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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赵云点点头,面上含笑,提枪说道,“常山赵子龙,请赐教!”
“不敢不敢,”说着,魏延眼神一凛,他分明已经感受到,赵云身上那扑面而来的战意……
额头渐渐渗出几许汗水,面对着赵云的气势,魏延感觉自己有些气息不顺,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要不战而败,是故当即发难,率先抢攻。
“汰!”随着一声大吼,大招如雷霆一般,直直朝赵云面门而去。
此人刀势,堪比关云长……赵云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注意,举枪一挡,只听一声闷哼,反而是抢攻的魏延面露惊色。
借住马镫之力,赵云一下将魏延长刀弹开,随即枪势一变,枪尖如暴雨一般,径直将魏延全身笼罩。
好快……魏延心中大惊,连忙抵挡不敢怠慢。
“叮……”只听一阵急促的打铁声,赵云的枪法越来越来,而反观魏延面色,却是越来越吃力。
“啊汰!”一声怒吼,两人之中暴起一道气浪,向四周散开,原来是魏延心知如此下去必败,使尽全力将赵云逼开。
“轰!”漫天沙尘溅起,将数丈内的刘表军吹得人仰马翻。
“吁……”策马跃后一步,赵云拍了拍胯下之马的脖子,好叫他安静下来,随即望了眼魏延,神色玩味说道,“将军怎可出手伤我爱马,如此恐非为将之德啊……”
原来为了逼退赵云,魏延最后一招,对准的非是赵云,而是他胯下之马……
“哼!战阵之中,生死存亡之时,岂能有那般顾虑,若非如此,我方才已是死于你手!”就算面对着赵云的暗讽,魏延之面色亦是丝毫不变,在他心中,只要达到目的便可,至于如此达到,那只是极小的问题,不是么?
“……如此倒是叫我受教了,”听闻魏延话语,赵云的脸上露出几许冷然,在他心中,两将相斗,自是拼尽全力、显尽武艺,然而却关坐下之马何事?
想起当初与吕布一战,两人均是力尽,未免损及战马,两人下马步战,这才是武将所为!
仅凭一语,魏延在赵云心中,评价早已低了几个档次。
深深吸了口气,赵云眼神一冷,淡淡说道,“如此,魏将军且注意了……”
百鸟朝凤枪!
“什么?”望着眼前一时间竟全是赵云的枪尖,魏延心下大惊,下意识得举刀相挡。
“噗噗噗!”
魏延闷哼一声,他分别感受到,对方的枪尖刺穿自己铠甲,戳入自己身躯时带来的凉意……
“赵子龙,看枪!”随着一声大喝,一支长枪斜斜从旁边击来,直直朝着赵云腰间戳去。
哼!赵云轻哼一声,丝毫不惊,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拔出青釭剑,一招削飞那枪枪头,口中淡淡问道,“你乃何人?”
愕然地望着自己手中长枪的枪头,文聘下意识地望向赵云手中青釭剑,见其寒气凛冽,着是一柄宝剑,点点头,随即抱拳回道,“在下文聘文仲业,见过赵将军!”
对于文聘,赵云对他倒是有些好感,原因便是方才文聘见魏延有难,前来相助偷袭之际,亦不忘高声警示赵云,不得不说,这是光明正大的偷袭,与射箭前大叫‘某某某,看箭’的明箭一样,只有光明磊落之人,才会如此为之,决然不会暗箭伤人。
“文长,如何?”文聘颇为担忧地望着魏延胸前,只见那处铠甲破损不堪,内甲湿红一片,时而乃有几许鲜血,顺着挂甲滴落。
低头望了一眼,魏延伸手探了探胸前伤势,随即摇头说道,“不碍事,皮外之伤罢了!”说完,望着赵云,如临大敌。
此人不愧是与传闻中的飞将吕布战平之人,着实厉害,尤其是他方才那枪招,迅如豪雷,叫人难以抵挡……唉,唯有用命死战,方可走脱!
思毕,魏延以目示意文聘,文聘当即意会,丢枪取剑,两人合战赵云。
“赵将军,得罪了!”
“无妨,无妨!”赵云微微一笑,手中青釭剑,右手豪龙胆,一剑一枪,对战文聘、魏延,竟是丝毫不弱于下风。
该死的,这人单手持枪,劲道竟还是这般的大!感受着手中大刀传来的反震之力,魏延心下焦虑。
小小一个马镫,用在虎豹骑身上,便可挡却诸如魏延等猛将一招,那么用在赵云身上呢?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砰!砰!”赵云踩实马镫,猛得发力,一枪挡开魏延,急追一招,另一面,左手的青釭剑亦是一刻不停,持仗宝剑之锐利,将文聘打得节节败退。
以一敌二,赵子龙之勇,直追吕布!
三将三骑,实实斗了数十回合,方才退开。
“呼呼……”魏延与文聘二人气喘吁吁、对视一眼,心中大为震惊:传闻赵子龙勇武过人,实不想竟是这般难缠……
反观赵云,却仅仅是稍稍有些喘息,待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早已恢复如初,枪尖遥遥指着文聘、魏延,低声说道,“我见两位武艺着实不弱,实不忍两位死于此地,不如且降,赵云当为你二人向我家先生引荐!”
