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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中,马超被锋利的大刀砍到右侧肩胛骨,从肩头一直延伸到右侧胸口,足足两尺长的伤口,肩胛骨暴露在外。
在巨大砍伤力的冲击之中,马超惨叫着跌飞出去,右手中的镔铁银枪失落在地上。
还是那句话,马超心xìng狠辣,李利也不是善茬。
既然马超能够率领飞马盗袭杀他,那李利就不用再有任何恻隐之心;只要有机会斩杀马超,他是不会有丝毫犹豫的,定斩不饶。
因为马超与典韦不是一类人。典韦生xìng忠义,言而有信;可是马超绝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让他吃够足够的苦头,逼得他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想要收服他,那是痴心妄想。
尽管马超rì后的名头很响亮,可是他此刻碰到李利手上,能不能活着离开枫叶峡,尚在两可之间。眼下看来,他是凶多吉少。
一刀砍飞马超之后,李利心中并没有得胜者的喜悦之情,反而满脸沉重地为之一叹。
他清楚自己方才的一刀尽管力量卸去大半,却仍旧重创了马超,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马超的造化了。
微微失神之中,李利急转马身,反手一刀砍向来自身后的强劲破空声。
是的,李利不知道身后飞来之物是什么,却知道这道破空声极为强劲,力道极大。
身在战场,李利早已学会随时保持高度jǐng惕,不敢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最起码不会像马超那样目光呆滞,怔怔失神。
在战场上走神,那是取死之道,活得不耐烦了。
“铛!”
“嗒嗒嗒!”
回身一刀,李利足足使出了十分力,近乎全力一击。
但是,在一声沉闷的撞击之中,李利右手握刀的手掌虎口瞬间崩裂,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沿着刀身汹涌地灌入右臂,既而直冲胸腔而去。刹那间,李利整条右臂瞬间麻木,臂膀震颤;若不是他强行攥紧刀柄,大刀险些脱手而出。强横的巨力涌入胸腔,让他如遭雷击,浑身气血如惊涛骇浪般剧烈翻腾,五脏六腑剧震,满脸cháo红如火,迫使他歪倒在马背上,随之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撒而出。
与此同时,李利胯下坐骑骤然后退数步,震得黄骠马惊声嘶鸣,四蹄慌乱,站立不稳。
口吐鲜血之际,李利看清了偷袭自己的物体,那是一截五尺长、大腿粗的木桩,如今已被自己挥刀砍成两截。
这是何等巨大的力量,区区一截木桩而已,破空袭来,何以拥有万钧之力?
强忍着胸腔的震荡与剧痛,李利端坐身形,稳住受惊的黄骠马,向西边辕门望去。
辕门口,只见典韦手持双戟正与一名体格雄伟的红毛壮汉剧烈交战,而典韦还处在防守之势,陷于被动招架的境地。
火光下,那红毛壮汉身躯足有丈余高,满头卷曲红发,脸颊赤红,是典型的高原红肤sè。浓眉大眼,鹰钩鼻,厚嘴唇,络腮胡,身躯健壮至极。虎背熊腰尚不足以形容他的壮硕与高大,简直就是人形版的一尊猛兽。他手持两丈有余的长杆狼牙锤,锤体呈扁椭圆形,遍布黝黑发亮的狼牙状的陨铁凸刺,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件凶残无比、披坚执锐的大杀器,嗜血暴戾。
红毛壮汉胯下的坐骑极其引人注目。那是一头体长一丈三,高一丈左右的异兽莽牛,头顶两侧各有一个弯弓状的巨大犄角;头颅与牛头相似,一双猩红sè鹅蛋大的牛眼,十分骇人,眼眶深陷,凶猛之极。鬃毛长达一尺多长,乌黑发亮,腹部和四蹄没有长毛的地方,徒生灰白sè核桃大的鱼鳞状鳞甲,密密麻麻,让人见之骤然惊悚,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这么大一头莽牛兽,真是让李利开了眼界,长了见识,唏嘘惊叹不已。
以前总是听说上古仙人动不动就找头牛当坐骑,以彰显自己高贵的身份和超然物外的心胸。现在,这个红毛壮汉竟然也寻得一头异种牛兽当坐骑,还这么勇猛强悍,当真是有xìng格,特立独行。
不用想,李利就知道刚才自己身后飞来的木桩就是这个壮汉所为,否则典韦不会离开自己身边,与壮汉剧烈厮杀。
李利生平不服人。即便是典韦这般顶级战将中阶的强人,也不足以令他为之叹服,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久之后也能达到这种武力程度。
但是,现在他对红毛壮汉却是由衷地叹服。
力量简直太大了!根本不属于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
力大万钧,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万钧之力,任何质地坚硬的物体到了他手里,都能变成无坚不摧的杀人利器。
