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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他们,撑起了这个偌大帝国的脊梁。
就在一个月之前,他们一手锻造了那支纵横鲁北的白袍军,多少子弟加入白袍,成了反贼的一员。而他们中又有多少人,是死在自己手上?但是此刻,他们却根本记恨自己,反而是向自己满怀感jī的叩拜俯首。
这些日子,连子宁收购各军缴获的粮食,又斥资从其他地方买了一批,发了下去。然后又延请工匠,修缮被白袍军破坏的房屋,发下棉被和柴薪,这些粮食并不多,只能让这些百姓勉勉强强,在保证不饿死的情况下度过这个严寒的冬天而已。棉被和柴薪,也只是让他们不冻死而已。连子宁认为,自己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在他的心中,自己治下的百姓,本就不应该被冻饿而死。
但是他们,此刻却是在感jī的叩拜,大声的祝福,感谢自己做的一连子宁听的越多,越是觉得心里发酸。
〖中〗国的老百姓,实在是太好哄了。
无论前世今生,每每读书读史,总也会心中慷慨jī昂,立志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立志要为天下百姓做一番好事!但是做了官,有了权,有了钱,不知道从何时起,心中却已经没了那份执着,那份高贵!
连子宁扪心自问,如此下去,便是你能出将入相,赫一时,又和历史上严嵩、徐阶等人有何区剧?撑死不过是一个张居正而已!
但是,连子宁知道,自己和他们,是不同的!
旁边康素看着连子宁,轻声道:“老爷开仓放粮,种种善政,不知道能救活多少百姓,说是万家生佛也不为过了。听说现在不少百姓家里已经供上了您的生位了呢!”
连子宁叹了口气:“国朝百姓,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只要不把他们逼到绝路,他们就会温顺的服从,任劳任怨。我不过是坐了份内的事儿,顶多是做的好一点儿吧,他们便如此感恩戴德,却是让我有些你惭愧啊!”
连子宁眼光扫到路边,那儿一个老人正颤颤巍巍的跪着,一头huā白的头发,却只穿着一件褐sè的单衣,已经破烂不堪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连子宁叹了口气,下马,走到路边,将这老人扶起来,那老人看着他,嘴chún哆嗦着,显然是jī动到了极点,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连子宁温煦一笑:“老人家,你这么大的年纪,若要跪我,可是要让我折寿的。”
说完,他解下身上的貂皮大氅,披到了那老者的身上。
那老者已经是吓得呆了,看着连子宁,忽然两眼一红,两行泪珠便是涌出,一时间,已经是涕泪齐下,泣不成声。
连子宁温煦一笑,上马,扫了一眼四周,扬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本官连子宁,乃是六县镇守,为官一任,本官便要造福一方,让我治下的子民,都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连子宁在此向众位父老乡亲保证,定然还大家一个青天朗朗!”
现场先是一静,然后便是欢声雷动。!。
第四卷烽火山东二五五拉拢乡绅二三事,我欲大权独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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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连子宁到了镇守府的时候,门口一大堆乡绅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他们在寒风中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一个个都冻得鼻涕冒泡,脸sè发青。见到连子宁过来,除了几个穿着长衫,带着蹼头,书生mō样的还站在原地之外,其它一大帮足足有七八十号儿人跪倒一片,齐声道:“草民参加大人!”
“好了!无需这些虚礼,都起来说话!”连子宁跳下马来,呵呵笑道。
大伙儿哗啦啦站起身来,都在偷眼打量着这位现在,也可能是未来很长时间这片地区的最高主宰。大伙儿在来之前,都只听说这位连大人乃是一员赫赫有名的战将,手底下杀了几千的白袍军,刚毅狠辣,再加上又是少年得志,以未曾弱冠之年而居如此高位,定然是个不客气的。却都没想到,竟然就是这样一位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俊朗青年,看上去脾气好得很,说话也和气。
连子宁瞪了那守门的小旗一眼,道:“怎么不请客人进去说话?”
那小旗面lù委屈,刚想说话,乡绅队伍中便走出来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高瘦清癯,穿着一身灰鼠皮裘,老者向着连子宁拱拱手:“大人莫怪这位军爷,是小老儿等不进去的。”
“你是?”
“小老儿孟繁谦,是利津县人氏,我等人数太多,和大人您对答未免不便,小老儿年纪大些,便给推了出来。”那老者孟繁谦笑道。
连子宁这些日子的作为,大伙儿也都看在眼里,说句良心话,虽然有些收买人心的意思,但是却是也是做的为民所想的大好事!大伙儿都是明白人,心里头都还是有谱儿的,但是让他们担心的是,只怕这位大爷为了收买人心,这次把他们叫来就是要从他们腰包里掏银子。此次前来,大伙儿心情都是忐忑,毕竟之前让周兴bō给折腾怕了,想不来吧,以后要在人家手底下过活,还不敢不来。
大伙儿于是便共推出一个德高望重的,指望能在连子宁面前说上话,给大伙儿求求情,大伙儿合计着,只要是这位连老爷心别太黑,要的少点儿,大伙儿也就咬牙忍了!
