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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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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只在里面呆了一会儿,便是离开。

接下来又去了武毅军官兵们吃饭的所在。

也就是另外的一排房子,这里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百姓和武毅军士卒是分开的,军中有自己的厨子,吃的虽然还是大锅饭,但是档次比起那些百姓来可就要高得多了。

像是打猎来的那些野兽,基本上都是归了士卒们吃,百姓们只能捞到鱼汤喝。

板房里放了许多长条儿桌子,每个长条儿桌子上都是放着大簸箕,里面是堆积如山的大饼,白面馒头,十来口大锅里面飘出来不同的香味儿,有的是炖的野鸡,野兔子,自个儿想吃什么随便盛。今儿个猎了一大三小四头野猪回来,那胖胖的大厨还很是露了一手,把这几个野猪烤的油汪汪的,上面洒满了作料,肚子里还塞了不少香茅草,闻起来香气四溢,一眼看去便是食yù大开。

跟那些百姓们比起来,他们就有序多了,都是闷着头吃饭,屋子里安静得很,只能听见西里呼噜的吃饭声音,有的那吃饱了的,就在原地缓缓,坐着休息一会儿,下午还得出力呢!

张球两人到来之后,这气氛就要舒缓融洽的多了,都是自家兄弟,笑骂几句,踢打几脚,反而是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熨帖。

等到张球两人从里面出来,复又上了马,缓缓策马向着萨尔浒而行去,张球四下里扫了一眼,长长的吁了口气,叹道:“这树,这河,这白山黑水,这天地,这些时rì只当看的烦了,只是这会儿要走了,却又是不舍得了。此次进京,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能不能再见一眼。”

连子宁的手令已经传来了,向张球说明了事情原委,招他立刻回去。

新上任的第十八卫指挥使已经在路上了,张球明rì便即启程立刻此地。

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君门?当真是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周奇默然片刻,他们二人一军一政,配合也是相当之默契,这时候张球走了,心中还是很有些不舍,只得安慰道:“大人却也不必多想,在京城之中奉职,也是海阔天空,更是亲近圣上,以您的本事,说不得得了圣上青眼,到时候再回这儿,可就不是这般身份了!”

张球叹了口气,苦笑道:“希望如此吧!不过周大人,这会儿本官还没去职,就得说几句在这儿当说的话,本官离开之后,你主持此地,需得跟霍尔根部那些野女真好好相处。当初咱们攻下萨尔浒来的时候,他们便帮了大忙,也得了咱们不少好处,那霍尔根部族长阿济格很得大人看重,咱们如今和他们比邻,万不可欺辱与他们。再者说了,我看他们都不是难相与的,这些时rì跟咱们提供了不少肉菜,当初刚来的时候,还帮着咱们建城,也是仗义。”

周奇点头,道:“下官知道了,大人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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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烽火山东五*八*九雍王

离岳,山南,雁池。

雁池极大,池中莲荷婷婷,雁兔栖止,至夏rì,则荷叶如碧,一望无垠。颇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rì荷花别样红’之美感,不过此时正是隆冬,只有残荷败叶,昨rì刚下了一场大雪,也是这京城北地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整个离岳都被覆盖上了一层雪白,雁池上面,枯荷伴着冰雪,别有一番萧疏枯败的风采。

雁池之泮,一栋高有三层,下面是漂亮的白石台基,上面画檐飞角,红漆绿瓦的漂亮楼阁斐然屹立,楼阁的下面却是做的极为的别致,乃是一个依托着岸边的大石雕刻出来的,斜斜的深入湖中约两张长短的石舫。这石舫雕刻的也是极为jīng美,若不是仔细看,便当真以为是一艘画舫了。

这一道景sè还有些名堂,舫名白石舫,楼名青荷楼,清白相间,辉映成趣,最是雅致不过。

青荷楼的三楼,窗子开着,一个壮年男子正站在其后,盯着这满池的枯荷,目光深邃。

他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最为年富力强,jīng力最为充沛,阅历和经验最为丰富,体力达到顶点,各方面的综合素质完美结合的一个年纪。他一张国字脸,一部美髥直垂到胸前,目光炯炯有神,一张略微发黄的脸庞透着十足的威严,他的身材也很高大,一袭宽大的锦衣披在身上,站在那儿,便是给人一种沉渊峙岳的感觉。令人难以逼视。

总而言之,便是八个字形容:雍容华贵,威严赫赫。

而在其中。又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霸道,被他的目光接触到,就像是被当胸狠狠的砸了一拳一般!

他瞧了瞧那雁池。再抬起头来,目光放到了极远处,看着那漫山遍野,似乎一望无际的白,长长的出了口气,只觉得胸中一阵难言的舒服,不由得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感觉,但是却被他给硬生生的压下来了。只是化成了一声幽幽长叹:“多少年了,终于瞧见了这北地的雪了!”

