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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只好让王大春自个儿看着办。
却没想到,这王大春心思还真不少,本来连子宁以为他要到城里头采买,却没想到人家压根儿就不进城,只在周围镇子上晃荡,却总能买回又好又便宜的东西来。
“标下见过总统大人!”王大春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一张和和气气的胖脸,穿着青衫,圆滚滚的的身子,不像是个当兵的,更像是生意人。
连子宁摆摆手,笑笑:“怎么这趟出去这么久?”
一提起这茬儿来,王大春便是眉飞色舞,眉毛一挑,喜气洋洋道:“大人赎罪,这一次标下带人去了固安!”
“固安,那可都到保定了,百八十里地呢!你跑那么远干嘛?难不成那儿粮食便宜?”连子宁问道。
“可不是么!大人您可猜着了!”王大春一拍大腿:“每石米足足比京师便宜五分银子!京师一石米要五钱五分银子,那儿只要五钱!大人您让标下买了两千石米,就这一块儿,就省了足足一百两银子!除此之外,还有苞谷、白面、油盐布匹等等,林林总总,加起来比在京师采购便宜三百两银子!”
“另外!”王大春嘿嘿一笑:“咱们算是大主顾了,标下又让那老板给咱送了三十头小猪崽子,标下准备都喂起来,听说您大人您最喜欢吃烤乳猪,嘿,小人晚上给您露一手儿?”
这王大春可不傻啊!连子宁心里很是舒畅,哈哈一笑:“成!老王你有心了。”
一声老王差点儿没让王大春飘起来,笑的见眉不见眼,一个劲儿道:“标下理当的,理当的。”
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噶银票,恋恋不舍的递给连子宁,道:“大人,您给了标下一万两银子,这一次只花了三千四百两,这是剩下的。”
“甭给我了,去刘良臣那儿上个帐,然后把这一次采购的单据也交上。”为了防止这些骤然富贵煊赫的手下们得意忘形控制不住自己而徇私枉法,连子宁也做了一些防范措施。就拿钱来说吧,连子宁在钞关和京南商会的入账,都是直接送到辰字所他那儿的,不经任何人的手。而这些钱,他有一部分送去戴府,送去兵部,一部分给小妹和于苏苏,另一部分,则是拨给了武毅军这一块儿。
武毅军的钱袋子,是刘良臣掌握的,但是他又不管采购之事。每次采购,支钱和结余,都是要从他那儿上账的,而且采购的单据也要交给他审核,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出入。
虽不能防微杜渐,但至少可以减轻贪污。
“理当是结余了六千六百两是吧,跟刘良臣上账的时候,就说结余了六千五百两,说是我说的,剩下那一百两,给你了。这些日子你四处奔波劳累,也受苦了,这些银子,算是赏钱!”一听这话,老王头儿的眼睛都变成了孔方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叩谢。
“好了,起来吧,跟着本官,不会亏待你的。”连子宁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只是,跟着本官,还有一条规矩,那就是老老实实的,千万别上下其手,若是被本官抓住的话,那可就不美了。”
王大春跪在地上的身子陡然僵硬了,一动不动。
“你办的差事好,本官赏你银子,给你发双份儿的饷银,一个月下来,怎么着也有个几百两!但是假若你贪污了几百两,本官,可就要杀头了!”连子宁瞟了他一眼,又是慢悠悠的说着。
王大春身子陡然哆嗦起来,忽然便是一声凄惨到了极点的干嚎,身子往前一扑,便是抱住了连子宁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大人啊!标下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没贪污几百两,就是上一次,收了那掌柜的八十两银子的好处啊!大人,饶命啊!”
连子宁淡淡道:“就上一次?”
王大春又是一哆嗦:“小的想起来了,还有一次,上上次,小的虚报了一车大木,吃了一百两银子!没了呀,再也没了!大人,看在小的跟了你这么久的份儿上,饶命啊!”
连子宁阴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王大春哭声震天一般,只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行了,滚起来吧!”连子宁骂了一声,一脚把他踢了起来,王大春被他踢了这一脚,心里反倒是涌出一阵狂喜来,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若是大人有心杀人的话,现在只怕一句话都不会和自己说。但是他还是跪在地上,只是抱着连子宁的腿,抽抽搭搭的,一个劲儿的磕头。
连子宁长长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看在你跟了本官这么久的份儿上,这事儿就算了!”
“但是,下不为例!别让本官逮到你第二次!再有下一次的话,咱们就只能用刀来说话了!”
“是,大人,小的醒的,小的醒的,绝对不会再犯!”
连子宁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王大春,狠狠的又是踹了一脚:“还不滚起来!赖在地上作甚?”
王大春这才是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
第三卷武毅军总统副千户一五七大明朝第一家超市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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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样子,连子宁心也软了,他对自己人还是极好的,见王大春这样子便有些不忍,道:“赶紧滚去做事,以后跟着本官,好处还能少了你的?别动这些歪心思!”
