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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章浦看着他的背影,满心里只有佩服这两个字而已。
当马永成读奏章的时候,大伙儿都只盯着斩首几万,几战几捷这样的字眼儿看了,却是没有一个会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而偏偏杨慎就注意到了,而且还由此推断出来这么多。
首辅果然就是首辅,不但是大处上强于别人,而且就在这一个不起眼儿的细节上,见微知著。才知道果然是处处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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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极大,占据了半个街区大小,粉墙青瓦,水磨照壁门墙,又是很雅致。
门前十二级极高大宽阔的台阶,高大的三层门楼。大门的门槛足到膝盖那般高,朱红sè的大门上钉了不知道多少个碗口大小的铜钉。
门前左右分别站着一列仆人,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个。一水儿的青sè直缀,皂sè小帽,站得笔直笔直的,看上去很是jīng神干练,把豪门巨宦的派头彰显无遗。
这里正是拴马桩胡同的武毅伯府。
深秋时分,胡同里院墙边儿上高大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大半都落光了,便是还挂在枝头的,也是已经枯黄枯黄,一阵风吹来,风声呜咽,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也像是在哭泣一般,映着běijīng城今rì没有太阳的晦暗天气,显得分外的凄凉。
陈守礼站在门口的石狮子边儿上,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眼神儿有些飘忽。
他心里很是有些惶恐不安,这些时rì,不管是干什么,都是提不起jīng神来,反而是稍有些风吹草动,就是一阵的恐惧哆嗦,甚至昨儿个,睡觉的时候因为做了噩梦,从床上掉下来,摔倒了胳膊,着地的那一块儿都发青了,现在一摸就是一阵疼。
这当然是事出有因的。
自从皇上下令派出钦差,去喜申卫训斥武毅伯,并杖责二十之后,陈守礼便陷入了这种状态之中。
因为随之一起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还有锦衣卫指挥使江彬进宫密奏,而他消息的来源,就是前刑部侍郎,现任临安知府孙言之的公子孙挺。
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陈守礼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妙。
事实上,从半年前开始,陈守礼就一直向外兜卖消息。
半年前的一rì,他刚发了月例银子,去酒楼打了几个酒菜,准备回来和娘子一起享受一番——京城大厨烹制的上等菜肴,可不是以前的他所能尝到半点儿的。却没想到,回去的路上,被人碰了瓷儿——当然,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叫法,当时他还不知道,只记得自己正稳稳当当的走着,结果刚拐过一个街角的时候,迎面就撞过来一个老太太,两人一撞,那老太太仰面就倒,然后就在地上大声痛呼,只说是腿断了。
然后还没等陈守礼反应过来,旁边就窜出来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壮棒汉子把他给围住了,说是这老太太的儿子,自家老娘让他撞断了腿,要拿他去见官!
陈守礼半年前还不过是山东黄河岸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渔民,什么时候见过这等架势,当下就傻了,就是一个劲儿的会说自己是武毅伯府的人,自个儿是武毅伯府人的,别的就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而这会儿,周围围了许多人,屋漏偏锋连yīn雨,偏偏巡城御史也赶过来了。
那几个汉子上去七嘴八舌的一说,巡城御史便yīn着脸要捉拿陈守礼进衙门——陈守礼这等小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进衙门,当下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嘴里又冒出来一句我是武毅伯府的人。谁想到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那巡城御史脸sè就更难看了,上来就让人赏了他四五个大嘴巴子,说这是天子脚下。管他是什么人,犯了王法,就得吃牢饭!
就在陈守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旁边马车上却是下来了一个衣衫华贵的中年男子,想来是跟那巡城御史的相熟的,说了几句话。那巡城御史脸sè便好看了许多,便问陈守礼认打还是认罚,陈守礼自然认罚。于是那御史便让陈守礼赔了十两银子给那几个汉字,这一赔,就把陈守礼和他娘子俩人一个月的月例银子给赔进去了。
陈守礼对那华衣中年男子自然是千恩万谢,那华衣男子举止都是颇有气派,却是并不拿架子,平易近人的很,还把陈守礼请上左近的一家酒楼,这等待遇。让陈守礼受宠若惊。
席间陈守礼自然是出言询问,那华衣男子却也不隐瞒,只说自己是蜀地商人,来到京城经商,却发现这京城大树林立。竟无一棵是自己靠得住的,于是便想结识武毅伯,只是苦于没有途径,听到陈守礼是武毅伯府的人,便起了心思。
陈守礼感念其恩德,当时又喝了二两黄汤。再加上那蜀地商人小意奉承,对他非常之尊重,顿时让陈守礼飘飘然起来,竟然就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之后半个多月,两人多有来往,交情rì深。
之后又一rì,那蜀地商人却是提出要陈守礼把武毅伯做过的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写出来,陈守礼这会儿自然是知道了这人之前说的纯粹是一派胡言,但是那人许以重利,一条消息就是一百两雪花纹银!
