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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昏时分,形势骤然恶劣,这时候已经不是倒戈了,而是整体投降。那些士卒把大旗一扔,“呼啦”一下全跑了。后方的监军拼命叫喊,命令弓弩手射杀,但弓弩手突然倒转身形,把弓箭对准了自己的上官,接着一不可收拾,倒戈投降演变为兵变,擒生军互相杀了起来。
虎烈军口。
上至李虎下至普通士卒,个个目口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攻心之术的效果竟然如此惊人,竟然让一支庞大的军队在短短时间内崩溃了。
这一仗已经没有悬念,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重整擒生军,让这支大军重新成为大宋的军队,为大宋而战,等到这一仗结束的时候,把他们带回大宋,让多少年没有回家的人重新踏上故土,重新回到亲人身边。
深夜,帅帐内***通明。
这是一个不眠之,这一仗的战果太辉煌,而这一仗的胜利却不可思议,将帅们至今还沉浸在激动和兴奋之中。这种激动和兴奋让他们忘乎所以,人人都把目标盯上了兴庆府。
李虎的头脑很清醒,他考虑的不是怎么攻打兴庆府,而是如何处理十万多人的俘虏。这些俘虏都是夏军主力,其总兵力相当于虎烈军的一半,如果把他们整体并入虎烈军,虎烈府的财赋无法承受,但把他们舍弃,让他们回家耕田放牧,李虎又做不到。现在虎烈军急需拓展实力,增加十万军队可以让虎烈府的实力跃上一个新高度,但如何养活他们?
“你们必须给我想个办法。”李虎站在柴云和范直昌两人面前,郑重说道,“从虎烈府的展来看,用钱养兵根本养不起,而且严重制约虎烈府的展,甚至直接拖垮虎烈府。我以前曾听人说过,说大宋虽然每年财赋收入大约在八千万贯左右,但养兵的耗费就占据了六成以上,这太可怕了。大宋或许还可以承受,但我虎烈府肯定无法承受。
”
李虎苦笑,连连摇头,“这一仗打赢了,俘虏了十万夏军主力,帐外的将帅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议论着虎烈军的规模,虎烈府的实力,如果我对他们说,我要把这十万俘虏遣送回家,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吗?我肯定要留下这十万人,但留下这十万人,这一场胜仗就是我虎烈府走向败亡的开始。”
“总帅,你有什么的想法?”范直昌问道。
“像西夏人一样,不要花钱养兵。”李虎说道,“你们就以此为基础,给我想个办法,拟制一个计策。”
第二十章 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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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兴庆府。
骆驼河惨败的消息传到兴庆府,兴庆府顿时陷入空前的慌乱,恐惧和绝望的气氛笼罩了整个都城。
李乾顺悔恨万分,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采纳梁乞申的建议,但现在夏军已经战败,损失近十四万大军,钱粮武器的耗费也非常惊人,得不偿失。这一仗对夏国的打击极其致命,它的精锐军队丧失大半,不但无法戍守灵、夏,更让京师陷入岌岌可危之境。
梁乞申痛心疾首之余,建议皇帝立即撤离兴庆府,远赴河西,确保大夏国祚得以延续。
目前兴庆府还有三万卫戍军,克夷门还有三万五千右厢军,月牙湖还有不足四万人的贺兰山军,一万两千多人的灵州军和一万擒生军,大约十三万军队。这十三万军队现在凭借黄河天险和贺兰山险隘,暂时还能守住京畿,但黄河一旦封冻,天堑变通途,几十万宋军一拥而入,夏军还能守住京都吗?
李乾顺不愿意撤,大错已经铸成,大夏国祚危在旦夕,此时此刻,自己必须亲自坐镇京都,指挥大夏军民奋勇抗敌。
梁乞申劝谏无效,苦叹无语。他万万没想到,骆驼河一场败仗非但未能帮助自己说服皇帝撤离河西,反而坚定了皇帝死守兴庆府的决心。
李乾顺的这个决定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军心,让夏**民在绝望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李安惠被紧急召回兴庆府,主掌枢密院,辅佐皇帝坚守京畿。
李安惠日夜兼程赶回京都,见到皇帝后,第一个奏议就是请皇帝火速召回李察哥。如今国祚危急,君臣应该互相信任齐心协力,否则亡国之日就在眼前。李乾顺这时候也想到了李察哥,李安惠的奏议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旨急召李察哥。
李安惠接着献计,把戍守灵、夏的左厢军主力撤回来。现在宋军还没有发动攻击,南线左厢军还有撤回来的时间,假如宋军发动攻击了,和虎烈军前后夹击,兵逼黄河,把左厢军的退路堵死了,那十万左厢军也就完了。
李乾顺反对。左厢军戍守的地域是党项人赖以生存的灵、夏大平原,是夏国人口最集中地地方,是夏国财赋的来源地,撤离左厢军实际上就是放弃灵、夏,失去了灵、夏两地,夏国还能称之为王国吗?
