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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朱贵这一番吹嘘,这梁山好像已经是天下最具有战略意义的要地了。所谓儿不嫌母丑,林冲看得出来,朱贵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喜欢的已经远远超过了林冲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只是林冲却怎么也不能跟刚刚那个笑谈吃人肉的混账家伙联系在一起。
也许是意识形态不同的缘故?摇了摇头,林冲专心致志的观赏起周围的风景来。
连续过了三道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插着队伍旗号,喽罗兵严密把守的关口,林冲终于来到了这闻名已久的梁山大寨门口。
四面是陡峭而高直的山峰,三关雄壮而又团团围定此处,中间里镜面也似的一大片平整场地,约莫有方圆三五百丈,两边都是一溜儿耳房,靠着山口的才是正门。
此刻这大广场上,便有很多喽啰兵在嘿嘿哈哈练武正起劲,各种各样的兵器琳琅满目的摆满兵器架子,林冲穿过这些一看便是地痞流氓出身的家伙,到了高悬大匾的正门口。
大匾上草书写了三个大字,林冲仔细辨认了,第一个字便是个『聚』,第二个字不好认,太草了,笔画又实在太多,黑漆抹乌的一大坨,依稀好像是个『义』字,第三个字实在是看不清,写得跟几个粗粗的蚯蚓爬上去一般,顺嘴一溜,哦,知道了,『聚义厅』。
第二卷 奋起 第六十八章 … ~白衣秀士~
林冲抬头看着匾额上这些字的工夫,朱贵已经从聚义厅进去又出来了,“王头领有请。”
林冲背着手昂首阔步而进,迎面便见一张桌子,桌子正面坐了一个人,头戴扎巾,身上穿着团花长袍,年纪约在三十开外,长方脸细眉毛,细眼睛拱鼻梁,虽然鼻子比较正,但却又顶出来那么一点儿,叫人看了不怎么舒服,这张嘴便是薄嘴唇,颌下也有长须,却多少点儿黄,身材硕长而秀,分明就是白衣秀士王伦。
王伦旁边分别坐着两个高高大大的家伙,都给人一种赳赳武夫的感觉。俩坐着都比王伦高出一头榨出一膀,看样子,稍矮点的便是摸着天杜迁,另一个如金刚怒目的大高个便是云里金刚宋万。俩大个中间夹着一个小个,怎么看怎么像没做好的汉堡。
再看四周,本不应该出现的二十多个喽罗兵朴刀出鞘弓箭在手,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明显信不过林冲。这球囊的王伦看来是个笨蛋,难道不知道埋伏才能更收奇效么。
“你,便是柴大官人派过来的人么?”端然稳坐的王伦开口了,有点公鸭嗓子的味道。
林冲一抱拳,“正是林冲。”旁边的朱贵这个时候才知道林冲的名字,刚才一直都比较紧张,没敢问。
王伦点点头,“不知,柴大官人有何口讯传来?”
林冲呵呵一笑:“柴大官人叫俺入伙来啦。”
王伦眉头一皱。刚刚朱贵进来详细给三人说明了认识林冲又带林冲上山的经过,王伦就心里头打鼓,这林冲武艺高强辩才无双,自己原本能坐这老大的位子便也是靠了这两片薄唇能说会道,现在又来一个,还是文武双全的怎能不忌惮。
王伦果然打定主意推脱,“你口口声声说是柴大官人引荐来的,却又无柴大官人的印记在手,兄弟们商议过了,即便官府中不知我与柴大官人的关系,仅仅凭借着一两句话便叫兄弟们相信,岂非儿戏?这梁山便不是我一个人的梁山,还有不少兄弟们的性命在我身上担着,王伦不得不防。”
王伦说完这些话,便见杜迁宋万朱贵等人皆露出佩服神色,那意思便是说,看看咱们老大,果然机智无双,还有担待,咱爷们没跟错人啊。
林冲微微一笑,“那便怎样你才会信?”
王伦神色登时严厉,“你上了山,又拿不出有力佐证,还敢在此嬉笑!柴大官人的脸上便有一颗小痣,我来问你,到底是左边脸上,还是右边脸上?今儿个你若说不出,定叫你在这聚义厅内血溅五步!”
我日,太师蔡京老子都敢斗,还怕你一个小小的王伦?
林冲打了个哈哈,“王大哥便是来戏耍小弟,咱柴大官人一张面皮白白净净,哪里来的小痣!”这句话便是林冲存心赌一把,眼见着聚义厅内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自己若定要出手,便谁也拦不住,不过这王伦还有大用,不能轻易的便抓来宰了。
王伦还未说话,旁边的杜迁便猛地一拍桌案,“着啊,这林冲果然是柴大官人引荐来的,柴大官人脸上便真的一颗小痣都无……”
旁边宋万也是一阵随声附和,一直说着是啊是啊,其实他连柴进的一根毛都没见过。王伦狠狠地在心里诅咒二人,心说你俩缺心眼啊,我若坐不上这头把交椅,你们便也休想坐上这第二把,第三把。
王伦心中只是想叫林冲下山,“好,既然林兄弟说的对,那咱们便相信于你,只不过,你这尊神太大,而咱这梁山庙小,恐怕容不下林兄弟,左右来人,奉上盘缠路费,再大摆宴席于厅内,咱们吃喝完毕便送林兄弟上路吧。”
林冲又大骂我日,奶奶的,记忆里林冲上山之后还住了一夜才被拒绝,老子刚来就叫走,莫非人品不好?
