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瑇ìng格温良醇厚,不善言辞,与妻子举案齐眉,若是说他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情,那真真是荒谬之极。”
“但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就因为那狗官连子宁看上了他的娘子,让他双手奉上,安家兴自然不从,他这人方正,便是破口大骂!那狗官怀恨在心,从此之后,便多方相逼,先是威胁要去了他的功名,然后要将其流放!就在前几日,那狗官yínyù大发,竟然将安家兴的娘子抢入府中,安家兴昨日忍无可忍,前去讨个公道,结果,结果!”
台下一众不谙世事,只知苦读圣贤书,正义心很是过剩的热血青年已经是让他liáo拨的热血沸腾,此时都是大声问道:“后来如何?”!。
第四卷烽火山东二六一秀才闹事,风波乍起,形式诡谲
(晚上还有一章,嗯,高*潮渐起,兄弟们,你们猜猜,连子宁会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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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被那狗官连子宁指挥他手下的兵丁毒打一顿,然后指使和他沆瀣一气,狼狈为jiān的乐陵县令吴大亮,罗织罪名,屈打成招,现在已经是革了功名,判了一个流放哈密卫为奴的罪名啊!以连子宁的狠毒,只怕我那安兄,还未到哈密卫就已经死于非命啊!”那青衫年轻人已经是泪流满面,扬天大哭:“可怜!安家兴可怜!我等士子可怜!我等手无缚鸡之力,这等武夫,看上我等什么,都要拱手送上,若不然,就是杀身之祸!”
下面的学生们都是惊呆了,然后在下一刻,这种呆滞便是变成了巨大的愤怒!他们之所以高人一等,之所以在乡间坊间被人尊重,之所以自我感觉极度良好,便是因为他们有功名在身!但凡是能进县学的,都已经是秀才了,每个月都能领到两石米,没成亲的,还能有几百钱的婚娶钱,成了亲的,每个月发两件儿女子的衣服。
功名,这在大明朝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代表着他们超然的社会地位和光明的发展前景。而现在,连子宁下手如此狠辣,竟然使出了革去功名这一招!这无异于是断掉他们一辈子的前程,让人再也没有希望,甚至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这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看上去较为稳重的士子登上台,大喊道:“诸位,安家兴之今日,就是我等之明日!文官守土,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惯例。而当今六县之地。竟然是一个赳赳武夫在执掌大权,与唐时武明空牝鸡司晨,有何区别?他不过是一介武夫,如何会善待我等读书种子?此人手下数千大军,自己也要贪墨。怎么养活这些人?我听说,他已经打算削减咱们六县之地的所有秀才学生的禄米!按理应当整修县学的钱。只怕也没了着落!”
此言一出。又是大哗!若是说之前安家兴的例子,让他们害怕恐惧,但是并未如此急迫的话,那现在这个重磅消息,就像是一把刀一样,已经悬在了他们的头顶。
他们中绝大部分家境都不怎么好的,又是四体不勤,没有经济来源,就指着这些月米度日。取消了月米,喝西北风儿去?
一个秀才大声喊道:“曲师兄,你是咱们中最年长的,见识也多,学问也大。府试院试名列前茅,眼看明年乡试中举人十拿九稳,你说怎么办?咱们都听你的!”
有个领头儿的。国人的盲从心理立刻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众秀才也纷纷道:“是啊,曲师兄,你说怎么办,咱们听你的!”
那曲师兄见自己一句话众人景从,也是心中得意,大声道:“现在唯有一个字,闹!”
“闹?怎么闹?”
“咱们要走上街头,大声抗议,向天下百姓,揭lù那狗官连子宁的恶行!闹得越大越好,越响亮越好,最好是闹到济南府,闹到北京城!朝廷优待读书人百年,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就算是朝廷不罢免他,也定然会把他调走,还咱们六县之地一个朗朗晴空!”
众人大喜,纷纷称善。
但是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一个圆圆胖胖,穿着绸缎衫的青年问道:“曲师兄,诸位师兄,那连子宁也是名扬北地的大名士,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当初传到山东,大家可都是听的如痴如醉的。便是他那话本儿,也是惊才绝艳的很,当初都许之为奇书的,现在还没弄明白具体情况便如此这般,未免有些武断吧!”
他这一番话戳到了众人的痛处,其实众生今日之所以如此狂热愤怒,其中未尝没有羡慕嫉妒连子宁又是大名士,又是以弱冠之年身居如此高位的原因。当初他们对连子宁奉若神明,推许为文坛大匠,现在却是口诛笔伐,此时被指出来,顿时都有点儿下不来台。
还是那曲师兄不愧年长几岁,反应最快,指着那圆脸青年怒斥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日我等未能识破此贼真面目,以至于被此贼méng蔽。但是现在不同往日,我们已经识破了此贼的真面目,自然要将其口诛笔伐!嘿嘿,孟令曲,你乃是利津孟氏的旁支,家财万贯,锦衣玉食,自然不知道我等穷苦人家出身的难处,断了月米,便是断了我等的xìng命。你现在却在这里说在这等风凉话,是什么意思?家里有钱便了不起么?”