“哦?孟老爷子?”连子宁心里自然门儿清,他呵呵笑道:“山东孟氏,可是古之名族,老爷子家传渊源呐!”
孟繁谦赶紧谦虚几句,连说不敢。山东孟氏,传承千年,乃是地方上一等一的大族,分出了不知道多少分支,利津孟氏,也是其中实力中上的一支。家资数十万不在话下,当年是黄河以北能和张家、宦家媲美的大家,白袍军肆掠以来,他们见机得快,早早的就携带细软逃到了黄河以南,此时回来,虽然损失了一些财物,但是元气未伤。
一番寒暄,连子宁很客气的把这些乡绅都请到大堂中,给一些地位高的,德高望重的,身上有功名的看了座,上了茶水。连子宁回后宅换了一身常服,回到厅中,众人分宾主坐下。
看到连子宁这般客气,大伙儿心里也都轻松了些。
连子宁环视四周一眼,大伙儿眼睛都盯着他呢,顿时便都安静下来。
“本官其实还要谢过诸位,此次白袍军大乱,各县守土文官被屠戮一空,到现在继任者也没派来。这些日子,各县能不乱,保的一个安稳之局,却是要多亏诸位了。”连子宁举起手中茶盏,笑道:“此处无酒,本官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大人客气了!”
“这是咱们理当做的,不敢当大人谢!”
众人乱纷纷的应了,都喝了茶水。
“这次把大家叫来,主要是为了三件事儿。”听连子宁顿了顿,大伙儿都是心道戏肉来了,赶紧把耳朵竖直了,就是生怕听到钱字。
“第一件事儿,是要晓谕大家明白,本官是何等样人。”连子宁微微一笑:“这些日子,我武毅军在六县如何行事,大伙儿定然也看的分明,当知道本官如何行事。本官已经向朝廷上了折子,请免了今年的秋粮。你们中有些门路,应该也知道本官的根底,本官在京城也很有些生意,富甲一方不敢说,总是衣食无忧,是以钱这东西,看的很淡,总不会从百姓身上搜刮一分不义之财就是。本官可以在这里说的清楚,本官不会巧立名目让你们捐钱,更不会盘剥百姓,你们回去之后,大可以向百姓说开,安定人心。”
众乡绅本来已经做好挨宰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连子宁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个个面面相觑,竟都有些不敢置信。这年头儿,还有不吃腥的猫儿?
他们当然不知道,连子宁只吃大鱼,他们这些小虾米,却是不放在心上的。
还是孟繁谦反应的快,起身道:“大人宅心仁厚,体恤生民,咱们代表六县百万百姓,在此谢过了。”
连子宁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接着道:“第二件事儿,便是重开马政。”
一说到这事儿,大伙儿顿时都有些sè变,白袍军为何起事?为何起事之后声势如此浩大,几乎一夜之间便聚拢了上万人马?表面原因自然是山东民风彪悍,桀骜不驯,周兴bō为官不仁,盘剥百姓,但是说到根子上,却是只有两个字——马政!若不是苦于马政,就算是周兴bō再怎么周扒皮,他也没法子没由头儿盘剥啊!别说这次的白袍军起义,数十年之前那场声势更加浩大,几乎席卷整个中原的刘六刘七白袍军大起义,不也是因为马政太过于酷烈么?
这个原因,朝廷知道,连子宁知道,他们这些乡绅,自然也知道。
连子宁看众人神sè,也唯有苦笑,他拧了拧眉心:“本官这衙门叫什么名字,大伙儿都清楚吧?提督六县镇守兼理马政衙门,马政,这是朝廷给本官派下来的任务。本官知道诸位心里想什么,但是,就一句话,马政,必须得重开!”
“不过嘛,马政酷烈,本官也是知道的。”连子宁话锋一转道:“所以,此次本官自己做主,把各位请来,便是让各位参赞一下,拿出个章程来,免得到时候再把百姓给逼反了,本官也得人头落地。”
底下一片寂寂,针落可闻,连子宁这话说的大胆,近乎诛心,他能说得,他们却不敢接口。只是却也却也觉得新奇,活这么大了,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儿,大老爷自个儿不独断专行,反而是让大伙儿一块拿主意。
“这事儿大伙儿都要放在心里,本官可不是说说就算的,三天之内,诸位都得拿出一个章程来。”连子宁又是说道。他这也是没有办法,马政是个大大的烫手山芋,但是却又丢不得,他心中虽然也有了主意,但是那样做,必然会触犯这些乡绅的利益,定然会遭到他们的反对。反倒不如这样,让他们拿一个章程出来,到时候若是没主意,连子宁再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他们也没的说。
“第三件事儿,乃是关于政事的,现在本官总理六县的大小军政事务,此乃皇上厚望,朝廷信任,本官自然不敢怠慢,所以,以后哪怕是那些县太爷给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