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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人略占上风的时候,第七杀出手了。
四人都听到了滋滋的响声,然后,眼前便有空气炸开。
没错,是空气炸开。
一线天身形不稳躲避不及,被炸飞撞到墙上然后跌落。
断魂刀客竟无惧无畏,以凌人刀势劈开炸势,砍中一杀,直接将其毙命。
小数隔反其道而行之,顺势勾了对手一把,本来应该在他面前炸开的空气,炸到了前来缠身的一杀面前。那人未曾料到,愣了一愣,便被小数隔掠去了性命。
老徐以刀面相挡,腿上发力,直踹入缠身者腰腹,而后借炸势后退,同时躲开攻来的十几枚暗器。
一时间,七杀只余三杀,其中一杀负伤。
四位守卫也只有三人可战,断魂刀客亦有鲜血滴落。
所有人都知道是第七杀出手了,可是所有人都没看到他“出手”。
他还在对面的房顶上。
剩下的三位守卫,站在了一起。
如今敌手越来越少,越来越强,再各守各面已经没有意义。
然后,第七杀过来了。
他“走”了过来,走到了余下的两杀身后。
接着,三位守卫都倒下了。
因为无色磺。
因为爆炸的空气中,含有无色磺。
世间任何□□都可防,唯独一种难防,便是气毒。
人总要呼吸,只要吸入空气,便是防无可防防不胜防。
这四个守卫很强,每个人都是以一顶十的高手。高手过招,差之毫厘。第七杀最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下毒,在空气里下毒,在难以防范的地方下毒。
老徐没捂口鼻,虽然后撤,但因攻击耽误后撤时候,依然吸入很多。
刀客劈开炸势,却也是顶势而上,几乎将毒气全部吸入。
小数隔虽躲开,但因勾住一杀,行至数步,直入毒气中心。
倒是一线天,因为被直接炸开,反而避开毒气。
无色磺,无色无味,中毒者六感均留,却浑身不能动弹,很快意识模糊,任人鱼肉。
一线天挣扎着想动弹,却因着疲惫和内伤,难以起身。
老徐看着站着的剩余三杀,恨不得一刀先杀了自己。
第七杀有点得意。
毕竟自己一出手,就解决了让王爷头痛的守卫,回去领功是少不得的事了。
然而。
突然。
他身边负伤的一杀飞了出去。
在他毫无觉察的时候,已经飞出几丈之远,在空中,炸出一朵血花。
他即刻与最后一名同僚对视,一起向屋内冲去,同时往嘴里塞焚丹。
然而还未等靠近屋门,两人又同时飞了出去。
第七杀看见自己和同伴的身体被一阵无形之力牵引,飞过街道,飞到与傅相府不远的薛王府上空,他看见同伴的身体炸得粉碎,鲜血溅到了自己眼前。他至死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他也炸成了一片血雨。
子时还不到一半。
傅长远握着长剑的手里全是汗。
屋外第三波暗杀已经结束。
压在他身上的无形压力也突然消失。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心里非常清楚,外面的局面,根本不是他的功力可以应付的。
正在此时,一股更大的压迫力扼住了他的喉咙。
老徐跌坐在屋边,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他隐约感觉到七杀全灭,然后他便不省人事。
他没带兵器。
本来用掌剑砍掉余下三杀的头,耗力要少很多,也不至于引起爆炸,但用掌势直接将三人打出去,才是最快的动作。
江湖中早有传闻唐家堡有以人为火器的阴毒招数。这位前任堡主便是因此被武林正道唾弃而被逐出自家门派。不曾想过他竟以这样的方式来昭示自己的忠心。他叹息,一代武林英豪为一己私欲沦为朝廷腐肉的走狗,这样的结局倒也算得体面。
他一直躲在暗处计算着时间。
这些都只是前兆。
七杀最后的杀手,才是最佳暗杀时间的开始。
四位护卫若不是中毒,恐怕可以与六杀一敌。第七杀他自有办法处理。不是没想过用毒,只是没想到对方用毒如此决绝,所下杀手一招比一招狠。
当他看见四人倒地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出手了。
当他看见其中一杀吞咽着东西时,他便出手了。
然后,他便再次出手了。
最后,就是暗杀的最佳时机了。
刚才只是两次发出掌势。他虽已出手,却仍未动身。
因为他感受到了三股气。
三股与刚才三波暗杀者比,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气。
在黑暗中,他笑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或许,是因为高兴。
又或许,是因为太无聊了。
三个人是飘过来的。
看不清他们的步伐,只能看到飘动的衣衫和发丝。
他们在正寝的对面屋顶停了下来。
三个人都没带面罩,都是衣着妥帖整齐,不似在武林中经历风雨飘摇的江湖人。
前头一位较为成熟、不足三十岁的男子玉簪束冠,腰间佩剑没有剑鞘,发出隐隐寒光。他双手抱拳:“阁下一直隐藏绝世武功,我们三人竟无人察觉,实在惭愧。不知阁下是否能现身让我等一睹尊容?”
