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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预备队员服色减一等,锻炼还要继续,以便今后随时补入正式队员……”
锦绣街左斜街就在州衙、县衙两级衙门的眼皮底下,本来不好私下里建立武力,但现在王小川的恳请给时穿一个机会——府城外本来属于县衙管,王小川欠了一份人情,这支武力又是因他的恳请建立的,有他帮着隐瞒……嚯嚯,总算,总算把自己的势力扩张到城门边了。
再一转念,时穿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啊,要对付的是这时代最无人性的满清骑兵,现在自己最多只能把人手组织起来,根本不敢给予他们军事训练。不过,万里长城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这些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管事们连声答应着,他们出去不一会儿,屋内的温度陡然降低又升高,不久,管事招来了二三十名身强力壮者供时穿挑选,时穿也不太挑剔,随便指了十名汉子,让他们去估衣铺挑选了一身灰衣,留下一份短打服装设计图,而后领着这些人前往东门报到——于是,大宋历史上著名的灰衣队诞生了……
当锦绣街的时穿大张旗鼓的挑选队员,巡视自家地盘的时候,另一个酷似时穿的身影悄然走出锦绣会馆,一路步行前往崔庄……当夜,崔庄里的崔小清正在自家花园吟风弄月,猛然翻进墙头的一个黑影吓了她一跳,没等崔小清喊人,黑影发出招呼:“是我,别声张!”
这个时候,天刚刚擦黑,借助最后一点暮色,崔小清看清了对方的面目,休得两颊绯红,啐骂说:“啐,有你这样的吗?我要的可是光明正大,如此偷偷摸摸为哪般?”
时穿躺在墙根呻吟:“过来扶我一把……呀,同时维持两个分身如此长时间,真不容易啊。”
一惯强悍的时穿偶然露出虚弱的神情,让崔小清心中一软,她情不自禁走上前搀扶,一边嘟囔:“幸好……郑氏姐妹刚刚回院,说是明日考试要去温书,你若早来一会儿,让她们看见……我我我,我死给你看。”
凑近了时穿才发觉,时穿的虚弱可不是装样子,他脸上的肌肉不时地跳动着,身上不断发生莫名的痉挛,崔小清扶着他在桌边坐下,赶紧给他倒了碗水,时穿联喝几口,喘匀了气:“现在好了,挺过这阵子,以后的日子就好熬了!”
“什么呀”,崔小清软弱无力的拍打了时穿一下:“说那么羞人的话……”
时穿眨巴眨巴眼,莫名其妙的愣了一会,叹了口气:“真是鸡同鸭讲,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儿……村里情况如何?村中的团练如何?”
崔小清本想在念叨念叨,但马上被时穿的话引开思绪:“这事呀,我刚才正在琢磨……方老爷放回来之后,他那作坊完全停工了,作坊里的人没事干,在村中窜来窜去,我正为这是着慌,想着,是不是出面管一下。不过,团练在你家人手里,你不在我可指挥不动。”
“我刚回来不久——现在团练中,是什么情况?”
“哦,如今团练都是穆老爹在监管,咱崔庄五乡团练有一个指挥的常备人手,合计150人。这百五十人分三个都指挥使,两位指挥使是你家白虎山庄的时氏族人,他们平常在作坊做管事,兼着团练‘都指挥’的职务。剩下的一名指挥是余家的,不过,余家的那位指挥名下,多是你院里的壮丁。
还有,你院中有三十位仆人,日常舞弄刀枪棍棒的,想必拉出来也能打两下……”
“那你去暗自招穆顺来,我有事吩咐。”
崔小清推开了时穿,隔着老远凝视了一下,喃喃说:“我怎么在你脸上,又看见了你在桃花观的表情?”
正文第278章幕后人露面了
第278章幕后人露面了
第278章幕后人露面了
当夜,知州张叔夜的幕僚急赴府衙汇报:“海州县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派人看守四方城mén?”
张叔夜笑了:“又是瞿知县那个老腐儒做下的吧?我听说他曾失言,说朝廷擅自怎么怎么的?上次他言语狂悖,我看在他刚赴任的份上,原谅了他年老不中用,这次怎么又出幺蛾子?我的府衙还在城中,他不知会一声就守mén,海州府城的城mén,用得着他守吗?”
掌书记轻笑着附和,又小心的解释:“大尹,不是瞿知县下的令,是蒙县尉。”
“哦”,张叔夜沉yín片刻,改了腔调:“蒙县尉是从都头干起来的,城狐社鼠都熟悉,公务流程不会错的,他既然下这个奇怪的命令,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在防范什么人吧?……海州县是怎么守mén的?”
掌书记笑着回答:“也谈不上‘守mén’,就是从锦绣街找了一帮花膀子帮忙,抱着膀子站在城mén口而已,既没有盘查问询,也没有抓捕。”
“看看,果真是在吓唬什么人,阻止某人进城而已……瞿植凤那么没用之人,最近在做什么?”
“海州县闲的,能有什么事?瞿知县今日只做了一件事:许可了方老爷的铺保,放方老爷回家。”
张叔夜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海州县,一点不安生……去查查,这位昔日的方举人怎么回事,为何他释放回家,蒙县尉要严守城mén?”