他这一番话很是毒辣,一下子便把这圆脸青年孟令曲推到了众人的对立面上。
孟令曲身边还站着三五个人,打扮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模样,有一个便要反驳,被孟令曲给摁住了,他歉意的笑笑:“小弟不是这个意思,给诸位师兄赔罪了。”
说罢深深一揖。
那曲师兄见他态度放的极低,再加上现在的大事是对付连子宁,便也不再追究,心里却是冷笑,等此间事了,看我不整治的你死去活来!
重新开始讨论具体事宜,你一言我一句,煞是热闹。
他们这里吵闹的乱纷纷的,而在院子旁边一间静室中,几个五十来岁,眉毛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子却是在静坐喝茶,外面噪杂的声音不断传来,他们就只当没听见,脸上的表情都是云淡风轻的。
明季,县学是一县之最高教育机关,内设教谕一人,另设训导数人。训导是指辅助教谕的助手,而嘱托则是约聘教员。
这老几位,就是阳信县学的教谕训导和嘱托,都在这儿了。他们大都是举人出身,做到这个位置,岁数也都不小,平日里只以教书为业,却也不涉其它。
一个年轻些的终于是沉不住气了,把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顿,道:“诸位。你们还不管管,这外头都闹翻了天了!”
“静!静!静!韩秀,平素修身养xìng的功夫,都到哪儿去了?”一个老者连说了三个静字,眼皮子度没liáo一下:“要管?怎么管?今儿个早上县尊把咱们叫过去。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明白么?你跟县尊对着干?”
一番话说出来,那年轻些的顿时哑口无言。其他几个只当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
那年轻些的训导脸涨得通红,终究是霍然起身,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我反正是看不下去了……”
此时外面已经商议出了结果,一众秀才们乱哄哄的出了县学,却浑然没有发现,那几个家世比较好的同学,已经是悄然消失在侧门之中。
几十个秀才怀揣着打倒狗官连子宁,还六县百姓一个朗朗晴天。当然也是给自己争取月米的伟大梦想出了县学,来到了大街上。
阳信县城的县学地理位置很不错,就在县城的繁华地带,离得不远处就是县衙,当初白袍军乱的时候。还在这里喂过马。
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有摆小摊儿卖吃食的,有书画店。有卖笔墨纸砚的铺子,还有不少的茶楼酒楼,刚才县学之中人声鼎沸就已经很是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此时见大门轰的打开了,一群秀才吵吵嚷嚷的从里面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张的大纸,上面写满了大字,远远的也看不清楚。
见到有热闹可看,周围顿时便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大伙儿都抻长脖子,想看看这些秀才老爷们搞什么西洋景儿。
被众人的眼光瞧着,秀才们也兴奋起来,他们举着自己属下的大字报,向周围的百姓大喊:“各位父老乡亲们,六县镇守残暴不仁,为害乡里,和乐陵县令吴大亮沆瀣一气,狼狈为jiān,把乐陵县生员安家兴给屈打成招,要流放哈密卫!更要扣咱们秀才的月米,听说还要征收马税,向各位父老乡亲摊牌,这是把大伙儿往死路上逼啊!”
“此人便是周兴bō第二!”
“那连子宁乃是个sè中饿狼,见了漂亮女子便要据为己有,若是不从,便把你陷害下狱,污了你的妻子女儿!”
“学生不才,食国家禄米多年,当为朝廷分忧,当为国家除此大害!咱们现在便走上街头,斥骂那狗官连子宁,咱们还要去济南府布政使司告状,还要进京告状,乡亲们,你们也跟着咱们一块儿闹啊!咱们一定要把那狗官连子宁给赶下台!”
在这个时代,在这个读书人为尊的时代,一群秀才的号召力是极为强大的。同样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跟从一个街头卖苦力的汉子嘴里说出来有着截然不同的效果,而民众,对有知识,有地位,能见官不跪的他们很是尊崇。事实也是如此,明朝历史上历次民潮之类的群众**件,基本上都是他们捣鼓起来的。无论是万历四十四年赫赫有名的民抄董宅还是苏州抗税事件,实际上都是被侵犯了权利的读书人们带头儿挑起来的。
在这群秀才们看来,被自己这些人股东一番,这些百姓定然是会群起景从,跟随自己,把这事儿闹大!
但是让他们失望了,围观的百姓在听到了他们的鼓动之后,并没有jī动、愤恨,而是脸上lù出麻木、冷漠,甚至是鄙夷厌恶的表情。
秀才们在声嘶力竭的鼓动,但是百姓却是在不断的散去,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少,有那想过来看热闹的,被人拉住说上两句,立刻便是掉头而去,不来这边。
渐渐地,周围的人已经是所剩无几,有几个孩童还在凑热闹,被家里大人拖回去在屁股蹲儿上就是狠狠的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