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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苏婉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哭笑不得,端起桌上的那杯茶,摇了摇头。
“正如苏姐姐所言,我那时恨死这家伙了,明明只是安乐王府一个门客,管家,口气却那般大,我好心替他安排仕途,结果却被他拒绝,争吵之际,还说什么十年之内,他的官位会在我之上……”
“十年之内……么?”苏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深深望了眼梁丘舞,口吻有些沉重地说道“那……那妹妹便就这么放任他了?”
梁丘舞并没有长孙湘雨那般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没察觉苏婉脸上那不自然的神色,点点头说道“当时我就在想,此人倒是还有些骨气,身为男儿,自然要靠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我当时就对他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要你有这本事,去试试也无妨!”
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苏婉手中的茶盏翻落在桌上,茶水顿时湿透了桌面。
“苏姐姐?”梁丘舞疑惑地望着苏婉。
苏婉如梦初醒,连忙起身拿过抹布,擦了擦桌上的茶水,继而,语气略微有些颤抖地问道“那妹妹甘愿等他十年?”
“难道这样不对么?”梁丘舞不解地望着苏婉。
“不……”苏婉长长叹了口气,继而望着梁丘舞,语气难以琢磨地说道“妹妹很走运,因为妹妹是东公府的主人,倘若妹妹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恐怕就不会这样说了……”
“苏姐姐为何这般认为?——无论是何等身份,我梁丘舞依然会这么说!——就算他办不到,我也会支持他、相信他、帮助他!——自己的丈夫有着奋发进取的念头,有什么理由要去泼他冷水?”梁丘舞皱眉望着苏婉,神色有些不悦。
“……”苏婉直直注视着梁丘舞良久,忽然,她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是妹妹赢了……”
“咦?”
望着梁丘舞那不解的神色,苏婉苦笑一声,正色说道“妾身那顽劣的弟弟,rì后便托付妹妹了……”说着,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你看姐姐这记性,邀妹妹到府上赴宴,别说宴席,茶水也忘记准备……姐姐这就叫人去准备一些酒菜,妹妹陪姐姐小酌一杯,可好?”
“这个……”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知道她为人的都知道,她并不喜欢饮酒,尤其是发生了太子李炜那件事,她极为抵触在外面饮酒,更不会再去喝别人递过来的酒,除了她的夫婿谢安。
见梁丘舞表情有些抵触,苏婉微微一笑,说道“姐姐这几rì心中苦闷,妹妹便陪姐姐小酌几杯,作为回报,姐姐告诉妹妹一些小安的事,一些他或许不会对妹妹提及的糗事……”说着,她眨了眨眼。
梁丘舞听得怦然心动,故作平静地轻声说道“那……那好……这样的事有很多么?”
“啊!比如,他说曾经有人骗他,到茅房如厕,事后用竹片刮那个……那个东西,咳!他信以为真,真的那样做了,结果被竹片刮伤,痛了好些rì子……”
“噗嗤!”即便是梁丘舞,亦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
“阿嚏!”
在冀京城外某处山上,谢安蹲在福伯的坟墓前,与李寿二人一同烧着纸钱,结果一个喷嚏,喷了李寿一脸。
“你搞什么鬼?”用袖子抹了抹脸,李寿无语地说道。
也是,任谁被喷一脸都会感到不爽“忽然觉得鼻子痒痒……”谢安很是无辜地望着李寿。
“不许打岔!”蹲在谢安身旁,长孙湘雨拿着一根细细的小棍子戳着那些熊熊燃烧着的纸钱,颇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道“快快,接着说呀,那一晚你们打起来了没?”
李寿闻言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啊,打起来了,当时我去西国公府上赴寿宴,长孙小姐也知道,太子李炜当时也在场,对我百般奚落,本王心情本来就不佳,骑马回王府,却在路上被这个疯子丢出的一篮馒头砸中脑袋,连人带马,一头撞在路边一棵树下,好在那颗树下积雪颇多,倒不至于出事……当时本王还很客气地……”
“客气个屁!”谢安撇了撇嘴,不屑说道“'大半夜的,你个疯子搞什么鬼?活得不耐烦了?!'这也叫客气?”
李寿闻言语塞,反唇讥讽道“好歹本王最初也没想拿你怎么着,还问你是否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结果你呢?你说什么?你说,'老子砸的就是你!'说完就扑上来,对不对?”
谢安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忽然面色一变,怒声说道“屁!——明明是你先动的手!”
“有这事?”李寿愣了愣,皱眉思忖了半响,依旧是一脸愕然。
瞧着李寿这副无辜的表情,谢安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还想装蒜?”
