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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人数虽然相差无几,但五斗米教的护教卫队,也就是扎甲武士的战斗力明显比西凉守军高出一筹,一个个悍不畏死,凶猛异常。尽管张铳率领的六千名扎甲武士遭遇秦弓营袭击,以致伤亡惨重,真正登上城楼的不到两千人;可是西边城楼上却聚集着数千名护教卫队,攻势极其凶悍,打得西凉守军节节败退,完全处于下风。
在扎甲武士东西两头夹击之下,西凉守军再也无法压制城下的汉中大军攻城,致使越来越多的汉中军将士爬上城楼,加入到厮杀之中。此消彼长之下,局势对西凉军愈发不利,危在旦夕。
恶战至今,城楼守军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是因为东边有黄忠率领的生力军参战,并且黄忠勇猛异常,不但缠住了张铳,还大量杀伤扎甲武士,极大地鼓舞了守军士气。与此同时,在西边城楼上,陈到、曹性和马岱三人率领将士奋勇拼杀,一次又一次地遏制了扎甲武士的进攻势头,使得战斗陷入胶着之状,硬生生撑到现在。
凌晨四更,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厮杀愈发惨烈。每时每刻都有上百名两军将士惨叫身亡,张鲁麾下的扎甲武士死战不退。而城楼上的西凉守军则是退无可退,只能血战到底。恶战到这种程度,对于对方而言。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成败在此一举。
整个局势对西凉军十分不利,若是继续厮杀下去,不等天亮,只怕城楼上的西凉将士便死伤殆尽了。而率军守住楼梯口的法正和马腾等人,此时也在领军与试图下楼的汉中军展开厮杀,双方各有死伤。
值此危难之际。法正、马腾、黄忠和陈到等人,只能寄希望于率领无双铁骑出城劫营的赵云能够尽快返回。只要赵云率领铁骑从身后偷袭城下的张鲁和张卫等人,张鲁必然闻风丧胆。势必撤军逃遁。如此一来,陈仓城危机便可迎刃而解,甚至还能一鼓作气追杀汉中军,夺取最后的胜利。
然而。从汉中军营寨起火至今已有半个时辰。却迟迟不见赵云率部返回。由此不难猜测,赵云率部劫营起初很顺利,但在纵火焚烧营寨之时却遇到营寨守军顽强抵抗,激战半个时辰依然没有彻底剿灭守军,以致于拖延至今还未结束战斗。
然则,若是赵云不能及时返回,那陈仓城可就危险了,撑不到天亮就会陷落。
“老夫乃汉中张铳。汝是何人?”
眼看登上城楼的汉中将士越来越多,而西凉守军则越来越少。形势一片大好,张铳终于不再躲闪,再次挡在黄忠身前。此次他似是要和黄忠一决高下,亦或是拖住黄忠,好让扎甲武士和汉中将士放开手脚剿除守军,速战速决,唯恐迟则生变。
“南阳黄忠黄汉升。”
黄忠挥刀斩杀一名扎甲武士后,冷眼看着年逾六旬的剑士张铳,神情颇为不屑地沉声道:“黄某之前见你年迈,屡屡手下留情,不想你这老儿却是不知好歹,伺机袭杀我军近百名将士,端是心狠手辣之辈。此番黄某绝不会手下留情,定要将你斩于刀下,替冤死在你剑下的将士们报仇!”
话音未落,黄忠手中刀锋陡转,瞬间挥刀袭来,并厉声道:“废话少说,受死吧!”
“哼,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老夫何惧于你,有何能耐尽管使出来!”
张铳冷哼一声,迈步向前,挥剑相迎。然而他这一步跨出,看似正面迎击,实际上却是身形侧转,堪堪避开黄忠的挥刀直劈,继而脚下腾挪,突兀地出现黄忠左侧,四尺剑锋直奔黄忠左侧胸口刺去。
危急时刻,却见黄忠上身后仰,身躯弯成九十度,左手握拳击向张铳右腹。与此同时,左腿横扫,攻击张铳下盘,企图迫使他无从闪躲,避开拳头的同时必然挨上一脚。
可是,黄忠这次又失算了,一拳一脚全部落空,反被张铳挥剑划破左肩的战甲,在肩膀上留下一道两寸长的口子。不过黄忠却将张铳闪躲拳脚并挥剑刺伤自己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却见张铳在拳脚加身的一瞬间,脚尖轻轻一点,纵身跃起将近一丈高,距离头顶上方的横梁不到三尺,并在腾身而起之时凌空翻转,头下脚上的挥剑一划,剑锋从黄忠左肩上划过,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这一幕看得黄忠惊诧不已,心中骇然,不由得收起轻视之心,并毫不犹豫地予以反击。只见他右臂一荡,掌中战刀瞬间劈向尚未落地的张铳,这一刀要是砍中了,势必将其一刀两断。但张铳却岿然不惧,只见他长剑斜刺,极其精准地落在战刀的刀面上,继而剑锋受力弯曲,而张铳则借助剑锋上的巧劲背翻落地,再次躲开势大力沉的一刀。
然而张铳却不知黄忠这一刀不过是佯攻而已,待他空翻落地之际,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强劲的气流。霎时,张铳试图闪身避让,却已躲闪不及,被纵身跃起的黄忠一脚踢中后背。这一脚踢得张铳失声痛叫,迎面扑倒在地,并翻滚十余步远,随即口吐鲜血,已然身受重伤。
这便是久经沙场的武将与绿林游侠的本质区别,任凭游侠的身法如何灵巧,招式如何诡异,只要稍有懈怠,被武将击中一下就够了,一击制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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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章飞练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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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倏然,寒光湛湛的刀锋出现在嘴角噙血的张铳眼前,距离他的脖子仅有半寸,凛冽的刀芒刮得肌肤生痛,死亡气息将他包裹起来。
“你今年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吧?”
