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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小二过来道:“客官要甚下酒?”
马良道:“却有些甚么下酒之物。只顾将来,少不得你的酒钱。”
小二便去,不多时,端过来一大盘蒸熟的白鹅,肥嫩嫩好不诱人。马良早饥饿了半日,顾不得烫手,也不用筷,只两手戳起,撕扯了便吃。那小二在一旁筛满了一碗酒。但闻的那香气,果然有一股浓郁芳香之气,便一气和着那鹅肉吃了下去。大叫一声道:“端地好酒,再筛来。”
小二有筛了一碗。马良等不得,也不顾吃肉,只一口便吃了,又叫那小二筛酒。小二筛了一碗。马良此时吃的痛快,哪里还分说甚么,端起那酒碗,一气又干了。便大叫道:“小二,你家这酒,端地极妙,快快筛来就是。”
那小二直摇头道:“却是吃不得了。如今客官吃了三碗。便是海量,我家这酒是老酒,劲头足,一般人只吃三碗便醉了,如此,我这便叫做‘三碗醉’”。
马良听了大笑道:“你这厮,好不晓事,你家爷爷如今也吃了三碗,怎不见得便醉了?只管筛来,若是还有半分迟疑,一把火便烧了你这店子。”
小二冷笑道:“原来是个楞汉,老酒后劲倒神仙。这话也不曾听过吗?如今我却不能卖与你吃了。若是再要肉,便有。”
马良怒道:“如今我只要这酒,若是不买,须认得我的刀。”说吧,一手从旁操起那朴刀,一刀下去,只讲那桌子斩为两截。
小二见状,往后边跳出两步,口中大声喝道:“兄弟们操家伙,却有人要杀上门来了。”但见那几个食客一发都走了,那屋后跳出六七个大汉,拿着叉子刀棍,抢将出来。内中一个白净无须,尖嘴猴腮的人走出来,便对马良笑着拱手道:“敢问兄台,可是不满意我这店里的酒饭?”
马良用刀指着那小二道:“那厮不卖我酒吃,叫人如何忍得下这气?今日这酒肉倒是做成我白吃了。看你等如何处置与我。”
那人笑道:“却是要陪你酒肉吃,当时告个冲撞之罪。”一面便命人重新整理杯盘。另桌安置了,须臾又上得一些酒肉来。
那人便让马良坐了,自己陪在下手坐下道:“却是怠慢了些,如今权且吃一碗酒,算是赔罪。”说吧便筛满了两碗酒,自端了一碗,吃了。那马良心中方才怒气稍稍出了一些。也将那碗里的酒一口儿吃了下去。便大笑道:“你这人倒也是个实诚豪爽的,如今便看你的薄面,不打破这茅草酒店就是,只是我这一发受了一些惊吓,倒要贴我一些银两才是。”
那人哈哈大笑,直起身,将那一桌子的酒饭掀了,满地的酒肉铺地,道:“你这厮也恁地贪心,如今却看我如何剐了你才是。”
马良一惊,跳将起来,将那朴刀绾在手里,便要发难。却头晕目眩,浑身俱软,哪还提的起半分的力气?心中暗道:苦也,却着了这人的道,吃了他的蒙*汗*药了。想我往日便是靠着买卖杀人越货。如今却是终日打雁,反倒叫雁啄了眼。方要挣扎起来,却双腿一软,一跤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那人大笑道:“你这贼汉子,却要在我欢喜鬼马武面前耍手段,如今吃我麻翻了,却要做你一个肥糕羊肉来卖。”原来此人便是那当日在苏文手下逃的性命的欢喜鬼马武,如今在大屿山寨里做了个小头目,负责看管着山下的酒店。这个酒店也只是个打探消息的前哨所在。
那马武大笑道:“兄弟们,且将这歹人洗拨干净了。宰了便是,却又是一个好花糕也似的羊头来了。先前那些都吃这厮糟蹋了。”马武吩咐那小喽啰将那马良扛了,自去洗剥。
不多时,却见那去洗剥的人回转来告道:“马头领,那厮醒了,兀自在那里胡言乱语,只道是来寻大屿山关汉寨主的。说是有一套大富贵送与寨主。”
马武心中一动,便低声道:“却是何富贵?却有言没有?”
那小喽啰道:“却没得说出,只道要见了寨主哥哥才肯说的。”
马武点头道:“你且带他来我房中,我自有话问他。”那小喽啰领命而去。见那喽啰去得远了。马武暗道:如今我投这关汉多时,却也只做得一个小头目,如何才能做得这寨中二寨主职位?想我落难而来,肯收留我做个头目,也算是天大的人情了,如今却天使这个人撞来,若真如他所说有一套大富贵,我又如何不取了它,从此自立山头,自成一方,也强似在此地厮混。
一念及此,便暗自定心,定要说的那马良投了自己才是。不多时,那喽啰带马良过来,浑身剥得赤条条,并不曾把件衣物与他。
马良进门,便双膝跪倒,大叫“饶命”。马武便笑着上前,伸手扶起马良道:“兄弟如何行这般大礼?手下弟兄却不该如此这般待你。”说吧,一面让了座儿,又吩咐取了衣物与他穿了。又上来一壶好茶,那马武便吩咐道:“没得我吩咐,不得进来。”那喽啰应承而去。
待马良穿戴完毕,马武笑道:“敢问兄弟名姓?却是哪个英雄好汉?”
