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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听到杨戈的辽东军已经到了齐郡城下,裴操之此前的顾虑顿时去了大半,脸上也带上了久违的笑容,带着亲卫心腹走到了城头之上。
果然,城墙下金戈铁马,黑压压的一片,看那些军兵面上神色,无不精神抖擞,彪悍异常,一看便知,这些人乃是上过战场见过血腥的百战老兵。一面大旗迎空飘扬,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辽东军。
战旗下面,几名将领正有说有笑,为首一名却是个陌生人,并非他以前所见过的胡刀谢映登等人。
“老夫乃是齐郡郡守裴操之,敢问下面为首的将军,却是何人?”
那为首的将军拱手抱拳,冲着城头上的裴操之施了一礼,恭声道:“末将张方,乃是辽东行军总管杨戈手下,奉总管大人命令,前来护卫齐郡!”
城头上的郡丁听到张方的说话,顿时喜形于色,引起了一阵阵喧哗声。有了这些彪悍武勇护卫齐郡,哪里还用得着担心那些反贼,恐怕不去打他们已是好的了。
裴操之又问了两句,不再有任何疑问,吩咐一声,打开城门,他要亲自出去相迎。等到张方带着辽东军缓缓步入历城城门,踏入大街后,闻讯赶来的百姓早已等候在大街两边,脸上无不满带笑容。其原因自然是因为有了辽东军的保护,齐郡定会安然无恙,也无须他们再四窜奔逃流离失所了。
其实齐郡上下,此时还有约莫四千郡丁。但军心已散,根本当不得大用。当张方委婉的提出要整顿所有郡丁之时,裴操之当场表态,齐郡之军务一律由张方接手,以示其心怀之坦荡。
张方哪里会客气,只是半日功夫,已是将齐郡内外重新整顿了一番,各处战略要害,都安排上了辽东军的心腹将领。至于那四千郡丁,则被他老实不客气的全部整编,纳入了辽东军的序列当中。
裴操之见他雷厉风行,非但没有任何疑心,反倒觉得辽东军杀伐果断,当是大隋之福,必能护佑大隋江山,一时间,心情也是极为舒畅,对张方的所作所为更是放手支持。
同一时间,东海郡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自从谢映登带着数千骑兵,不告而取,将琅琊郡纳入到了辽东军的管辖范围后。消息传开,毗邻的东海郡人心惶惶,不知这辽东军为何突然出兵占据了琅琊郡,更是不知道会对东海郡带来何种影响。但海州城里的王谢两家早已得到了消息,知道占据琅琊郡的乃是谢家子弟谢映登,自然心里丝毫不慌,反而是趁着这股慌乱的潮流,暗中商量对策,以确保自己家族世家能从即将而来的变局中获取不菲的利益。
又过了一日,东海郡外海面上,一支船队若隐若现,眨眼间已是到了海州码头。眼见得上面战船的甲板上兵丁林立,面露狰狞之色,隐隐现出一股肃杀之气。码头上的军民以为是占据了海陵的巨盗李子通前来偷袭,纷纷四散奔逃。等到王三爷带着人走下海船后,整个海州码头已是空无一人,不禁让他哭笑不得。
过了许久,才听得前面有兵马赶来,却是来自东海郡首府海州城的郡丁,约有数百人,距离老远就已经畏畏缩缩不敢继续上前。
陪同王三爷的辽东军将领乃是昔日身弥岛旧将曹天亮,也是如今的新义州通守曹齐生的自家侄子。因为曹家在东海郡也算是名门望族,虽然比不上王谢两家的威风,但也算是百年世家,再加上与其他世家互为婚姻,论起这势力也仅次于王谢两家罢了。是故,这次出兵东海郡,也将曹天亮派了过来,自然想让他协助谢映登,一同将东海郡牢牢掌握在手中。
“哈哈,王三爷,这东海郡的郡丁怎么如此胆小,竟然不敢过来么?”
曹天亮看着前面的队伍,不禁哈哈大笑,不等王三爷说话,已是一夹马腹窜了上前,带着几人冲到了前面,距离还有一箭之地时,勒住马头,高声喊喝道:“前面郡丁听了,我等乃是辽东军,奉了总管大人之命,前来护卫东海郡。你们领头的人是谁,可否能够上前一叙?”
那些郡丁当中顿时起了一阵喧哗,过了好半天才从里面站出来一名黑脸的将领,迟疑着打量了曹天亮半天,突然眼前一亮,惊呼道:“你可是曹天亮曹三哥么?”
曹天亮愣了一下,随后放眼望去,觉得面前这将领依稀有些熟悉,却是叫不出名字。
“哈哈,果然是你,曹三哥,我是二房的曹天海啊,听说你和曹五叔到了辽东,莫不是挣下了好大的富贵?”
