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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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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过。”

听到这个回答,韩孺子微微一愣,“这件事也要保密吗?”

刘介摇摇头,双手仍然护在肚子上,眯起双眼想了一会,说:“那是武帝二十五年的春天,我还是御马厩的一名小太监,武帝正当壮年,非常喜欢骑马,天气好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马背上待至少一个时辰。当时的皇太后为此没少指责我们这些太监,以为是我们引诱陛下不务正业,时时有受伤的危险。”

回想往事,刘介露出一丝微笑,很快就端正颜色,“结果越怕什么越出什么,武帝那天心情好,召来许多宿卫赛马,别人都知道让着、护着武帝,偏偏有一个年轻人不懂规矩,抢在了武帝前头。武帝不服气,连跑三圈,一时大意,跌下马,昏了过去。”

刘介脸色微变,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感到害怕,“在场有一百多人,全都吓坏了,我们这些太监忙着救护武帝,那些宿卫将不懂规矩的年轻人抓了起来,要将他当场处决。”

“然后呢?”韩孺子听得有点入迷,甚至忽略了这与宝玺一事没有多少相同。

“好在武帝很快就醒了,要求任何人不得将事情告诉太后,然后下令处死了自己的坐骑。”

“啊?”

“我还记得那匹马的样子,全身乌黑,四蹄雪白,武帝赐名‘龙骊’,是武帝最宠爱的七匹马之一,可武帝说此马虚有其表,将主人摔下来无罪,跑不过普通马才是死罪。”

“那个不守规矩的年轻人呢?”

“哦,我记得清清楚楚,几名宿卫压着那人的头颅,一大堆人呵斥他,命令他向武帝磕头请罪,连我也跟着喊,还在他屁股后面踢了一脚,不为别的,他差点将我们全都害死。”

韩孺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很难想象耿直的刘介也有混水摸鱼泄私愤的时候。

“可这人不服。”刘介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好像被那个狂傲的年轻人附体,“他被迫跪下,却不肯低头,反而大声嚷嚷,说自己无罪,说什么‘赛马就是赛马,让来让去,陛下永远也挑不出真正的千里马,骑术更是得不到长进’,陛下听听,这算是什么话?”

“可他说得很有道理啊。”韩孺子站在年轻人一边。

刘介又像平时一样躬身,微笑道:“武帝也是这么说的,所以赦此人无罪,还封他为将军,让他带兵打仗。”

“这么说来他应该是有名的将军了?”

刘介点头,“或许是最有名的将军了,他叫邓辽,平定匈奴的最大功臣之一,可惜英年早逝,若不是武帝慧眼识珠,邓大将军一生都将默默无闻。”

韩孺子呆了半晌,“原来邓大将军是这么被武帝看中的。”

“嗯,武帝看中邓辽的不是狂傲,而是他坚持做正确的事情,武帝曾经私下里说,前线军情瞬息万变,敌人诡计不断,自己人也是各持一端,难得意见一致。常常这个人想的是粮草,那个人想的是军功,还有人想的是后备兵力的多寡,更有人只在意官爵的高低,主帅必须是邓辽这种人,能够不为所动,一心只想打胜仗,管你尊卑贵贱,能战者上,不能战者退,就算皇帝亲自开口干涉,他也不接受。”

“这才是真正的大将军啊。”韩孺子由衷称赞,他身边可没有这种人,柴悦和房大业堪称将帅之才,与邓辽的这份执着相差还是太远。

韩孺子悠然神往,过了一会问道:“可是这跟宝玺、跟王坚火有什么关系?”

刘介捧着怀中的宝玺跪下,先为自己要说的话请罪,然后道:“陛下说得没错,能送来宝玺的人,也能再次盗走宝玺,可是换种想法,或许此人还是保护宝玺的最佳选择。”

韩孺子立刻摇头,“他是江湖人,不为帝王所用,而且他那一套江湖手段,用不到国家大事上,就连武帝,也对豪侠大开杀戒,没有重用其中任何一人。”

刘介跪在地上不吱声,韩孺子忍不住问道:“刘公认识丑王?”

“素未谋面,更无往来。我只是讲一段武帝往事,至少该用何人、如何用人,那是帝王之术,我白在武帝身边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学到。”

“是朕多心了,刘公下去吧,选十名侍卫,专门用来保护刘公与宝玺。”

“遵旨。”刘介起身,慢慢退出帐篷。

韩孺子早对豪侠动了杀心,这时仍未改变,可他明白,武帝的凶残手段行不通,那只是给新一代豪侠扫清道路。

丑王的确是位奇人,他与皇帝打赌,却在最后半天悄悄交回宝玺,将胜利拱手相让,不仅没救下谭家人,还搭上自己一家子,更让许多押他获胜的赌徒血本无归。

他将所有主动权都交到皇帝手里,韩孺子反而不好选择。

还有孟娥,韩孺子最大的困惑是宝玺怎么会从孟娥手里转到丑王那里。

天已经晚了,韩孺子叫进来张有才和泥鳅,让两人铺床,换好睡衣之后,他突然问:“胆大包天的人能做什么?”

