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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开始之时,我们陈家就要决定将来的方向了。应儿,要想让家族长久传承,就必然要选对以后要走的路才行!你要记住!”
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还有些迷糊的小儿子所说。陈应听了父亲的提点,立即恍然大悟。他本是世家子弟,耳闻目睹之下,对世家在这乱世中求生发展的这一套手段自然是熟悉之极。
泰山太守应劭正在府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乱转。
半个月前他就收到了曹家被灭门,小李亭全村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的消息。当去接应的郡司马带回来这个可怕的消息时,惊得他几乎从榻上滚了下来,但他却一直不敢向上回报这件惨案。
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他努力封锁,消息还是渐渐的散布了出去。他也只想着能拖一日算一日的心思。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杀父杀母,杀兄弟一家二百余口的惨死,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普通人也不能忍受,何况是那杀性极重的曹孟德!徐州有难了,就是我自己只怕也是难逃一死啊!怎么办!”
一拖再拖,终于前日,鄄城来了使者,查问曹嵩一家的情况。应劭立即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只要这个使者一回鄄城,只怕自己的命就到头了!
亲信的幕僚劝慰到:“大人,此次也非我们的错。只是没想到一向平静的徐州地方,也会出现大批的盗匪。此事实乃意外的**,那曹操应该也会体谅大人的苦处吧!”
应劭冷笑两声:“他曹孟德能体谅人,就不会是曹孟德了。他这个人对触犯了他的人,从来是不留情面的,更何况此次的事情是不共戴天的父母兄弟之仇!
本官怕是活不了几天了!唉!罢了,你去把情况如实向使者上报吧!本官回家等候兖州的发落就是!只怕此时他来捉拿本官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那幕僚一时呆住,焦急的怒道:“那事情也不是我们所为,他凭什么来责罚大人。再说大你也是朝廷命官,他也没权力处置你!”
应劭苦笑道:“老弟,你一向聪明,怎么这时候也看不通了呢?他曹孟德这类人,何时把朝廷放入过眼中。他们连刺史、州牧也是想封就封,想杀就杀。
何况只是我这一个小小的郡守而已,在他们眼中,本官是连个屁也不如啊!拿我为他的家人陪葬,那是肯定的!”
“啊!若真是如此,大人咱们还是逃吧!想大人与那袁本初素有交情,投奔于他,也好过在此等死!大人,还是速速决断吧!”
应劭阴沉着脸,想了半晌,终于还是长叹一声:“唉!想我应劭一生正直,为官一任不说有多少造福乡里,却也是禀持公理,没有让治下的百姓蒙受过冤曲。如今自己却是受累于这匪乱,无力反抗。我的冤曲又向谁去诉啊!”
应劭终于还是赶在夏侯渊的复仇大军赶到泰山太守府之前,挂印离城而去。带着亲信投奔了老友,冀州袁绍。终算是暂时保住了一条性命。
直到投奔了袁绍的应劭,后来在邺城看到曹操的讨伐徐州的檄文。才明白过来,自己不是被匪徒给坑了。而是被徐州牧陶谦给算计了,不由得的气的吐血病倒。
哀叹一声,这究竟是什么世道,为什么一生正直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呢?没有多久就在绝望中病死了。
就在兖州上下军民忙于备战的时候,曹操的济阴大营,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卫士入帐禀报:“大人,一个自称陈留边让的士人在营外求见!”
曹操眉头一皱:“边让边文礼?他乃是陈留名士,跑济阴来做什么?”
自从到兖州以来。这些所谓的名士望族,都是对自己的来到,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从来没有谁能主动前来参见,更不用说是投靠了。
除了颖川来的荀氏叔侄,不知抽了哪根筋,投靠了过来。如今的曹操帐下也只能是任用寒门出身的人才为主。比如自己的堂表兄弟们,和军师戏志才,猛将之姿的典韦等人。
而一直忙于内政、外战的曹操,也是懒得与他们计较。只要他们能不惹事生非,大家都相安无事最好。
不过眼下这个边让主动前来拜见,那么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到的。这表明了曹操对待那些大族名士的态度‘你来投靠我热情欢迎,若是不来,我也不强求!’就是不嫌多,不怕少的样子!
看了一眼,依旧是一脸平静的戏志才。
对卫士说了声:“有请,噢!不,还是让本官出迎为好!”
曹操亲自出了营门,客气的将那名士边让,迎接进了中军帐。
边让脸带傲气,扫了一眼端坐一旁的戏志才,对于还是寒士打扮的他嗤之以鼻。
“曹公!我等高雅之士间的谈话,无关人等还是让他们下去吧!只是随便谈论些个人间的话题而已,用不着那些俗人在一旁侍侯!”
对于边让的无理,曹操心中愤怒,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依旧平静无波的军师。
哈哈一笑道:“文礼兄误会了,这位乃是本官的军师,戏志才先生。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他可是文才出众,胸中有着经天纬地之能呢!曹某对他也是十分敬重的!”
