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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些人虽然热衷名利,但相当一部分是死脑筋,以为朝廷取进士光明磊落,只要有真才实学,就能被取中,可惜的是,今年的六百三十人进士当中,有二百三十人是当地的望族大户,有三百人是各位已经认清了大宋朝官场现状地朝廷各大员的关系户,仅仅有一百人是文章确实花团锦簇,五官也够得上大宋朝的天国体面,家世也清白,在民间素有号召力。
杨政拿着公孙胜带来的这些个消息,心中愤愤不平,口中愠怒:“朝廷吏治败坏,便是因了这些个虫毂,咱们大宋朝的江山社稷,交到这些人手中,简直是岂有此理!”
旁边的杨益听了却是一笑:“你是大宋朝燕山府的通判,能得了这个官职,尽展胸中所长,也是天意,也是大人的照拂。在此之前,你云游天下看百姓疾苦,朝廷弊端,虽然不错,但比起大人对形势看的通透,却是差的远了。”
杨政诧异地看了杨益一眼:“大人跟你说了什么?”
这时候林冲从外头进来,摸了一把汗,笑着说到:“别听杨益胡说。这四月的天气就开始热了,二月的时候,你们两个不是正负责慎防春瘟么,现下要注意防备天热孳生蚊蝇了,各州县的治所要注意及时贴出告示,鼓动百姓们清扫街道院落,有流民无处安置的,可以雇用他们来做这些活计。”
杨政点头应了,“大人,现在几十万流民聚在大名、河间两府,被十万大军所阻,燕山府现在恐怕有没有安置的流民万余。这些人有的愿意种田糊口的,咱们已经分发了土地农具。但有的却是懒汉。约莫有两三千人。他们只每日聚在街门口的粥棚处,吃那不要银子地饭食。咱们的粥棚秉承着你的意思,插筷箸而不倒。这些人虽吃不太饱,但吃饱了就挨着街门口地院墙晒太阳,不用劳碌,饿得慢,时间长了,有的人竟然被养的白白胖胖!有城中的无赖闲汉慢慢的也开始吃不要钱的粥了,若是发展下去。前途不妙。”
林冲叹了口气:“是啊。每个有人群的地方,都有这么一帮蛀虫。吃别人。喝别人地,最后还不承情。有所为升米恩,斗米仇,娘的。这些王八蛋真不知道好歹。我刚刚从司徒无颜那处收到消息,远离燕京城的几个州县,已经有流民聚众闹事,吵吵着官府不为百姓着想,要吃肉了。”
“升米恩。斗米仇,是什么?”被安道全用妙法洗了脸上的金印的武二哥,一直都在把玩日本刀。锋利的刀刃垂毛断发也不为过,武松也不知道这种刀身叫做流线型,但这种两手握着地狭长宝刃,如果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凭借着马速切削起来,保准是个头颅残肢纷飞的局面。这把刀,是杨志遣回来回报战况的小卒拿给武松的。杨志和武松在山上当那山大王的时候交情非没而武松爱刀,更是与杨志如出一辙。收缴的完颜丰收的佩刀,叫杨志好不得意,当然在第一时间把这刀送给武松,一则是表示跟武松的深厚感情,另一则,则是告诉武松,上阵杀敌,比在这燕京城抓捕细作盗贼强多了。武松从小练武,读的书少,这下听见林冲说的升米恩,斗米仇,不知道什么意思,当下便问。
杨益也读过两天书的,插口说到:“这个我知道。若是一个人饿得受不了了,你给他一斗米,也许他一顿饭就吃完了,但因为是雪中送炭,他会很感激你。但是你若是给他一升米,他能连着吃好几顿,这一顿吃完,不用害怕下一顿没得吃,便会在吃这一升米的时候,心中认为你会给他更多地米,而且,一旦吃完之后,再问你要,你若不给,就产生仇怨……
武松听了大怒,手中的日本刀狠狠地劈出,一张结实的梨花木椅子当场四分五裂,口中怒叱:“气煞了俺武二,待我叫人去撵走了他们!”林冲苦笑着看着武松:“武二哥,我知你的禀性,便不用发怒,咱们有的是法子整治这些王八蛋。你这样一发怒,那些人没事儿,我家这椅子可遭了秧。”
武松知道林冲是在劝慰自己,当下自一挥手:“武二理会的,大人莫要担心。燕山府律例不准依仗官威行凶,不准无故打人……武二身为燕山府的一路总捕,自然会遵循那约法三章。只是那些人,也忒无耻了!怎能不气。”
杨益听了在旁边咯咯一笑:“二哥,你若是生气,再去找那党项人的细作练拳吧,咱这燕山府里金人没少下功夫本钱。既不扰民,又能坏了那金人的心思,也只有你武大总捕才能成事,何乐而不为?”武松心中一想有理,给在座各位一抱拳,匆匆去了。
年初的时候,燕山府有金人细作被偶尔喝多了的武松揪出来。燕山府衙门的核心人物中,只有武松相对闲暇。这位山东好汉因为林冲阻止不能带兵,那些日落落寡欢,只是用在军中当教头的俸禄银子喝酒。只是那俸禄终究有限,而武二哥的酒量却是气吞万里,幸好不刚的有仰慕武二哥为人和酒量的豪爽汉子请喝酒,才不至于连个醉的机会都没处寻。
