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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波才便栖身在朱儁府上为奴,直到现在,将近八年了。
其间,波才勤勤恳恳地为朱儁做事,任劳任怨,并且分文不取。他就是希望朱儁给他洗脱黄巾贼寇的罪名,甚至能为他谋得一官半职,也好光明正大地做人。
但是,朱儁明明有很多机会、也有能力做到这些,可他偏偏不让波才如愿,致使波才只能老老实实地隐姓埋名,待在朱府上继续为奴。
然而,这一切在董卓独霸洛阳皇廷之后,天下局势大变,黄巾余孽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令人憎恨,无处藏身。
于是波才便想离开朱儁府邸,另谋出路,亦或是再次占山为王,也比在朱儁府上为奴要强得多。
可是朱儁却在这时给他许诺了一大堆功名利禄,极力挽留他。
随后的半年多时间里,波才四处给朱儁召集人马,并负责训练义军。
朱儁手下最jīng锐的千余名jīng兵,其实都是波才四处收拢的黄巾残部,否则仅凭半年时间,哪里能练得出来百战jīng兵。
其实,波才早就知道朱儁一直不信任自己,压根儿就没想过为自己正名,更加不会给自己讨要官职,之前不过是一直在欺骗自己罢了。
尽管他明明知道这些,却仍旧默默地为朱儁奔走,训练兵士;只因为朱儁曾经救过他一命,仅此而已。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再次面对李暹和樊勇,波才全所未有地轻松;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解脱了。
因为战场才是他波才想要的归宿,也是他一直期盼着能够一展身手的地方。可是半年来,朱儁从不让他领兵出战,只是让他召集人手、练兵,除此之外,战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能够再次回到战场,哪怕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战,波才也无怨无悔,因为这是他向往已久的地方。
“三弟,你先歇着,让我把先前的战斗打完。哦,对了,再给波才一匹战马吧,否则我胜之不武!”
樊勇看到波才眼神中的浓浓战意,莫名地有些欣赏这个大胡子,便打发李暹先退下,他要独自对战波才。
李暹知道二哥樊勇好战,轻易不会开口求人,因此也不再多言,打马回到李利身边,并转告了樊勇要给波才配一匹战马的意向。
李利现在已经大致知道了波才的身份,毕竟波才在演义中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战绩不俗,打败过朱儁和皇甫嵩。
虽然他最终仍旧落败,但是这已经很难得了。因为,在黄巾军近百位将领之中,波才算得上是战绩非常辉煌的将领,武艺和指挥才能都很不错。
“来呀,给波才将军选一匹上好的西凉战马。暹弟,你亲自给他送过去,并告诉他,我有无数战马良驹,唯独欠缺驾驭战马的jīng兵强将!”
第十五章收服大胡子
旷野上。
黑夜来临,草木幽暗,路边不时响起窸窸窣窣地虫鸣声。
夜空中。
繁星点缀,丝丝清冷,初升的月牙儿将洁白如洗的光辉洒遍大地。
孤山脚下。
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刚刚战罢,樊勇与波才二人两败俱伤。
樊勇伤势不重,脏腑微震受创,双掌虎口震裂,双手沁血,刀柄上血迹斑斑。
波才则受伤颇重;虎口崩裂,血流如注,嘴角含血,胸口剧烈起伏,脏腑震动,身遭重创。
如此内脏重伤,比寻常的身体破口受伤更难恢复,没有半个月至一个月时间的悉心静养,难以康复。
之前,波才就在李暹和樊勇二人联手合击下重伤吐血,此后又与樊勇厮斗一个时辰,大战一百多个回合,伤上加伤,最终以一招惜败于樊勇。
樊勇原本可以负伤刀斩波才,却被李利出声喝止了。
从波才接受西凉战马的那一刻起,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算是半个李利部将。
为此,李利断然不能坐视樊勇阵斩波才,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岂能互相残杀。
至于波才为何如此轻易地就接受李利的战马馈赠,李利并不急于知道原因。
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往后的rì子还长,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
月光下,空气中透着丝丝凉意,旷野上十分幽寂。
李利带着一千一百余名铁骑,押解着百余名俘虏伤兵和敌首朱儁不急不缓地返回新郑城。
之前一战,有两百多名西凉铁骑战死,与三百六十名朱儁残军厮杀的结果是,一命换一命。
再加上此前破城之战中,龙骧营铁骑伤亡也不小,总之,李利此战是惨胜如败,折兵不少。
一行人中,波才负伤骑着战马,与李利三兄弟同行。
他受到了李利军的优待,没有捆绑,也没有被押送和监视,很突兀地骑着战马跟在李利身后。
不过李暹和樊勇二人有意无意地走在他左右两侧,时刻jǐng惕着他伺机逃跑或偷袭李利。
李利一马当先,走在队伍最前面。
行进中,他头也不回地轻声问道:“波才,你是朱儁将军的家将?为何要投效于我?”
