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烺可能存在的弱点都比较了解。而反之,除了与扶烺对过的那一掌,薛晋郢几乎从来都不曾亲自与外人对敌过。扶烺应对起来,难度要大一些。
“以书和宗源已经开始联手帮南宫了,无言先生果然比较厉害对吧。”薛晋郢一边回击着扶烺的攻势,一边同他解说悬崖边的战况。
这个旧寺庙的后身除了这块凌空有数步远的被山柱顶起的的巨石之外,就只剩下悬崖峭壁。
听到他的话,扶烺果然皱眉。
“你……”薛晋郢刚想再开口,就被扶烺震到了一边,鲜血涌出嘴角,同时他立时发出的暗器也伤了扶烺的右臂。
悬石剧烈摇晃了一阵又缓缓停下来。
真想让我陪葬啊……扶烺稳住脚步,在心里默念。他捂着流血发抖的胳膊,袖子里的暗器已经在刚才的缠斗中都击向无言先生那边了。看样子,其中一枚打中了他的腿。但即便如此,即使莫雨站立不动,无形掌也可以打得其他几个人躲闪不及。宗业不知何时已经受了一掌,幸好因着人多,莫雨来不及蓄力,使得宗业只是瘫在地上不能动弹,没有受更重的伤。宁杨更是根本插不上手,只能扶着宗业给他疗伤,连刑剑都搁在一旁。
这么一瞬的出神,薛晋郢本可以直接至扶烺于死地,但他眼里出现了其他的人,一个带着一小队侍卫骑马冲在前面的人。马是西域诸国供奉的良驹,马鞍镶金带银,一身盔甲也呈金色……他微微眯眼,纵身一跃,从悬石上直接跳回了悬崖边。
“高扶瑄。”
“皇上……”
薛晋郢和王选几乎同时开口,只不过薛晋郢的表情带着一丝忿恨,王选的表情除了震惊更有些许不忍。
☆、孤影了无痕(二)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写到这里,就算是完结了。其实还有很多没有说明白的事,但是怎么说呢,或许在前传里会补上吧。希望有看这个故事的朋友留言给我啊。
最近一直在加班,很不好意思,想了很久,决定给一个结局出来。5。13终篇,终篇之后,又是新的开始,看的人不多吧,但是希望还是有朋友可以支持。请留言啦,谢谢。
本应在皇城另一边武林大会观战的高扶瑄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里。似乎是说好般,看见他后,一直藏在暗处的郁淮也悠然骑马走了出来。
薛晋郢慢慢地点头——好、好,这样,人也算来齐了。他用余光看向扶烺。因为刚才自己转身跃走,悬石的平衡被破坏,巨石剧烈摇晃之后大幅度翻动,眼看扶烺就要随巨石翻滚下去,只见他脚尖踏石,借力顺着巨石倾斜的坡度而上,但由于力道不稳,他只能纵向跃起,待再落下时,巨石已经跌落到崖底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而扶烺落在仅能容下一人站立的山柱上。以山柱的大小和到悬崖的距离,扶烺不可能自己回到悬崖边上了。薛晋郢满意地回头,这并不是他要的结果,但基本也差不太多,扶烺回不到这边,这里还有谁是他的对手?他根本就不去看皇上安插的亲兵和身后的侍卫,那些人再训练有素,怎会比他安排在林中的杀手们厉害,他也不担心西戎的人,西戎一向态度暧昧,郁淮同高扶烺还有过节,他们在这基本是来帮着自己的。
莫雨那边在皇上到来之后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其他几人身上已经挂彩。易无言看不出外伤,但袖口有几滴血痕。宗业的随身钢棍已经被南宫握在右手里。宗源赤手空拳,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白以书紧握着良箫,无形掌曾经在她身上留下的威力让她心有余悸,以至于她发挥出的功力还不足于平时的七成,她还要站在易无言的前面,以防他随时冲动。莫雨还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刚才的打斗不过是同孩子们在玩耍,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紧握成拳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汗渍。
扶烺远远地独自站在山柱上,同薛晋郢的一战已经让他受了伤,他的眼里火星四溅。
环顾四周,薛晋郢忍着不让自己大笑,他早已有了必死的念头,现在他只想让皇上给他陪葬!
他看着其他人:高扶瑄骑在马上,姿态似有些居高临下;郁淮在较远点的地方负手而立,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莫雨手中的拐杖在刚才的打斗中已经被他用内力旋成数条,变成暗器打了出去;南宫的左臂折了,毫无生气地耷拉在身侧,原本可能成为重要角色的南势天被他打翻在地后就再也没能起来;白以书的衣襟上也有星点的血迹,但比起她的外伤,似乎内伤更为隐晦而致命;宗业和宁杨在更远一点的地方;易无言一张雕塑脸倒是看不出伤痕,但是他也因为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他却几乎无能为力而浑身发抖;扶烺的位置最远,他孤零零地站在山柱上,薛晋郢看不清他的表情。
突然从林中传来的狂风唤回了他的视线,那是光明窑和他安插的杀手们等不及的讯息。
薛晋郢抬头看了看天空,待他低下头时,他出手了!
