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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毅军的优越,体现在各方面上,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吃饭。武毅军的士卒一天有四餐——除了早中晚之外,在亥时中也就是晚上十点多还有一顿宵夜,顿顿都是大鱼大肉,大白馒头管饱,米饭在锅里自己盛,玉米面饼子堆成山。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没人管!
这会儿可没有什么健康饮食,只吃七分饱,多吃蔬菜少吃肉的讲究,就算是有,也不会再军队中有任何市场。武毅军士卒伙食好,但是训练量也够大的,大量的消耗就必然需要大量的摄入,所以士卒们都是多吃鱼肉,什么肥腻吃什么。没人更新啊
第四卷烽火山东四七一噩耗
(谁能猜到,阿敏会如何?)
像是这种伙食,在其他的部队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天可怜见,大明其它的卫所除了京营偶尔能见到一点儿肉星儿之外,其他的卫所,尤其是地方卫所,在军饷被各级官员层层盘剥之后,落实到基层上,饭里面连点儿油花儿都见不到。
武毅军不存在这种情况,数十万大军规模虽然不小,但是都在连子宁的眼皮子底下,各层军官干出点儿什么事儿来,连子宁都是一清二楚——可别忘了,军情六处可不是吃素的。
现在武毅军毫无疑问,是大明朝各个序列军队中待遇最好的一支,随之而来的就是强悍的战斗力。在连子宁的调教下,武毅军无论是士卒的个体战斗力还是在战场上的执行力,都是有了几个极大的跃升,再加上各式各样的先进武器,以武毅军现在的实力,对面大明最jīng锐的经营,一千人能打两千,面对边军,一千人能打两千五,而若是面对那些孱弱的内地卫所,以一敌四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规模越大,武毅军的优势越大。
熊廷弼扫了一眼城墙上正在埋头大吃,吃的稀里哗啦很是香甜的士卒,视线又向下转去,在他这里,城下一览无余,远处围绕着大校场那一圈儿的军营中,也已经飘起了阵阵炊烟。在大校场上,十五万新兵组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方阵,如此大军。看上去就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些新兵的训练期被缩短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训练强度增加了不少,但是这一批的新兵,素质不差,又都是农户出身,非常服管教,竟也是让他们硬生生的给撑下来了。几个月的训练。他们的身上已经有了些武毅军老卒的影子,一切战斗技能都差不多已经熟练,所欠缺的。就是几场实打实的硬仗!这会儿,他们已经结束了一天的方阵cāo练,迈着整齐的步伐。以百户为单位站成一排,向着各自的营地走去。
那里面,有着用不完的热水,吃不完的饭菜。
熊廷弼的眼光又放远了一些,他看到了这周围百余里的庞大巨城,看到了城外那一直绵延到天边的无数田地。
熊廷弼的思绪不由得想到了当初,两年前的现在,自己正在白袍军中为匪,算算自己加入武毅军也不过短短两年而已,却已经是恍若隔世。
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当年只有千把人的小队伍,在大人的cāo持下,已经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亲兵的声音传来:“大人,吃饭了。是在这儿还是……”
“就在这儿!”熊廷弼点点头,也不进城楼,便是席地坐下,那亲兵把烘漆的食盒放下,打开,一股浓厚的香气便是扑面而来。
食盒里面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碗。两个碟子,碗里面乘着的是满满的一大碗红烧肉,着肉五花三层,选的都是上等的带皮儿五花,做的品相也是极好,sè泽是极为诱人的深红sè,浓郁粘稠,汤只有很少的一点儿,都成了黑sè,油光闪烁,在肉上面,还撒了一层葱绿sè的葱圈儿。红白绿相映,“浓油赤酱”的特点尽显无遗。
熊廷弼也是饿了,不由的咽了口唾沫,夹了一大块放在口中仔细咀嚼,瘦肉硬而不柴,肥肉肥而不腻,入口酥软即化,味道却是极好的。
他品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咽了下去,赞道:“比往rì强了不少,厨房里换大师傅了?还是那师傅手艺有长进?”
那亲兵笑道:“好叫大人得知,厨房并未换师傅,您这饭菜,却是马大象大人亲自下厨做的。”
“马大象?他怎么过来了?”熊廷弼奇道。
亲兵道:“是夫人亲自吩咐的,今儿晚上但凡是留守城中的各指挥使的饭菜,都是马大人亲手做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便露出了尊敬佩服的神情。
“夫人让来的?”熊廷弼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暗道,非但大人是一世之雄,就连家中的这极为夫人,也都是很不简单的,当时在山东的时候,两位康氏夫人处理政务信手拈来就不必说了,这位琥珀夫人也是很识大体的。
再去看旁边两个碟子,一个里面乘着的是一只足有八寸来长的肥硕大龙虾,龙虾已经掐头去皮,看做法应该是爆炒的,整个已经蜷成一团,一个虾球旁边还摆了胡椒等调料。
那亲兵是个极有眼sè的,没等熊廷弼开问便道:“这些龙虾也是马大人从府中带来的,说是夫人赏的恩赐,咱们可没这好东西。”
又指着另外一个碟子,这碟子里却是一整块肉儿,直径约有五六寸,呈不规则的椭圆形,厚有五分,中间是空腔,雪白的嫩肉已经煎成了金黄sè,滋滋滋的往外直冒油,亲兵道:“这是一种海鱼的肉,叫什么来着?属下却是记不清了。”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熊廷弼微微一笑:“这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在山东的时候常吃,来到东北,却还是第一次。”
他微微露出一丝缅怀之sè,然后便是一闪而逝,吩咐亲兵道:“你去瞅瞅,士卒们今儿个吃的什么?”
