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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派出四名军士,其中两名即刻出发到平谷城和渔阳城通报乌桓人进入幽州的情况。另两人出城后隐藏起来,观察乌桓人的动静,而后再去两地禀告。
陈前担心万一乌桓人围城,到时出不去人就无法向外求援。渔阳城距离犷平最近,若求援军,只有渔阳的人马能最先到达。而凌云在平谷城,主公必须要通知的。
派出四人后,陈前集合城中所有军士匆匆来到北面城墙。
城墙上的号角依然持续地响着,城外的平民依然纷纷向城门跑来,一些离得远的,只能依稀看到奔跑的影子。
陈前站在垛口向北方眺望,烟雨朦胧中,暂时还未看到乌桓大军的影子。不过,他的心里却是非常紧张。凌云把犷平交给他,绝对不能出现丝毫差错。
虽然乌桓人来意不明,但他料定对方是冲着犷平来的。犷平几乎在幽州的最北端,如果乌桓人的目标是其他地方,则会绕过犷平。到那时乌桓大军就会呈孤军深入之势而腹背受敌,这样的状况毫无道理,乌桓人绝对不会笨到这个程度。
对方有一万多人,若在平时他还不如何害怕。他这边所有军士加起来近五千人,守城一点问题都没有。糟糕的是天正在下雨,无论是弓弦还是弩弦,沾水即软无法发射。这样一来,弓弩手的强大杀伤力完全用不上了。正因为如此,天一下雨,他立刻撤回了城头的弓弩手,以免兵器受湿影响使用。
看了看天色,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虽然不大,却连绵不绝无边无际。
他先前带来的一千人中,有六成是弓弩手。以前作战,这些人绝对是主力,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趁着乌桓人还没到来,陈前将附近的军士集合到城墙上。看着浑身**的军士,他激昂地说道,“将士们,乌桓人要占领我们的城池,抢我们的粮食,住我们的房子,让我们无家可归,无饭可吃,我们该怎么办?”
他这一套都是跟凌云学的,非常具有煽动性。
那些军士闻言纷纷喊了起来。
“消灭乌桓人,保卫犷平。”
“打他奶奶的”
“干掉胡狗”
.......
话虽粗鲁,却群情激昂,说粗话的正是那些公孙瓒的降军,刚在犷平过几天有饭吃的日子,如论如何都不能让乌桓人把粮食抢走了。
陈前见效果已经达到,喊道,“我们是守城的,他们是攻城的。咱们有这么高的城墙,要是这样还让他们攻上来,以后都得给老子蹲着撒尿。”
在燕山大营时,陈前真的学了不少东西,他把凌云那一套灵活机动地搬了出来。他所说的城墙,不过有三人高,可谓是城矮墙薄,但让他有一说,却成了老大的优势。
“哈哈哈”随着陈前的话音,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我希望你们都能笑到最后,现在把石头,滚木,总之能砸人的东西都搬上来,越多越好。”陈前再次下令。
城墙上原来有一些守城的东西,但数量不多,趁乌桓人还没来,多备一些总没坏处。
那些军士领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寻找能用的东西,快速搬到城头。就连弓弩手也跟着行动起来,他们的弓弩都放在了干燥的地方,现在是能出什么力就出什么力了。
借着这点时间,陈前召集了一些将官,把守城任务安排下去。甚至对其他三面城墙也预先作出了迎敌安排。
雨依然在下,军士依然在匆匆奔跑着,忙碌着。,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突然有人爆发出一句喊声,“陈校尉,乌桓人来了。”
随着喊声,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陈前向北方望去,迷朦的细雨中,无边的黑影快速放大。
“全体将士,准备迎敌。”
陈前大喊道。
第九十五章险情
乌桓大军气势汹汹杀来,马蹄起落间泥水飞溅,马上的乌桓兵连泥带水,浑身都湿透了。
大队人马在犷平北门外百步处停了下来,一时之间人喊马嘶,黑压压的人马掀起嘈杂的声浪,气势非常骇人。
薄奚达朝城头上看了几眼,而后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阵。乌桓兵立刻分成两股,沿着东城墙快速向两翼飞驰。
见此阵势,陈前知道乌桓人肯定要从四面同时进攻。他立即下令按先前布置的兵马进行防守。各将官得令,立即率领手下军士迅速赶奔各自的防守区域。
先前他把大部分人马集中在北面,幸亏他提前做好了布置,否则一时之间肯定会乱了阵脚。
事实上,陈前的判断还有一点失误。乌桓兵是要从四面进攻,却没打算同时攻城。
两翼的兵马刚刚驰出一段距离,薄奚达身后便有大批乌桓兵挥舞兵器嚎叫着向前冲来。
很快他们便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陈前无奈地看了看天,雨还在下。若在平时,弓箭手已经招呼上了,没等他们到护城河边,就得躺下一半。