马良慌忙站起身应道:“在下马良,江湖人送了个绰号叫钻地鼠的便是。”
马武便大笑道:“果然是江湖上的好汉,端地是个英雄的名号。在下便是这山头二寨主,名唤马武,也有个绰号唤作欢喜鬼的便是。”
那马良便惊呼道:“莫不是那梁公山三鬼的欢喜鬼马武?”
马武点头叹气咬牙道:“区区薄名倒是叫兄弟记挂了。惭愧。却吃那苏文的累,杀了我两位哥哥,此仇时刻铭记在心,但有生之日,定要报的此仇,方才无憾!”
马良便跳起来,扼腕道:“却不想你我便是同一个仇人,正是那苏文贼子,害的我这般四处讨生活,真如那丧家之犬般。”
马武便将奇道:“那苏文与阁下有个干系?”
马良便将事情经过,篡改了说将出来,只道是吃了苏文的陷害,负了人命的官司,这才逃的这里来,如今是四处流浪,便一心要投个好山寨,听的大屿山上专纳好汉,便慕名前来。
闻听此言,马武叹道:“都道是山大好托主,却不想山大亦有难处,我当初投到这里,也是一腔的苦说不得,这寨主关汉是个专权的主,怕人欺占了他的山寨,并无容人之量。我如今做得这二寨主,名上好听,还不是与我来这个小茅店,做个看顾的店家。”
马良见此言果真,便有了几分相信,心道:这人也不知是不是诳我,只是如今看来,确实如此,我只是受不得这委屈,不如另谋出路。
那马武见马良沉吟,便知他犹豫起来,有心又要撩拨他,只顾道:“如今你我便是同姓的兄弟,便也是可共富贵的人,听闻你有一条出路,不如你我合计,一同另立山头,也好强似受人之气。站人檐下。”
马良笑道:“却是哪一条出路?”
马武便道:“听你言道,有一桩大富贵,如何你我兄弟便做不得?却要千里迢迢白白的来送与他人?”
第一百零二章勾心三人各打算
马良是个精细人。见马武如此言语,便知此人与哪寨主有隙一般,暗道:此人若真是二寨主,倒也真见那寨主不是个容人之人,若是去见那寨主,将那套富贵与他,若是不能容人,岂不是反要害了我的性命?不是个划算的路子。这马武与我相约来取这套富贵,我又如何有富贵与他?不过是编些言语哄他罢了。如今之计,莫若如此这般才好。一念及此,便大笑道:“既然是同性兄弟,某便直言,既然是大富贵,便不得白白送与他人的,方才兄弟提议甚是。只是那富贵牵涉甚大,便在那双虎山就是,我等还要仔细计较才是,若是不得寨主首肯,如何发兵去打?”
马武疑惑道:“却要发兵如何?那双虎山上有个大寨子,端地兴旺,却叫我如何去取?莫不是来消遣人的?”
马良便叫苦道:“我如今亡命在此。如何敢欺瞒二寨主?却不是来害自己的性命?”因又道:“如今只需调拨两三百人马,便可行的。某探知,那富贵只涉及一个叫张三的人,可将那人擒拿来此便可。我等只需埋伏在那双虎山,待那人下得山时,劫了他边走,也不停留就可。如今之计,却是如何去调的那三两百人马?”
马武暗道:这厮看来不似作伪,如今只有取了那富贵,便有出路。便笑道:“莫说三两百人马,便是千八百也只在我手里调过。此事兄弟自不必说,我自有安排。”吩咐道:“明日兄弟你自取那南边一座一指高峰的山脚下等我便是,我自引人马一同去勾当。”马良答应下来,当下马武自安排马良在那酒店住下,自己回山不提。
那马良当夜住下,寻思道:这马武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如今我不过是诳他罢了,若是事露,须逃不得性命,却如何是好?思量了一夜,第二日,便不待那马武下山,便央求那店小二道:“我如今与你家二当家也算是兄弟,却如何不引我上山去见寨主?”
那小二笑道:“却是哪个二寨主的兄弟?”
马良便笑道:“却还有哪个二寨主?昨日上山的马武兄弟便不是二寨主么?”
小二嗤笑道:“他倒是想做个二寨主,奈何也是个落磊投奔的人,如今寨主发他来做个小头目,便也是看顾了天大人情。如今也只是着他看顾这小店罢了。”
马良大惊失色,原来也是个诳人的主,如今吃他这般安排,天侥幸者小二告之与我,却叫我好做安排,当先便“啊呀”的叫的一声道:“不好,却吃了那厮的诳,如今你那寨主危矣,却还不引我上山见你家寨主?”
小二道:“你这厮好不晓事,寨主岂是你相见便见?”
马良跌脚道:“如今那马武不怀好意,要引山寨弟兄去做一件不好见人的勾当,如何不引我上山?到时见得寨主,自有你的功劳。”
那小二心动,便道:“也罢,见你这厮这般言辞,我便与几个弟兄一道上山送你去就是。”一面说,一面招呼了几个大汉,各束衣装,整治刀枪,押了那马良上山来。一路上马良四顾张望,但见一个好险峻的山势。两峰相夹,羊道蜿蜒,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