话说到这一步,已经表明了曹操的态度。边让只是狂傲,却也不是傻子。当初年纪轻轻,却能被蔡邕等大家看上眼的他,只是自负的有些过份了而已。
长久的自诩精英的意识,让他有了一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心态。说起话来总是盛气凌人。
闻言冷哼一声。心中愤怒,只好沉默了片刻,表示抗议。曹操却也是心中不舒服,不想理睬他。戏志才这个被鄙视的人,就更不可能主动打什么圆场了。一时场面就莫名的沉寂了下来。
边让见曹操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也没有了打哈哈的精神,直奔主题的主动说道。
“孟德啊!听说,你准备出兵讨伐陶恭祖以报父仇吗?”
曹操心里微讶:“这个边文礼,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啊!对我的尊称也没有了。他想做什么?跑我面前来妄议军事吗?就这一条,本官按照军法杀了他也不为过!
真是个不自量力,糊涂了的家伙!”
嘴上却只是淡然问道:“文礼,对此战是有何指教吗?”
边让一听曹操能虚心下问,大喜之下一派激昂的说起来,仿佛他就是为民请命的正义化身。
“让以为,如今孟德你与袁公路大战方歇。这兖州初平,人心思定之时,实不宜再起兵戈。圣人言家仇乃小事,社稷安稳方为大事!想朝廷升你等为一州之牧守,是期望你们能安定天下的动乱,扫平作反的黃巾贼人。
如今你们不去剿灭黄巾贼,倒是因为自家小事,要动用公器互相征伐。岂非上对不起当今天子的信任,下对不起天下黎民百姓的期望。
看到曹操脸有通红之色,边让自以为得计的说道:“孟德心有愧疚!这是好事,说明你知错能改,如今尚未铸成大错,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今后你不枉动刀兵,还是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州牧人选的!”
戏志才心中狂笑:“这才真是个傻了的家伙!言辞倒算是锋利,可是完全是在自说自话,不懂察颜观色到这种地步,也实在是糊涂的可以了。
主公马上要暴发的怒火,居然会被他当成了后悔的愧疚,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难怪面对乱局,只会选择辞官归隐。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还真以为自己不当官了,会对天下有什么影响!难道你一个人不当官,别人就不造反了吗?”
194章边让的猜测要命灭门
第一九四章边让的猜测要命灭门
戏志才却忘记自己日日相处商讨军政大事,当然是十分的了解主公。,d可是这个边让却是第一次见到曹操。
在这些皇权大于家恨的儒者眼中,王权的地位永远是至高无上的。
他们当然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而只认为自己所说的才是真理。对于国家来说,你曹操家人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全都死光了,那也只是小事而已。
讲人权什么的永远不会是卫道士所能做的事。
曹操涨红了脸,一只用力的大手把腰间的剑柄握的吱吱响。
真想把这个还在喋喋不休的无耻边让,切成个十七八块才好。但考虑到后果的严重,曹操却是终于用极强的毅力,把自己的怒火忍了下来。
只是他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笑意,并用淡漠的声音说道。
“边让,此乃军中事务,你如今只是白身,不可妄议!本官念你乃是当今之名士,再则今次初犯,本官不惩罚你。你且回去!不过本官不想再听到再有下次!”
边让不由一楞,心想:“这曹孟德方才还是一脸后悔,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真是怪人。”
眼见劝说无果,边让不由得的轻蔑的一笑,抛出了自己昨日刚想到的杀手锏。
嘿嘿一笑,说道:“军法什么的,让当然明白的。想当初让为九江太守时,孟德你不过只是一个郡中小吏耳。要说做官的经验,只怕你也未必能有我丰富!
好!既然孟德你说我只是小民。那就算是好了,小民人小言轻,倒也有双不容欺瞒的眼睛。只想代这兖州的百万小民,问上明公一句。
这送往九里山的十余万老弱百姓,去了哪里,为何是只去不回。
我观这兖州境内,也未见何处有大规模的屯田,或是官府的修造工程。请大人给小民一个合理的解释!小民得了回答,会向有疑惑的百姓们做出解释的!”
边让有些得意的看着一脸呆滞的曹操,心想:“当年我做太守时,虽然也因粮荒,找各种借口把人给关入牢中做苦力。或是让那些闹事的人把他们全部都拉去做工,还不给饱饭吃。
饿死了许多人,这才撑过了粮荒,看来这两个小家伙,也是在做相同的事情了,只是他们为什么如此失色呢?不过是监牢里多关了些人罢了。也多是无奈之举!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然而边让轻轻的一句问话,却如同在帐中主从两人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惊雷。震的他们的两耳轰轰直响,原本镇定自若,还带着几分嘲笑的脸色都是陡然刷白起来。
这原本就是两人之间隐藏最深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