先生?那江守义么?魏延冷笑一声,指着赵云喝道,“为将者,岂有惧死投敌之理?赵子龙,你且莫要张狂,我等此地有五万大军,待我等将士集结列阵,就算你另有埋伏之军,亦动不得我等,唯有仓皇而退!”
“哦?”赵云古怪一笑,哂笑说道,“原来两位早已看破了赵云算计,我说你二人为何要前来断后,原来是欲拖延时间,呵呵,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魏延皱眉问道。
赵云却是笑而不语,文聘当即心下起疑,犹豫地回头望了一眼,然而这一望,竟是叫他急得面色大变。
只见麾下五万大军,虽说疲惫不堪,然而为区区两千骑军击得仓皇而遁,这岂不可笑?
蠢货!不在狭隘之处抵御,乃欲至平旷之处、被埋伏之骑一一诛杀不成?魏延心下冷笑。
“赵云之算计虽说被两位看破,不过万幸……”赵云微微一笑,随即见两人欲拨马而走,当即喝道,“两位莫要小觑了赵某,若是此刻心有旁骛,死在此地也莫要怪赵某……”
“……”文聘、魏延面色大难,自是心中犹豫不决。
是继续留下断后、抵御这赵子龙,还是退后喝止大军、抵御赵云伏兵?
就在两人迟疑不决的时候,身边闪过一骑,直朝赵云而去,口中大喝道,“尔等还不速退?欲坐观大军崩溃不成?”
“王……王将军?”文聘一脸呆滞,就连魏延,亦是有几分惊愕。
“唔?”举枪挡住王威长枪,赵云皱皱眉,沉声说道,“老将军,赵某不欲与你为战,速退!”
“哼!”王威冷哼一声,怒声说道,“你乃小觑本将年老不成?当初本将驰骋荆州之时,你还不知身在何处!”说着,连接出了几枪,可惜全然被赵云挡下。
唉,老矣……心叹一声,王威瞥眼望着文聘、魏延,怒声喝道,“竖子,还不速退?!”
文聘这才回过神来,惊声说道,“王将军,你乃此路军统帅,当是你前去,我等愿意留在此地断后!”
魏延亦是点点头,神色玩味得说道,“老匹夫,还是我等在此断后吧,这把年纪,若是不得善终,魏延日后恐怕难以释怀啊……”虽然口中还是直呼老匹夫,然而此次却不成携带着任何侮辱之意。
“竖子!”王威笑骂一声,随即面色一沉,当即喝道,“文聘、魏延听令!”
“……末将在!”文聘、魏延当即抱拳应道。
死死盯着赵云一举一动,王威对二人下令道,“本将军乃命你二人后撤止住大军溃败之局,速去!违令者,斩!”
“王将军……”文聘有些失神。
“文仲业,你欲违抗将令?欲死耶?!”王威怒声喝道。
被魏延一扯,文聘迟疑得一抱拳,艰难应道,“末将……遵命!”
冷眼望着二将飞马而去,又望了望眼神死死纠缠着自己的王威,赵云双眉更是皱紧,沉声喝道,“老将军若是再如此冥顽不灵,莫要怪赵云枪下不留情面了!”
“本将岂是欲你留手乎?”王威嘿嘿一笑,低声说道,“不管如何,你休想进前一步!”
“好大的口气!”随着一声冷笑,不远处有一人策马而来,正是虎豹骑伯长陈开,只见他望着王威,对赵云沉声说道,“将军,这老匹夫既然欲找死,哼!末将愿意代劳!”
赵云自是不想与王威一战,胜之不武不说,还耽误了自己前去指挥埋伏在前的三千麾下骑兵,可是一触及王威眼神,赵云却是改变了主意。
望了眼王威,赵云转身对陈开说道,“他便留给我吧,你等速速前去,与埋伏之军汇合,两面夹击敌军!”
“是!末将遵命!”陈开抱拳应了一声,向四周挥挥手,当即引着百余虎豹骑一路杀了过去,此地,仅剩下赵云与王威二人。
“老将军,可是思战死在此否?”赵云轻声问道。
“败军之将,不死何为?”挥了挥手中长枪,王威低声喝道,“今日之祸,皆是由我引起,就算日后主公不欲见怪,我亦是难以释怀,不若趁着还有些许气力,最后一战,来吧,小辈,老夫自思非是你敌手,然而自是要阻你片刻!没有你在前发号施令,我军当是可转危为安!”
“……”望着王威眼神中的决然,赵云心中着实钦佩,深吸一口气,举枪在胸前,沉声喝道,“如此,老将军且接招了!”
“喝!”王威大喝一声,花白的胡子一颤,举枪相挡……
另外一面,正如文聘、魏延所料,当麾下五万大军从狭隘之处逃至平旷之地时,大军之前远处,隐隐响起隆隆马蹄之声,随即一支骑兵便印入众人眼帘,为数,恐怕有三两千至多。
“敌袭!敌袭!”那五万大军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
也是,后有那些恐怖的黑甲虎豹骑,前面又有拦截的骑兵,五万刘表军可说是欲哭无泪。
“结阵!众军结阵御敌!”幸好就在此刻,文聘与魏延拍马赶到,当即招呼那五万将士列队结阵,以抵御曹军骑兵。
五万大军啊,结起阵来,远远望去,当真是接天连地,一望无际。
而面对着如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