见猎心喜,李利没有将壮汉打伤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战场之上难免受伤,何须斤斤计较。瞬时间,李利看向红毛壮汉的目光,如当rì发现典韦之时一般无二,眼神中迸发出炙热的光芒。
第六十三章飞虎强横
西边辕门前。
红毛壮汉虽然正与典韦大战正酣,但李利能够察觉到他时刻留意着自己,只要自己再次杀向马超,或许还有下一根木桩被他一脚踢飞过来。
对于红毛壮汉的身份,却是早已传遍了并凉二州,飞马盗有两位武艺高强的首领,一曰“飞虎”,另一个就是“锦马”。因为飞马盗来去如风,每次劫掳都做得干净漂亮,很少留下蛛丝马迹,故而称之为“飞马盗”,寓意天马行空,毫无痕迹可寻。
锦马自是不必多言,那就是飞马盗的二首领马超。
至于大首领,真名桓飞,外号“飞虎”,相貌雄毅,一头红sè自然卷发,身高丈二,以异兽为坐骑,形象极其显眼。
两相对比之下,红毛壮汉的身份不言而喻,他就是飞马盗的大首领,外号“飞虎”的桓飞。
辕门口。
在大营火光的映shè下,通亮如白昼。
桓飞身着一身超大号的熊皮扎甲,头戴黝黑sè兜鍪,赤膊上阵,右手紧抓长杆狼牙锤,左手拿着巨大的圆形铁盾,胯下异兽莽牛都不用缰绳,纵横驰骋,杀得辕门口一片赤地。眨眼之间,龙骧卫战骑已有二三十人惨死在桓飞的狼牙锤之下,就连将士的坐骑也被他左手上的圆盾拍倒在地,有死无生。顿时,龙骧卫战骑纷纷骇然,面露恐惧之sè,不敢上前,只有典韦单人单骑与桓飞全力拼杀。
李利看清楚辕门情况后,策马奔来,挥手示意龙骧卫围杀大营内的飞马盗众,而他自己则勒马驻足在战团之外,寻找最合适的时机,伺机攻杀桓飞。
让李利颇感无奈的是,桓飞与典韦之间的战斗打得如火如荼,身位转移极其迅速,一时间,自己根本插不上手。
等待,等待战机出现。
·················
大营内,火光冲天。
放眼望去,营中全是混乱不堪的轻骑身影,李利大军与飞马盗各占一半,正在剧烈地捉对厮杀。
一条大陷坑将大营分割成南北两段,陷坑至西辕门之间的区域是一块真空地段。
眼下,只有三人三骑在这块空地上驻留,其中两人正在厮杀,这就是典韦与桓飞,以及观战的李利三人。
南边大营中。
樊勇的飞熊营和李利的亲兵龙骧卫共计两千余战骑,正在追杀惊慌逃窜的飞马盗贼众,后山上还不时地落下大批箭矢,shè杀逃至山脚下的飞马盗贼。
北边大营。
李征、李暹、波才和李典四将率领三千龙骧营铁骑扑杀飞马盗,原本已经将五千多飞马盗杀得大败,落荒而逃。没想到胜利在望之际,突然又杀出了一股三千人的飞马盗援军,致使北营的飞马盗贼起死回生,与龙骧营又厮杀到一起,激战正酣,砍杀声震天,战况胶着,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
新近杀进战团的三千余飞马盗战力不凡,与龙骧营铁骑相比也不遑多让。唯一的不足,就是他们身上的扎甲太过单薄,防御力不足,远远比不上龙骧营将士身上的铁甲坚固。因此,他们只能与溃败的飞马盗贼合兵一处,共同抵御着龙骧营铁骑的攻杀。
不过北边大营山脚下,同样也有山头上的弓箭手相助,他们至今已shè杀了上千名飞马盗贼。
南北两个大营,数万战骑厮杀纠缠在一起,围着一个个熊熊燃烧的营帐,殊死相搏。
火光漫天中,马嘶声、喊杀声、惨叫声、兵器抨击声交织在一起,喧嚣至极,声震四野。
曾经荒无人烟的枫叶峡谷,如今却上演着杀戮的饕餮盛宴。
大营中,遍地皆是残躯断臂,人头飞落,鲜血迸shè,血雨染长空。
战马悲鸣,横七竖八地堆积在狭窄的大营空间里,开膛破肚,断肠血浆铺满黄土。
浓郁的血腥味扩散到方圆十余里的山川沟涧中,引来数百头闪烁着红光的嗜血野兽暗中窥视,只是惧怕火光和喊杀声,暂时不敢扑过来。
··················
西边辕门口。
李利驻马沉刀静立在一旁观战。
不多时,桓飞与典韦二人你来我往地大战了八十多个回合,仍旧难分高下,激战正酣。
然而,典韦始终处于被动防守的一方,处境极其被动。
一百回合,战斗胶着。
一百二十个回合,难分伯仲。
一百五十个回合,典韦的坐骑已经不堪重负,后继乏力。
两百回合,典韦的坐骑轰然倒地,顿时陷入绝境。
“呔!”
就在典韦胯下坐骑倒地的一刹那,黄骠马犹如离弦之箭奔shè而出,蓄势已久的李利拖刀而起,轻喝一声,双手握刀,使出十二分力道横刀劈向桓飞的侧背。
“锵!”
桓飞不得不舍弃倒地的典韦于不顾,反手一锤迎击李利全力攻来的背后一刀。铁器抨击声中,典韦借机脱离战场,迅速寻找离自己最近的坐骑,以图再战桓飞。
一声轰响之下,李利顿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汹涌地穿过臂膀,灌入心肺腹腔。原本已经止血的双手虎口再次崩裂,双臂震颤,满脸cháo红,五脏剧震,六腑绞痛难当,一股翻腾的血气涌上喉咙。
“哼!”
李利咬牙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抹鲜红的血渍,微微抖动几下双肩,双手浸血地紧握长刀,再次打马冲向桓飞。
刚才李利是结结实实地硬接了桓飞一锤,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