黄忠持刀而立,站在张铳身前两步开外,或许是惺惺相惜,亦或是另有目的,以致于他并没有急于斩杀张铳。
“一个年逾花甲之人竟然身手如此敏捷,实在难得,可见你年轻时定是一位非常了得的人物。而且,看得出来,你并非行伍出身,不是军中将领,身法灵活、剑术精湛,却偏重于招式而缺少杀伐之气,似是绿林游侠,亦或是隐居山野的不问世事之人。既如此,你一个年迈的世外之人为何要与我西凉军为敌呢?”
“哼!”张铳随手抹掉嘴角的血渍,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些许血色,似是黄忠这番话对他有所触动,令他内心极不平静,却又不便直言相告。于是他撇过头避开黄忠审视的目光,冷哼道:“老夫技不如人,且轻敌在先,败得不冤。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只管动手便是,何必多言?”
“说得好,是个有骨气有血性的汉子!”黄忠接声道。
张铳闻言神色微变,缓缓坐直上身,靠在圆柱上。抬头看着黄忠,神情淡漠的沉声道:“其实你不用多费唇舌,老夫已是黄土埋到脖子的花甲之人。生无所恋,死亦无憾。因此,你想从老夫这里得到什么,无疑是枉费心机,纯粹是耽误时间罢了。事到如今,老夫也提醒你一声,城楼守军仅剩区区千余人。已是困兽之斗,早晚必亡。城楼一失,陈仓城也保不住。城破人亡就在眼前。时下,西凉军大势已去,负隅顽抗亦是徒然,再打下去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大战至今。胜负已定。局势已无法挽回。老夫劝你一句,休要多言,赶紧动手杀了老夫,而后带上残余兵马趁早出城,否则你恐怕就要与老夫一起上路了。”
在张铳说话之际,黄忠扭头看一眼身后的两军厮杀,事实正如张铳所说,城楼确实守不住了。陈仓城沦陷在即。
然而,待张铳说完话后。黄忠左手捋着胡须,慨然说道:“看不出来,你倒是很洒脱,非但不求活命,反而只求速死。如此慷慨赴死之举,令黄某甚为钦佩。眼前局势与你所言并无二致,我西凉军败了,陈仓城守不住了。实不相瞒,此刻黄某与你心中所想大致相同,某与此城共存亡。”
“呃!”张铳闻声色变,极为吃惊地看着黄忠,诧异道:“黄将军何以如此悲观?岂不闻胜败乃兵家常事,区区一座城池而已,将军此番留得有用之躯,待日后再夺回来便是,何必求死呢?”
黄忠神情愕然,注视着张铳,若有所思道:“看来你此刻甘愿求死,并非为了替你主张鲁尽忠,而是真正的生无所恋,反被俗事束缚,急于解脱。由此不难看出,你对张鲁颇为不满,却又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听其驱使。”
张铳闻言后,大感惊诧之余,不由低着头,黯然失神,俨然是默认了黄忠的猜测。
眼见于此,黄忠话锋陡转:“你对张鲁敢怒不敢言,但黄某却与你恰恰相反。黄某以弱冠之龄进入军中,二十多年来一直碌碌无为,蹉跎岁月,不得赏识不受重用,直到遇到我家主公,终于得遇明主。三年来,我家主公待我天高地厚之恩,且不说加官进爵,单单是不辞劳苦为我儿求医问药一事,便是黄某此生难以偿还的偌大恩德。
此番主公将陈仓城托付于我,事先谋划好一切,以疑兵之计诱使张鲁出兵攻打城池;万万没想到,由于你们这些悍不畏死的五斗米教武士参与攻城,导致整个谋划弄巧成拙,最终功亏一篑。现在城池危在旦夕,早晚都会失陷,黄某愧对我家主公所托,有何面目再活在世上,甘愿以死谢罪!”
张铳闻言为之动容,抬头看着年近五旬的黄忠,不禁心有所感,怔怔失神。
顷刻后,他感同身受的低声道:“老夫也曾有过与你相同的经历。四十年前,老天师将我收为弟子,传授我一身武艺,并教我读书识字,恩同再造。是以,老夫前半生欠下张家恩情,后半生便要偿还这份大恩,不得不听从现任天师张鲁驱使。因此,老夫此生是先甜后苦,而你则是先苦后甜。但你比老夫幸运,至少你死后还有子嗣悼念,而我却是孑然一身,无儿无女,此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张铳也曾在世上走过一遭。”
说完话后,张铳一脸死灰,眼神黯淡无光,眉宇间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孤寂与落寞。
“听老夫一句劝,不要轻易求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时成败不足为道,以后你还有很多机会。更何况,你还有儿女承欢膝下,你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