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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十个兵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再往自己左手边,也就是南边看一眼,在往南百米之外,石大柱也带着十个人正藏在那里。
今天,连子宁只给王麻子留了六个人负责钞关的事务,而带着辰字所的大部分兵马几乎是倾巢而出,在晨光还未升起的时候,就已经隐藏在了这里。
现在已经是日近中午。
就在昨天,张耕派来的飞马传来了消息,一支拥有二十名全副武装护卫的私盐队伍,已经到了保定府。
在张耕离开官道刘镇的前一晚上,连子宁和他约谈了很长时间,其间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从张耕离开的那一天起,每天都有一骑飞奔而来,向连子宁报告一些消息。
山东布政使司境内私盐贩子猖獗,几乎到处都是私盐贩子,而作为一个县最大的商人,乡绅,算得上是当地一等一的势力,若是说和当地贩卖私盐的势力没有一点儿联系,连子宁根本不相信。所以连子宁拜托了张耕去打探王大户府中那些人的消息,当今天下,交通不便,信息流通慢,而王大户一家的覆灭已经被牢牢的封锁在官道刘镇上,就连近在咫尺的京城都不知道,就更别说那些飘在外面的护院家丁了。
事实也正如连子宁所想的那般,对于山东布政使来说,可能打探他们二十人的行踪很难大,但是对于地头蛇张耕来说,却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通过张家庞大绵密的地下信息网络,很快就找到了连子宁所说的那些人。而那些人果然还不知道消息,正押送着伪装成运送海鱼的商队向北而来。
一切的特征,都和连子宁所要求的一般无二。
从保定府到官道刘镇的道路不多,有三条,但是那两条都是康庄大道,行人也多,商旅更多,很是繁华。贩私盐毕竟是掉脑袋的勾当,就算是他们跟脚硬扎,也不敢造次,因此连子宁断定,他们必然会拣着小路走。而张耕一路送来的消息,也证明了这一点,那些人始终都是行踪鬼祟,尽量拣着偏僻地界儿通行。
连子宁此次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他带来了三十个兵丁,算他三十一个。三十一对二十,并不是绝对占据优势的对比,更别提自己这边不过是刚训练一个多月的兵丁,虽然见过血,也堪称精锐,但是作战经验不足。而对方二十人,都是府军前卫的精锐。但是连子宁有信心,一是来源于自己布置的陷阱,第二个则是,他自己。
当初连父乃是府军前卫赫赫有名的‘河北大枪,马战无双’,虎父无犬子,连子宁一身武艺也是极为的出众,他这一个月的时间,每日练习,也重新熟悉了因为久不骑马而生疏的骑术,状态已经恢复了巅峰。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连子宁忽然听到了一声鸟鸣声,连子宁顿时腰板儿一挺,这是约定好的信号,代表目标来了。
他把马脖子上挂的食袋拿下来,里面装满了打了鸡蛋的黄豆和干草,是这马最爱吃的。
连子宁上了马,低低的树枝压下来,连子宁在马上半弯了腰,手中的大枪握紧了。后面那些兵丁眼中燃烧着火焰,一股凛然杀气勃然而出,在这林中挨了半天的蚊子咬,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他们早就盼着大杀一场了。
蹄声得得,脚步声阵阵传来,是不是还有一匹驽马希律律的低鸣,一个商队出现在连子宁的视野中。
商队大约有三十多辆大车,隔着老远,一股腥咸的味道便是传来,显然,这是车里面用做伪装的海鱼在发挥作用了。在商队的周围,二十名身穿黑衣的骑士正环伺在侧,他们一个个身形精壮,看上去颇为的彪悍,不过眉宇之间有着掩不住的疲惫,而且也表现的颇为轻松,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还不是的说些话,爆出一阵笑声。显然,他们也是眼见快要到达目的地了,所以心情非常的放松。
三十辆大车,每辆都有一个车夫,二十名骑士,三十个车夫,这便是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了。不过那些车夫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连子宁回头低声道:“三十息之后,你们冲出去!”
众兵丁齐齐点头。
连子宁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希律律的一声嘶鸣,便是从树林中窜了出去。这匹产自关东的良驹瞬间就把速度加到了极致,暴烈的马蹄声如同骤雨敲窗一般,急促而密集。加上又是从山坡上杀下来,占据了地形优势,连子宁一人一马,竟然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单人单骑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骑士中有人大喊道:“什么人!”
连子宁抿着唇,一言不发,手中大枪已经紧紧握在手中。
第二卷辰字百户所总旗一二二砍瓜切菜
(今天第二章,嗯,一向是感觉冷兵器的战斗,着实是让人热血沸腾。继续求支持。)
那人见连子宁不回答,便知道来者不善,立刻大声道:“弟兄们,围上去,杀!”
众骑士轰然应诺,纷纷抽出手中腰刀,纵马向连子宁杀过来。
连子宁长笑一声:“来得好!”