王大春脸上带上了一丝喜意,赶紧嗨了一声,屁颠颠儿的就要走。
“回来!还有事儿呢,都让你给气糊涂了。”连子宁又把王大春招了回来,问道:“前些日子让你四处打听的那打造火枪的匠人的消息,可知道了?”
一提这个,王大春的脸色顿时又苦了下来:“大人赎罪,小的差事没办好!那些工匠,都是世世代代的匠户,后来万岁爷废除了军户匠户这些户籍制度,那些匠户便归御马监的天津军器局和南京镇守太监下属的南京军器局管,后来万岁爷废除了火器,这些匠户就都被遣散了,现在只还有天津军器局有一批,南京那头儿,不知道有没有,剩下的都跑没了。民间不知道上哪儿寻摸去啊!”
连子宁沉吟片刻:“这倒也不怪你,行了,下去吧!”
让王大春打探这些消息,本就是大海捞针一般,也没报什么希望,看来,只能指望那些天津军器局的匠户了。
清晨,太阳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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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棒胡同,一处挂着红绸子,正准备开业的门面前面,正放着鞭炮,噼里啪啦的,极是热闹!
鞭炮是上好的万里江山一片红,正正经经的一万响,三条万里红从屋顶子上拖下来,在地上又拖了老长的距离,一直绵延出几丈开外。除此之外,屋檐底下还挂着十来挂大鞭炮,发出震耳欲聋一般的响声。
红的碎纸屑四处飞舞,火药爆炸之后的硝烟四处弥漫,显得热闹非凡。
不少小孩儿抱着脑袋远远地看着热闹,想接近又不敢,每一次鞭炮的巨响都是带来一阵尖叫。
除了小孩儿之外,这家店面的外面还围了黑压压的好一片人,打眼儿看去,怕不有数百上千人之多。人流多的几乎已经把整个拐棒胡同的中段都给堵得水泄不通,只留了一个靠墙的过道让人过去。大伙儿眼神儿都盯着店面,眼睛里头满满的都是人热切和期盼。
大伙儿都在等着,等着这间店面的开张,然后自己好在第一时间冲进去,免得自己看中的东西让人给抢光了。
大伙儿等的着急,于是那离得近的,不免就互相说几句。
“老哥,跟您打听一下啊!超市这玩意儿,作何解啊?以前咱大明朝,可没有这新鲜玩意儿吧?”一个穿着灰褐色短衫的汉子捅了捅旁边一个看上去颇为和善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穿着一袭长衫,倒像是个落魄的秀才,一出口便也是一股子酸气:“嘿嘿,老兄,这你可就问对人喽。”
他摇头晃脑道:“超市者,超级市场者也。超级者,乃是大、全、广之意,至于市场,咱们老祖宗就讲过了,《周易·系辞》中有云:“神农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前朝宋司马文正公在《资治通鉴》中也说:“神农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此立市始。”这市场啊,咱们老祖宗神农时候就有了,便是卖东西的所在。所谓超市,便是指店面极大、货物极全的店铺了。”
他啧啧一声:“这店家,倒也是个有点儿才学的,要不是我等读书种子,定然是想不出这个名字来的。”
“何止是有点儿才学而已!”旁边一个穿着一件团花金钱衫,带着四角帽子,圆圆团团,看上去像是个富家翁一般的胖子冷笑一声:“只怕比您学问还要高那么一点儿!”
那秀才顿时涨红了脸,一把拉住了那胖子的袖子:“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学生可是正德三十年县学痒生,大兴县秀才,岂是你能骂的?你若是不说清楚,学生今日拉你去见官!”
“说清楚,就说清楚!”那胖子一抖袖子,一脸倨傲的看着周围几个人,道:“大伙儿只知道这是超市,可知道这是谁家开的超市?”
周围此时已经聚了不少人,把这胖子围到中间,听他一问,便一起摇头。
“告诉你们!”胖子得意洋洋道:“这超市,名为连记超市,乃是连子宁连大人开的!连大人的名声听说过吧?”
那秀才一听这名字,顿时就蔫儿了,颤声问道:“可是人生若只如初见连子宁?”
“可不就是?”胖子斜了他一眼,见秀才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顿时满腔都是自豪,连大人,可是咱的邻居!
他还不忘上杆子泼凉水道:“这位连大人一手人生若只如初见,两本聊斋志异,名声闻于朝野,乃是连朝中的衮衮诸公都称赞过文采当世无双的大名士!请教秀才,您能写得出人生若只如初见来么?若是能写出来,咱在这儿当场给您磕头赔罪,四海楼二两银子的席面,可这劲儿的供您吃一个月!不带眨眼的!怎么着?您看成不?”
语气中的讽刺刻薄不言而喻,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