躲在暗处的他眯了眯眼。
三人静默一阵,年纪略轻,二十岁左右、手持一把大斧的青年一把把斧头□□屋顶三寸,说:“不敢现身,胆小如鼠,何配有绝世武功?且等小爷我将你大卸——”
还未等他说完,束冠男子已用配剑攻向青年,一共举剑两次,击落两枚石子。还有一枚,来不及击落,擦过青年脸颊,鲜血涌出。
青年却被吓得不再说话。
三人回头,一直在暗处的他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三人身后。
三人均是倒吸一口冷气。
若是他刚才下杀手,只怕三人如今已是尸体。
束冠男子看看与石子相抵而出现凹痕和破损的宝剑,再次双手抱拳。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阁下可否告知姓名?”
或是一次遇见如此对手,说话竟然都不分先后。束冠男子看着沉默依旧的黑影,摇摇头:“许是在下唐突了。在下是武当杨硕,旁边这位小兄弟是九斧之一的大斩斧元野营,另一位前辈是叙风阁副阁主龙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他又一次笑了。不过对面三人看不到他的笑。
原本感觉这三人的气,他只能知道对方强,现在他已完全知道对方有多强。
气总可以隐藏,名声却不好隐藏,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弱就是弱,而强自然也就是强。
武当新任掌门杨硕,易守轩轩榜十大高手排名第三,风头正旺,一柄恕涵剑在最近的武林大会上惊艳群雄,武当剑法也练至化境,是重振武当雄风的利器,被誉为武当百余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不怪乎可以接住自己扔出的几颗石子。真是可惜。
大斩斧元野营,苗疆九斧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最厉害的一位,年纪轻轻竟可以排名十大高手之列,虽为末位,却仍可称为武林顶尖高手。只是脾气性格实在太差。
叙风阁么……天下第一阁,阁主简仪仁是一身正气,副阁主龙晓怎么就成了走狗。
他迅速扫视三人,然后摇摇头,不愿说出自己的姓名。
杨硕眼中放出精光,剑芒大亮,起身便攻。
他腾空而起,踩下几枚石子,一跃竟有数丈高。
就在这关头,元野营和龙晓瞬间移至正寝门口。
这是多么好的计划,武功最高的杨硕缠住这位无名者,其他两人顺着空隙强入屋内。屋中的傅氏小儿根本不值一提,只要傅相人头到手,还怕无名者不乖乖放弃?
这是个完美的计划。
只要双方实力相当。
也只有双方实力相当,才能用到。
所以,这个计划失败了。
一开始就是失败的。
杨硕抢攻后,其他两人也都攻出一招。
元野营因着面容被毁,气势削弱,一上来就是下的杀招。
龙晓因不知对方底细,招式以试探为主。
杨硕抢攻不成,再出一剑招,这招便是他惊艳四座的招式之一,若流飞去。
三个招式,三个杀招,只有杨硕是实招,其他两人均为虚招。但即便是虚招,也足以让一般武林人士一命呜呼。
只见那人并没有直接接招,而是腾空而起,一跃数丈。
就在他起身的刹那,杨硕紧追而上,元野营和龙晓迅速探至屋门和窗沿。
那位暗夜的无名者又向上跃出了几丈高,然后缓缓落下。
在他落下之前,元野营已死,龙晓腿根受伤,杨硕右手穿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脸上有深深的擦伤。
他弹指,龙晓没了气息。
杨硕用左手摸摸鲜血纵横的左脸颊,一阵寒意从背后涌出。
原来,那人腾空,是借助了几颗石子的力道。一颗石子直毙元野营,他杀气太重;一颗石子击中龙晓,他招式虽虚,但十分阴狠;最后一颗石子,指向杨硕。杨硕硬生生用右手挡,没想到石子力道竟是难以想象的大。石子穿透了手掌,他躲避不及,脸颊被擦伤。
无名人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杨硕也不动,他是不敢动。他心里清楚,自己一动,只怕连命都没了。
那人摇摇头,终于开口:“如今轩榜的第三,不要说方柳白苏,恐怕连当年轩本中的前五十都排不上……中原武林竟凋敝至此。”
方柳白苏,杨硕就算没见过,也必然听过。那是所有习武的年轻人向往的境界和名声。“西域方少,江南柳生,长寒白庄,京城苏护。”说的是四位年不过三十的绝世高手。每一位都是易守轩轩榜的前列。杨硕只是没有想过,自己苦练多年,竟连那些人的皮毛都比不上。
那人看看他,似乎笑了笑。
☆、昔日(一)
白日里,热闹的薛王府一如既往地热闹。与薛王府相距不远的傅相府也依旧是无人般的寂静。
京城中人皆知,薛王喜动,平日里最好往来交友,每日来人络绎不绝,无论是王公大臣武林豪杰,亦或是异域商贾平民百姓,只要有适当的理由,只要在适当的时间,只需要通报看门人,必会得到进入府内的权利。至于能不能出府,那确是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同时,京城上下也都知道,傅相好静,尽管薛府与傅府相距不远,但薛府的声音,永远不会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