当先一骑杀来,连子宁已经能看到了那马上骑士脸上狰狞的表情,那骑士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杀意,他并没有把连子宁当回事儿,他们都是边军出身,久经战阵,见过了不知道多少血,经验丰富,同时也是非常的自负。他并不认为连子宁是自己的对手,他低声道:“小崽子,受死吧!”
话音未落,一杆大枪便是如毒龙一般刺过来,枪刃似雪,反射着冷冷的寒光。
连子宁手中河朔大枪长两丈三尺,而敌人手中的腰刀不过是三尺而已,连子宁占尽了优势。这骑士顿时心中一惊,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对面这个自己以为不知死活的人出枪竟然如此迅捷,此时已经由不得多考虑,枪尖已经到了眼前,他本能的便是一个后仰,整个人几乎仰躺到了马背上。眼看着雪亮亮足有三尺多长的枪尖在自己眼前刺过去,他心中略有些得意,这一招看上去简单,但是若不是在马背上打熬了十几年并且腰腹力量极强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当初在大宁戍边的时候,靠着这一招,他不知道躲过了多少鞑子的长枪刺击。
这时只听一声惊呼:“小心!”
他心里一紧,然后便是感觉一阵剧痛传来,然后,他便感觉饿自己飞了起来,他的眼珠转了转,看到了兀自骑在马上的半边身子,那是一个人被齐腰斩断,鲜血飞溅,内脏淌了一地。
“这个身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是他最后一个想法。
原来连子宁一枪刺空,看似力道已尽,但是却是手腕一翻一抖,整个大枪便是跟长刀一般,恶狠狠的斩了下来,雪亮的枪刃极为的锋锐,足有三尺长,几寸宽,和一把大刀也差不多了,这一下,竟然把那骑士齐腰斩断,上半身斜斜的飞了出去,而战马其势不竭,兀自向前跑了几十米才停下。
连子宁一枪杀人,心中杀意更胜,大喊一声,便是向着下一个一枪刺出,那人避无可避,只得举刀抵挡,不过他的力道又怎么能和连子宁相比?腰刀被连子宁一挑,便是飞的不知道去了哪里,然后被连子宁当胸一枪,直接刺了个透心凉。连子宁膂力极大,双臂一振,竟然被他给整个的挑了起来,像是个被刺穿的鱼一般,他大枪一甩,这人便是不知道被扔哪儿去了。
眼见连子宁砍瓜切菜一般连杀两人,众骑士眼中顿时都露出了一丝畏惧,这等强悍的武艺,他们还从未见过。那首领一双浓眉拧了起来,腰刀对大枪,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若是这般被他一个一个的杀,无人是他对手,只怕自己这些人今天都要交代到这儿了。
他大喊道:“弟兄们,散开,四面掩杀过去,他断然不能兼顾!”
那些骑士轰然应诺,纷纷打马散开,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向着连子宁逼了过来。
连子宁冷冷一笑,这是正中他的下怀!
他手中大枪一扬,挡开了一个骑士的腰刀,然后平平一扫,极有韧性的白蜡杆子狠狠的砸在了那骑士的脑袋上,顿时把他砸的脑浆迸裂,红的白的四处飞溅,哼都没哼一声就落下地来。接着大枪回抽,枪尖像是刀剑一般从一个骑士脖子划过,把他的脑袋整个的削了下来,脖腔子里面的一腔热血没了约束,立刻喷溅成为一条血柱,把他的脑袋顶的半天高。
而这些人的死,也不是没有作用,利用连子宁又是连杀两人的机会,其它的骑士们,已经逐渐的逼近了。当连子宁再杀三人,他们和连子宁的距离已经是只有数米之遥,以至于连子宁手中的大枪,已经是无用武之地。
那首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没了大枪,看你还不被乱刀剁死?
终于,一个骑士摸到了连子宁的身后,趁着伙伴们把连子宁缠住,他无暇后顾的机会,一刀狠狠的向着马后腿的根部斩下去,他也是极为阴狠之辈,知道不知连子宁的对手,因此对人不对马。只要是把他的马杀了,这就是没牙的老虎!
却没想到,一刀砍下去,竟然如中钢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似乎战马那一层马衣下面,竟是钢铁一般?
连子宁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只要要战阵冲杀,因此他早就给战马穿了马甲。那马甲有点儿类似于中世纪的欧洲骑士马甲,也是三层的棉甲,不重,但是防御能力很好,而且保暖,也有利于防止战马因为剧烈运动的出汗而伤风感冒。马甲摊开像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中间开了一个洞,马甲批下来,从战马的脖颈一直到马屁股,然后两侧垂到马腿的中部,而那个窟窿的位置,则是马鞍子。马甲之外,又披了一层的大红色的马衣,这就是纯属好看了。
三层棉甲,中间是两层铁片,用泡钉钉好,防御战刀的劈砍,已经足够了。
连子宁冷冷一笑,一个铁板桥,整个人都躺在马背上,手中大枪从前往后,在空中抡了一个和地面垂直的半圆,狠狠的砸在了这骑士的脑袋上。
像是一个番茄被踩破了,只听得一声噗嗤的响,那骑士的脑袋,已经整个的消失了——不是被打破了,而是被整个的打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