隐藏在亲兵队中的易余生不经意地叹息着:薛晋郢的表情,真是同他父亲当年一模一样。
而就在他出手的这么一瞬,原本所有定格的人几乎同时动身!
无形掌以铺天盖地的架势翻涌在空气中,攻向刚才同莫雨一战的每一个人。
扶烺隔空打出了两掌,一掌的方向对着毫不犹豫冲向皇上的薛晋郢,另一掌砸向突然跃起的莫雨,但两人均是毫不在意,直接受了攻向自己的一掌。
莫雨身影直冲向白以书,他一手发出无序却不凌乱的掌势,另一只手逐渐聚集起钧天之力。宗源见状飞身扑了过去。
易无言觉察到林中的不对劲,正要动手之际,对上了易余生的眼。
宁杨内力较弱,她只能抱着宗业想替他挡住漫天的攻击。这时,被扔在一边的刑剑突然发出嗡嗡声,它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接着直挺挺地立在她俩人前面,挡住了来自莫雨的所有进攻。
薛晋郢霎那间已逼近高扶瑄。
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情况复杂,扶烺根本不能应付所有,他终于气急攻心,口中喷出的鲜血都是黑色的。
“去死吧。”同样的一句话,来自于不同的两个人,薛晋郢,和莫雨。
眨眼之间,时间仿佛停滞一般。
扶烺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渐渐凝固。
莫雨凝聚的无形掌,重重地打在了人的身上,似乎连骨头一点一点碎裂的声音都隐约听得见。
宗源挡在了白以书的前面,完全地接下了这一掌。他的表情略微有些惊讶,还夹杂着些许痛苦。白以书扶住他瞬间萎顿的身体,“不……不”。
一根钢棍已经从背后穿过来插透莫雨的胸膛。南宫的手还有些微微发抖。
而另一边,薛晋郢看到似曾相识的红光一闪,一柄精致的匕首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他低下头,透过握着匕首把的那只手认出了这柄匕首的主人。匕首刺得精准而迅速,他连开口问为什么都来不及,身体就已经倒了下去,只余下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的方向。看到他直接摔在地上的样子和那副不甘心且终于明了的表情,王选闭上眼,维持着举起动作的手也放了下来。薛晋郢从前亲手送给他用以护身的那柄滴血小匕,现在正插在薛晋郢的心脏上。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相信发生了什么。
宗业挣扎着要过去看宗源,却无奈连站立都不行,他愤恨地捶了捶腿,“大哥……”
宁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看着他。突然她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去看,扶烺仍是孤单地站在远处。
宗源窝在白以书的怀里,口中喃喃自语。
“宗源,你、你不要动,”白以书也曾以同样的方式接过无形掌,她太明白之后会发生什么,于是她拼力输自己的内力给宗源护住心脉。她全身心都放在宗源身上,连看都没有看向扶烺的位置。宗源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口中却仍小声说着什么。
“宗源宗源,你说什么你想说什么?”白以书急得不行,却又不敢摇晃他。
宗源的意识开始轮回。
“谢谢你刚才的帮忙,我需要你的借力。”七年前的最后一面,她淡然地对他说。
“宗副庄主,请叫我白庄主。”安排庄中事宜时,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
“宗源!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喜宴当天,她愤怒的眼里竟似带着一丝恳求。
“你再说一遍?”他站在背叛山庄的父亲身边,她的怒火在空气中燃烧。
“不要开玩笑,你怎么可能背叛我?”他第一次那般担忧,她一脸不可思议。
“我记得啊,你答应过娶我的,”她一脸小得意,然后又眯着眼质问,“你该不是忘了!”
最后,他的意识定格在了十六岁。十六岁那年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早。落白山庄的终年积雪也抵不住花香,至少,他认为是有花香的。笑颜胜春的少女在练习场熟练地御剑,她回头看到他,立刻掷下空中的刑剑,蹦蹦跳跳地冲他飞来。他一伸臂接住了她。“宗源宗源,我的御剑术怎么样?比你这个小师父强吧?”她在他怀里欢快地说,“宗源宗源!我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啦,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现在还答不答应啦?”她不停地戳着他的胸口。
白以书的耳朵凑到他唇边,终于听见了他的喃喃声。
“我记得,我答应。”他温柔而痴痴地笑着,“我答应。”
在他迅速模糊的意识里,他更紧地搂住她。
而在现实中,白以书的眼睛也渐渐模糊。她紧紧抱着他,仿佛此生唯一一次。
宗源在她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扶烺远远地看着这一切。他清晰地看到宗源挡在以书前面以及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猜得到宗源活不下来,当年自己让以书活下来,几乎耗尽了全部力气。宗源身体本就受过太多折磨,如何承受得了那一掌。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视线,他不舍地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了郁淮探究的眼神。扶烺轻笑,对了,还有这么回事。他再看向高扶瑄那边,余生舅舅和无言已经带着亲兵去解决林中的那些杀手了,薛晋郢也死在王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