他的声音似乎很平静,眼神也没什么变化,但是其中透着那那缕缕的寒意,却是让人骨子里一阵彻骨的寒意:“被幽闭于凤阳宫中,每rì的去处,只有那方圆不过三丈的小院子。吃喝拉撒皆在其中,身上头发板结,臭气熏天,蚊虫不绝,每到夜间。则身上瘙痒难耐,发中虱子作怪,辗转反侧,迟迟难以入眠!每到隆冬,则yīn寒cháo湿,冻入骨髓,被褥单薄,唯相拥方有些微暖意!孤之爱妃,为了让孤吃上口肉,盖上薄衾,如那民间秀女一般,昼夜织绣,熬瞎了一只眼睛,她本公侯之女,自小未曾有过一rì之苦楚。而今不过三十许人,望之已如老妇!”

已经是咬牙切齿:“孤大恨,孤本天潢贵胄,平生恭谨仁爱,向无大错,奈何受此折磨?”

他眼中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忽的爆发出来,一双眼睛瞬间变得血红,狠狠的一拳砸在面前的窗台上,恶狠狠的低声怒吼道:“孤大恨,孤本天潢贵胄,平生恭谨仁爱,向无大错,奈何受此折磨?”

他这般一发怒,当真是如同虎啸山林,狼嚎月夜,熊咆林间,有一种霸道狠辣,猛恶绝伦的气息,别说是平民百姓,就算是一般的朝廷大员,若是此刻站在他面前,定然也是吓得五体伏地,战战兢兢,口不能言,只有颤抖臣服!

这便是气场了。



更何况这个人,尤其是区区一个县令能比拟的?

不过此刻,这屋子里面只有一个人,而且偏偏这个人,还丝毫没收到他的气势的影响。

这个人瘦瘦高高的身子,面sè白皙,不过他的白,却是那等苍白,惨白,如同死人的皮肤一般。其实平心而论,他的长相是极为俊美的,而且是那种带着yīn柔,对女人有致命吸引力的妖冶的美,但是他的下巴略尖了些,眼神更是yīn霾刻毒,微微佝偻着身子站在墙角儿的yīn暗处,让人一眼瞧去,就无端端的联想到了毒蛇,这个人就像是毒蛇那样,隐藏在暗处,随时准备起来给人以狠毒的致命一击!

他穿着一身青袍,下巴和上唇上都是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却是个品级不高的太监。

他yīnyīn沉沉的一笑,说话声音略带些嘶哑,就像是毒蛇丝丝的吐信一般:“太子殿下,您不必担心,从现在开始,只怕您想看不到这燕山的雪景都难了。”

那被称为太子殿下的男子回头瞧了他一眼,目光先是狠辣,然后便是变得平静了下来,转过身去,没有接话。

原来这位,竟然就是当今大明朝皇长子,雍王殿下。

跟好sè无度,外加贪婪自大的皇三子潞王相比,这位被两废两立的昔rì太子殿下,才是真真当得起天潢贵胄之形容。

实际上,国朝有不少重臣,每每提到雍王殿下的时候,都会用到仪容甚伟这个词儿。

雍王论长相,论身板儿,都是酷肖乃父,而这副很不错的皮囊,也给他加了不少的分数。毕竟把他跟潞王那等肥头大耳的货sè放在一起,自然是让人一眼就看去觉得更为不凡。

当然,雍王并不是只有这个皮囊而已。

作为皇长子,而且是今上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才得来的一个皇子,虽然正德不怎么喜欢他的母亲。更不怎么喜欢他,但是在几乎是一面倒的舆论大cháo之下,他出生不到三rì。就被立为了太子储君。而作为太子储君,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所有皇子中最为严格。最受重视的,内阁三大辅臣,都是他的老师,轮番教学。正德虽然不喜他,却也每隔三rì,便找他过去,御前对答,考校学问。若是答的不满意,更是严词训斥。

是以雍王实在乃是正德帝诸子中非常有能力的一位皇子,毕竟在二十岁之前,他乃是正德皇帝一手带大和培养起来的继承人,更曾经是皇父的骄傲。

他天资聪颖,是诸老师口中赞不绝口的完美学生;他六岁就傅,十三岁出阁读书。自此经常在文武百官面前讲解儒家经典;而且娴于骑shè,可谓文武双全。他结交朝野名家,与其坐而论道,其翩翩风度,令得朝野倾倒。

而且和父亲燥切武勇的xìng格不同。雍王为人甚是贤德,谦恭礼让,且有很高的治国天赋,正德皇帝数次出巡边关,巡游江南,动辄数月半年之久,雍王代父听政期间,能力非凡,“举朝皆称皇太子之善”。正德这么不喜欢他,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说太子办事“甚周密而详尽,凡事皆yù明悉之意,正与朕心相同,朕不胜喜悦。且汝居京师,办理政务,如泰山之固,故朕在边外,心意舒畅,事无烦扰,多rì优闲,冀此岂易得乎?”

这种情况,在福王出生并且平安长大之后终于是被打破了。

福王越长大,越是乖巧可爱讨人喜欢,正德皇帝对自己这个嫡长子便是越来越厌恶,到了最后,甚至是已经到了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地步!

这让做儿子的情何以堪?

》而就算是如此,也被正德寻了个由头,斥其为‘乖戾暴躁’,废为庶人。不过第一次被废还好,总算还住在京城之中,有不少人照应着,rì子也很多的去,比民间的富家翁总算是不差。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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