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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朵如意形云纹。纹饰细密流畅,白玉晶莹光润,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这是龙纹璧,当年随皇上占领长安大兴宫后,你爹受皇上赏赐后转赠予我。”窦凤在一旁解释道。
“这是金镶玉步摇簪,是我和你爹在大喜之**外婆为我亲自戴上的。”
“这是“秋山”炉顶,是由雕玉大师杨灼用一块上等美玉雕成。上面是由柞树、山石、双鹿组成秋山景色。这可是长孙家的传家之宝。”窦凤都对长孙凛一一拿起的东西做出了一番讲解。
“娘,你这夜里叫孩儿到这来。不是想向孩儿炫耀你这些宝贝的吧?”长孙凛故作开玩笑地说道。
“这些宝贝娘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以后还不是通通都归你们三兄弟。”窦凤为儿子如此没有耐心用手指轻敲了他脑袋一下,然后便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绸缎扯了起来。原来这箱子下面竟然还有一个暗格,暗格里面放着一个有红色绸布抱着的小包裹。
长孙凛不禁好奇起来,这里面到底抱着地是什么东西,竟然被母亲收藏得比传家之宝、结婚礼物、功勋礼物更加神秘,难道还有比这些更稀世地珍宝吗?
窦凤的确如同打开稀世珍宝般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那个小包裹,只是里面所存放地东西却和长孙凛猜测的有天壤之别,被窦凤保存得如此神秘如此宝贝的,竟然是一块一块看上去既不精致也不美观的凌乱的小碎片!
长孙凛大惑不解地看了母亲一眼,窦凤笑盈盈地示意他仔细看看这些碎片,他便随意拿起两三块碎片顺着银台上的烛光看了看,不觉得这些碎片有什么稀奇或者独特的地方。
他的前世也是对古董瓷器甚感兴趣,也能看得出这些碎片有些是出自白窑瓷器或者一些玉器,但按理来说这些东西在大唐的权贵家庭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物,更何况只是一块块没有形状的碎片。
当长孙凛再随意拿起一块碎片仔细观察之时,他却发现这块似乎有些熟悉,思索一番后他好奇地对着母亲问一句:“娘……这块碎片难道是舞仙盏上的?”舞仙盏便是长孙凛之前见过的,有仙女显现的一种酒杯。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
“难道是爹不小心将剩下的杯子给打碎一个?”
母亲依然是微笑,却是摇了摇头。
“难道是孩儿以前打碎的那一个杯子?”长孙凛从母亲的表情那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窦凤小小心心地将这些碎片一一拿起,然后如数家珍地对儿子细细叙述道:
“这块碎片是当年你爹在婚宴上喝得醉醺醺地,不小心敲碎的一个白玉戒指。”
“这块碎片来自你那还是两岁的二哥发小脾气摔碎的一个青釉四系壶,娘当时因为生了你还在坐月子中。
“这块碎片是你大哥五岁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柜子,结果上面盛放的一个陶龙首壶将他的额头砸得头破血流。“
“这块碎片是你姐十岁的时候你爹给她买的小玉簪,她当时还为不小心摔碎了这一玉簪还偷偷躲在屋子里哭鼻子。”
“这块碎片……”
尽管母亲还在那如同拉家常似地,毫不厌烦地叙述着这些小的不能再小的烦锁碎事。然而长孙凛却已经鼻子酸酸的,眼圈红红的,心里却是暖融融的。他对这些毫不起眼却神圣的碎片充满敬意,小心地把它们放回玛瑙箱中,让那块绸布保护它。
难怪母亲会把这些小碎片看得比那些金玉之宝更为贵重,原来这是一个母亲保存的对她的孩子、她的家庭的爱的回忆,这是一个非凡女子拥有的她的平凡的一生的纪念物。
这个时候没有相片之类的东西,然而长孙凛却能想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当母亲思念远离他乡的孩子时,便会取出这个玛瑙箱,一块一块地细细回忆,也许会露出欣慰的笑容,也许会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
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护花。窦凤这一生也许都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她只是把她的爱深深地浸透在对孩子、对家庭的每一份思念,每一份叮咛,甚至是每一道目光中。
“凛儿,若不是你两个哥哥现在有可能有危险,娘是不会放你到那疫厉施虐的地方去的。总之你得答应娘,办完事情尽快和你哥哥们一块回到长安来。就跟这些碎片一样,你们三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长孙凛忙不迭地使劲点头,对母亲做出保证,想让母亲能够安心下来,尽管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走到母亲旁边,像个孩子似的亲昵地挽了挽母亲的手臂,告诉她他要给她唱一首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孩子像个宝
投进了妈**怀抱
幸福享不了
……”
大唐万象118。杀鸡儆猴
118。杀鸡儆猴
