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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朱由检看着周皇后躺好了,微微的一笑,起身让宫女为自己更衣,却看见桌上有周可儿还没有完成的一幅画,画的是一朵花。
“这是什么花?梅花么?”崇祯皇帝朱由检问道。
周可儿实在看不出皇帝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说他心情好吧,她没有看见皇上唱歌。皇上心情好的时候,总爱哼哼歌儿的,说皇帝心情不好吧。也没有看见他不出声,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从来不跟自己多说什么的,她发觉,六年的夫妻了,自己却一点都不了解他。
“臣妾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并没有对着什么东西画儿。瞎画的,臣妾不如田贵妃的画技。”周皇后眨了眨眼睛,其实她也并不是一个圣人。虽然谈不上心胸狭窄,但宫中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是免不了的。
崇祯皇帝朱由检从来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并没有听出周皇后的小醋劲,倒是听见周皇后提起田贵妃。心中不由的动了动。他很久没有去找田贵妃了,自己对她,其实有一点点亏欠,点点头,“正好,朕想写几个字,不介意朕在你这画边上写吧?”
周皇后微微的一笑,“臣妾求之不得呢。”
崇祯皇帝朱由检在那未干的墨汁上。用笔尖轻轻的蘸了点儿墨汁,他的性情。从写字都能够看得出来,他实在不是一个豪爽的人,也许是勤俭惯了,写字很轻,很细,尽量会少用墨汁,但他的字体却是棱角分明的,这就是他处处都显得跟正常人矛盾之处。
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字体,像是一堆明明很瘦,却要显得桀骜不驯的人排列在一起,单个看不怎么样,只要有几个在一起,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字还是很漂亮的,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一个地方。
‘这个世界有太多强者,当你看见别人强的地方,才有了攀升的空间。
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好高骛远,实实在在的去感悟生命中的每一次碰触,去争取机会,去把握机会,选好自己的路,坦荡荡的走下去吧。
曾经的低谷让人奋发,让人在没有看见遇见巅峰之前,已经泪流满面。
每一步都自信从容,即便踩空,还有下一步,即便没有下一步,还有下一世,即便没有下一世,也会有你那想要填充这整个世界的热情陪伴着你,这就是疯狂的执着!’
崇祯皇帝朱由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这么一段话,本来是想写一首小诗的。
周皇后好奇的直起身子,“皇上,拿来给臣妾看看好吗?”
有宫女想去扶着皇后,被崇祯皇帝朱由检给拦住了,“都退下。”
他将那画儿拿起,坐到床沿,“没有什么好看的,睡吧。”
周皇后笑吟吟的从皇帝手中接过自己那画,“呀,本来臣妾的画是不值钱的,被皇上加了字儿,就值钱了。”周皇后说完,歪着头去看皇帝,她其实是从这字里行间,读到了一种担心,也读到了一种倔强,知道皇帝应该是在面对什么特别重大的难题了,但她并没有去问。
崇祯皇帝朱由检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钱字,微微的有些不悦,却并没有显露出来,他此时的涵养,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没有了刚刚重生的时候的浮躁,也没有了在现代的得过且过心态,他现在——憋着一股气,却找不到地方宣泄。
周皇后敏锐的看见皇帝的眉头,微微的跳动了一下,没有笑,也没有接话,知道自己说的话可能又惹皇上不高兴了,虽然不知道哪儿说错了,却赶忙闭嘴,帮皇上放下了床帘。
崇祯皇帝朱由检则从周皇后的手中拿过了那幅画,“画还没有放回去呢。”说着,站起身来,放好画,又放下了另外一边的床帘。
大明的皇室都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像是周皇后和袁贵妃这样的,已经算是书香门第了,大部分的后妃都是田贵妃那样的家世,这些都是太祖朱元璋手里就定下的规矩,主要的用意是为了避免外戚弄权,没有了强大的背景,外戚便也就强大不起来了。
但这种情况也造成了皇室的继承人都是小户人家的后代,就跟皇室的森严高贵又不太能够融合到一起去,所以大明的皇上们,要么就是刚愎自用的吓人,要么就是沉默寡言,自卑的吓人,倒是出了好几个痴情~种子。
崇祯皇帝朱由检主动的搂着周皇后,再也没有说什么,闭上了眼睛。
周皇后偷偷的看了看皇帝,实在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一般皇帝不主动搂着她,她是不敢让皇帝搂着的,被皇帝搂着的滋味,其实也并不舒服。只是崇祯皇帝朱由检觉得这样的话,周皇后会舒服。
崇祯皇帝朱由检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在想着,如果朕爱大明是一种病的话,那么朕现在应该已经病入膏肓了吧?他不太敢去想明天的事情会怎么样?也不知道不久之后,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安稳的睡在这京畿地区了?海军没有弄起来,想跑也没有地方跑,像是讨饭癫子一般的迁往南方去么?