可是今天不行,陈前暗骂了几句,这帮玩意可真会挑时候。要是有雨伞也行,也可以对付发射连弩。只是百姓能穿上裤子都不错了,谁家能有伞?如果有遮雨的棚子就更好了,但时间太短,需要的材料一时凑不齐,只能干看着人家进攻。
乌桓兵没有遭到任何抵抗,顺利地抵达护城河边。这帮乌桓兵在护城河边没做任何停留,像一群鸭子似的扑通扑通跳进河里,扑腾了几下便游到对岸爬了上来。
这帮乌桓兵颇识水性,上岸之后,直奔高高竖起的吊桥,想从吊桥与城墙之间的夹缝钻进去,放下吊桥后再破开城门。
不料他们刚接近城下,城头上立刻有许多石头、滚木砸了下来。雨天地滑,一些乌桓兵躲闪不及,被砸倒在地上。没被砸到的乌桓兵继续嚎叫着冲向吊桥。
陈前指挥着军士不断地扔下重物,吊桥旁的尸体逐渐增多,惨叫声接连响起。红色的血水混在地面的积水中,不时被踩得向四处飞溅,场面异常惨烈。
虽然乌桓兵有所损伤,但他们非常狡猾,他们选择的渡河方位是吊桥的正前方,攻取吊桥的路线也是同一条。随着尸体的增多,加上石头和滚木堆积,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隆起的平台。
陈前安排在北面防守的有一千余人,而他们真正与乌桓人交战只有城门前这一块,人再多也派不上用场。看着吊桥旁越堆越高的平台,陈前意识到想守住吊桥是不可能了,若再这样进攻一会儿,乌桓兵都能直接砍断吊起的绳索。
别说绳索,就按这样的进攻方式,只要对方继续进攻,从理论上讲乌桓兵都能踩着尸体和石木堆上跳上城墙。
眼看着这样不行,陈前立刻派人到城墙下找东西把城门堵住。同时让人通知其他三处城门采取同样的方法。
攻方与守方之间展开激烈的争夺,乌桓兵悍不畏死一层层的尸体叠加堆了上去。终于在某一刻,吊桥的绳索被砍断,沉重的吊桥砸在地上,噗的一声将泥水溅出很远。
预料中的事情终于发生,陈前将防守的重点放到了城门上。吊桥一经放下,护城河对岸的乌桓兵蜂拥过桥,涌向城门洞,打砸城门。
城门洞是陈前的防守死角,石头也好,滚木也好,根本砸不到那里。接下来要做的只能是等对方攻破城门进行肉搏战。
恰在此时,他又陆续接到其他三个城门守军的禀报。说去往那三个方向的乌桓兵并未展开进攻,只是派一小部分人渡过护城河后便停了下来。
听到禀告,陈前知道今天遇见对手了,对方的狡诈超出了他的预料。乌桓兵欲攻而不攻,既不造成无谓的伤亡而又牵扯他的兵力。对方不攻,但他还不能不守。这种战法属于真攻与假攻之间,两者随时可以相互转化,只看他们的防守情况而定。
陈前迅速分析了敌我双方兵力的对比,一旦展开近战,他这边只有两千四百人有战斗力,这还算上了经过训练后的幽州降军。其余六百名弓弩手和新招募的军士,近战能力十分有限,完全指望不上。现在他已经看到一些新招募的军士大腿都在发抖了,若敌军破城,这帮人不跑都不错了。
情势危急,陈前将城头的防守交给一名副手,而后快步走下城墙,指挥军士封堵城门。
城门附近比较干净,没有什么可取的东西,军士只得从附近的地上取土,填到城门洞中。
因为城门洞空间狭窄,人多了同样派不用场,填土进度十分缓慢。陈前只看了一眼,就意识到按这个速度肯定挡不住乌桓的大军。
当即他让军士将城门附近的房子拆了几座,将拆下来的木头和青砖快速运往城门洞。这些房子里都住有百姓,陈前亲自上去解释了一番,承诺退敌之后给盖新房子。这些百姓都没什么意见,有几个胆大的还加入了封堵城门的队伍。
陈前在里面拆东墙补西墙,忙得不亦乐乎。城外的薄奚达却悠闲地坐在马上,看着手下人打砸城门。
从开始进攻以来,他眼中所见到的防守无非是扔木头、砸石头,并没其他特别的防守办法。这些方式与其他幽州军没什么两样。
看着城门逐渐砸开一道口子,他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出兵前,乌桓大人还说凌云很厉害,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虽然现在的伤亡比预计要大一些,但也不算损失太多,只要攻进城中,粮食、女人、奴隶就都有了。早知道这样,还带什么一万人马,估计只带五千人足以横扫这四个县城。
薄奚达正浮想联翩时,城门洞前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犷平城的大门已被完全打开。然而,门是打开了,可是乌桓兵却未能立即冲进城中,城门洞已被堵死。
见此情况,薄奚达叽里咕噜地喊了几句,肯定是在骂人。而后他又对旁边的人说了点什么,立刻有几人向其他城门飞驰而去。
因为城门洞被赌死,陈前在城内并没看到城门被破的情形。但从对方的欢呼声中,他已经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
城门洞只有四米宽,只要对方把里面的东西掏走,就没什么可以阻住乌桓兵的进攻了。
看来,一场肉搏战在所难免。
现在,派出去的人离渔阳城肯定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援兵肯定指望不上,一切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