波才似是早就等着李利问话,此刻,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胸口的憋闷似乎瞬间轻松了不少。
“禀将军,我并非是朱儁将军的家将,而是做了将近八年的家奴。
早年朱儁将军曾救我一命,我投身朱府七年多,任劳任怨,不取一丝酬劳,一身麻衣、一口饱饭足矣。
此次为将军所擒,波才愿以残躯换取朱儁将军一命,以报答他昔rì的救命之恩。自此,我与他恩怨两清,互不相欠。不知李将军能否答应?”
“哦?”李利微微惊愕,反问道:“你觉得你这条命能够换取朱儁一命,凭什么?”
“就凭朱儁压制我八年,不敢让我领兵。李将军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波才不急不缓地沉声说道。
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怨恨,更多的却是自信。
李利随即低声轻笑了起来,“波才,我知道你曾经是黄巾将领,统帅过十几万黄巾兵,并且战绩不俗。
不知时隔八年之后,你当年那份血气是否还在?你可为将,还是为帅?呵呵呵!”
波才瞬间愣神,怔怔地看着身前这个年轻俊秀的少年将军,心思百转。
良久,他低声道:“为将、为帅,亦或是为奴,全凭李将军号令,波才不敢僭越。将军难道答应饶朱儁将军一命了?”
李利摇头说道:“朱儁能不能活命,不是由我说了算的,但我不会杀他。
此前我就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是他一门心思想要致我于死地。现在,他一把老骨头摔得散架了,也就老实了。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不过我也算是答应你所请了,我李利绝不杀他,至于其他人是不是肯饶他一命,那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毕竟我眼下只是个小小的别部司马,暂领一营兵马,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波才,现在你还肯投效于我吗?”
波才看不到李利说话时的神情,却能听得出李利说得是实情,语气真诚,言辞恳切。
一瞬间,他不顾自身伤势,翻身下马,跪拜在李利战马前。
“波才拜见将军!此后,我的这条贱命就是将军的。将军但有所命,波才惟命是从;若有违逆,它rì暴尸荒野!”
李利骑在马上,勒马驻足,俯视波才好一会儿。
随即他翻身下马,俯身将波才扶起来,“波才,记住你今天之言,从此以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
只要你不悖我,我就不会亏待于你,尽可能地助你实现愿望。”
“谢将军,波才铭记于心,永志不忘!”
波才神情有些激动地应道。
之前,他躬身认李利为主之时,实际上并没有激动之sè,只是迫于无奈而已。
然而,李利的勒马沉思,以及下马之后普通平实的言语,反而让波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李利的坦诚和真心接纳之意。
李利没有随口许诺功名利禄,也没有大放阙词地画饼,而是普普通通地说了一句很贴心的话语,“尽可能地助你实现愿望”。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这是波才最想听到的。
至于李利最终会不会兑现诺言,他反而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李利其实也没有答应他什么,言外之意是,你想要得到什么,全靠你自己拿出实力去争取。
就是因为这样,使得波才神情动容,满脸激动之sè。
空口大话、画饼充饥之类的承诺,波才在朱儁那里听得太多了;八年时间哪,朱儁的空口白话、大放阙词足有一大箩筐,到最后却是一团泡影。
现在李利不做任何许诺,反而最得波才之心,让他感激涕零。
··················
夜sè渐深,李利率部赶回新郑小城。
县衙正堂内
李傕、郭汜等一干将领悉数在坐,就等着李利归来。
“报···!李利将军大胜而归,生擒贼首朱儁,此刻已经进城了!”
斥候疾奔至正堂,不等李傕开口询问,便大声通报了李利得胜归来的消息。
“好啊,哈哈哈!利儿果然不负众望,生擒了朱儁老儿!”
主将座位上,李傕开怀大笑地大声说道。
“是啊,利儿果真有勇有谋,此战全靠他临机决断、奋勇冲杀之功!”
郭汜大为感叹地说道。
“对,少将军勇猛过人,身先士卒,当居首功!”
“不错,少将军智勇双全,少年英才,我等当为他请功,请求相国多加赏赐!”
一时间,堂内众将纷纷大赞李利,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听得李傕全身舒泰,眉开眼笑。
“末将李利奉命追击朱儁,现已归营。贼首朱儁就在府门之外,请将军示下!”
在正堂内的一阵欢笑声中,李利身披甲胄,昂首阔步迈入堂中,躬身说道。
“咦!利儿,你的脸怎么了?受伤了?”
李傕一眼就看到了李利右脸边角包扎的白布裹巾,惊愕地失声问道。
“呵呵呵!叔父勿忧,先前我与朱儁厮杀时被长枪蹭了一下,一点擦伤而已,何足挂齿!”
李利不以为然地笑声说道。
其实这也是李利早就想好的说辞,不必为朱儁遮掩,至于叔父李傕会如何对待朱儁,那不关他的事情。
早先李利还曾想过暗自扣押朱儁,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可是经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