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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箱子全都打开,一水儿的雪花纹银。
戴章浦一看,都不由的止住了脚步,他身为戴府大管事,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见识了多少大风大浪,却也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几万两银子,如果是银票的话都是厚厚的一噶,而这些银子堆在一起,对人的视觉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戴章浦看了连子宁一眼,脸色凝重了许多,他自然知道连子宁的底细,就算是把京郊的那个镇子卖了也是值不了这么多钱的,那么这些钱是从何而来?
任务完成,连子宁便吩咐刘良臣带着三辆大车回去,免得关了城门就出不去了。戴秉全见他手下这些兵,个个儿威武雄壮,气势凛然,也是暗自称奇。
还是在那个小花厅,戴章浦正在下棋,却只有一个人,左手白,右手黑,双手对弈。
连子宁进去的时候,他眼皮儿都没抬一下,连子宁轻手轻脚的找了个座位坐了。
这一个月,他来了约有个七八次,有的时候是戴章浦招他过来问他一些军国大事的看法,还有几次,则是商量着怎么把那话本儿婴宁给排成戏剧。连子宁毕竟是来自后世,多了几百年的见识,因此也提出了许多新奇的意见,让戴章浦眼前一亮。问连子宁之前有没有接触过,连子宁自然是没有,戴章浦便啧啧称奇,说是少见这等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的灵性人,因此也对他更是赏识。
连子宁对下棋所知不多,便只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戴章浦才哈哈一笑,把棋子一扔,志得意满的住了手。
连子宁在棋艺上纵然没什么造诣,也能看得出现在棋盘上白子已经是占尽上风,显然是要赢了。他不由得暗自腹诽,就算是赢了也不过是左手赢了右手而已,顶多是证明你大脑右半球发育比左半球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连子宁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下官见过大人!”
“你呀,早就说了,不比多礼。”戴章浦满意的点点头,嘴上却是说道。
连子宁起身恭谨道:“大人对下官有再造之恩,时刻不敢或忘。”
戴章浦淡淡一笑,问道:“我听说,你刚才送了整整三车银子进来?”
连子宁点头,戴章浦捋着胡须,颇有意味道:“我正德三十七年中进士,正德四十一年出翰林院外放为绍兴知县,后来调回这武选清吏司做员外郎,人人都说这是个肥缺,倒也不假,这几年,说句实话,收银子手的都有些手软。但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厚的一笔大礼,你呀,真真是给我一个惊喜!”
他不待连子宁说话,便道:“既然有了这笔银子,那么,王朗的侄子,现在已经被你杀了吧?”
连子宁点头:“还没杀,正押在所里。王府中家丁仆役侍女一共五十七口,除了已经外出的那二十名护院家丁之外,其他的,都死了。”
戴章浦盯着他,一双眼睛似乎要把他看透一般,连子宁眼神虽然温和,但是却是毫不示弱的回应着戴章浦,良久之后,戴章浦才是轻轻叹了口气:“当真是看不透你,不过是如此年轻的小家伙,就能有如此的心机。技能写出人生若是如初见那般好的词儿来,也能坐着等杀人放火的勾当。”
第二卷辰字百户所总旗九十七戴章浦的野望(五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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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子宁只是一笑:“下官曾经说过,自己选的路,跪着走也要走完!”
戴章浦不疑有他,只以为他所谓的路就是未来高官厚禄,却是不知道,连子宁说的路,和他心中所想,却是殊归同途。
连子宁想了想,试探问道:“大人,这些银子一共是十四箱,两万四千八百两,除此之外,还发现了大量的白盐,您看?”
“这我不要,随你处置!”戴章浦看了连子宁一眼,指着他笑骂道:“你这小滑头,还跟我在这儿耍心机!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无非就是王康建起来的那条贩私盐的线路,是值大钱的,你不想放弃罢了。这一点,你倒是跟我想的一般,不过我再派一个人去作甚?和你制肘么?那人也未必有你这能力,说不定把事情给你办砸了,反倒是不如你兼着的好。如何联络上那笔私盐贩子和不法盐商,重新接上这条线儿我不管,只是下个月的这时候,我要看到银子和成效!”
连子宁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放手去干,我给你做靠山,到时候把保护费交上就成了。
他心中一喜,这年头儿贩私盐可是个暴利行业,利润丰厚到了极点,只要是能把这条线儿抓好了,银钱真是滚滚而来,哪怕是到时候孝敬戴章浦一批,自己也能剩下不少。手里有钱,很多事儿,就可以着手去干了。
他点点头,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觉得不贴切,便又加了一句:“下官是想说,您要的钱,比您需要的,要多得多,而您也并非是一个贪腐之人。”
若是被人问这话的话,戴章浦早就把他乱棍打出去了,但是连子宁毕竟不同常人,且不说自家女儿跟他的关系,就说这一个月中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才华,在年轻一辈中也绝对是难以找出第二个。
“我明白你的意思。”戴章浦轻轻一笑:“你看着我这府邸,如何?”
