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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高手寂寞,对手难求。
这句话用在许褚身上,就是最好的诠释。
正因为如此,他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促使何曼这样一个粗鲁莽夫渐渐成长为战力十分强横的凶悍对手。
除此之外,许褚之所以这么做,也不是单纯地想要寻找一个对手,而是迫于汝南、沛国一带极其恶劣的局势,不得不这么做。
而今天下纷乱,诸侯割据,大汉天下遍地烽烟,地处中原腹地的豫州更是盗匪草寇猖獗,根本没有一块安定祥和之地。汝南郡是豫州第一大郡,辖下多达三十七个县,又地处豫州腹地,近乎占据着大半个豫州。
天下大乱之后,汝南黄巾贼肆虐,多达十余股盗匪势力,其触角遍布豫州全境。
正是基于这般极端恶劣的外部环境,许家庄要想在黄巾贼肆虐之地谋求生机,就必须与黄巾贼妥协,夹缝求存。而许褚正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才会选择与葛陂黄巾贼妥协,两年来竭力与何氏兄弟周旋,藉此保全许家庄不被贼人洗劫。
故而,许褚虽然有能力诛杀何氏兄弟,却为了顾全大局、保护庄内百姓不受欺凌,无奈之下只能虚以委蛇,委曲求全。倘若他只图一时痛快,斩杀何氏兄弟,那么葛陂数万黄巾贼就会失去控制,既而汝南一带的十余股黄巾贼头领就会趁机吞并葛陂黄巾贼。到那时,许家庄所面临的形势将更加严峻,甚至会招来灭顶之灾,沿袭百年的村落就此彻底毁灭于黄巾贼之手。这种结局,绝不是许褚以及许家庄百姓所希望看到的情形,无论如何也不能陷近万名百姓于绝境。村毁人亡。
“哒哒哒!”
回马转身之中,许褚清晰地感觉到何曼的武艺迅速成长起来,已然对自己和大哥许定构成威胁,再不除去他,只怕他日后会变得更加厉害。一旦何曼的武艺逐渐形成套路,到那时,再想除掉他,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但是,一想到庄中为数众多的乡亲们,许褚立即熄灭这个念想。仍需从长计议。
“杀!”
双方回马再战。但见何曼勒马转身,手中铁棒挽成半圆,既而暴喝一声,再次向许褚对冲而来。策马疾奔之中,他仍是先前那般双腿夹紧马腹。双手抡起铁棒,试图给予许褚当头一棒。
然而。早已摸透何曼攻击招数的许褚。此次却是不慌不忙地回马转身,既而勒马驻足,没有像之前那样策马冲锋。单手拉着缰绳,他冷眼注视着数十步开外疾奔而来的何曼,眼角余光却察觉到何仪已然不敌大哥许定,落败在即。看到这一幕之后。许褚随即不打算和何曼继续无休止地厮斗下去,必须尽快分出胜负,以免节外生枝。
一念至此,但见许褚单手挽住缰绳。右手倒提九环金背战刀,驻足原地,微眯双眼目测着何曼策马袭来的距离。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唏聿聿!
直到距离何曼仅有五步之际,但见许褚早已挽住马缰的左手骤然猛拉缰绳,致使座下战马惊声嘶鸣,既而人立而起,瞬间载着许褚的身体提升丈余高。就在战马立起的一瞬间,许褚蓄力已久的右手战刀,手腕一抖,刀锋顿时随之翻转。旋即,但见他身躯侧倾,将身体附于马身之后,右臂瞬间发力,振臂挥舞,丈五战刀击碎地上的沙石霎时横空而起,直奔何曼胸口自下而上地斜劈而来。
霎时,高高抡起铁棒的何曼根本来不及变招,而胯下战马的奔行速度已达极点,无法立即转向避让。
电光火石间,面对许褚横刀立马破空袭来的凌厉一刀,何曼明知避之不及,又来不及变招。情急之中,只见他早已抡起的铁棒威势不减,踩住单边马镫的右脚骤然用力,身体迅速脱离马背,腾空跃起,双手持棒,一往无前地砸向许褚座下人立而起的战马。
这是一个以马换马,两败俱伤的火拼之法。
许褚早知何曼骑术不精,冲锋之中无法勒马转向;因此他伫立原地,意在借用身前高高昂起的战马掩护自身不受伤害,既而使出必杀一刀。而何曼固然骑术不精,无法勒马原地转向,但他却是个悍不畏死、敢于拼命的狠角色。被逼无奈之下,何曼腾空而起,宁愿舍弃战马,甚至自身也会受伤,可他却孤注一掷,用尽全力抡起铁棒,誓必一棒砸死挡在他面前的战马以及战马之后的许褚。
对阵双方招式已出,实难临时变招,势成骑虎。
“噗!”当即,两声沉闷的锐器破体声同时响起,两声合为一声。砰然声响之中,血浆迸射而出,飞溅丈余高,气势惊人。在血雾弥漫之中,两匹战马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一声悲鸣,便轰然栽倒在血泊之中。
“嘭、嘭??”
就在战马栽倒的一刹那,许褚振臂挥去的战刀斩落何曼胯下战马之后,仍然余威不减,刀尖瞬间划破何曼左腿扎甲,留下一道寸余长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而何曼用尽全力抡起的铁棒,砸碎许褚身前战马的马头之后,同样是余力犹存,既而砸中许褚的左侧后背,硬是砸得战甲连着骨骼咯吱作响。攻击过后,许褚和何曼二人纷纷身体倾斜着倒飞出去。不过这二人都是硬汉子,身体倒飞之中,还不忘凌空翻转身形,脚先落地,既而脚步极为扭曲地连续后退十余步,方才艰难地稳住身形,站立不倒。
以马换马,以命搏命,双方都是狠角色!
