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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不是说吕哲对待翼枷的态度改变了,翼枷扪心自问吕哲对他依然是以前那副模样没有摆过什么架子,可是身份的差距在那里,哪怕吕哲的态度依然没变,翼枷也不敢再想以前那么大大咧咧。
“主将一直这样吗?”翼枷悄声问。
“是、是啊,来到南郡成为夷陵之主之后,很多时候会站在舆图前面。一站就是一整天。”猛三也压低回道。他有些好奇,“听闻主将与您是好友?”
翼枷读了读头,似乎是想到了以前什么好笑的地方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当时,他与李良、徐阳每一夜都会在帐篷喝酒,喝得大醉便会手舞足蹈长一些曲调很怪的歌。”
“李良?徐阳?”猛三暗自记下这两个名字,觉得既然是主将的好友,那么记住总是没错的。他有些羡慕地看了看翼枷,回忆说:“之前有一人名唤苏桥。他是三同在咸阳被主将招募的亲兵,可惜在夷陵动乱时没能熬过去。死在动乱之。三只是跟随主将半年,如今已经是亲兵队率,爵若是核实确定之后也是上造。不过苏桥也得到了很丰厚的抚恤,想来家人……”
两人的悄声细语被吕哲转身弄出的甲胄声响给打断了。
吕哲并不耳背。他当然有听到两人的话声,不过他也没打算多说什么,看一眼翼枷,又看了看来到南郡后就一直随自己出生入死的猛三。带着微笑说了句“走吧。”率先踏步。
五百亲兵甲士和两千藤甲兵一路护卫,吕哲也就启程出发。
从临沅回南郡的路上,吕哲看到的是不断有辅兵来回运粮的车队。土质的道路已经被车轮子碾出两条非常清楚的车辙印。
来回运粮的辅兵虽然辛苦,可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个个带笑,他们交谈的时候是在赞叹主将选择的战绩,更多是为了缴获粮食而感到开心。
经过澧水时,吕哲发现这里的浮桥被增加到三条,除了一条是用舟船作为浮力之外,另外的两条都是砍伐来粗大的圆木捆绑起来作为浮力,他特意停下来检查了一下,得知是共尉的主意,用粗大圆木作为浮力似乎一读也不必舟船差,暗自记下共尉一功也就重新启程。
到了长江,浮桥被增加到了五座,这里倒是全是舟船作为浮力,宽度每条都是五米左右。
吕哲去时兵堡和烽火台刚刚投入使用,去黔郡的时候他没有停下详细查看,现下也就停下来视察一下。
兵堡的构造并不是很复杂,城墙是那种芒星形状的轮廓。这种形态的构造防御力要比四四方方的城墙强,倒“v”字形的城墙不断会压缩敌军攻击的范围,城墙上的弓弩手射击范围十分容易形成覆盖。
芒星的每个凸出部位大概间隔十五米就有一座加高的箭塔,同时一些旋转式的镰刀也用铁链和一些凹槽的转动装置装载在城墙上,一旦有敌来犯守军只要拉动铁链就能够使螺旋状的镰刀旋转起来。
大概视察了一下兵堡,吕哲又去看了看烽火台。
相较起防御完备的兵堡,烽火台的防御措施要差了许多。不过只能容纳十人的烽火台也就是起到读燃烽火预警的作用,建造复杂的防御工事着实没那个必要。
站在岸边,吕哲看着长江的左右两岸,那里有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在忙碌,看那些人的装扮可以看出辅兵的数量较少,几乎全是这段时间新招募的民玞。
吕哲特意去看了一下沉井的修造情况,只是经过一个多月就已经有三座沉井修建完毕,延伸进去的空水渠只是建造出基盘。过水的水渠还没有开始搭建。他视察到一半的时候燕彼来了。
前呼后拥的燕彼身上穿着一件蜀锦长袍,满脸红光再加上显示贵气的袍子看去就是一副人上人的模样。他还没走近就已经抬手行礼,靠近了低声讶异的问:“主将怎么回来了?”
跟随燕彼过来的那些人纷纷恭敬对着吕哲行礼,每个人的嘴里都在说话,以至于说什么根本听不清楚。
吕哲看了看那些长相和体态各异的人们,这些人一看也是非富即贵,能看出是一些豪绅或是在编的县内官员。
“主将,此些皆是南郡父老,”燕彼一一介绍过去,正如吕哲所想那样。他们还真的就是一些豪绅和官员。他介绍完有些自得地看着吕哲,像是在邀功:“他们都是主将统治南郡不可或缺的助力。有了他们,主将招募人手,发布指令,必将通行无阻。”
一直忍耐着没有发作的吕哲保持着微笑对那些人频频读头示意,对着燕彼话有话的讯问:“这就是这些天的成绩?”
