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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没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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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道:“先打四角酒来,但有好的下酒菜,只管将来便是,休得啰唣,再来搅扰我与哥哥吃酒!”那小二忙忙的答应一声,自去准备。不多时,酒菜流水般上来。

那张诚道:“哥哥先前却是哪里人?”

苏文道:“便是这扬州不远,杭州人也,先前也是做的衙差,做的不爽利,便辞了,出来晃荡,却不想今日又得府尹大人看重,侥幸的很!”

张诚笑道:“这也是哥哥的福分,也是仗得哥哥的武艺,若是没有哥哥这般的本事,想那赤发鬼鲍胜,岂是这般容易拿住?”

苏文因问道:“这赤发鬼鲍胜乃是这附近梁公山的强人,适才听那府尹大人断案,也知道这梁公山本是三个匪首,那赤发鬼自然算是一个,那其余三人又是何等模样?”

张诚吃了一盏酒便道:“这梁公山确实是兄弟三人,割头鬼谭海便是大哥,欢喜鬼马武乃是老二,这那日被擒住之人便是老三。想着三人俱是凶残之人,大哥专好割人头颅,老二专好淫人妻女,老三更是只吃人心,虽不承搅得扬州城内,但那山范围之内,过往商客提起这三人,都是人心惶惶!”

苏文点头道:“乃是三个禽兽之人,若能擒之,便是为这扬州府除却一大害矣!”

那张诚闻得此言,便附耳过来,悄声与那苏文道:“这番府尹大人擢升哥哥,却是因为哥哥武艺高强,心中想必便有这心思,那三鬼,个个武艺高强,前番也派兵剿过几次,却是折兵损将,日后便不再提了这事,倒是让这三鬼势力不断做大,成了心腹之患了!哥哥却要早作准备才是!”

苏文点头道:“我也曾寻思这事,也只有如此才有些道理,兄弟提醒的是,若是那府尹真个荐我做了那都监,兄弟却还要过去帮我才是!”

张诚笑道:“哥哥说得甚话,正该如此才是!”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只较量一些枪法,说些风月,那张诚一张嘴儿甚是了得,只管讲那扬州家俗里短,风月花事,豪杰义士之事俱都说出来一般!

两人尽兴一回,便各自辞了,张诚自回家中,苏文也径投了一家酒店不提。

这几日,苏文都和那张诚日间饮酒,夜间便独自去那扬州河畔,领略那秦淮风景,只是不敢再去那画舫流连的地方,风月虽好,却也得是有钱有福之人享受的。远远见那秦淮河畔,众多画舫之上,都是那灯笼盏盏流春意,笙歌阵阵惹情思。

眼见得一艘高大画舫,与众不同,在那秦淮河里随波荡漾,又听得那舫里传出隐隐的琴声唱词,却是唱的好词,词曰: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不是那苏小小的琴声音韵又有何人能唱?苏文一时间竟然止步不前,只觉那河风迎面,竟有丝丝凄凉之感。却闻得就近处有人叹息道:“可惜了这绝世的唱词,绝妙的琴歌,绝色的佳人。”

又一人道:“却有何可惜之处?”

那人便道:“自从花魁娘子苏小小音律大会之后,便闭门谢客,即便是王侯贵胄也是见不着。更是用那攒得的千万金银,赎了自身,买下来这艘画舫,终日只在这秦淮河上弹唱那苏文的词儿。传言只道,为了那独占花魁的苏文守贞,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只闻两声叹息,却便没了声响,怕是惊扰了那花魁娘子的琴声唱词,只顾屏气凝神,便如闻仙乐一般,不可自拔!眼见得那画舫正朝这边儿驶来。那琴声唱词却是越来越近,清晰可闻,杜鹃泣血,哀花飘零之意更是让那方才两人,哽咽出声。

苏文听得,心中一惊,却不想这苏小小却有这般的坚定心性,自己竟得一夕之欢,原来是错了,心中想要为那苏小小开解,却又不敢上前,只得叹息一声。复又寻往回来的路径。

忽听得耳边隐隐传来声音,却是苏小小立于船头,呼唤:“前方行路的可是苏郎君?”

声音清晰入耳,那苏文闻得,不敢回头,只顾往前赶路,却听得那声音如影随形道:“苏郎君不欲再见我一面乎?”却是哀婉凄凉,便似断了肠儿的离人一般。

却闻得那旁地一人道:“这便是那苏文了?为何这般薄情寡义,真真恨煞人心,只要一拳打死便是!”说罢就要腕袖赶来。

旁人劝道:“且任他去罢,若是再伤了小小的心,岂不是要香消玉殒便是?”那人闻言,只得叹息一声道:“可惜了这催人心肠的小小了!”

