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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孙凛的强行命令之下,门被强行打开了。这院子里处处弥漫着悲伤的味道,空气是冷的。在这里,时间是停滞的。那些饱受疾病痛苦和死亡威胁的疫病病人们,这是只得勉强地睁开他们本来就无神的眼睛,惊恐地望着突如其来地陌生人。
慕容无双在一旁边看着长孙凛一一穿上他的防护设备。一边担心地劝着说道:“你就由大夫他们进去好了,你这人又不懂医术,进去也帮不上多大的忙,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你可让善婷今后怎么办?”她这样说也无不有道理,毕竟尽管那朱老六已经被治好了,可是死去的人还是前仆后继,毕竟像孙思邈这样的神医只有这么一个,而他却被安排在扬州这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长孙凛摆了摆手,摇着头说道:“这些防疫计划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现在正是却人手地时候。无论如何我也要进去看看。倒是你要留在这里可千万不要进去”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跨进了这个门。
慕容无双呆了呆,只能跺着脚骂了他一声:“没见过你这样的傻蛋。”
马照良尽管是害怕。但是既然这位从京城过来的上司都已经进去,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跟在长孙凛后面进去。屋子的正厅里已经坐着或者躺着虚弱无力的病人,当得知这些陌生人是来替自己治病的,他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围了过来。而长孙营的士兵们进去之后,除了维持着良好的秩序,还帮助大夫做治疗工作,有的把一些已经死亡的尸体给抬了出去。
长孙凛大概看了看目前地情况,只是觉得似乎数目有些不对,他便疑惑地向马照良问道:“这里也不过是三百多病人而已,哪里有你说地五百多人?”
马照良赶紧上前拱拱手说道:“郎将有所不知,在后面的厢房里还锁着一些病人,这些人地症状很奇怪,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在得病三天之内就会死去,可是却一直活到现在。而且有些人身体还渐渐恢复。大家都说他们是回光返照,为了防止他们逃了出来,我们就将这些人给单独锁在一个厢房里。”
“带我过去看一看。”
长孙凛听了便知道,即使似乎这疫病非常厉害,但像人类这样强悍的生命力,至少还是有少部分人能最后抵抗住这一病菌,不仅能够从病体中康复,而且在自身体内形成抗体。只是古代人哪里知道这种情况,尤其是面对这种可怕的疾病,甚至还有人会将此视为妖孽。
“这……难道您也要进那里去?”马照良愣了愣,他知道这位年轻将领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便叹了口气在前面带路。长孙凛带着几名士兵也跟随前往。
“快放我出去!”
果然门一被打开,一个虬须大汉就踉踉跄跄地往他们闯了过来,虽然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精神劲头却是十足。有几个身体强壮的男子也是虚弱地往门这边支撑着走过来,尽管他们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但是内心中一种渴望自由的人性却是让他们一直坚持迈着步伐。
长孙凛挥了挥手,让士兵们把这几个人扶出去接受治疗,而剩下的人,尽管他们也许曾经康复,也许他们一直支撑到现在,但是由于得不到良好的治疗,也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等死。
长孙凛让马照良去拿些水和食物过来,他自己环顾四周,蹲下来正欲扶起一个病人出去。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身子猛然一颤,他又猛地抬头往一堆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堆里望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的眼睛里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长孙凛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越过这些病人的身体,向那人所在的地方快速地走了过去。
“就跟这些碎片一样,你们三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少!”
在这一堆病人中间,奄奄一息躺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是长孙凛的大哥长孙冲!
大唐万象131。失常少女
131。失常少女
那座被规划为隔离区的大宅院里,因为仿若天降的士兵和大夫的到来,原先死气沉沉的空气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活力。原来那些毫无生机的病人,此时还在因为病痛而呻吟,然而音色中却带着欢喜的高音。就连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也被白垩水的味道和焚烧的味道所掩盖住了。
主厅堂里,由于安排得体,一切救治工作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一个已经支撑了两天的年逾古稀的大爷,用他那双颤抖的手,不断对着刚为他针灸的大夫行大礼。按理来说活到这个年纪,即便是死去也该知足了,只是当知道自己有活下去的可能,他竟然也和那些正处青春年华的少年那般,内心涌出一股能够活下去的兴奋。这是人类对生命的一种本能的渴求。
一个妇人却是哭哭啼啼地抱着她那尚在襁褓的孩子,不,应该说是她的孩子的尸体,伤心欲绝,尽管她被告知治愈的可能性很大。旁边的一个老妪安慰她,说以后还可以再有孩子。
这时一个身着锦袍的秀气少女,猛然冲进了大厅。也许是因为之前跑得过急,这大冬天里,她的额头上是汗水淋漓。少女也不顾及他人奇怪的眼神,只是一个个病人地在寻找着,看她那焦急的模样,似乎在寻找她的亲人。
少女紧张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的失神落魄似乎暗示着她地失望。最后她跑到一个士兵面前,用一种着急慌张的语气。气喘吁吁地问道:
“这位军爷,我想问是否所有被关在这宅子的病人,都全部在这厅堂里了?”