陈守礼是很贪财的xìng子,当下便动了心,再加上他心里对连子宁其实是有些怨念的——当初连子宁在府中的时候,无论是在山东亦或是京城,都是很爱吃陈家娘子做的烤鱼,是以时常将其招至后院,专门做烤鱼吃,还不止一次的因着吃的心情大畅而赏赐其银钱,这也使得府中谣言四起。
有说这陈家娘子不贤惠,和主人家勾勾搭搭的,也有说是连子宁用强,把陈家娘子给霸王硬上弓了,还有的更离谱的,说陈家娘子已经怀孕了,可不是他丈夫的种儿……
反正终归是不离胯下三寸之地。
陈守礼自然是有所风闻,他是那种很多疑的xìng格,自然是不敢去找连子宁对峙的,反而因着这事儿和娘子大吵了好几次,甚至还动了手——不过动手之后就是各种道歉说软话,他能在这府中待下去还多亏了娘子,算起来还是陈家娘子把他带进来的,自然是不敢得罪。
但是心里头这股火儿,可就难以平息下去了。
所以在贪婪和怀恨的作用下,他便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那人便告诉他,只需要把消息传递给门口卖包子的那小贩儿就成了,那是他的人,而要让他写什么,则是另外通知。
于是在这半年间,陈守礼把他所知道的连子宁做过的所有违法乱纪的事情都写了下来,前前后后卖了有七八百两银子,到了最后,甚至实在是没得写了,他还编了好些,捕风捉影,子虚乌有。
他之前并没把这个当成太大的事儿——说白了就是眼界有限,见识太少,根本不知道自己干的事儿会造成什么后果,到了后来,慢慢的知道了,却也拔不出腿儿来了。
而当那个对于整个武毅伯府都可以说是噩耗一般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后果是什么了。
他心里后悔无比。
这后悔当然不是因为连子宁,而是因为他生怕自己被揪出来,到时候,可什么都完了!
不但后悔,还有害怕,因为他发现,这些rì子,府里面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而且最近半个月内,已经有三个府里的下人失踪了。
一个厨娘,两个轿夫,还有一个打杂的。
第四卷烽火山东五零四他的妻子
府里面的管事婆婆林嬷嬷说是这几人家中都有事儿回家去了但是陈守礼心中却是半信半疑。
正想着忽然门里头走出来一个年轻人四下张望了一眼瞧见了陈守礼便高声叫道:“陈管事。”
陈守礼回过头来那年轻人招招手:“内宅传出话来让您过去一趟。”
陈守礼心里一跳陡然生出一股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是他自然是强忍住了挪动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那年轻人跟前强笑问道:“可说是什么事儿了么?”
“说是乐*陵*县那边儿出了什么变故可能要您回去一趟。”年轻人笑着往前凑了凑道:“这可是个好差事啊!陈管事您给脸到时候可给把咱给捎!”
陈守礼心下略宽笑道:“这不还是没谱的事儿么?得了我先过去。”
他进了府邸一路便到了内宅内宅门口已经有侍女等着了。
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他进去。
走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陈守礼远远的看到了远处那一处院落心里便更是落了一块大石这里是玉兰堂乃是大康夫人的住所伯爷的正室夫人和其他几位都不怎么爱管事儿府里的下都是大康夫人cāo持着很是井井有条。既然来这儿了那真就是有事儿了。他心中暗自庆幸若是这个时候能出京那句再好不过了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可就风平浪静了。
进去院子穿过了两道月洞门便到了玉兰堂的前堂。
两个侍女推门进去陈守礼一走进去。门在后面砰的关了陈守礼顿时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冷汗立刻就涔涔的渗了出来。
坐在首位的。却不是大康夫人而是大夫人。这会儿正意态悠闲的品着茶淡淡的瞥了陈守礼一眼眼中的寒意让陈守礼不寒而栗。
然后便听到大夫人一声轻喝:“拿下!”
两侧的帷幕顿时被掀开十余个如狼似虎的强壮汉子从里面扑了出来。
陈守礼刚刚反应过来手脚就已经都被擒住了两个汉子熟练的把他的胳膊这么往后一拧。接着便是的取出一段粗麻绳来紧紧地捆住那绳子紧的都已经勒到肉里面去了疼的陈守礼不由得哎哟一声惨叫。
这还没完双膝也被往后一弯照样捆成了一个四马攒蹄的形状。然后两个汉子便是面目狰狞的把陈守礼举起来脸朝下重重的往一扔就好像是现代运动进球之后众人把某个球员高高的扔起来然后再接住一样但是所不同的是。陈守礼被扔去之后下面可没人接!
这一摔可是有个明目叫‘吃包子’最早乃是监狱之中那些牢头狱霸折磨新进号子的犯人的酷刑乃是在监牢顶拴的一根绳子在绳子末端拴一个包子包子距离地面大致有三米高然后把那要折磨的人高高扔起来让他吃那包子。因着扔人的起点低有弧线而且为了让他能吃到包子必需得正面朝下才行所以的哪怕是吃到包子这一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