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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无法绕行侧击、攻城器械又拖不进来,这该怎么打?
关上守军射了一通箭,然后提着兵刃直至前团士兵,个个破口大骂,骂完又哈哈大笑,着实气煞了赵五。有几个都头按捺不住,跳着脚的向赵五请战,要带士兵硬冲,却都被赵五拦了下来。
苦等到傍晚的时候,赵五终于将钟韶等了过来。钟韶风尘仆仆,一脸的憔悴,簇拥着他的各级军官们衣甲上都满是灰土,可见路上的辛苦。赵五上前问候几句,立刻讲了讲天井关的情形,末了问道:“统制,那东西是否带来了?”
钟韶笑道:“放心吧,就在后面,后勤营的弟兄也到了……等轮到你上的时候,可别尿了裤裆!”
赵五大喜:“可要卑职做些什么?”
钟韶摇头:“交给后勤营吧,你就带队准备好,到时候冲进去厮杀就是。”
因为时间紧张,后勤营顾不得吃饭,一到天井关下便即开工干活。他们把运送辎重的奚车腾空了几辆,做了简易改装,然后就向着天井关推了过去。
天色虽然黑了下来,但关上关下都燃着无数火把,将战场照得分外通明。眼见燕军推了几辆怪异的“盾车”上来,守军便打起全副精神,时刻等候着燕军冲城。
后勤营的改装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奚车的正前沿钉上一块厚三寸、高一丈的木板,木板上绑一层浇过水的粗布,就成了一辆简易盾车。几辆盾车排成一排,并肩子往前推,一直推到天井关下三十步的地方,形成一个防箭的掩体,第一步工作变告完成。
几十个后勤营的弟兄来到盾车后面,挥舞着铁锄和铁铲,奋力开挖。他们要做的是第二步,从这里开始向下,挖一条地道,直通天井关下。
三十步的距离并不远,但却可以保证不被关上的滚木礌石砸到,唯一可虑的是守军用火油罐抛掷,所以也专门安排了几个人加以防备,他们举着湿漉漉的麻毯,随时准备灭火。
赵五让李彦直带了两个都的刀盾手,在关城弓箭的射程之外列队待命,如果守军开关出击的话,他们要负责上千厮杀,保护后勤营的弟兄。同时,赵五还将弓箭都调了上来,隔着老远和关上对射。
呯呯砰砰的挖掘声一直持续了整个夜晚,后勤营轮换了好几次,始终保持着挖掘的进度。说实话,这段路并不好挖,因为山石太多,着实影响了后勤营的工作。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地道才堪堪完工。
守军前半夜时还在努力骚扰和阻止燕军的动作,但从后半夜起便没了什么兴致,话说挖地道攻城的战术已经很老套了,应对之道也不知有多少种,你要挖就挖吧,到时候让你们有来无回就是!
地道挖好之后,后勤营来了几个年轻的军官,岁数虽然不大,但臂章上的衔级可不低。几个年轻军官扛着一串包裹,猫着腰就下了地道,片刻工夫,其中一个露出个脑袋,要了几把铁镐后又沉了下去。
赵五一天一夜没睡,始终盯着洞口,不止是他,钟韶以下,沧州军军部及左厢的高级军官们都没睡,全都在旁边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漫长的几个时辰,又或许只是一盏茶时分,几个年轻军官从地道中退了出来,然后合力掩埋洞口,他们掩埋的时候极其小心,似乎生怕弄坏了什么宝贝。
其中一人打燃火折,一缕青烟伴随着嗤嗤声冒起,几个军官飞也似的掉头就跑,与此同时,“掩耳”的命令传来,赵五连忙双手捂住耳朵……
天旋地转间,似乎整座山都崩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南北战策(十)
ps:感谢rg1969、海纳四水木木、铁人、九雷正天兄的打赏。
十一月七日,钟韶攻占天井关,整条太行陉通道尽入掌中。至此,以梁军为首的诸侯联军四十万人,被尽数包围在了北自石后堡、南至泽州之间的上党盆地中。但这种包围并未尽其全功,因为泽州之东还有太行八陉中的另一个陉口进出泽州,就是白陉。
白陉的北口就是泽州城东北六十里外的陵川,与泽州、高平呈三方犄角之势,如今在诸侯联军手上。从陵川向东南方向,穿越白陉,可抵达太行山外的修武。诸侯联军于夏天时进兵上党,为了争夺时间,部分大军就选择了从白陉通过。只有将陵川拿下来,才能彻底封死诸侯联军的归路。
而要拿下陵川,首先必须占领泽州。
十一月十日,钟韶以沧州军步卒为主力,赵州军骑兵为掩护,集结步骑两万余人,强攻泽州。在又一次震耳欲聋的轰然之中,泽州南门倒塌,泽州沦陷。驻守泽州的朱友恭所部龙虎军两万人,以及匆忙由高平赶来支援的赵匡明所部楚军两万人,狼狈败出泽州,随即遭遇燕军铁骑追杀,损失极为惨重,只有寥寥数千人逃回高平,余者尽数殁于野地。
此役之后,高平方面没有发现朱友恭和赵匡明逃回来的踪影,燕军在野地之间也没有找到他们二人的尸首,据降卒所述,爆炸声响起时,二人正在泽州南门城楼之上。燕军事后仔细搜检,始终无法分辨出那些残碎的肢体和血肉中是否有朱友恭和赵匡明,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泽州落入燕军之手后,诸侯联军的活动范围被进一步压缩在石后堡至高平之间的长平通道。但此时,燕军也无力继续兵进陵川了。千里绕行,进行了一系列的高强度作战,燕军再强,也不是铁打的,而且大军还拖在后面,至今尚未抵达。
钟韶的心情也十分焦急,但他只能忍耐着性子,一边吩咐军士休整,一边等待后续大军的到来。
坐镇高平的梁王心中忧虑,急招敬翔、李振、朱友宁、氏叔琮、康怀英、贺德伦、张归厚、杨师厚、李晖、马殷、王宗佶、李神福、郭启期、王师克等入高平紧急军议。
“燕军已出河东。自外攻陷太行陉,泽州落入燕军手中。朱友恭和赵匡明两位将军至今未归,生死不明。目前,联军困于高平,所幸界牌岭还在联军手中,尚有几分回旋的余地……”敬翔一边向在座的大将们通报军情,一边尽量注意着自己的语气和词句,力求不给诸人增添太多紧张和压力。
军议之前,堂上诸将其实已经对当前的战况有所耳闻。但从敬翔口中得到印证的这一刻,还是令许多人震惊不已。许多人忽然恐惧的意识到,这一幕与千百年前的秦赵长平之战,何其类似!