那士兵看了她一下,肯定地说道:“是的,我们带来的大夫都在这厅堂里就诊,所以病人们都得在这里继续住上一段时间,等到他们确定身上没有疫毒。才能离开此处。除非是已经死去的尸体,已经被我们给送到葬场去了。”
少女闻言。她那本已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蛋,更是愈发地铁青。她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虚弱的身体甚至连门槛都没有力气跨过去。在几乎撂倒之时,守门地一位士兵好心扶了她一把,少女则是失神落魄地往前走着,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毫无生机,嘴上碎碎地说着:“没有了……孙郎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在灾难面前。在生与死的边缘,人生百态,百态人生。
寒气一天比一天来得重了,像针刺一样严酷地扎着鼻子和耳朵,人的脚变成很痛苦的。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没有太多暖气设备的唐代人,酒也许是一种不错地解寒方式。
长孙凛捧着一碗江南名酒玉香春,坐在火炉旁一边大口喝着。一边吃着桌上的小菜。而长孙冲则是在里屋里,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是大夫已经给他检查身体把过脉,认为他体内的疫毒已清,醒过来是早晚的问题。
尘世间的因果或许在冥冥中早已注定,长孙凛这次从长安前往江南。似乎遭遇过许多人都劝说他不要去不要去江南;不要去越州;不要去那间房。他们的初衷都是出于为他安全着想,唯独最疼爱他的母亲,这次却没有出言阻止,而是拿出了那一小包碎片,告诉他要把两个哥哥给带回长安尤其是他的大哥长孙冲。
冥冥中,长孙凛也是在疫病最严重、最危险地地方,找到了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长孙冲。人生无常,长孙凛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抢走了了长孙冲的弟弟的身躯,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未婚妻子。而长孙凛却又在阴差阳错地救回了他的生命。
长孙凛不得不暗自庆幸。若是他迟疑一下或者走错一步,那么一切后果都不堪设想。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何会出现在鄮县。但是至少他知道长孙冲之所以离开长安来到扬州,确实是因为他造成地。若是长孙冲有个冬瓜豆腐,三长两短的,别说他自己心里能否心安,一想到母亲伤心欲绝的样子,长孙凛就知道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你在想什么呢?”慕容无双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虽然和身边这个男子一直处于不冷不淡的状态,但是她却不太喜欢这样无言的冷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长孙凛笑了笑,眯着眼睛仰脖猛喝了一口酒,不由地用刘希夷的这首名句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慕容无双愣了愣,她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回答自己,尽管只是略懂文墨,她倒也觉得这一诗句的确不错。低头吃了一口饭,她又继续说道:
“确实是‘人不同’,你与我去年见到的那个无赖……”她眼神瞟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也就是去年的你,简直是像变了一个人似地。”
长孙凛看了看她,便是开玩笑地说道:“我二哥说你不喜欢有一个无赖地小叔子,那我作为他的弟弟,自然是希望他能得偿所愿。为了让他能够抱得美人归,我也只能兄弟情深改头换面了。”
“呸,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才说你几句好话,你就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了,你们长孙家就会以势压人,我这辈子就算不嫁人也不会嫁到长孙府上。”慕容无双听了这话可不答应,她语气强硬地说道。
“只准你以武压人就不准我们长孙家以势压人?”长孙凛装作无辜地嘟哝了一句。
“若是你当时不对善婷妹妹做出那等下作之事,难道我会千里迢迢去持武术凌弱?!我慕容无双可不是这样地人!”她想起往事,就越说越气,声音也渐渐高了起来。
长孙凛本来也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见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他便摆摆手正要为自己做和事佬,这时周三石却是走进房门进来禀报:
“郎将,刚才在焚烧尸体的葬场上,抓到一个试图阻止我们工作的女子。”
这恐怕是事出有因吧,长孙凛听了这话便是觉得好奇,他便问道:“那女子现在在哪里?”
“就在官署外面,她一直在拼命挣扎,我们两个士兵才好不容易把她给制止住。”
“这正常人家的女子哪会做出这等无聊之事,这姑娘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不要为难人家。”慕容无双听到是一个女子,便起了怜悯之心,张口替那女孩说话。
“把她带进来。”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