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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不减的把耶律雄持枪的左臂钻了个透。而耶律雄,竟然亲眼看着自己的臂膀,从有感觉的骨肉化为无知觉的碎末。
这人定不是人。从左肩头狂飙出丈余血柱的耶律雄,从马上跌下的时候心里的唯一信念是不相信自己竟然会败,而且败的如此莫名无力。这宋将,是个不可战胜的存在,他定会妖术!
身为大辽国的南京留守,耶律雄不相信有宋人能把自己在一个照面打败,而面对这种败果,他也只能用这宋人会妖术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林冲在透骨枪出手的时候已甩蹬离鞍,抄过大功告成的透骨枪,凌空翻了个身,看得准了,只狠狠地扫在耶律雄的腿窝处。四下里一片静寂,连韧带软骨拉断的声音都听得出来。而耶律雄觉出疼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双膝已经废了,白白的骨茬暴露在膝盖外,而他,正面西跪在这南京城的西门。他膝下的这大片土地,本是属于汉人的,而不是契丹。
双膝和左臂钻心的疼痛以及大量失血,竟然没叫这耶律雄晕过去,而耶律雄也从来没想到他平日最喜欢凌辱汉家女子之后再用镔铁大枪打断双腿的事儿,竟然如出一辙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耶律雄没叫喊出声,这是他所能保持住的最后的尊严。
辽人的胆已经寒了,大宋军爆发出的嘶喊声响彻云霄。
林冲耳畔传来大宋军“杀了,杀了”的叫喊声,但林冲并没理会,反而解甲撕下贴身小衣的半幅,胡乱帮耶律雄包扎止血。完事后林冲口中轻轻呼哨唤来青骢马,翻身上马后用透骨枪杆挑着耶律雄软瘫的身子策马追上耶律雄的坐骑,放上后,把那大宛白马带的转了个弯,一脚踹中马屁股,那白马吃痛,颠颠的跑回辽人阵营。耶律雄咬着牙用残躯调整在马上的姿势,软瘫的身子竟然一路都没掉下马。
林冲回头,瞧了瞧三千辽人,两腿轻轻一震青骢马腹,回了宋军方阵。又一句“撤”,带着大队人马就走。原本还准备负隅顽抗的辽人莫名其妙,也只好把耶律雄从马上卸下,用两杆长枪一副帐蓬做成简易担架,灰溜溜的抬着耶律雄回城。
辽人的朝堂内又一次的吵成一团。当着萧普贤女的面,有臣子说连萧干都被打败了,这耶律雄还要去自取其辱,真是活该;也臣子说宋人势大,而金人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咱们可以对金人称臣,对宋人献赋,暂且忍气吞声,等到有朝一日雄兵练成,照样能一雪前耻;有臣子提议遣人绕过西门送信给卢沟河畔大军,要大军速速回援;更有人说咱们干脆舍了这南京去寻避难夹山的天祚帝……
这大辽的萧太后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尽数同意了臣子们的建议,有所谓急病乱投医,也有所谓全面撒网重点捕鱼,十几波人马从南京城门奔出,有找宋人祈降的,有找金人求全的,有找耶律大石救援的,还有一小部分人,出了南京城便迂回北走,再折向西,却是领了太后的懿旨去夹山。
林冲在远处高坡看着做大难临头各自飞状的辽人,心说这就是所谓的树倒猢狲散了,不过还好,从四城门监视的斥候不停的报过来的消息得知,这辽人虽乱,却还没有决定拼死一击,精锐军士们被辽大臣责令不许出击惹事,现下都在城头上郁闷的晒太阳。
第三卷 拼杀 第一一零章 … ~功劳簿~
夫大将受任,必先料人,知其材力之勇怯,艺能之精捅,所使人各当其分,此军之善政也。
卢沟河以西,十里连营,大宋朝枢密使、河北河东两路宣抚使童贯军帐。
童贯接到辽萧太后的降表之后大大的高兴,知道辽人已经熬不住了,要投降。但童贯却没把这降表第一时间送达东京汴梁。
蔡绦在一旁进言:“叔父,何不尽快遣人送此降表于官家,好教龙颜大悦?”
童贯闷哼了一声:“约之不知那齐王韩信齐境旧事么?”