杜迁三人也觉得王伦说的有理,就要去准备,林冲大叫:“慢着。”
王伦心里咯噔一下,杜迁等人诧异的看着林冲。
“柴大官人定要俺林冲留到这梁山上,你们让俺走,可是看不起俺?”林冲这些日子养成了个臭毛病,每次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便要用上个『俺』字,好像不说就不足以蒙住对方似的。
江湖好汉就要义气当先,眼瞅着柴大官人对自己有恩,而林冲这厮又一口一个柴大官人,王伦恨得压根痒痒,起身说道:“大官人举荐将教头来敝寨入伙,原本咱们便应倒履相迎,无奈小寨粮食本就缺少,屋宇也还不整,人力又寡薄,恐怕日后会误了足下的大好前程,到时候悔之晚矣。望林兄弟某要见怪,只管去寻个大寨安身歇马,日后我等混不下去,也好去投靠不迟。”
朱贵最早接触的林冲,他对林冲这人可是心悦诚服的紧,尽管手指还在作痛,但心下明白就此放这么个人物走了,可是梁山的一大损失,当下就劝:“哥哥在上,莫怪小弟多言。山寨中粮食虽少,近村远镇可以去借;山场水泊,木植广有,便要盖千间房屋却也无妨。这位是柴大官人大力举荐而来的人,如何教他别处去?抑且又有柴大官人的引荐,如若咱梁山不收留,便显得小家子气了,日后见了柴大官人便也不好交代。这位又是有本事的人,用着他时,他也必然卖力。”
杜迁也是同样的一番心思。这聚啸山林的买卖便是人数越多胆气越旺,林冲武艺高强为人精明,为何不能收留?当下便也随声符合,并且不满的说了一句“没得叫柴大官人知道了之后责怪咱们忘恩负义”。这句话就是诛心之言了,梁山聚义厅便是义字当头,你王伦不仁不义,叫咱们如何能服?
宋万也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那原本金刚怒目的大眼珠子,此刻已翻成了白花花一片。
王伦心说要遭,看来不收下林冲不行了,眼见着平日里对自己俯首贴耳的三人接连出声反对,自己再硬挺下去,便要引起众怒了,只好嘴里应承:“那便依了三位弟兄,不过,咱梁山的规矩不能废,林冲兄弟,你需要……”
“投名状是么?”林冲截口就问,也不管王伦脸上的诧异表情,只管说:“咱们混山寨干这没本钱买卖的,原本立个投名状的规矩也无所谓,各位哥哥想必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知道这年头活下去不难,只是犯了官司被逼无奈才来此地开山结寨,大伙儿便都是人,为何人家与咱无冤无仇的,却要一刀杀了,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便不是命么?再者说……”
林冲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大道理说出来,必然要把这几个人感动的热泪盈眶纷纷称善,无奈还没说完,聚义大厅内的几十个人哄得一声大笑开来,连原本矜持的王伦都捶了桌子板凳,那模样,就好像唐僧进了金角大王的山洞里还讲经说法一般,只把林冲羞臊得脸红耳赤。我日啊,这法儿不管用么?
朱贵忍着右手手指因大笑而带来的巨大疼痛,喘着恶气勉强说到:“林兄弟,瞧你一身武艺身手不错,没成想却是一个酸腐气息冲天的破烂秀才,哈哈,咱们兄弟干的就是这个,不杀人,哪儿来的钱养活这些个兄弟们,再者说了,咱们落难的时候也没人来救,自己尚且不能活命,又管那些个鸟人作甚……”
明白了。原来是仇视社会的流氓情结啊,眼见这个时候的流氓们比后世的流氓们野蛮的多,敢情这流氓情结也会进化……
林冲听朱贵又在说钱,大踏步走上高台,在王伦惊恐万分的眼神中,颇为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一把银票,啪的一声拍到桌案上,“五千两银票,我买你们以后不准杀人。”
王伦原本酸秀才一名,老婆跟人跑了气不过,便仗着学过一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杀了那富贵人家的老小,跟杜迁一起到柴进那里去投,后来才又纠集了一帮人在这梁山上打家劫舍,却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千两一张的大额银票,一脸怀疑的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看,却怎么也看不出来个名堂。
递给旁边的朱贵,朱贵倒是因为山脚下酒店的关系见多识广,偶尔还会去济州州治巨野打探消息,曾经见识过这种银票,不过不是他的罢了。朱贵小心翼翼的接过,仔细的看了银票上的墨迹印章,纸张的纹路以及色泽度,最后一点头,“嗯,真的是皇家宝通钱庄开具的银票,见票即兑不会有假……”
第二卷 奋起 第六十九章 … ~忒虚伪了~
旁边的杜迁见林冲果然有钱人,只是问林冲:“林兄弟,你有这么多的钱,还不疏通一下官府衙门,消了你的罪责,运气好了还能混个官儿当,跑来咱梁山作甚?”
如果你是王伦,眼前站着一个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帅气,比自己武艺高强,比自己心眼儿多,比自己还有钱的家伙,你想干啥?
王伦原本想再污蔑林冲一把,咬死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