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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气息。
杨氏握着两个姑娘的手,正在寻找着三娘进行乞巧活动,却听到后院的鸡窝里又传来了群鸡受到惊吓后的鸣叫。
“这个捣蛋娃!”杨氏夫人听到后院嘈杂,便是知道小女儿又不听话去搅乱鸡窝,便是匆匆往后院走去。只听见她几声呵斥之后,三娘的哭声便传了出来,然后却见小女娃娃顶着两个羊角辫扑扑地跑了出来,水灵灵的大眼睛已是泪水不停。
“哥哥!哥哥!”三娘委屈的哭喊声终是把长孙凛从屋内叫了出来,或许他已是输得衣袋光光,找了个借口走出来。长孙凛见三娘这般委屈的模样,便是隔着篱笆一把抱起她,逗着她问道:
“小家伙,怎么又挨你母亲骂了?刚才哥哥不是告诉你,你去闹鸡窝会吓到那些鸡崽的,就像有坏人吓到三娘一样。”
三娘依然委屈地望了她的凛哥哥一眼,然后抽泣着说道:“哥哥,三娘知道错了,所以三娘想到鸡窝里去安慰一下鸡崽崽,就像哥哥安慰三娘一样。”
长孙凛听到她的童言童语不禁会心一笑,院子里的杨氏、二娘、崔隐娘也是被三娘的童趣逗乐了。三娘见大家都笑了,她自己也是破涕为笑,露出两个动人的小酒窝,那清脆、婉转的笑声,就像是美妙的歌声。
而长孙凛这时才发现了武家院子里的绝代双骄,崔隐娘在心上人的灼灼目光羞煞得红着脸低下了头,双手不断地搅动这衣裙上的丝带。而武二娘却是朱唇一撅,媚眼直直地与长孙凛对望,不甘败于对方的眼神注视之下。
在晴朗的夏秋之夜,天上繁星闪耀,一道白茫茫的银河象一座天桥横贯南北,在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那就是牵牛星和织女星。
杨氏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用一碗盛满水置于庭院中,然后让少女们一个个将一束针散放其中,观看在水中呈列的图案,若是图案的形状越好看,放针者的手就越灵巧。武二娘、三娘、崔隐娘、春花都放一一放了,毫无疑问,又是心灵手巧的二娘赢得大家的赞扬。崔隐娘紧张地斜眼看了看长孙凛,只见他对自己安慰地笑了笑,便是心绪安然下来。
其后少女们便是对着天空的朗朗明月,摆上时令瓜果,朝天祭拜,闭上眼睛向天上的仙女乞求着,大凡女子无非是想得到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自己的针织女红技法娴熟,或是乞求爱情婚姻的姻缘巧配。而武家院子里的这几个女孩乞求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崔隐娘虽是闭上眼睛却是粉脸通红;而二娘则是睁着眼睛怔怔地望着天上的星星,贝齿咬着下唇;只有娇憨的三娘不小心发出了“糖葫芦……凛哥哥”之类的声音。
大唐万象91。叶子牌
91。叶子牌
夜色渐深,淡淡的云彩缓缓飘荡,明月在云缝间若隐若现,洒下了疏朗的清辉。
等七夕的仪式做完后,杨氏便带着三娘回屋去歇息。崔隐娘与情郎正是恋奸情热之际,自是黏着他不放,长孙凛便坐在脂粉堆里陪着女孩们一起说笑。当问起长孙凛今日玩的叶子牌,女孩子们也尤感兴趣。长孙凛便叫王大牛将那副叶子牌给拿出来大家一起玩。
这叶子牌也就是扑克的雏形,相传早在秦末楚汉争斗时期,大将军韩信为了缓解士兵的思乡之愁,发明了一种纸牌游戏,因为牌面只有树叶大小,所以被称为“叶子戏”。长孙凛根据后世的扑克玩法,又对这叶子牌进行改造,引入了J、Q、K,唯一不同的是四花色按照中国传统的春夏秋冬所替代,使之更有趣味,平日里深受士兵和工匠们喜爱,他自己也经常和士兵一起玩耍。
由于对于这些没有接触过纸牌的少女来说,梭哈游戏规则过于复杂,长孙凛便教她们玩起了较为简单的黑杰克,他来做庄家,而女孩子们则是拿着牌在王大牛的指点下与长孙凛对玩。由于崔隐娘和武二娘都是智力不弱于男子的蕙质女子,所以两人很快就学会玩这种玩法。
“光是这样玩法有些单调,不如我们加些难度更有意思。”武二娘眼波流转,香葱玉指理了理额前的鬓发,轻启红唇提议道。
长孙凛正在用桌子来掩饰干坏事。他蒲扇般地大手握住崔隐娘的纤纤小手,感受着那小手的粉嫩滑腻。崔隐娘虽是觉得不好意思,却也不舍得将手抽离,只得表面上一本正经,却是极力压制他揉捏带来的酥麻感,心里暗啐他这个坏蛋,只是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任谁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啊?恩?你说该如何增加难度?”长孙凛漫不经心地问道。
武二娘抿着红唇沉吟一番。便说道:“若是每一局赢的人出一谜面,由其他人回答。最先答对者赢一花蕾,而赢得牌面地便得两花蕾,玩到子夜时分,谁若得花蕾最多则赢。崔姐姐,你觉得如何?“
崔隐娘此时心思完全不在此上,听二娘如此问道,便是期期艾艾地回答道:“好……好啊。妹妹你说如何便是了”。
“不过光是这般玩法还不好玩,我们便是和他们男子玩牌时那般,也得下些铜元做赌注,不知这样是否妥当?”这样的赌博游戏甚得二娘地口味,把她内心的要强心给挑起。
长孙凛看二娘一脸认真的模样,便笑着故意气她道:“看来你自信是稳拿胜券啊,可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位玩牌大宗师呢。”
武二娘也是不服气地挑了挑秀眉,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空气中似乎增添了些许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崔隐娘对此是无所谓,而大牛和春花则是退出了台面各自回房。
第一局长孙凛拿了二十点,崔隐娘拿的是十八点,武二娘则是在拿了十九点后再叫牌,她的牌点超出二十一点,这局便是由长孙凛出题。
“头顶青草盖。九粒好稻米,三根豆芽菜。打一字。”长孙凛回忆了原来曾看过的谜语,看到武二娘妩媚地眼睛期待地注视自己,便笑着说道。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子智商为零,这也并非无道理。崔隐娘本来熟读各类书籍,只可惜她此时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虽是三人在玩牌,却像是长孙凛与武二娘的较量一般。
二娘蹙着弯弯细眉思索一番,她的眼神瞄的长孙凛一眼,却是看到了旁边放着的***蕾。突然灵光一闪。便兴奋地说道:“此乃‘蕊’字,吹叶嚼蕊之蕊?”