蔡绦听了恍然。童贯说的齐王韩信齐境旧事,便是说楚汉争霸的时候,大将军韩信带兵攻齐,大军还未走到平原渡口,便得知邸食其已说齐归汉。韩信想停止,范阳辩士蒯通劝韩信说:“将军奉诏攻打齐国,而汉王只不过派密使说服齐国归顺,难道有诏令叫您停止进攻吗?况且郦生不过是个说客,凭三寸之舌就降服齐国七十多个城邑,将军统帅几万人马,一年多时间才攻占赵五十多个城邑,一个将军反倒不如一个儒生的功劳吗?”韩信听从蒯通说法,遂率兵渡河击齐,连下齐人七十二城,终于贪得大功。
蔡绦明白,童贯这么说。便是打算跟自己分得这天大的功劳了。要知这辽人南京必定守不住,辽人主动来降,那是仰慕大宋朝的天威,最大的功劳不是别人,而是东京汴梁的官家赵佶。可若童贯率军攻取辽人南京,辽人投降,那便是这个两路宣抚使指挥得当、用兵如神。两下相比,自然是后者得到的爵位和赏赐要多得多。
当下童贯和蔡绦两人密议一番,决定对这辽人的降表置之不理,还差人杀了来使。对外的借口是辽人诈降被识破。同时由文笔一流的蔡绦写了上疏快马送东京,奏报因前方战事顺利,辽人即将崩溃,收服幽云之地指日可待云云。
卢沟河以东,十里连营,辽国太师耶律大石军帐。
辽国北院枢密使萧干和耶律大石正在争论不休,萧干:“宋人狡诈,抄了近路去攻南京,我等身为辽臣,怎能坐视不理。南京一下,我大辽宗室必定不保。不如我等劝得太后迁都本溪以图后进……”
“萧将军莫要疑虑,我大辽南京便还有数千精锐,足够守得城池稳固,眼前宋人十万大军压境,却被我大辽男儿抵得不能寸进,偶有一两股宋人轻骑搔扰南京,是要我等顾此失彼。将军莫要中了这宋人的圈套!”耶律大石听说萧干要回守南京迁都本溪,虽暴怒异常,却也不得不恳切相劝。盖因辽人看起来铁板一块,实则内里也有分歧。
此刻耶律大石手底下精兵便只有万余。乃是依靠耶律大石的个人魅力聚集起来地最精锐的一支辽军,而萧干为本溪王,手底下的军士便也有六千还多。此时本溪还未被金人攻占,萧干极力要大辽迁都本溪,是企目控制整个大辽朝廷。耶律大石暴怒的原因便是都这时候了,这萧干还在想着争权夺利,丝毫没有顾及大局。
萧干见耶律大石对自己不予理睬,当然生气。却也在强压着怒火:“太师莫要轻敌!前日我与那宋将交锋,八千铁骑竟被三千余宋人阻在永定河畔。我观那队宋人,行至有度阵法娴熟,而那宋将计谋机变之术不下你我,如今河西宋人的十万大军不足畏惧,可那三千多宋人却是我等心腹之患。宋人野战善守,却又城战善攻,若不尽速撤军于本溪故土,恐南京一下,你我便成了孤魂野鬼,那天祚得知你我拥立燕王为帝对咱们恨之入骨,却又万万不会收留……”
耶律大石脖子里青筋暴跳:“将军焉能不知,此刻金人正势大,比之宋人,更是我大辽天敌!本溪距离辽人甚近,更是岌岌可危,此时怎能迁都本溪!河西宋人阵容鼎盛,强攻对我大辽不利,而那宋将既然骁勇机变,自然不会用骑兵去攻我南京。我看那宋人宦官百无一用,你我便等候宋人不战而溃后,再去寻那败你的宋将。到时生得妙计,两万铁蹄定能踏碎这宋人的大梦。”
萧干重重地哼了一声:“故土本溪还有我大辽热血男儿不少,未必便不能守得祖宗基业,太师莫要去学那汉人中乌江自刎的项羽,徒惹后人笑话不说,不知卷土重来的道理,又怎能使得大辽中兴!眼下我大辽两下开战,实在不利,恐那宋人宦官以为大胜在即,也不会接受我等称臣,为今之计,便在于回本溪故土,依海而战,只要能保的大辽宗室之亲,便是你我打下的功劳……”
耶律大石挥手截断萧干的话头:“我意已决,莫要多言,将军若惧怕那宋将,大石愿亲自率军前往擒获,好叫将军断了心中顾虑。我大辽仅剩此些精锐将士,暂且交托于将军,望将军能为大辽计,莫要轻易撤军,叫河西宋人有机可趁。”
说罢,也不等萧干表态,耶律大石取过六棱枪,出军帐集结所部去了。萧干知道耶律大石也是真为大辽忠臣良将,此刻还不宜与耶律大石闹翻。自己地斤两自己知道,就算他萧干要走,便也只能带着那六千余铁骑回本溪,其余唯耶律大石命是从的军士他根本调配不动,六千铁骑抵挡本溪以北的金人?萧干还没自大到这种地步。
大宋朝的燕京府,辽人的南京西北十里处,骁骑营林冲大帐。
刘唐气喘吁吁的从帐外跑进来:“辽人终于动了,四千骑兵走的并不快,斥候远放二里,正从河东大营内出来一路寻咱们。兄弟们都吃喝好了,正在帐内待命。”
林冲点点头,“准备去吧。”掐指算来吴玠再慢腾也该把那骁骑营开过来了,只不知为何一直没消息回来。一日前,距离此地便也只有五十多里了。
刘唐领命而去,不多时,秦明却转过来,瓮声瓮气地问林冲:“大人,为何不叫秦明为先锋?”
林冲笑笑:“刘唐血勇,秦明刚强,莫敢当不要命,你若是我,你会如何?”秦明想了半天,独自去了。
又不多时,莫敢当又来:“大人,原西军的老兄弟们都在争论此次对决的优劣,大半人以为此次对决不如突袭,毕竟大宋男儿血勇虽足,却不如辽人凶悍,对决下来必死伤甚重,末将也以为应当避其锋芒,不该正面对决。但大人放心,军令一下咱们定会遵令行事。”
林冲厚道笑笑:“去把所有统领以上的都叫过来吧,咱们合计合计。”战前军心最为重要,不得使号令不齐,不得使将士不同心,不得使将士有疑虑。大宋朝军律,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若是换作其他人,即便不砍了这群祸乱军心地人头,也要重重责罚一顿以儆效尤,可林冲却不是这样想的。
骁骑营的这三千军士,占了林冲手头兵力十亭中的六亭,可耶律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