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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兴趣听你在这里讲故事。”
“看待事情，永远不要从单一的方面去看。”芬里尔说：“听听对你有好处。”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诡辩。”
“记住，不是诡辩。”芬里尔认真的说罢，转回去继续一边做菜一边说：“传说中，美杜莎和她的姐姐雅典娜一个代表智慧和善良，一个代表着邪恶与灾难，但是她们俩都是一母所生，所以美杜莎的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液和雅典娜是一样尊贵的，但是有另一半却是阴暗而且恶毒的，所以她的血一半可以救人，一半可以杀人。而没人知道的是，其实作为亚特兰蒂斯七宗主之一，美杜莎的身体里两种血液如果同时涂在一个人身上，如果那个人又能抵抗住美杜莎的毒血，再溶合她的新血，那么这个人将会在死亡的边缘重生一次，获得涅槃的力量。在亚特兰蒂斯人的传说中，只有经受住这一关的人，才配得上登上我们的王座，而王座上的人，正好是毁灭者。当年是苏尔特尔，现在……”
“现在的毁灭者，是你。”他再次回头，看了看了龙云胸前的倒六芒星：“看来我没看错人，你的确顶住了。”
第753章 厮打
芬里尔将锅里的食物倒入一个大盘，从椅子上跳下来，端到了龙云的面前。
“尝尝我的手艺吧，绝对比餐厅里的那些厨子做得好。”芬里尔将盘放在龙云的面前，“红酒炖牛肉，宗主出品，你在全世界任何一家餐厅都吃不到。”
说罢，他自己毫不客气，拿起叉子叉了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红色的汁液从嘴角溢出，仿佛鲜血一样殷红。
“味道实在太好了，我自己都挑不出毛病。”芬里尔说：“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宗主，也许我可以去当个厨子，找个四季如春的海滩，开家酒吧，给顾客做菜，然后喝着红酒，听他们说说自己的故事。”
这份淡定完全激怒了龙云，芬里尔眼前一花，龙云就像一台踩尽了油门的货车一样怒吼着撞了上来，直接揪住芬里尔的衣领，将他一路猛推，直至狠狠撞在了餐厅的墙上。
轰——
坚固的石墙顿时裂开无数细缝，房顶似乎都在摇晃，嗤嗤落下石粉。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要对我怎样我没问题，你就直管冲着我来，让十几个人陪葬，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我说什么**红酒炖牛肉！？”
芬里尔经受了沉重的一撞，凶性顿时爆，目露凶光，嘴角露出雪亮的獠牙。
“我差点忘了，你他妈就不是一个人，你就是一头狼，恶狼芬里尔！”龙云浑身上下渗出浓重的黑气，眼睛变得血一样红，在灯光昏暗的餐厅里，恍如两盏红色的灯。
没等芬里尔做出反应，龙云再次将他撞向了旁边的石墙上。
轰——
这一次比上次的力量更大，直接在墙上撞出一个人形的坑来。
“嗷呜——”
芬里尔的身体正在急剧生变化，长长的狼毛刺穿了皮肤，像野草一样疯长，身体正在不断变高、变状，强劲的肌肉开始凸起，迅撑爆了原来的衣衫。
他一伸手，长长的爪上尖锐的指甲刺入龙云的肩膀的肌肉里，随着一声怒吼，他开始反击了。
锋利的尖爪瞬间在龙云身上撕扯下一大块皮肉，芬里尔挣脱龙云铁钳一样的手，俩人几乎同时朝对方的胸前踢出一脚。
嘭——
随着一阵叮铃哐啷的乱响，芬里尔和龙云俩人几乎都是横倒着在地面滑了出去，撞倒了餐厅里整整齐齐的桌椅，桌上的餐具和花瓶等等摆设全部飞上了天花板。
俩人分别狠狠撞在面对面的两堵墙上，震得整座餐厅都在摇晃，天花板上的吊灯叮叮当当作响。
“我艹！你下手这么狠！”芬里尔一脸恼怒地爬起来，鲜血从嘴角慢慢流出，胸口被龙云踢中的地方疼得几乎受不了。
龙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芬里尔撕掉了他肩头上一片皮肉，此事鲜血淋漓，火辣辣地疼。
“你是不是想和我在这里拼命？”芬里尔戏谑地看了看周围，冷笑道：“如果打起来，这个餐厅都会被夷为平地，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那些朋友过来的时候，你怎么跟他们解释我的身份！”
“难道介绍说：噢！是我看走眼了，这家伙不是雪诺，原来是恶狼芬里尔。”芬里尔模仿着龙云说话的口吻，很夸张地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我更不知道他要毒死那些后勤部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又或者告诉他们，这家伙是想复苏我的毁灭者血统，所以才在美杜莎的尸里面装了炼金炸弹，那十几个后勤部的冤死鬼只是倒霉蛋垫尸底的而已……”
每一句话，其实都深深戳中了龙云最为忌惮的地方。芬里尔倒不是胡说八道，这家伙以前表现得就像个二百五，其实他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的货色，心里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精细。
被芬里尔这么要挟了一下，龙云还真的不敢施展全力，虽然现在身体里力量异常充沛，龙云觉得自己的状态真的前所未有的强劲。