张有才没明白什么意思,泥鳅笑道:“那就包天呗。”

韩孺子笑了笑,打算明天一早召见王坚火,将这件事彻底解决。

第二百九十三章  最重的刑罚

跟往常一样,韩孺子早早起床,浏览从京城送来的大量奏章,从中发现一点门道。

东海王说得没错,皇帝在某些地方可以随心所欲,在另一些地方却是寸步难行。

皇帝根本没提要求,甚至连暗示都没有,从宫里到朝廷已经开始主动满足他的种种需求,这里挖一座池塘,那里建一座消夏离宫,建议册封皇帝生母为第二位太后的奏章越来越多,宫里甚至开始为皇帝选妃子,相关部司不仅同意,而且全力配合,没有半点推诿。

杨奉在选妃奏章上批复的是“事不宜迟”。

如果韩孺子甘心住在宫里,醉心于种种享受,那他会过得非常舒服,唯一的问题是,帝位可能不稳。

韩孺子轻叹一声,猛然一惊,自己重夺帝位才多久,竟然就已心生倦怠?

他接着阅读剩下的奏章副本,内容更加无聊,却能体现朝廷的真正运作方式,多半与官员的任免升降有关,还有大量的封赏,过去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比较多,的确需要论功行赏。

他越看越怒,反复无常的两位御史居然立了第一等功,在奏章里,他们是支持皇帝复位的首倡者与执行者,以后的史书里可能也会这么记载。

与皇帝出生入死的南、北军将士获得大量奖赏,以金银、布帛、土地为主,升迁者却寥寥无几,柴悦率军及时赶到,但是没有参加战斗,只有追捕之功,实授北军军正。

柴悦之前的军正之职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得到了正式承认,对于一名军中履历不深的年轻将军来说,这算是一步登天。

至于率领北军主力返京的林昆升、房大业等人,功劳更低,甚至不如许多躲在家中两边观望的大臣,奏章里说他们“一朝闻命群起响应”。

杨奉全都批复同意,甚至建议给两位御史再增加一些封赏。

韩孺子真想一把将杨奉从京城揪过来,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论功行赏”,最后怎么变成了“按官职给赏”?太傅崔宏就因为品级最高,所以祸乱京城的罪过被一笔勾销,同玄殿前的拥戴之功却被大书特书,不仅本人被封为大将军,连儿子崔腾都被封侯。

崔腾立功不小,可还不到封侯的地步,而且这次封侯与他本人无关,完全是承袭父恩。

韩孺子推开奏章,气愤难平,他明白杨奉的用意:眼下天下未平,不宜多树强敌,反而要安抚朝中大臣,让他们心无怨恨与恐惧。

静坐片刻,韩孺子变得心平气和,思来想去,杨奉的做法其实是眼下唯一的选择,既然如此,何必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呢?不如笑脸相迎,还能让安抚的效果更好一些。

他又拿起剩下的奏章,有一份奏章不是副本,也没有批阅,来自随行的户部侍郎刘择芹,他的动作倒快,已经制定如何回报洛阳富商的计划,皇帝审阅之后就可以照此拟旨颁布了。

这是韩孺子第一次自己批阅奏章,非常在意,正要仔细阅读,中司监刘介进来通报,王坚火到了。

韩孺子这才发现,午时已经快到了,自己没去参加例行的朝会,由崔宏与刘择芹主持的朝会应该已经结束。

张有才、泥鳅和四名侍卫一直守在皇帝身边,可是整个上午他们都鸦雀无声,除了偶尔倒杯水,就跟不存在一样。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韩孺子看了一堆奏章,发了一会火,然后火又消了,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没做。

韩孺子心中感到一丝惊恐,甚至有点感激丑王的到来,起码这是他此时此刻就能做成的一件事。

东海王早就等在帐外,听说皇帝闲下来,立刻溜进帐篷,行礼之后站在皇帝身边,若有外人看到,还以为他陪了皇帝一上午。

王坚火走进帐篷,恭恭敬敬地跪拜,“草民听说陛下已经找回宝玺,可喜可贺。”

“只是听说?”

王坚火不作回答。

“朕倒是听说,整个洛阳都在传言你与朕打赌,看谁能够先找回宝玺,甚至有人开了赌局,而且看好你的人比较多。”

“只是个别人的谣传,不值一提,草民的确曾提出打赌,可陛下没有接受,无论谁来询问,这都是草民给他们的回答。”

“如果朕这个时候接受打赌,算不算无赖?”

王坚火正常的半边脸微微一笑,更显惊悚可怖,“陛下任何时候接受,都是赢的一方,都不能算是无赖。”

“既然如此,朕赢了,就是你输了,你不仅失去一切,王家数十口人也都任由朕处置。”

“是杀是放,皆由陛下决定。”王坚火顺从得像是一条爪牙松动的老狗。

韩孺子看向东海王,“你觉得哪一种惩罚更好?”

“啊?我……我觉得……流放吧,这也不是什么大罪。”

“不,这是僭越尊卑的大罪,如果洛阳一介草民都能让朕颜面无存,朕又凭什么扫荡宇内呢?”

东海王并不在意丑王的生死,他过来是想听听皇帝要如何处置谭家,这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坚火,你以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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