李安惠无奈长叹。当务之急是保存军队,没有军队也就无法戍守京畿。京畿如果丢失,夏军所剩无几,党项人就算撤到河西又能坚持多久?恐怕还没有发动反攻,就要遭到河西地回鹘、鞑靼等蕃族的围杀了。契丹人就是个血淋淋地教训,耶律延禧没有军队,大漠诸蕃背叛,结果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像条野狗一样被人赶得四处逃窜。
“宋军马上就会发动攻击,而虎烈军马上就会南下直杀灵、夏,左厢军如果不撤回来,肯定全军覆没。
至于灵、夏,因为骆驼河大败,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军队戍守南线,所以肯定会落入大宋之手,这是没办法的事。”李安惠劝道,“陛下,虽然现实很残酷,但我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先把京畿守住。只要守住京畿,守住贺兰山,我们就有本钱和大宋讨价还价,就还有机会夺回灵、夏两地,否则,我们挽回败局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就没了。”
“撤回左厢军,灵、夏的百姓怎么办?没有他们,哪来的大夏王国?”李乾顺知道灵夏已经守不住了,但叫他亲自下令放弃,他实在做不到。
“陛下,我们必须放弃灵夏,必须放弃灵夏地百姓,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挽救国祚的机会。”李安惠竭力劝说,“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无法守住灵夏,也无法确保灵夏百姓的生存。相反,把他们丢给大宋,大宋就要安置他们,养活他们,就要耗费惊人的钱粮。大宋打仗要钱,安抚和赈济灵夏百姓也要钱,但大宋现在内忧外患,自顾不暇,哪来的钱粮支撑西北战场?我们只要死守贺兰山,把这一仗拖下去,大宋迟早有一天坚持不住,不得不答应我们的议和。只要大宋愿意议和,我们就保住了国祚,赢得了喘息地机会,而灵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回来。陛下,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请陛下慎重考虑。”
李乾顺权衡再三,和梁乞申等中枢大臣反复商议,最终接受了李安惠的计策,急速下旨给左厢军统
丰,叫他带着左厢军以最快的速度撤回兴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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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上,宋军从南线发动了攻击。
梁义丰尚未接到兴庆府的圣旨,指挥左厢军全力阻击。这次不能坚壁清野,也不能且战且退诱敌深入了,因为北线正在激战,夏军腹背受敌,没有回旋余地,只能死守。
十月上,李虎把俘虏安顿好了,随即指挥大军沿黄河而下,直杀月牙湖。
李仁忠、谋宁平衍不敢迎战,率军撤到黄河西岸,凭借黄河天险,固守京畿。阿雅卜则率军撤回灵州,确保左厢军的退路。
李虎估计宋军已经发动了攻击,所以他打算对灵夏两地展开疯狂掳掠,这样既可以策应宋军的攻击,又能摧毁党项人的根基之地。
董小丑持谨慎态度,他认为应该等到和宋军会合后,再掳掠灵夏。“根据俘虏的交待,兴庆府一带的兵力还有大约十五万人左右。如果党项人决心反攻,那我们过早分兵,显然带有很大地风险。”
“兴庆府的军队还敢过河攻击?”耶律马哥现在完全恢复了昔日地自信,整个人就象一把出鞘的战刀,气势凛冽,“夏军遭此重击,士气全无,根本不敢和我们交锋。”
“从目前地形势来看,我们若想迅速攻克兴庆府,首先就是切断黄河两岸的联系。”毛军这些日子一直和耶律马哥持相同地观点,大部分时候两人的想法一致,并且互相支持,这使得董小丑的反对声有些孤单,“若想切断两岸之间的联系,我们首先要攻击灵州,围杀左厢军。只要拿下灵州,我们向南可以策应宋军北上,向东可以攻打夏州,并且可以彻底断绝左厢军的退路。现在我们已经吃掉擒生军,重创灵州军,如果再围歼左厢军,党项人还有多少军队?他们还有实力守住兴庆府?”
“兵贵神速,我们要日夜兼程南下灵州,攻占灵州,否则左厢军可能会逃出包围圈。”耶律马哥望着李虎,急切说道,“请总帅下令,今天夜里我就率军南下。”
李虎迟不语。这一仗打得太顺了,以致于将帅们忘乎所以。董小丑说没有错,现在分兵风险很大,一旦遭遇败绩,后果严重,但他不得考虑代北形势,假如金军今年南下入侵大宋,那么极有可能在这个月或者下个月发动攻击,也就是说,虎烈军继续留在西北战场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李虎半天不说话,将帅们不耐烦了,纷纷进言,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争论声越来越大。
李虎有些心烦,凑到董小丑身边,把自己的担忧低声说了一下。
“事实上我们已经重创了党项人。”董小丑其实也是考虑到代北的紧张形势,所以才阻止李虎分兵攻打灵夏,“兴庆府还有十几万军队,党项人据城坚守,我们哪来的时间进行攻击?现在仗打赢了,很多人头脑发热了,非要拿下兴庆府,但我们必须确保大同,必须实施南下策略以便尽快发展,贺兰山并不是我们这次西进攻击的目标。”
“你认为,我们留在代北的十二万军队,再加上河东十个将,都可能抵挡不了金军?”李虎低声问道。他的心思其实也动了,这次是个机会,不可多得的机会,努力一把或许就能拿下贺兰山。拿下贺兰山,河套和代北连为一体,虎烈府实力大增,虎烈军同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