那苏小小立于那船头,眼见得那神似的苏郎君之人,远远走了,不顾自己千般呼唤,一时间竟然失了神,想起与那郎君一夕之欢,便似再也见不得其他人了。日日思念挂怀,更是立意脱出风尘,赎身买船,便也是为了那冤家。

苏小小见那影子不复再见,便又自坐于那船头,心中暗道:想必只是一个模样相似之人,所以才不得答应,想我那郎君,风流文采,碧玉身材,那词儿上道尽相思情意,只堪比天地了,断不会如此无情无义!心中先自安慰一回,又想到那冤家一去不返,却不知何时才能又见得一面。

一时间又听的那船底潺潺水声,便如那情人细语,缠绵悱恻,一发的情意不可抑制,泪珠儿便一发都涌了出来,只拿拿帕子一边拭泪一边叹惋。

伤心了一会子,这才重新收拾心情,直教让船绕着岸边徐徐而行,自己又调弄了琴弦,将那冤家的词儿,唱将出来,只愿的那冤家能在这河畔行走,听到此曲,好前来搭话。

复又听得那《浣溪沙》词,词曰: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那画舫在那江边蜿蜒而行,那歌声渐行渐远,徐徐便成了那天际的仙乐一般,这正是:调琴千般坐花舫,秦淮仙音渺茫忙。只恨东风无情绪,不送歌声随我郎。

第三十三章整军

第三十三章整军

苏文没想到遇上了苏小小,只欲躲避,这意外之举,却让他心湖难平。早早的回到客店,胡乱的吃了几盏冷酒便睡了!

次日一早,张诚变早早侯在门外,见那苏文起床,变笑道:“贺喜哥哥!”

苏文笑道:“一大早,又有何喜之有?”一边绾了头发,做了核发髻,又做了一个英雄结。又将张诚让了进来,自身便去梳洗。

张诚大笑道:“前些时日,那府尹大人举荐你做这扬州府的都监,今日却又钧旨下来,那报上的公文也批了,变来了委任的状纸,这不,府尹大人着人来唤你,我变自告奋勇,前来与你贺喜了!”

苏文亦笑道:“也有兄弟功劳!等我用过饭,便与你一起前往!”

张诚点头,一时间,苏文收拾停当,用了茶饭,便与张诚一同前往府尹衙门。那张诚引了苏文径往正堂上过去。便见那林府尹正坐在堂上,批阅公文,那张诚禀告之后,便眼见到苏文,大笑下堂,执着苏文的手道:“昨日晚些时候,那钧旨便下来了,你那举荐的公文也批了,这便是你那委任文书!”说罢,将那公案上一卷锦帛递与苏文。

苏文躬身谢道:“全赖大人之力!”

林府尹点头道:“虽是连升几级,却也是个任重难当的担子,容不得差池。”

苏文答道:“敢不尽心竭力!”

林府尹又勉励几句,便随那文书,与那一身官袍俱付与苏文。自此,这苏文便在那扬州城北营管处住下,每日又与那些军汉相交。又几日,便向那林府尹将张诚要去,做了一个自己的亲随直制。每日巡营管事,操演兵马。

这苏文练兵却与众不同,只得一条,便是令行禁止,其余操演俱与前时一般。那些军汉,平日里懒散惯了,那受的拘束,当面虽不曾言,背后直管唆使那胆大的,直管我行我素,对那军令时有不尊。那几个撺掇使心的,苏文只是暗自记在心上,暂时并不理会。

又过得几日,那三五人等见这新来的都监虽是口头严厉,却也是个疏懒的性子。一发的愈加放肆,这日,心内淫虫儿肉紧的厉害,便违了军令,去了那扬州水畔,登上那花舫,风流快活了一晚,至第二日午时才上岸,又在那城内酒肆,吃得大醉方归。

那三五人,身子乱崴,酒气冲天,行到那军营门口,便见到一众人等,立于营门前。其中一醉汉笑道:“却不是来相迎某等呢?”

其中又一醉汉大笑道:“却不是来相迎的,这只是营门前的木桩草人。便是我等刺枪射箭的靶子!”

这三五人俱都浪行大笑,却耳边听得一声断喝:“都与我绑我!”一时间,便有军士上前,将那三五人等掀翻在地,拿了绳索,将那几人绑得如那粽子一般。

又听得一声喝:“且绑到我那行营厅上来!”一言道毕,又将那几人拖死狗一般,提将出去。内中一人只管叫嚷道:“这却是为了何事?只管这般对付?”

只听一军士冷笑道:“你这厮,狎妓嫖宿,吃酒烂醉,被新来的都监大人抓了个现行,若是聪明些,到时只管讨饶便是,为何还是这等嘴硬?”

那几人一听,俱是一身冷汗,这醉也醒了。要知这律法,只嫖宿一件,轻责军棍,重责足可发配边塞。一时,便被提到那行营厅堂,但见那厅堂之上,端坐着一位面色白净的将官,头戴红缨双翅盔,身穿绛色鱼鳞甲。倒竖卧蚕,双目不怒自威,手执金令,浑身煞气腾腾。

这几人进的厅堂,内中一人磕头道:“都监饶我,只是吃醉了酒而已!”其余人等,俱都吵嚷,只说是吃醉了,却并无它事。

苏文冷笑一声道:“就道并无它事,但只得那无军令,便夜不归宿,也要定你个里通山贼之罪,这等还要狡辩,昨天白天之时,本官便下了禁令,军士兵丁,没有本都监手令,俱不能出着营门。你等明知故犯,今日又捉了现行,却还要狡辩,是何道理?”只听得断喝一声,道:“每人脊杖三十军棍,刺字流配沧州劳营!脊杖之刑,号令全营来观,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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