“燕军是如何绕到身后的?郑、晋、韩三王在北面打成了什么样子?”王宗佶的问话。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很多将领的疑问,他们至今仍然不知道李嗣昭、周德威和李嗣源三人的消息。
李嗣昭、周德威和李嗣源在老河东军中各拥重兵,是当年与宣武军争霸的三员悍将,其军威之赫可谓天下皆知。没有人想到他们如今降的降、死的死。说起来还是燕军的作战方式太过经典,可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占领武乡半个多月而无人知晓,一旦出兵,又顷刻间席卷千里,再加上燕军历来将行军作为训练士兵的重中之重,很多时候往往是传令的哨探刚到下一站,燕军的前锋便已经抵达城下。
绝大部分人都没想过李嗣昭、周德威和李嗣源已经兵败,因此,又有人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莫非燕军已由河北出兵,克难相卫,大军渡河了?”贺德伦的兵大多来自滑州,梁王许给他的封国也是滑州,滑州就在相卫之南,与卫州隔河相望,故此,他对这一种可能极为敏感,长期以来一直寝食难安。
贺德伦的疑问惊醒了诸将,尤其是梁王手下的大将们,包括朱友宁、氏叔琮、看怀英等,个个都神色不安。他们都不由自主想起了这些天流传的一个说法,说是袁象先和蒋玄晖有“通敌之嫌”,而梁王将袁象先和蒋玄晖封爵之国的命令似乎从侧面印证了这个说法。如今,燕军出现在了身后,所有人都几乎已经相信了这个流言。
梁王感到一阵烦躁,实际上他同样有此疑惑。如果袁象先和蒋玄晖真的背叛了自己,那么汴州可就真个是危在旦夕了。但目前的首要之急是拿出应对之道来,无论燕军是怎样出其不意出现在了身后,这已经没有工夫去考虑了,哪怕汴州真的被燕军攻占,也不是今日军议的重点。
“那边有通美在,尔等还信不过通美么?”梁王一摆手,示意不要再多说此事,他搬出葛从周的名头来,倒也确实起到了一丝安抚人心的效果,议论声便小了下去。
敬翔继续介绍现在的战况,北面的石后堡仍然没有拿下来,燕军如磐石一般稳稳的守在这里,诸侯联军一筹莫展;壶关方向的丹朱岭东侧通道同样不好打,那条路不好走,攻城器械运不上去,面对雄峻的壶关,很难让人生起进攻的勇气。
南边形势稍好,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虽说陵川还在联军手中,算得上一条后路,但泽州被燕军拿下来后,这条后路立刻显得极其危险。先不说燕军铁骑可以纵横来去,随时掐断陵川至高平的辎重补给,就说一点,要是大军有甚不测,需要从白陉退出河东,以白陉的通行能力而言,没有大半个月,联军是根本撤不完的,不管是太行陉也好,或是白陉也罢,通行能力都不算好。而这大半个月。撤退的大军随时会遭受燕军的攻击,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导致全局形势糜烂。
敬翔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出来,他也不敢说,说了会被梁王杀头的。军中存粮本就不多,泽州一丢,损失的不仅是两员大将和数万大军,最大的损失是还没来得及转运至高平的二十万石粮食!
如今在高平,诸侯联军的存粮甚至不够一月之用!
因此,梁王时间不多了。一个月后,四十万大军就要灰飞烟灭。
其实在军议之前,梁王与敬翔和李振商议,便已经定下了进兵的方略,无他,只能南下,夺回泽州!占领泽州并不意味着就能消解眼前的困局,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是以泽州为依托,掩护大军从白陉撤离。
但这样的方略不能从梁王口中提出来。敬翔和李振也不能提,谁都知道他们是梁王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