那天武松在燕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上连喝三坛烧酒而不倒,豪气干云。摇摇晃晃回街门的时候,又有人慕名而来请武松喝酒。当仁不让才是武二哥的风范。一通海喝之后,又是两坛子烧酒下肚,武松醉眼朦胧的想走,但这人说平生最是仰慕武二哥的禀性,今日有缘相见,定要多说说话。武松喝了人家的酒,也不好便去,只得打起精神跟面前的这人搭话。几句下来,这人问的都是燕山府的风土人情,武松不大懂,只是敷衍。那人许是觉得武松放松了警惕,竟然去问武松在军中当教头,以及那五千新选中军士的训练状况和燕山府周围大军的布防,武松骤然出手,当场擒住。
左右无事的武松,连夜把那金人的细作从肉到骨头揉搓了个遍。那细作本是金人在燕山府新近发展出来的,金人对消息的赏赐颇丰,又急于立功,好向他老子邀赏,如今被擒住逼供,却又哪里能在武二哥手底下撑过一时三刻。
手脚不留情,顺藤摸瓜,外带下绊子,武松这几个月,通过那一个细作,差不多把金人的这条细作线索掀了个底朝天。谁也不知道,那个整天在燕京城醉醺醺的武松,竟然是个外表粗扩,心细如发,机智应变的高手。当年当了街门口都头的武松杀了那西门庆,其实用的也就是这个法子。
那时林冲因为手边实在缺少人手,才叫武松留下的,没承想武松这人虽一心想去杀金人,但真的把他安排到总捕的位子,虽然武松心中不情愿,也做得风生水起。这两日武松又暗中揪出了党项人的细作,用的却是收买卧底的法子。五千两银子买一个党项商人的完全忠心,再通过这人打入党项人内里,几番摸索,才大概掌握了党项人的外围细作圈子。昨晚用纵奴伤人的借口抓了一个为富不仁的家伙,武松对这种西门庆一般的人物痛恨到掉渣,看来那位上官大爷,有的受了。
然而林冲却明白,能叫武松这样暂且委屈在这总捕之位,只是权宜之计。虽然武松对兵法战策不甚了了,但对于冲锋陷阵做一名急先锋,却是现下燕山府谁也不能替代的人才。别看武松粗中有细,有时候对抓捕细作也有妙手,但毕竟武松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武学高手,若宋金一旦开仗,大规模的对垒是必不能避免。作为先锋的武松能够比莫敢当更狠辣,比杨志更坚决,比自己更直接,比刘唐更懂得把握战机,比秦明更多了一份沉着……
第五卷 宋金 第一八三章 … ~韩世忠~
夫敌国治戎,交和而舍,不以冥冥决事,必先探其将能否而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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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走后,杨政才详细的询问了林冲对于大宋朝内外局势的看法。林冲这些日子每日里神神秘秘,只是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吴玠两人单线联系,大伙儿见林冲虽然称病不上朝,但却每日里忙活不休,知道林冲定然如同他说的一般,山人自有妙计。杨政大才之人,虽然迂腐,但也算眉眼通挑,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该知道的,就不能问,当下只是说到:“大人,杨益说你对咱们燕山府所处的天下大势别有心得,定然有所指,杨政鲁钝,还请大人赐教,以便燕山府的内治能跟得上大人的想头,不至于有乱。”
杨政问这个还是很合时宜的。燕山府下头州县林立,而燕山府此刻便只有这几个人勉力维持,因为是军管的原因,现在并没有太大的骚乱,而林冲采用的及时通商,增加粮草的储备,减少税赋,积极维持治下的治安,鼓励百姓们垦荒,并明确土地的产权,约法三章,以及把前辽那库房里头的大量铁制农具发放给百姓等等措施,把燕山府上下左右都结合在一起,但眼看来的就是一场同族之间的大战,燕山府上下输不起,也不能输。林冲下一步的任何军事策略,必须要跟燕山府现下的内治相吻合,才能不生内乱。
林冲却是笑笑。尽管在这个时候,脸上也还是那种阳光的、无公害地笑容,叫人觉得心境平和。任何困难都压不倒他,“直夫所言甚是,这些日,我一直都从你处学来不少治国的道理,但我毕竟不想当皇帝,辅佐和大治是两个方向。然而直夫可明白,这治国之学。更多的是要用政治手腕、手段,而不是简单地吏治清明。而且。即便是想要吏治清明,这里头也要有许多政治上的策略,否则定然难以成事。”
见杨政有些不大理解,林冲啜了口茶水。挪了一下身子,好叫自己更舒服,才说到:“这样吧,咱们换个角度来说,就说当前的朝廷安抚方腊。大选进士这条吧。杨直夫以为,这各举措,是好,还是坏?好,又好在哪里,坏,又坏在哪里?”
杨政对这个问题考虑的业已比较成熟,当下便说到:“赐礼部奏名进士及第、出身六百三十人?从太宗皇帝开始的一年二百多名。到现下的一年六百多名,大宋朝的官员到底有多少人在真正地做实事?每年被罢官的少,致仕地少,而被封官的却多有人在。业已到了致仕年岁的各位千方百计往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