运行了纪纲九毁的内力,崇祯皇帝朱由检让自己进入了石化状态,他现在连正常的睡觉,都要用外力来辅助了,否则他似乎永远都不想睡觉了一般。
周延儒也同样睡不着,怔怔的看着那个只有一个‘叶’字的电文。
“就只有一个字?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自负的周延儒问高德威,一般情况下,周延儒是绝对不会去问像是高德威这样的武夫的,他是想看看高德威知不知道?毕竟高德威跟皇帝和王公公他们,可能比自己更亲近一些。
高德威同情的看了看周延儒,他是真的不知道,摇了摇头,“我猜测,皇上应该是让你自己去理解他的意思吧,以往我也接过宫中电文,一般都很直白,皇上是一个不喜欢让人琢磨的人,他会将自己的意思很准确的表述出来的。”
周延儒点点头,“你去吧,我一个人想一想,你们不要停,对白天抓的那些人要一直审,什么刑法都只管上,这是非常时期,顾不得许多了。明日怎么办,我再想一想。”
高德威称是而去,其实他跟周延儒都大致的能够猜到皇帝的意思,这是不想落下口实,南京的事情,皇帝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出过一个明确的指示,但这个对事情掌控的程度,却一直牢牢的掌握在皇帝的手中。
第0903章 捉襟见肘
周延儒叹口气,以他的才学,又怎么会不懂皇帝的意思呢?‘叶’,还能够是什么意思?树叶呗?皇帝等着他的进程,他等着皇帝的指示,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他想问皇帝要一个明确的范围,不可能一直这么无限制的抓人杀人的,难道真的要将这南京城中的人都杀光吗?真的要将这江南的人都杀光吗?不要说不可能,即便是真的要杀,也没有这么大的力量!现在南京是封了城,这些人都成为了瓮中捉鳖,到了南京以外的地方,一个镇一个镇杀过去,非逼得江南大反不可。
您这是让我将叶子都砍光,等着长新叶子呢,但是这叶子要砍到什么时候算是一个头?哪些是叶子?哪些又是树枝?怎么区分?
周延儒重重的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更加后悔这次的江南之行,自己将自己往火坑里面推什么东西啊?到底是自己疯狂,还是皇帝疯狂?
第二日的抓捕范围更大,周延儒的命令是将所有牵扯到徐宏根和徐宏基逆案中的人,都抓起来,周延儒已经给徐宏根和徐宏基的案子定了性,并发了榜文,当然是以他自己这个钦差大臣的名义发的文,因为随着抓捕的范围进一步的扩大,再不发榜安民的话。老百姓都要闹起来了!
谁见过这种阵仗,将一座如此大的城市给封了,不停的抓人?不停的杀人?赶上屠宰场了。
当然。周延儒也放人,在查清了那些低级的牵连者,什么叫低级的牵连者,就是没有银子的人,就会放了。这就是周延儒对‘叶’和‘枝’的区分,总不成什么产业都没有的人,也是‘枝’吧?
整整五日。京师再也没有发过任何一份电文过来,但是每日从南京发过去的电文是必不可少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在掌握着南京方面的进度的同时。采取了任凭周延儒怎么办的态度。
已经杀了二千多户人家了,死者过万,南京的各司衙门都关押的满满当当的,周延儒再也坐不住了。对高德威道。“你今日给京师发电文的时候,不但要将这里的情况说清楚,还要跟皇上说,我打算明日开城了,总不能永远都这么封禁着,时间长了要出乱子的。”
高德威不管这么多,只是将周延儒的意思都发往京师。
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回复非常的简单,“准。”
这一个‘准’字。又让周延儒犯难了,南京开了。但南京以外的地方怎么办?涉案的上万人,光是口供都能够装满一间大房子了,接下来怎么办啊?真的要逼得那些大户人人自危,联手起来反叛朝廷吗?这江南的势力可比反民要猛烈的多了!这真的乱起来,谁挡得住啊?
南京一开,各地立刻知道了南京城里面发生了怎样的一切了,天下大乱!这一次的大乱,跟崇祯皇帝朱由检在北京弄得一大套是完全不一样的,皇帝对京畿地区动手,大家顶多是口头谴责一番,天高皇帝远,谁也不可能抛弃家业走上造反的道路,但是南京就在身边啊,人人自危,各地的士绅迅速的联合在了一起,就等着看看周延儒下一步的动作呢!而周延儒也因为是钦差大臣,并且是这次清查徐宏根和徐宏基案当中唯一的一个京官,又是阁臣,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周延儒,他也成为了全民公敌了。
停是停不下来了的,周延儒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干!
为什么停不下来、如果光是清查了南京方面的人,别的地方一个都不查的话,那么人家就会说你这个朝廷就是要到南京来圈钱的,这样的话,压力都会到皇帝的头上去了,不是说周延儒多么的忠君报国,江南门阀不高兴,一时半会要不了他的命,皇帝不高兴的话,他马上就会死,一个电报的事情。
周延儒想起了这次出京的初衷,是要在江南搞拆迁,为皇帝圈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