之的;一次是因为强占他人的耕地;一次是因为和他人发生了斗殴;周顺清府邸有不少的护院;戒备森严;他和南京六部不少官员;关系都是很不错的;就是在应天府;都有着一些关系。”
苏天成的脑海里面;出现了黑社会的印象了;南京礼部铸印局大使;不过是未入流的官员;绝不可能这么嚣张;无非是背后有强硬的关系罢了。
“你的意思;是提醒本官;要谨慎吗。”
“下官不敢;只是下官说的这些;都是实际情况啊。”
“以前可能不止这两件事情吧;是不是最终都没有处理啊。”
卢天明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是典型的官官相护;周延儒是内阁首辅;不要说知县;就是应天府府尹、南京六部尚书、都察院都御史;包括镇守太监;都不会轻易得罪他的。周顺清是周延儒的亲侄子;不知道低调;反而嚣张跋扈;不知道周延儒为什么不管教一下。
苏天成的脸上;露出了冷笑的神情。
运气还真的是好啊;升堂办案;遇见了这样的事情;那个周顺清;难道不知道自己正在升堂办案吗;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这等于是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光了;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
以为我苏天成怕你吗;怕周延儒吗。
“卢大人;将去年的两起案子;悉数拿出来;本官今rì要审理。”
“大人谨慎啊。”
“不要说那么多了;所有的案卷;全部都拿来;本官立刻要审理。”
不审不要紧;一番审理下来;苏天成气得脸sè发白。
原来;以前状告周顺清的两名苦主;一人被打成了残废;下不了床了;被抬着来到了县衙;嘴里口口声声说自己做错了;与周顺清没有关系;一人年纪不过三十余岁;头发全部都白了;看上去和老人差不多了。
一个时辰过去;周顺清的诸多恶行;慢慢的显现出来了。
大堂之上;已经非常安静了;众人没有想到;知县大人居然敢于审理周顺清的案子;谁不知道;周顺清因为有所依仗;在江宁县横行好几年了;各级衙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这次真的惹了周顺清;让周延儒出面了;苏天成还能够在江宁县做知县吗。
“苏俊;安排刑房典吏;带着县衙的传票;到南京礼部;传唤周顺清。”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县衙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早有县衙的衙役;传递出来了消息;知县大人居然传唤周顺清了;一时间;议论满天飞;看来这位知县大人;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怕啊。
东林四公子的反应;还是有些特别;刘云清陷入了沉思之中;邹平章最为年轻;忍不住低声说话了。
“苏大人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敢动周顺清;怕是板子举得高高的;最终没有什么结果的。”
“胡说什么;苏大人为民做主;不怕得罪上司;这等的勇气;你我都自愧不如;此刻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要是九泉之下的恩师知道了;不认你这个学生了。”
邹平章瞪了瞪眼睛;看着刘云清;有些不服气。
“我说的是实话;大哥为什么这么说啊;前任的知县;不也是想着秉公处理;最终情况怎么样啊;还不是偃旗息鼓。”
邹平章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这一次;没有谁说话;事实摆在眼前;虽然县衙传唤了周顺清;可最终的审理结果怎么样;还需要等待;要是不了了之;说明这一任的知县;和以前没有多大的区别;依旧是畏惧权势;依旧是官官相护。
县衙外面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人们在期盼着什么。
县衙里面的大堂之上;情况也是一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七十八章可惜我不怕(1)
来到大堂;两人扑通跪下了;显得很是委屈;苏天成仔细看了看;发现两人的嘴角;都有血迹;显然是遭遇到殴打了。
“大人;属下无能;没有能够传唤到周顺清。”
“恩;是你们没有将县衙的传票;给周顺清看吗。”
“不是;不是;大人;周顺清已经回到府邸去了;属下到周顺清的府邸;去送传票;却被府邸的护院打了一顿;传票也被他们撕掉了。”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他看见跪着的两个衙役;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显然是有什么话;不好说出来。
“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本官想;周顺清的护院;总不会见到你们就动手。”
“属下不敢说。”
“叫你们说就赶快说;不要啰嗦了。”
“周顺清的护院说了;他们不认识什么知县大人;还说、还说大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大概是想着讹诈他们的老爷。”
苏天成的脸上带着微笑。
“你们说出来的话语;可是要负责任的;不能够有一句假话;否则;虽然你们辛苦了;本官要是查清楚了;也不会饶了你们的。”
“属下句句事是实;绝对没有乱说的。在大人面前;属下不敢乱说的。属下出示县衙的传票。说的好好的;请周顺清大人到县衙;配合调查;周家的护院;当即就拿过传票;撕的粉碎;属下和他们讲理;谁知道两人都被他们打了。他们边打还边说了;打狗看主人;不提醒一下;不知道规矩。。。”
苏天成脸sè有些变了;笑容也消失了;周顺清做的过分了;就是找死了。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xìng格;自己刚刚到江宁县的时候;就直接对匡思明下手了;而且马家寿也被自己清理出去了;周顺清以为自己是南京礼部的铸印局大使;朝廷的官员。国子监监生;依仗着周延儒的关系;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偏偏自己是不在乎的。
苏天成并不莽撞。朝廷里面;温体仁正在想方设法的对付周延儒。周延儒已经有些狼狈不堪了;如果说自己处理了周顺清;一纸奏折上去;周延儒根本就没有jīng力对付自己;应付弹劾都来不及。
这就是熟知历史的好处;要是不能够掌握这些情况;一个六品的京畿知县;敢于和内阁首辅叫板;那也和找死差不多了。
“刚才你们两人说的话;已经记录下来了;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立刻签字画押。”
看着两个衙役签字画押之后;苏天成面sè冷酷;慢慢开口了。
“刘典史;麻烦你到巡检司;请孙巡检到县衙大堂来。”
大堂里面;空气几乎要凝固了;苏天成说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明白的;看来又一件轰动江宁县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