“到底怎么样嘛!——从头说啊!”长孙湘雨拄着小棍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望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与李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张了张口。
“那是去岁大年三十,西国公韩宏五十大寿……”
第七十二章回忆时间轴
——大周弘武二十二年,大年三十——
此时的谢安,尚且还没有遇到他rì后的妻子,赫赫有名的'炎虎姬'梁丘舞,他甚至连九皇子李寿也未曾结识。/
自从一气之下离开了南公府后,他便一直混迹于冀京街头巷尾,寻思着找一份能够糊口的差事,但是很遗憾的,当冀京各个商业协会的管事瞧见他那看似只有十六、七岁的外表后,便纷纷摇头,以至于谢安在走遍了整个冀京西南城,也未曾找到一份差事。
十二月底,足以称得上是寒冬腊月,至少比谢安以往所熟悉的世界要寒冷地多,望着冀京城内万家灯火、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他不禁有些怀念自己那些朋友。
由于亲情上的缺失,谢安向来对于友情格外看重,虽然称不上为了朋友不惜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但至少在他的朋友圈子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谢安很够'义气',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城中的内河,彻底冻结了,一些顽皮的孩童在河面的冰层上嬉闹,直到被各自的父母拎着耳朵给带了回家。
望着那些小家伙耷拉着脑袋的模样,这让谢安颇为低落的的心情稍稍改善了一些。
大年,从腊月最末一rì开始直至正月十五rì元宵为止,某种意义上相当于春节,一般来说,它与八月十五的中秋一样,惯例是一般家庭成员团聚、共享天伦之乐的rì子。
当然了,这种节rì是否存在,对于眼下的谢安而言是无所谓的,因为对于自幼便是孤儿的他而言,他个人就是整个家族,或者说,整个家族,就只有他一个人……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出自小学语文课本上的诗句,至此今rì,谢安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作者当时的苦楚,那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孤独。
“咕咕!”
由于长时间的忍受空虚,谢安的肚子终于向自己的主人发出了抗议。
微微叹了口气,谢安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但是最终,他只是来到了一处民居的水缸旁,用水瓢敲碎表层的冰块,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凉水,直到腹内的饥饿感消失,但是随之而来的、那种仿佛渗透到灵魂深处的寒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说实话,谢安并不认为乞讨以及请求他人施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毕竟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在他看来,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无非是源于一些社会爱心人士的施舍,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想那么做,因为冀京的百姓,在他看来生活条件并不乐观,这些生活在这个国家最底层的百姓,好不容易能够在大年这个值得庆祝的rì子与自己的亲人享受一些平rì里舍不得享受的饭菜,谢安不希望自己这个不速之客去破坏这份温馨。
这个道理,谢安是在前几rì才明白的,那时,也是这样,由于过于饥饿,他无奈敲响了一处民宅的家门。
不可否认地说,那户人家很热情地招待了他,并拿出他们准备过节的菜肴,这让谢安感到十分惊喜与意外,直到那户人家的几个孩童用莫名敌视的目光望着他……
当然了,作为大周的都城,冀京并不是只有这些尚且负担不起一位不速之客的平民百姓,至少在游荡时,谢安不止一次看到了许多宏伟的府宅,毋庸置疑,居住在这些地方的人都是冀京城内的有钱人,只不过府内的家丁以及府外的侍卫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可以说是冀京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显赫人家rìrì笙箫,而高墙之外,却不时有一些走投无路的人饿死在街头巷尾,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些人中,有绝大部分是寒门子弟。
与谢安前来冀京的目的不同,据说大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大批的寒门子弟涌向冀京,其目的无非是希望收到京师内高官达人的器重,从此平步青云,只可惜成功者寥寥无几,大多数人还是在用尽盘缠后无颜返乡,或放弃原本的尊严作为某个深家大院的仆役,或者固守节cāo,饿死街头。
至少谢安就不止一次地看到那些寒门生在饥寒交迫之余缩在某个宅邸的石狮子后背诵先贤的文章。
走着走着,忽然,远处“咣咣”的锣鼓声引起了谢安的注意,他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在远处的巷口,有大一群人正围在那里。
怎么回事?
暗自嘀咕一句,谢安朝着传来锣鼓声的地方走了过去,他发现,围在那里的,都是一些像他一样,流落街头或者挤在义舍勉强度rì的他乡人士。
说起来,冀京作为大周的首都,城内也设有义舍,也就是朝廷与官府无偿供给像谢安这样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居住的地方,并且每rì供给食物的场所,谢安就是从那里的常客,只不过,义舍每人每rì一碗薄粥、一个馒头,实在不足以彻底解决饥饿罢了。
而至于那些自视甚高的寒门读人,只要不是走投无路,是绝对不会去这种自贬身份的地方的,他们宁可在角落忍饥挨饿,也不会与一大帮人挤在拥挤的义舍中。
“喂,这位大哥,这里发生什么事?怎么会有锣鼓声?”
谢安询问着身旁一位身穿长衫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