清晨五更二点,随着太极宫承天门上敲响第一声晨鼓,长安城各座城门相对的大街上街鼓齐声响应,这就是诗人笔下所描述的“六街尘起鼓鼕鼕”。
若是唐朝是个社会主义国家,或者说李世民对其百姓实行大公无私的道德教育,那么也许会有一两个道德觉悟高的成果。然而就算是社会主义高的新中国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一身堵枪眼的,更何况还是一千多年前的大唐。
长孙凛还没往江南开路呢,他就碰到了大难题。军队的士兵还好,毕竟有军法的刀就在头上悬挂着,若是不听从命令安排,你连逃避都要受到惩罚。
然而太医署和尚药局那些老家伙就不一样了,长孙凛要求的是最好的医师,好医师自然要从宫中的御医里面挑选。只是这些手把着皇室命脉的大夫们,似乎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后,就没有了初学医时那种救死扶伤的热血沸腾。江南鄮县的疫病症状他们或多或少都能听到一些,更让太医们胆战心惊的是,本来事实上已是可怕之极的黑色恐怖,再通过人言人语的传播,疫病的残酷已经到达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仿佛只要呼吸到越州甚至江南的空气,他们就立马会死翘翘一般。
当尚药局新上任的最高长官典御秦亮召集自己的属下来商量究竟派谁去江南,那些侍御师和侍御医们个个脑袋都像拨浪鼓似地摇晃个不停,这些在生活水平和地位上已经接近士大夫的御医。却缺少了士大夫那种气节。
秦亮也觉得头疼,底下地医师倒是好办,只是最上面这些御医们个个都是不能得罪的主。若是大家一起去,那么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但皇宫还是需要大部分御医留守,毕竟只是选派少数的两三个去。每个正常人都有着一种“不吃亏”的心理,大家都会想凭什么你留在京城而我要到那偏远之地去送死呢?
在开完一次不太成功的讨论会之后,秦亮接下来碰到的情况更是让他难做。刚送完杨妃宫中的宫女。又接待起韦妃宫中地太监。这个说张太医医治好自家主子的气疾,不能将他外派出去;那个说王太医正在给贵妃医治伤寒。要留在京城随时等候传唤;甚至有人就直接撂下话来,杨太医是自家娘娘地族叔,你这典御就看着办吧。
直到第二天救灾大军就要出发了,秦亮也没有想出几个合适的人选。而这时那位受命负责救灾事务的少年人,身着一身浅绯色的将领军装,带着几个士兵,雄纠纠气昂昂地来到尚药局的官署要人了。
秦亮这才发现要做尚药局的典御。仅仅是具有高超的医术是不够地。他也只能拱拱手向这位新上任的怀化朗将说明了原因。只见这个威风凛凛的少年人虽然脸上变色,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坐了下来,要求典御大人将医术最好的几位御医请出来。
在收到小吏们的传话之后,这些号称是大唐国内医术最高的几名御医,一个个不情不愿地来到了尚药局官署的大堂内。在秦亮地介绍下,他们都了解了眼前这个一脸严肃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少年人。就是最近长安冒出的新贵长孙凛,甚至还有两位太医曾经授圣旨命令前往长孙府去给当时正在昏迷的那少年看过病。
没想到一年多过去后,那个卧榻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年人,如今已经是手握兵权的怀化朗将和谏议大夫。尽管京城内五品以上地官员数不胜数,然而如此年轻的少年人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如此迅速上位的并不多见,更何况他还是未来的驸马爷。
只不过这些常年混迹于后宫的太医。自是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在这个少年人身上。笑话,听说鄮县的大夫们去给病人看完病后回到家里没几天就挂了,他们就算医术再高也高不过神仙。这鄮县的疫病怕是因为那地方得罪了上天,大家都认为自己即便去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会丢掉了性命。
长孙凛那宛若老鹰般锐利地眼神,来回地打量着这些身着官袍的老家伙们。因为他没有说话,空气中似乎有种无形地力量在往下压,让诸位见多识广地名太医们总觉得心里有块石头沉甸甸的。
最后还是秦亮笑着开口打圆场,不然似乎此时大堂地气氛过于怪异。他清清嗓子开腔代替长孙凛介绍他这次的来意,事实上这个大家也都明白。只不过是想打开场面上的冷场。
等到秦亮的话音落下。这些太医们也都积极地参与其中,只不过不是为了争着前往江南。而是为了叙述自己的难处苦楚。比如说家里夫人正在坐月子,或者是身体有重疾不能走远路。甚至有位杨太医有恃无恐地捧出他那在后宫深受皇上宠爱的贵妃作为挡箭牌,言语中还略带轻蔑之意。总之大家都摆出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
在他们看来,这个少年人的晋升,也不过是皇上爱屋及乌的一种表现。毕竟皇后刚刚去世不久,也许皇上想在长孙府上,找到关于长孙皇后的感觉。他们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甚至那场让黎民百姓都津津乐道的灭突之战,太医们也是囫囵吞枣的听过去。
秦亮注意到当杨太医说出那番话时,那正儿八经端坐着的少年人,用犀利的眼神斜了杨太医一眼。秦亮不敢确定那是不屑的眼神还是不耻的眼神,只是稍后他却见少年人眼皮微微撩动一下,竟猛然地站了起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