待血雾消散之后,阵前战场上,刚刚激烈厮杀的四人当中,只有许定仍旧提刀坐于马背之上,而其他三人则全都战在地上,脚下全是散发着热气的血浆。
不过,地上三人的站姿却各不相同。许褚脸颊微微潮红地持刀而立,嘴角溢出一抹血渍,身上的黑色锁子战甲已然松散,扭曲着斜挂在右侧肩膀上。而与许定厮斗的何仪却是完败,两侧嘴角挂着鲜红的血渍,单膝跪地,模样十分狼狈。再看左腿被许褚砍伤的何曼,脸颊暗红泛青,身上的扎甲已然散落在地,左侧大腿上绽开的刀口鲜血横流,但他却视若无睹,脸上没有丝毫痛楚之色。他将铁棒杵在地上,双手紧握铁棒,身形站得笔直,瞪大双眼注视着十余步开外的许褚。
大战至此,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却胜负已分。
许氏兄弟技高一筹,许定完胜何仪,而许褚虽是与何曼战成平手,但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何曼左腿受伤,确是许褚略胜一筹。两相对比之下,许氏兄弟显然是此战的获胜一方,而何氏兄弟则是惜败,兄弟二人皆已受伤。
“胜负已分,尔等还要继续与我兄弟二人厮斗吗?”
片刻之后,许褚开口打破寂静,一边说话,一边抖动肩膀,上身骨骼咯咯作响。显然,他左侧后背虽然受了何曼一棒,却是没有大碍。然而,他的嘴角却在抖动肩膀时微微抽动了两下,但这个动作却被他的说话声音所掩盖,没有被何氏兄弟发现。
看到许氏兄弟都没有受伤,何仪撑着长矛站直身体,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满脸阴沉地沉声道:“此战是我们兄弟败了,你们赢了。愿赌服输,按照战前约定,你们庄上没有粮食,愿意用十头耕牛抵偿粮食,现在就把耕牛牵出来吧!只要你们履行承诺,我等绝不为难你们,三个月之内我葛陂黄巾军不再袭扰许家庄!”
闻听此言,许褚当即接声道:“好,何仪头领快人快语,令许某佩服!”
“且慢!”许褚话音未落,何曼却突然开口说道:“许蛮子,一千石粮食换取十头耕牛,我没有异议。但是,你还要赔我一匹上乘战马,否则、、、、、、”
“住口!”不等何曼把话说完,许褚立即怒声喝道:“何曼匹夫,你分明是得寸进尺,胡搅蛮缠!不错,你的座骑是死在许某人刀下,可你也打死了我的座骑,这又当如何?”
第401章西凉不穷
本来顺理成章之事,却因何曼索要座骑而横生枝节,致使双方本已缓和的氛围陡然紧张起来。
何曼此举,在许氏兄弟看来就是出尔反尔,如此行径,他们怎能答应?
此例一开,日后葛陂黄巾贼岂不是愈发肆无忌惮,每次都会狮子大开口,贪婪无度!
果真如此,那许家庄所剩不多的钱粮早晚会被这些黄巾贼搜刮殆尽,庄中近万名百姓哪里还有活路。
因此,许褚根本不容何曼把话说完,便立即严词拒绝,断然否决了何曼索要战马的无理要求。
眼见许氏兄弟态度强硬,何仪脸色当即阴沉下来,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机。
实际上,依着何仪狠辣的行事手段,他早就想将许家庄夷为平地,将这里作为葛陂黄巾军的大本营,而许家庄上万百姓则是他手下的奴隶。只可惜何曼一直不同意这么做,执意要与许氏兄弟订立约定,每三个月赌战一次,如此一来二去,已经迁延将近两年时间了。
眼下这种局面,正是何仪渴盼已久的情形,只要许褚激怒了堂弟何曼,那他就能借此发难,挥兵直接攻陷许家庄。
由此不难看出,堂弟何曼在何仪心目中的份量极重。
事实也正是如此。何仪之所以能够成为豫州黄巾军五大头领之首,全靠堂弟何曼尽心辅助,以及他强横的武力威慑。如果失去何曼的支持,汝南刘辟、龚都和淮阴黄邵等人岂能容忍葛陂黄巾军一天天发展壮大。所以,何仪素来对堂弟何曼极为倚重,甚至有些畏惧何曼,生怕他发起疯来,无人能够降得住他。
就在何仪心里暗自盘算之时。阵前小校快步跑上来给何曼包扎伤口,而何曼却瞪大眼珠盯着许褚。
片刻之后,何曼出乎何仪预料地没有发怒,反倒叹了口气,对许褚沉声说道:“唉,也罢!某家虽是一介武夫,却也知道自古沙场争斗,生死各安天命的道理。今日,你我二人都失去了座骑,谁也没占到便宜。赔偿战马之事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此事就此作罢,权当我什么也没说。
许蛮子,你是条好汉,武艺高强,言而有信。我何曼生来很少服人。却对你的武艺和为人极为钦佩。只可惜我之前数次邀请你加入葛陂黄巾军,你却执意不从。因此我们之间才会屡屡交战。互生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