黑脸将军曹天海瞪着两只小眼睛,满眼都是羡慕的看着曹天亮身后的军队,多打量了几眼后,心里头不由的泛起了一丝畏惧。这曹天亮与曹五叔当年可是不怎么受人待见啊,这才怒而参军的。看眼下这模样,恐怕是地位不一般啊。
畏惧之余,曹天海又有些庆幸,当年自己并没怎么参与欺负这曹齐生叔侄二人,反而是接济过几次,啧啧,真是没想到,当年被曹家视作祸害的曹家叔侄回来了,还带来了这么一大群军马,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当天晚上,在海州城内最大的酒楼摆下了筵席,由王三爷和曹天亮出面,将海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都请到了一起,言谈间甚是融洽。而此时,整座海州城内军民老幼也都得到了消息,知道辽东军此来,并没有多少恶意。即便其中有什么内幕,对他们这些小民来说更不会带来丝毫影响,无非是换上一个新的官府罢了。
次日天一放亮,王三爷大醉方醒,正在家中进餐,突然屋外传来一阵阵喧哗,顿时引发了他的怒火,正想发脾气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两名军士,他还记得清楚,正是曹天亮身边的两名亲卫。
此时这两人却是神色慌张,见到王三爷后,脱口叫道:“三爷,大事不好,曹将军,曹将军他遇刺身亡了!”
什么?曹天亮死了?
王三爷惊讶的站起身来,脑子嗡嗡作响。不过他也是久经场面的人,只是慌乱了片刻后,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随即冲着两人询问究竟。
问过才知道,昨晚曹天亮喝酒完毕,曾经借着酒劲让曹天海陪着去了曹府一趟,当出来之时面色已经有些不对,怒气冲冲的离开曹府。他们这些亲兵也不敢多问,陪着回到了军营。没想到的是,天亮之后曹天亮的屋中却没有丝毫动静,后来这些亲兵觉得不对,闯了进去后,才看到曹天亮七窍流血已是死于非命。眼下大营内群情激奋,都是要喊着要给曹将军报仇雪恨。
王三爷瞪大了眼睛,不等他们说完,已是匆忙下令,带着几名心腹,在从人的保护下来到了辽东军大营。此时大营之中已经有些躁动起来,若是王三爷再晚来两步,恐怕就会在几名旅帅的带领下要血洗曹府了。
看到王三爷赶来,正在鼓噪不停的几个旅帅红着眼睛走到跟前,怒声道:“王三爷,曹将军定是被曹府谋害,若是不能为曹将军报仇,我们辽东军的兄弟定不会答应的。三爷可有什么话说?”
别看王三爷并不是辽东军中将士,但辽东军上下,无人不知这位王三爷手眼通天,与总管大人交情莫逆。别的不说,单冲着那一艘艘的战船,水军兄弟就已经将王三爷视作了自己人,何况还有一种流言,似乎这位王三爷的宝贝女儿王若曦,与自家总管大人的关系也依稀有些暧昧的。基于这种种情况,这些小旅帅哪里敢将王三爷的话语当做耳旁风?
王三爷看着军营内的气氛已经极其紧张,知道自己若是说的不当,恐怕也有性命之忧。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众位兄弟,曹将军身死,我们大家都万分悲痛。但值此关键时刻,可是万万不能乱起来的。如今谢将军正从琅琊郡赶来,到那时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又犹豫了片刻,看到还是有很多军士气恼异常,短时间内海好说,恐怕时间长了定会生变。又想了一想,脑子闪动间,已是有了主意,将目光投向了那几个为首的旅帅。这几人也都是身弥岛上的老兄弟了,与曹天亮关系还算不错,这一路上与王三爷闲谈,也是比较熟悉的。
“如今最为关键的,乃是控制住海州局势,决不能放过凶手!王虎王旅帅,你带着手下兄弟,将曹府包围起来,不要放走了任何一人!”
“张铁铜张旅帅,齐全齐旅帅,各自率领手下兄弟,接手海州城,若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余下兄弟,都跟我前去郡守府,为曹将军讨个公道!”
王三爷快眼快眼,转眼之间已是调配得当。那几名旅帅也知道王三爷是总管大人的密友,并不敢违逆,同时也隐约觉得此乃万全之策,于是抱拳领命,带着各自手下冲出了军营,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
等到谢映登中途得到王三爷报讯,快马加鞭赶到海州城后,愕然发觉此时的海州城,已经完全被辽东军所掌控,不过沿途走过的城墙大街上,依稀还能看到有些新鲜的血迹,显然是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谢映登不由的暗自心惊,没想到只是在琅琊郡耽搁了数日,就发生了这等事情。曹家杀人,哼,当真是不把我们辽东军放在眼里了么。不要说是曹家了,就是王家谢家,现在也万万不敢得罪辽东军的,恐怕这次老曹家要遭殃了。若是一个应对不当,恐怕难逃昔日北海郡唐家的厄运。
谢映登首先到了曹家,还好的是,辽东军军纪甚严,只是团团围住了曹府,却并没有进去骚乱。里面已是人声鼎沸鸡飞狗跳,也有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想冲出来,都被外面的守军射了个对穿,惨死在府门外。顿时曹府内更是人心惶惶,等着即将到来的悲惨景象。
那守在曹府外面的旅帅王虎,见到谢映登到了,赶忙上前,禀报了详情。谢映登稍微犹豫一下,当即下令道:“将曹府上下全部捉拿归案,无论老幼妇孺,不可放过一人。若有违抗者,砍了就是!”
命令下达后,谢映登一拨马头,又往郡守府奔去。与曹府一般,郡守府也被一群群辽东军兄弟围了个水泄不通。那郡守大人立在墙头上,也不敢露头,只是通过府里的家将往外面传话,但辽东军兄弟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