长孙凛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她那淡淡黛色画出的娥眉弯弯,因为愉悦而忽闪灵动地眼睛,心中甚是舒服,很难想象这般清纯的少女以后会成为权霸天下的女皇帝。
第二轮却是二娘拿到二十一点,由她来出谜面,其他人猜谜。
“一边跳,一边跑,一边吃血,一边吃草。猜一字。”二娘眼珠流转,微启红唇吐露婉娇声,好似黄莺婉转飞鸣,妩媚的云鬟秀发随意顺垂,神色仿若得意又有些期待地望着长孙凛。
长孙凛笑了笑,望了崔隐娘一眼,见她没有打算解谜之意,便开口以谜答谜道:“老大驮人行千里,老2夜半惹人气,祖宗原来名气大,二千年前本姓屈。”
崔隐娘听到爱郎此言,思索一番也恍然大悟地嫣然一笑,却被他的坏手轻轻一骚,心中一颤,咬着牙媚眼如丝地横了他一眼。
一轮弯月照到满地花荫,桌下铜香炉里用以熏蚊的小篆香也是一寸一寸烧断,街上不间断传来更鼓之音。
风水轮流转,经过数轮之后,便是轮到崔隐娘给另外二人出谜。此时桌面上长孙凛有三十个花蕾,二娘少他两个紧跟其后,崔隐娘则只有十多个。
“一半儿似僧,一半儿似官;杀地杀,走的走;分明是那个兄和弟。”崔隐娘微笑着说道,小手却是紧捏着长孙凛,不让他使坏。
崔隐娘这个谜语可把长孙凛给难住了,他苦思冥想一番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趁着二娘没有注意,便是耍无赖般抚了抚崔隐娘的粉脸。
“是赏!奇文共欣赏的赏?!”武二娘低首思索一番,猛地抬头问道,却看到了长孙凛这一轻佻的动作,她本来对这二人的郎情妾意早已不舒服,便是恼恼地甩了甩手,不想却将自己的叶牌碰到地上。
正当她弯下柳腰准备去捡起叶子牌,更是看到长孙凛与崔隐娘紧握着的双手。前些日子被长孙凛拒绝的委屈,再加上今日的刺激,让她内心更是妒火中烧。只见二娘啥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转回屋内,不一会儿却拿出一个小陶罐出来,然后打开陶罐地盖子,从里面哗哗地倒出铜元出来,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地情绪外泄,赌气地说道:“咱们再玩最后一轮牌,就这么一次定胜负,这里是我积攒下的所有铜元,若是你长孙三郎赢了,这些铜元便是你地。若是你输了就得赔我如是多的铜元。”
“我退出!”长孙凛见那散落的铜钱中甚至还夹杂着几片碎荷叶,便知是小姑娘到荷花塘摘荷叶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他哪里愿意这样赌,便是摇头不答应。
在一旁的崔隐娘也觉得二娘表现不对劲,也上前细声安慰。只是正在气头上的二娘哪肯听劝,反倒是明媚的眼睛直视着长孙凛,嘴上还挑衅道:“你若是不玩这最后一局便是那无胆鼠类,你……你便不是男人!”
长孙凛看了看小姑娘那双要强而有倔强的眼神,便是皱了皱眉头坐了下来。最后一局由于崔隐娘远远落后,她便退了出来为两人发牌。长孙凛拿了自己手中的牌看了看,叫了一张得到了十点,便是摇头不要。
二娘叫了一张牌也是十点,她便蹙着眉头思索良久,便点了点头继续要牌。接牌的手都是微微颤抖,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看到手中的牌是一点的,二娘知道自己这一把赌对了,脸上顿时洋溢出灿烂的笑容,她一把掀开自己的底牌,上面写着大大的“十”字。总共是二十一点!
若是长孙凛的底牌不是J的话,那他必然输掉这轮,并且也败给二娘一个花蕾。二娘兴奋过后便得意地冲着长孙凛嘟了嘟红唇说道:“快把你的底牌揭开,你不是玩牌大宗师吗?看你这回怎么保住你的钱袋子。”
长孙凛面无表情地看了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