连子宁道:“跟一般的五品文官比起来,好得多,但是相对于您手中的权势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是啊!这宅子虽然精致,但是也不大,跟那些尚书阁老的比起来,差了不知道多少。我府中的人,虽说吃穿用度的都是极为上等的,但是人少,比不得那些家奴上千的,因此算下来也花不了几个钱儿。一年有个十万两银子也足够了,而自从做了这个位子以来,本官一年的进项,又何止是三十万?大明朝这些达官贵人里面,哪怕是尚书侍郎、阁老都御使,一年进项有三十万的,不多吧?”
连子宁点头:“不多。”
在这个时代,正德大开海方兴未艾,大量的白银还没有流入到大明朝,明朝后期的白银贬值现象并未出现,一两银子还能买三百多斤粮食,一束水鸡也不过是四五文钱而已。大明朝一年的白银收入也才二百万两,这三十万两,已经是一个极为骇人听闻的数字。
戴章浦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这些可不够。”
“你以为我怎么坐上这个武选清吏司员外郎的位置的?打通关节,贿赂上官的银子从何而来?面见圣上,讨好宫中贵人的银子从而而来?去司礼监秉笔太监马公公的府上拜访,填报这些眼里只知道银子的阉人的银子,从何而来?”
“慈圣太后他老人家崇佛,一个月前,本官出资建了一座慈圣寺,里面有一尊观世音菩萨像,体态面相,和太后娘娘一般无二。佛像高三丈五尺,表面鎏金,光这一尊佛像,就花费黄金五千两!更别提整个寺庙,靡费不下十万两!”
“马永成马公公的侄孙,今年年方二十,还没有个差事,我做主,给了他一个府军前卫千户的虚衔,不过兵部可不是我一手遮天。为了摆平那些颇有微词的同僚上官,又是花了八千两银子!”
他忽然哈哈一笑,笑声中竟然颇有激愤之意:“今儿个在朝堂上发生了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连子宁只是低头垂眉,等他说下去,对于现在的他他来说,庙堂之高,委实是太远了。
“刑部右侍郎孙言之,弹劾本官,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肆意提拔亲信,字里行间,简直是把本官说的一无是处,十恶不赦啊!嘿嘿,还提到你的名字了呢!”
连子宁眼皮子一跳,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不过他知道戴章浦既然在这里说,那这事儿自然也就没事儿了。
“本官知道他为何弹劾,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嘿嘿,人生若只如初见啊!啧啧,以前只知道孙言之下手狠辣,最爱屈打成招,乃是一个大大的酷吏!还真没看出来,他竟然护短到了这等程度!竟然都容不下一个扫了他儿子脸面之人!不过,想弹劾本官,又是谈何容易?皇上收了奏折,直接就是留中不发,理都没理他!朝堂之上,大大的扫了孙言之一个脸面。你可知道,为何皇上肯为了我这个区区五品官,就扫这么一位正三品大员的面子?”
连子宁凑趣道:“下官不知。”
“皇上年岁大了,身体自然就有些微恙,最近几个月,天气转暖,可能是感了风寒,喉鼻便有些不适。半个月前,本官觐见皇上,送了一个西洋舶来的鼻烟壶和五千两黄金上去。那鼻烟壶乃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雕成的,价格不下十万金!乃是一等一的宝物,至于那些黄金,嘿嘿,现下皇上内府也不怎么宽裕啊!”
连子宁心下微有所感,他这是在教导自己为官之道。
一连串说完这些话,戴章浦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连子宁赶紧端了茶水递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那大人,又为何做这些事?”
“升官儿!”戴章浦长长吸了口气,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当初读书的时候,本官就发下宏愿,此生不愿做一个声名顶好的清官,只愿做一个像于少保那样的能吏,能够护佑我大明朝的能吏!而现在这个职位,虽然权柄极重,却还小了一点儿。你,明白么?”
连子宁点点头,他这才明白,戴章浦的志向,竟然是做一个权臣!
第二卷辰字百户所总旗九十八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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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悚然一惊,却也有些欣喜,戴章浦肯跟自己说这些话,代表着已经是跟自己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了,他由衷赞叹道:“大人抱负,下官钦佩。大人简在帝心,想必很快就要心想事成了。”
戴章浦摆摆手:“心想事成不敢说,不过明年就是吏部天下大考之时,估计能挪一挪。”
连子宁点头:“下官必不敢拖大人的后腿,下个月此时,银钱一定按时解来。”
戴章浦点点头,忽然问道:“再给你一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