掌书记补充:“在下正是觉得奇怪,才来提醒大尹的——不仅蒙县尉动了,城里一些大将也在动作。先是时穿时大将,他借出四十号人手给海州县站城mén,紧接着又挑选了几十人上街巡视自家的两条街。
随后不久,海州县所属的一些大将也纷纷现身,出来巡查自己所属的街区,这些人虽然在街上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陡然间,街头出现如此多的大将,倒让市井百姓猜测不休。
大尹,不如招蒙县尉来问问,如果没什么要紧事,还是以平息事态为主,让大将们散了吧……”
张叔夜神sè郑重起来:“不对,肯定有事!蒙县尉是老公事了,不会做出莽撞事来,时长卿我也知道,宰相mén第出来的别宗迁居支柱,岂能是个简单人?他做事看似横冲直撞的,其实是个谨慎人……我记得方老汉住在崔庄吧?”
掌书记点头,立刻如数家珍的盘点起来:“崔庄去年收纳流民一千零三百户,三千五百余口,这崔庄又是开作坊,又是开玫瑰园,三千余口人倒是都安排下去了,没听说有闲人游dàng。
崔庄是nv户立庄,时长卿又是官身,所以赋税折半征收——即便是这样,崔庄今年的赋税就能翻三倍……哦,其中方老汉的作坊,也有千把号人手。”
“那就对了……手下千把号人,瞿植凤也敢这样轻易放归,真是愚蠢!从明日期,你对那些来府衙的大将隐约暗示一下,让他们也留神一下,要外松内紧,小心戒备。”
张叔夜刚jiāo代完毕,忽有衙役进来汇报:“东海县乡绅某某暗自来首告。”
张叔夜不以为然的回答:“夜深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明天放讼吧。”
衙役迟疑地补充:“那乡绅首告的是谋反。”
张叔夜悚然而惊,立刻起身问:“东海县乡绅,他与东海县说了吗?”
衙役也是老公事了,熟练地回答:“没有,那乡绅说,他发觉事情不对,立刻连夜坐船来大陆,向州衙首告。”
“叫进来叫进来——”张叔夜高声喊着。
掌书记凑上来提醒:“东海县孤岛,东晋时是米贼孙恩的根据地。大尹,此前曾有教匪叛luàn,我听说黄巾邪教与白莲教出于一脉,东海县孤悬海上,既然有人首告谋反,需注意叛匪别想孙恩似的,占据小岛自称为王。”
张叔夜连忙问:“东海县有什么得力的乡绅?”
“新任通州钤辖施某的小衙内在岛上!”
张叔夜还要问什么,衙役已把乡绅请进来,张叔夜只要止住话头,正了正身子,低声问那乡绅:“本官,海州大尹,知州张叔夜,勾当海州公事,有话你就说。”
那乡绅叩头:“大尹俺是认识的,前头教匪叛luàn,俺家出了五名社兵,大尹曾经亲自褒赏过。”
张叔夜沉默片刻,突然问:“你来府衙,还有谁知道?”
乡绅愣了一下,觉得知州大人很奇怪,不先问他要密告的内容,反而问些无关紧要的,他想了想,回答:“在下……在下是坐施衙内的船过来的,在下之前曾把看到的事跟施衙内讨论过,衙内觉得事关紧要,才秘密安排船只让我登陆。”
这才是最紧要的内容——东海县孤悬海外,没有当地地主武装的配合,大陆上的衙役、官军,都不敢悍然登岛。现在既然当地地主武装警觉了,施衙内留在岛上,让这位乡绅搞来密告,肯定是有了准备。那么,事情闹得再大,也在可控制范围。
“说说吧……”张叔夜和他的掌书记,紧绷的脊背不觉放松下来,开始展示自己泰山崩于前而不慌的文士风范。
“在下,咳咳……在下与海边新来一伙渔民有点私下jiāo往,前日是十五,在下的佃农向这伙渔夫兜售蔬菜粮食,听说他们商讨着当晚要举行‘拜爷’仪式……”
听到“拜爷”这个词,张叔夜的脊背立刻挺得笔直,他明白了,这不是诬告,是真正的教匪了。
孙恩曾经割据过东海岛,孙恩叛luàn曾经是东晋最头痛的事,东晋的经济被这帮盗匪周期xìng的打劫行为祸害的萎靡不振,现在,教匪又盯上了东海岛,这不是戳张叔夜心窝子吗?
“他们可曾口称‘阿弥陀佛’?”张叔夜截断乡绅的话,chā嘴问。
乡绅想了想:“到不曾听说这个词……在下感觉他们说这话时神态很奇怪,便与施衙内……”
张叔夜再次截断乡绅的话:“施衙内可曾说,送你走后他打算做什么?”
乡绅露出思索的神情:“我走的时候,衙内倒是没说什么,但宅院内灯火通明,家丁们开始分发刀枪……哦,衙内从海州时穿时大郎那里请到了密州火器世家的凌氏兄弟,我看到他们也分发一种圆球状物体,说是密州凌氏的霹雳弹。”
“那就好,那就好——”张叔夜松了口气,吩咐乡绅:“这谋反大事,不能不证据确凿,你先在府衙住下,等本官联络上施衙内,再派衙役暗查一番……”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