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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额。而且只从官吏或有资望的人中间选出)。几乎都被这些门阀世家所垄断了,众多的中小士家根本就没有机会分一杯羹,轮到他们的子孙举孝廉,那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所以开科取士最先得益的。并不是寒门庶族。而是这些多如牛毛的中小士家。他们的子弟,多有读书的机会,但却苦无出仕的机会。这次的开科取士,无疑成为他们进阶仕层的最好途径。
至于那些豪门世族,刘泽根本就不在乎,你们参与也好,不参与也好,这次的科举爷是铁了心地要办下去,徐州真正想站出来反对科举的,充其量也不过就那么几十家而已,刘泽掌控着徐州的军政大权,就凭那几只没有了利爪尖牙的大猫,他们翻不了天!
果然不出刘泽的预料,报名开始之后,大批的寒门庶族子弟率先涌向了报名点,将报名点挤得是水泄不通。很快的,没隔几天,一直处于观望之中的小士家也是按捺不住了,个别人率先报了名,其后许多的中小士家也纷纷报名,各郡各县的士子学童都涌向了郯城,人潮如涌,盛况空前。
那些订立了攻守同盟的世家豪族都坐不住了,原本以为号召起所有的士家来抵制这次科举足可以让刘泽的科举流产,光凭着几个泥腿子参与就能选拨出人才来?但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不光寒门庶族踊跃参与,就连中小士家也是纷纷报名,最后被孤立的反倒成了他们几大世家了。
据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此次中榜的三甲进士,根本就无须象孝廉一样到京城去参加策试,也无须做郎官之类的实习生,而是将会被实授官职,三甲的最低待遇也是二百石,二甲的三百石,一甲的四百石,会试的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更是直授六百石的官职,最低也是县令级别。
听到这个消息,那些世家更是坐立不宁,本来是他们碗里的饭,现在不仅要被人抢了,而且还有被抢光的风险,如何能让他们甘心。痛定思痛之下,这些世家决定,与其看着别人将饭抢光,不如主动出击,从中分一杯羹。商量的结果就是各家各族选派最优秀的子弟去参加考试,尽量地把那三甲榜单的名额全抢过来,每一个名额就等于是一个官位,多谋取一个官位,对家族的利益都是一种保护。
到报名结束的时候,科考主事官徐庶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报名的人数居然突破了一万人,其中光是报名文科的就达了七千多人,不光是寒门庶族就是士家豪族都各遣精英,悉数登场,为那三甲榜单准备拼个你死我活。相比于三甲榜上要录取的六十个名额,真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百中尚不取一。
就在刘泽以为科举考试将会一帆风顺之时,让他头疼的事却接踵而至。按刘泽的设想,此次科考,聘请蔡邕、卢植、郑玄三位大儒来做主考官,以三个人的资望,无疑使这次开科取士名动天下。但刘泽首先去见郑玄之时,郑玄便断然拒绝,而且直斥刘泽数典忘祖,强烈要求刘泽撤消此次科考。
郑玄的出身刘泽是知道的,虽然郑氏是高密望族,祖上也有人做过三公之类的官,但到了郑玄出生的时候,郑家家道已经败落了,拜到扶风大儒马融的门下,三年也未见其师,只能接受马融的高足的授业。但郑玄勤勉好学,孜孜不倦,终于成为一代经学大师,与“学海”何林齐名而被奉为“经神”。而且郑玄重学问而轻仕途,灵帝年间,朝庭几次征辟甚至给他九卿的高官都拒辞不受,以布衣傲视天下,清明淡泊,气节高远,无愧于名士风范。
但让刘泽困惑的是这么一位出身贫寒,蔑视权贵的一代名士大儒,却成为了旧制礼法的卫道士,强烈抨击了他的科举制度,斥责数典忘祖,标新立异,混淆法度纲常。
祸不单行,蔡邕和卢植从小沛赶过来的时候,也几乎是和郑玄一个腔调,众口一辞地反对刘泽的科举制度,让刘泽头疼不已。
面对士家的联合抵制刘泽处理地是游刃有余,但这三个“老顽固”却让刘泽一愁莫展,论身份,他们三个都是刘泽的老师,师长为尊,刘泽就算是身为一州之牧也不能拿手中权力来压制他们,何况这三个老家伙脾气一个比一个大,都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主;论学识,这三人个个学识渊博,刘泽还没开口就被他们一通大道理批得是体无完肤,落荒而逃了。
刘泽苦不堪言,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请他们来,但这请神容易送神难,不搞定他们,这开科取士就得半途而废。
蔡琰看着他愁眉不展,抿嘴一笑,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四个字:“各个击破。”
刘泽恍然而悟,连不顾旁边有没有下人,过去就在蔡琰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叫道:“还是夫人聪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着便跑去见卢植,至于老丈人,就由蔡琰来说服了。