芬里尔口中所说炸开美杜莎尸体看起来真的如他解释的那样，不过是为了进一步激活自己体内的毁灭者血统。
“就算是要激活我的血统，你他妈也不要杀掉那么多人啊！”
龙云在原地消失，度如同瞬移一样快。
芬里尔却看得十分清楚，爪子一蹬地面，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几道爪痕，箭一样朝龙云扑去。
俩人在餐厅中央猛烈相撞，龙云鉄铸一样的拳头狠狠砸在芬里尔长长的狼嘴上，差点将芬里尔的牙都震掉。
芬里尔也不肯吃亏，右爪一扫，龙云胸前留下几道整齐的血槽。
他的爪子，就连美杜莎的鳞片都能轻易割开，龙云的身体强度虽然大有提升，还没倒能挡住这一击的程度。
俩人呲牙咧嘴地退开，芬里尔眼冒金星，有些晕头转向，脚步都有些浮，龙云则是疼得差点吸不上气来，低头看看伤口，被割开的地方流出淡淡的黑血。
“妈的，你的臭爪子多少年没洗了！？”
“我的爪子有毒！换别人早死了，你如果不是经过美杜莎的血液洗礼过，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那么大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芬里尔越说越生气：“用你们中国人的老话来说，你就是一只狗，比我都不如！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的话让龙云再次暴怒，俩人又冲上来，扭打在一起。
由于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俩人虽然没有使用任何符文咒语和天赋，完全靠自身的力量和身体强度进行肉搏，不过还是将整个餐厅弄得一片狼藉，很快就连墙上都被撞出两几个大洞。
“再这么闹下去，真的有人会过来，这里里住宿区没有多远，迟早会有人现这里的动静。”芬里尔坐在地上，吐出长长的狼舌头，像夏天蹲在树荫底下乘凉的狗一样猛喘气。
“你要激活我的血统，你大可直接跟我说，不用为了阴我而弄死那么多无辜的人！”龙云舔了舔手上被芬里尔抓出的伤口，怒道。
“他们无辜！？哈哈哈哈！”芬里尔忽然仰头狂啸，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第754章 没人是无辜的
芬里尔笑得前俯后仰杨，这种场景难免有些滑稽，当一头浑身长满黑乎乎毛发、非人非狼个怪物在你面前捂着那只长嘴巴哈哈大笑的时候，画面是就像你看动画片里的狼外婆了为吃几只小猪而穿上花头巾学人走路一样滑稽。
“有那么好笑吗？”龙云冷冷地问道。
“你真的和我们很不同，很不同。”芬里尔尽力忍住自己的笑，好一阵才算稳定了情绪，“我们都是转生的，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呢，我们看起来有时候像小孩子，不过我们的脑子……”
他指指自己的脑袋，“脑子里的思想已经有几万年的历史了。我真的不怪你，你是一个合成出来的毁灭者，所以你不是苏尔特尔，也不是你身体基因中的任何一个，他们只是你的一部分，却不是真正的你。所以，你真的只有二十多岁……哈哈哈！”
芬里尔继续放肆地哈哈大笑，把龙云都笑毛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龙云从地上站起来，双拳一握，本来已经稍稍淡下去的黑屋再次出现在浑身上下。
“不不不！我可不是要刺激你同我打架。我是想说，你在一个几万岁的人面前来讲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不觉得很多余很幼稚吗？”芬里尔脸上的笑容褪去，变得一本正经。
“你知道天幕公司的后勤部是做什么的吗？”芬里尔道：“你这次出任务的所有武器都是他们负责的装备部制造的，他们还负责对任务中抓获的亚特兰蒂斯人进行解剖和基因研究，即便那个人本来还活着，你知道这么多年来，后勤部提供的装备让你们这些行动部的专员们杀了多少人吗？不光是亚特兰蒂斯人，还有人类，你的非洲塞拉利昂行动，死了多少人？阿富汗行动、梅日戈尔耶行动，我的老天爷，你在阿富汗干掉了人家塔利班整整一个团，你用的又是谁提供的武器？”
芬里尔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以为不直接参与行动就无辜了？我告诉你，不是！那只是执行者和帮凶的分别！不是无辜和罪有应得的分别！长老会也好，炼金公会也好，亚特兰蒂斯光复会也好，又或者躲在地底下已经几万年的魔族，这些古老种族里，没人谁是无辜的！”
说到这里，芬里尔顿了一顿，又道：“包括你，包括我，还有现在躺在解剖台上的美杜莎，没人是无辜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狱，我想我们已经足够下到地狱的第十八层去了！”
被芬里尔一番抢白，龙云竟然无言以对，他茫然地站在原地，颓然坐倒。
芬里尔说得没错，别说在塞拉利昂行动里了，就是在之前，自己过的就是佣兵的日子，双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虽说自己杀的不是军阀就是毒贩，不过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就真的没罪真的无辜？
芬里尔见龙云已经安静下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咳嗽了几声，身体逐渐开始缩小，又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