亲兵应了,转悠一圈儿回来道:“回大人的话,今儿个吃红烧肉,一人一碗……都跟您这碗差不多大……”
熊廷弼点点头,这个结果却没出乎他意料,在武毅军中,士卒和将领的伙食差距并不大,不过是多道菜少道菜而已。他摆摆手,亲兵知趣儿的退到一边,熊廷弼却是站起身来,半靠在城碟上,夹起虾球。优哉游哉的吃了一口。
连子宁遣人送来的密信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到达了镇远府,信使还是趁着夜sè从阿速江上过来的,而熊廷弼早在连子宁走之前就得了连子宁嘱咐,每rì都派人在那儿盯着,信使一来,便是被接入城中,不到一刻的时间。那封密信便是到了熊廷弼的手中。
上面的火红的大印是不可能作假的。
熊廷弼看了密信,得了连子宁嘱咐之后,心中大定。在信上,连子宁命令,一旦发现女真和蒙古大军有异动。蒙古大军不须管,立刻便跟随女真其后,一路北来。跟随过程中,不得冒进,不得主动接战,但是一定要紧紧地咬住。
至于剩下的,那就要临机应变了。
所以现在熊廷弼已经下了命令,所有留守的卫,全军备战,随时准备出击。而他自己,则是每rì在城墙上观察。
但是看这个样子,显然蒙古和女真人还没得到消息。
看着远处的联军大营,他嘴角抹过一瞥冷酷的笑,只等女真大军北返。就是他们死期!
镇远府外蒙古大营。
哈不出帅账之中,哈不出和阿敏两人正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面,小声商议着什么。
一边商议,他们还一边伸手在纸上点点画画,不时的还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
若是连子宁在的话,一定会非常的眼熟。因为这幅地图上所绘的。活生生就是镇远府周边的地形图,而且已经做到了非常之jīng确。
这些时rì,女真和蒙古游骑可不光是sāo扰监视那么简单,他们同时也肩负着观察地形的任务,每一rì每一刻都有无数的讯息汇聚而来,再加上镇远府周边的地形并不复杂,是以花了这一段时间,女真和蒙古联军便也绘制出了这幅地图。
而现在阿敏和哈不出两人,正在讨论一旦武毅军出兵的话,应该如何应对,在何地设伏等等问题。自从地图画好之后,这样的讨论,几乎每rì都要来一场。
阿敏伸手在镇远府西门外西南方向大约十里的一个小土丘的一划,道:“哈不出大汗,依我看,我们女真剩下的那一万骑兵,不能尽数埋伏在此。虽说从缓坡冲下来可以助马势,但是也极容易被发现,不若在这里。”
他的手指头点在了不远处的上侧,道:“这里有一片林子,侧面有一条河,水量不小,树林面积颇大,而且距离此地不远。我的意思是,一万骑兵中抽出六钱来埋伏在树林后面,一旦武毅军入罄,立刻从后面冲出去,两者相距不过是数百步而已,瞬间可至。”
哈不出冷笑一声:“你调走了那么多骑兵,难道就要让我们蒙古的勇士去独自迎战?”
阿敏微微一笑:“大汗误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看这里。”
他的手又在绕着树林外面的那条河,说道:“这条河流经树林,里面情况无人得见,咱们可以在树林中拦河为坝,使得水位上升,到时候一旦武毅军进入此地,立刻掘开堤坝。到时候武毅军还未与福余卫大军交战,便已经陷身一片水乡泽国,还如何能战?到时候咱们便可以在外从容shè箭,一一取他们xìng命!”
哈不出眼神在地图上不断的嗦溜,终于是点点头,同意了阿敏的说法。
两人又是商议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是停了下来,看样子,是有了结果了。
哈不出舒了口气,大步走到小几后面坐下,端了一杯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道:“今天弄完这一遭,已经算是大致有个轮廓了,之后几rì,再完善一二便好,我估摸着,武毅军要出城的话,也就这几天了。”
阿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图,但是焦距却是忽然没有定在那上面,很是涣散,他忽然幽幽问道:“哈不出大汗,你说,若是武毅军不出城会怎么办?”
“武毅军不出城?怎么可能?”哈不出不由失笑,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帐门口,掀开门帘指着远处那大片大片的庄稼地道:“阿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