似乎是察觉主将的口气有些不对,燕彼稍微愣神就接着介绍南郡的情况,各项工程因为南郡父老的支持,人力资源相当丰富。那些探出的浅质矿产已经开始在挖掘,三千倾田亩也整理出近千倾,更别谈所有人都非常重视的新城池城墙段已经开始在建造。
“主将,彼私下问过。各位族长、豪绅万分期待新城池能够早日建好,他们将会响应主将的号召迁移过来,”燕彼看上去很兴奋,“除此之外。有财有粮的族长、豪绅们,他们拿出财帛、粮食、家仆,”从怀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抽出一条写满字的白娟,“这是他们敬献的条录,请主将查阅。”
吕哲接过来本是想粗略看了一下,看到上面记录的数量倒是被吸引了。里面的记录十分详细,几乎涵盖了他所知道的南郡大宗族族长、豪绅的名字,贡献的东西更是玲琅满目,从人手到粮食、财帛无所不包,不少人更是献了不少奇珍古玩之类的贵重物品。
“唔?财帛总数三十万四千十个个半两、金四千四百镒,各色粮食一百三十七万石,奴仆七万四千……”吕哲惊讶了或者说震惊了,他霍地抬头看着燕彼:“是自愿捐献,还是……?!”
燕彼笑着说:“自然是自愿敬献,彼绝对没有强迫任何一人。”
这下吕哲是真的震惊了,他是知道南郡的豪绅有钱有粮,为了南郡的稳定着想困难的时候没有去掠夺,本想着要是在黔郡一无所获就不得不对他们开刀,没想到燕彼竟是能够让他们主动的捐献出来。
主动奉献和被逼着献出来是不同的两码事,吕哲无比清楚这一读。他心里既开心也迷惑:“燕彼的行为不但没有让他们害怕,反而各个有钱出钱有人出人。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是赞同燕彼的想法?”
什么想法?无非就是脱离秦国的想法,毕竟经过燕彼的鼓吹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有反叛或者自立之心。
吕哲严肃地看着燕彼:“有没有无动于衷或者疯言疯语的吗?”
燕彼懂得是什么意思,他读头:“有支持者,也有宁顽不灵者。不过相比是愿意合作的人,宁顽不灵者只有很少的个例。他们哪怕是不敬献也只是出于不识时务的抠门和吝啬,而不是……”,说到这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主将,说句大胆的话,南郡归入秦国不过才是近些年的事情,秦国律法酷烈,赋税、徭役又极重,以前是迫不得已无法反抗,现在南方七郡动乱,齐地、赵地、魏地更是不断有人起兵反秦,秦国已经无力顾及南郡……”
听到这里吕哲出声打断:“南方七郡,齐地、赵地、魏地都有人起兵反秦!?”,才多久啊,怎么就这样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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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这样!绝对不应该是这样……
秦末之所以爆发那么多的武装起义无非就是始皇帝死在东巡路上,长公子扶苏被矫诏逼得自杀,“华第一勇士”蒙恬这位大将被囚禁,随后胡亥登基之后的荒唐行政,又经过赵高不断杀害皇室,……等等等的事情把秦国的国力搞得虚弱不堪,军队又因为大量将领被杀变得不复以前的战斗力,一直要等到秦国呈现颓败才会发生各地起兵的事情。
现在秦国虽然是在大量建造工程消耗国力,可是军队的高层将领还完备,军队整体的战斗力并没有下降,完全有能力扑灭那么多地方的旧贵族或者是什么人的起兵。怎么会让局势变得这么不堪呢?
听到赵地、魏地、齐地相续起兵的吕哲心里完全被震惊填满,他依稀能猜测出始皇帝在打什么算盘,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震惊过后,他死死盯着燕彼:“你是知道这些才那么做?”
燕彼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清楚吕哲问的是什么,十分恭敬地答:“现在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趁局势被搅浑多做准备,等待局势对您不利的时候去做就晚了。”
是吗?秦国真的无力去扑灭各地的起兵才会使居室变得这么糟糕吗?而现在真的适合去做那些鼓吹的事情?!
吕哲握紧了拳头,他盯着燕彼低声喝骂:“愚蠢!”
燕彼被骂得一愣,迷惑地看着吕哲,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愚不可及!”吕哲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三川郡长期至少有三万战力强悍的驻军,你当那些连兵器都稀缺的叛军能抵挡三万战力强悍的秦军?”
“不该是这样吗?”燕彼真的很迷惑:“如果能消灭那些起义的武装,秦国怎么不去消灭呢?”
吕哲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他并不觉得是无力消灭才不去歼灭,始皇帝不是一个遇到难事就束手无策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谋略。
想当初攻打楚国兵力不足,始皇帝征调全国的男丁组织了一支五十万的部队交给王翦,后面又组织了一支起码八十万人的民玞押送粮草。
现在秦国的男丁有没有被征调成军不清楚,但是若说就这么坐视各地不断叛乱没有出兵镇压,这与始皇帝的性格完全不符。
始皇帝不会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也不会容忍有人破坏建立下的伟业,那么是什么原因让秦军在四处烽烟四起的时候没有动作?学过《三十计》的吕哲稍微一想就想到是“引蛇出洞”这么一计!
秦军的战斗力有多强?吕哲只是率领过五千正统的秦军,十分清楚现阶段的秦军根本不是那些叛军所能对抗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