早些年在洛阳的时候,刘泽就曾与卢植坐而论道,当时刘泽就提出了一些以法治国的观点,用法治代替人治,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当时卢植就没有表示过反对,而且对刘泽的观点很是欣赏,刘泽便以此为出发点,向卢植和盘托出了他的两项法典。
对于法典的精神,卢植还是非常赞同的,以民为本,以法为纲,律法面前王子与庶民同罪,这不仅是刘泽的理想,也是卢植一生所追求的东西。
刘泽进一步地讲出,科举制度本身就是一种法治的延续,豪强势力把持朝政挟持地方,到了汉末已是渐成尾大不掉之势,法治的宗旨就在于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科举制度的宗旨同样的在于科考场上人人平等,察举孝廉制走到今天,早已背离了孝武皇帝的初衷,为国举贤变成了任人唯亲,营私舞弊已经是堂而皇之,“举茂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已经不再是个别现象。滥官污吏横行于世,固然是监察失职,但纠其根本原因,却是察举制带来的弊病,公开公平公正的科举制度,是唯一打破这种局面的救世良方。
卢植一生清正廉洁,对汉末官场的**黑暗是痛心疾首,刘泽正是从这一点入手,让卢植明白,澄清吏治,必须要选拨出清正廉明有真才实学的官员来,依靠腐朽的察举制,已经不可能选拨了真正优秀的人才了,唯有打破陈规,不拘一格地选拨人才,加强官员的监管机制,建立公正廉明的奖罚体系,才能从根本上惩治**。所以科举制推行是澄清吏治最关键的一步,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拯万民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学生之所愿也,纵然身死灰灭,其志亦不移!至于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刘泽最后如是说。
第367章开科取士(三)
卢植闻言,沉吟良久,刘泽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他感触很深,他老了,一生的政治抱负终是镜花水月,眼见社稷倾危民生涂炭却是无能为力,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刘泽的身上,刘泽说的句句在理,卢植也就默认了。
蔡琰那边劝说蔡邕倒是简单的很,知父莫如女,蔡邕在经学音律书法等文学造诣的成就或许是卢植郑玄不能相比的,但在气节上却明显地比卢植差了一筹,面对董卓的淫威,卢植是拍案而起,怒而斥之,誓不低头,蔡邕却是选择了屈从,甚至差点为此丢掉了性命,若不是刘泽千里赴险营救的话,蔡邕早就魂断长安了。
一见面,蔡琰就把徐州的形势坦白地告诉了父亲,刘泽虽然接任了陶谦的州牧之位,但徐州内外的反对势力却是虎视眈眈,萧王吕三大家族公然发动武装叛乱,虽然被镇压了下去,但其他的士家豪族阳奉阴违,采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段继续对抗,徐州的吏治崩坏,官场一片**黑暗,应对徐州这千疮百孔的局面刘泽是进退维谷步履艰难。三项法令的颁布,科举制度地推出,是刘泽应对危机不得已的招数,如果不对猖獗的豪族势力进行打击的话,刘泽很可能在徐州就无法站稳脚跟,甚至很有可能身死败亡。
蔡琰说道:“女儿既然已嫁给刘泽为妻,蔡刘两家俱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泽若败,蔡家亦将覆灭。所以女儿恳请父亲,在科举之事上全力支持润德,您想得通也要支持,想不通也要支持!”
蔡邕默然了,在学术界他可以称得上是泰斗,但在官场之上,却只能算是雏儿,他放逐江湖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他对官场之中的那种步步惊心险恶叵测感觉有些陌生。听女儿讲来,才知道刘泽的日子也并不太好过。做为刘泽的师长兼岳父,在刘泽最危难的时刻,他理应责无旁贷地站在刘泽的一边。女儿说的很对。想得通也得支持。想不通也得支持,何况蔡邕欠着刘泽一份人情,在这个关键时候。蔡邕明白自己应当站在那边了。
卢植和蔡邕被说服之后,反过来劝说郑玄,谁知郑玄却是顽固不化,固持己见,死活也不同意刘泽离经叛道的科举制度,最后谈来谈去谈僵了,郑玄一气之下,决心返回了高密故里。郑玄这一走,长年追随他的上千弟子大多也就选择跟随他北归高密。
刘泽对此十分地愧疚,想不到因为科举之事却要逼着老师离开居住了五六年的徐州,他二次登门,竭力挽留,又请卢植和蔡邕反复地劝说,可郑玄去意已决,刘泽也是无可奈何,亲自备下厚礼出城相送。
追随郑玄的弟子大部分地跟着郑玄北归青州了,但还是有一部分弟子留了下来,准备参加徐州的科举考试,这部分弟子皆是寒门庶族或者是家道中落的士族,他们也渴望有一个机会可以展示自己的才华,这让遗憾之余的刘泽感到些许的欣慰。
科举考试很快定了下来,时间是在八月金秋,首先将进行初试,按考生的籍贯,分为了七个考场,分别对应东海、琅琊、彭城、下邳、广陵、沛国以及外郡,录取举人的比例大概是十分之一,由于每个考场的人数并不相同,东海籍和广陵籍的考生最多,沛国的考生最少,所以各个考场中举的人数也是不相同的。初试结束之后,会试将在旬日后举行,由中举的举人参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