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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保定府到官道刘镇的道路不多,有三条,但是那两条都是康庄大道,行人也多,商旅更多,很是繁华。贩私盐毕竟是掉脑袋的勾当,就算是他们跟脚硬扎,也不敢造次,因此连子宁断定,他们必然会拣着小路走。而张耕一路送来的消息,也证明了这一点,那些人始终都是行踪鬼祟,尽量拣着偏僻地界儿通行。
连子宁此次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他带来了三十个兵丁,算他三十一个。三十一对二十,并不是绝对占据优势的对比,更别提自己这边不过是刚训练一个多月的兵丁,虽然见过血,也堪称精锐,但是作战经验不足。而对方二十人,都是府军前卫的精锐。但是连子宁有信心,一是来源于自己布置的陷阱,第二个则是,他自己。
当初连父乃是府军前卫赫赫有名的‘河北大枪,马战无双’,虎父无犬子,连子宁一身武艺也是极为的出众,他这一个月的时间,每日练习,也重新熟悉了因为久不骑马而生疏的骑术,状态已经恢复了巅峰。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连子宁忽然听到了一声鸟鸣声,连子宁顿时腰板儿一挺,这是约定好的信号,代表目标来了。
他把马脖子上挂的食袋拿下来,里面装满了打了鸡蛋的黄豆和干草,是这马最爱吃的。
连子宁上了马,低低的树枝压下来,连子宁在马上半弯了腰,手中的大枪握紧了。后面那些兵丁眼中燃烧着火焰,一股凛然杀气勃然而出,在这林中挨了半天的蚊子咬,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他们早就盼着大杀一场了。
蹄声得得,脚步声阵阵传来,是不是还有一匹驽马希律律的低鸣,一个商队出现在连子宁的视野中。
商队大约有三十多辆大车,隔着老远,一股腥咸的味道便是传来,显然,这是车里面用做伪装的海鱼在发挥作用了。在商队的周围,二十名身穿黑衣的骑士正环伺在侧,他们一个个身形精壮,看上去颇为的彪悍,不过眉宇之间有着掩不住的疲惫,而且也表现的颇为轻松,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还不是的说些话,爆出一阵笑声。显然,他们也是眼见快要到达目的地了,所以心情非常的放松。
三十辆大车,每辆都有一个车夫,二十名骑士,三十个车夫,这便是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了。不过那些车夫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连子宁回头低声道:“三十息之后,你们冲出去!”
众兵丁齐齐点头。
连子宁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希律律的一声嘶鸣,便是从树林中窜了出去。这匹产自关东的良驹瞬间就把速度加到了极致,暴烈的马蹄声如同骤雨敲窗一般,急促而密集。加上又是从山坡上杀下来,占据了地形优势,连子宁一人一马,竟然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单人单骑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骑士中有人大喊道:“什么人!”
连子宁抿着唇,一言不发,手中大枪已经紧紧握在手中。
第二卷辰字百户所总旗一二二砍瓜切菜
(今天第二章,嗯,一向是感觉冷兵器的战斗,着实是让人热血沸腾。继续求支持。)
那人见连子宁不回答,便知道来者不善,立刻大声道:“弟兄们,围上去,杀!”
众骑士轰然应诺,纷纷抽出手中腰刀,纵马向连子宁杀过来。
连子宁长笑一声:“来得好!”
当先一骑杀来,连子宁已经能看到了那马上骑士脸上狰狞的表情,那骑士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杀意,他并没有把连子宁当回事儿,他们都是边军出身,久经战阵,见过了不知道多少血,经验丰富,同时也是非常的自负。他并不认为连子宁是自己的对手,他低声道:“小崽子,受死吧!”
话音未落,一杆大枪便是如毒龙一般刺过来,枪刃似雪,反射着冷冷的寒光。
连子宁手中河朔大枪长两丈三尺,而敌人手中的腰刀不过是三尺而已,连子宁占尽了优势。这骑士顿时心中一惊,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对面这个自己以为不知死活的人出枪竟然如此迅捷,此时已经由不得多考虑,枪尖已经到了眼前,他本能的便是一个后仰,整个人几乎仰躺到了马背上。眼看着雪亮亮足有三尺多长的枪尖在自己眼前刺过去,他心中略有些得意,这一招看上去简单,但是若不是在马背上打熬了十几年并且腰腹力量极强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当初在大宁戍边的时候,靠着这一招,他不知道躲过了多少鞑子的长枪刺击。
这时只听一声惊呼:“小心!”
他心里一紧,然后便是感觉一阵剧痛传来,然后,他便感觉饿自己飞了起来,他的眼珠转了转,看到了兀自骑在马上的半边身子,那是一个人被齐腰斩断,鲜血飞溅,内脏淌了一地。
“这个身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是他最后一个想法。
原来连子宁一枪刺空,看似力道已尽,但是却是手腕一翻一抖,整个大枪便是跟长刀一般,恶狠狠的斩了下来,雪亮的枪刃极为的锋锐,足有三尺长,几寸宽,和一把大刀也差不多了,这一下,竟然把那骑士齐腰斩断,上半身斜斜的飞了出去,而战马其势不竭,兀自向前跑了几十米才停下。
连子宁一枪杀人,心中杀意更胜,大喊一声,便是向着下一个一枪刺出,那人避无可避,只得举刀抵挡,不过他的力道又怎么能和连子宁相比?腰刀被连子宁一挑,便是飞的不知道去了哪里,然后被连子宁当胸一枪,直接刺了个透心凉。连子宁膂力极大,双臂一振,竟然被他给整个的挑了起来,像是个被刺穿的鱼一般,他大枪一甩,这人便是不知道被扔哪儿去了。
眼见连子宁砍瓜切菜一般连杀两人,众骑士眼中顿时都露出了一丝畏惧,这等强悍的武艺,他们还从未见过。那首领一双浓眉拧了起来,腰刀对大枪,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若是这般被他一个一个的杀,无人是他对手,只怕自己这些人今天都要交代到这儿了。
他大喊道:“弟兄们,散开,四面掩杀过去,他断然不能兼顾!”
那些骑士轰然应诺,纷纷打马散开,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向着连子宁逼了过来。
连子宁冷冷一笑,这是正中他的下怀!
他手中大枪一扬,挡开了一个骑士的腰刀,然后平平一扫,极有韧性的白蜡杆子狠狠的砸在了那骑士的脑袋上,顿时把他砸的脑浆迸裂,红的白的四处飞溅,哼都没哼一声就落下地来。接着大枪回抽,枪尖像是刀剑一般从一个骑士脖子划过,把他的脑袋整个的削了下来,脖腔子里面的一腔热血没了约束,立刻喷溅成为一条血柱,把他的脑袋顶的半天高。
而这些人的死,也不是没有作用,利用连子宁又是连杀两人的机会,其它的骑士们,已经逐渐的逼近了。当连子宁再杀三人,他们和连子宁的距离已经是只有数米之遥,以至于连子宁手中的大枪,已经是无用武之地。
那首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没了大枪,看你还不被乱刀剁死?
终于,一个骑士摸到了连子宁的身后,趁着伙伴们把连子宁缠住,他无暇后顾的机会,一刀狠狠的向着马后腿的根部斩下去,他也是极为阴狠之辈,知道不知连子宁的对手,因此对人不对马。只要是把他的马杀了,这就是没牙的老虎!
却没想到,一刀砍下去,竟然如中钢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似乎战马那一层马衣下面,竟是钢铁一般?
连子宁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只要要战阵冲杀,因此他早就给战马穿了马甲。那马甲有点儿类似于中世纪的欧洲骑士马甲,也是三层的棉甲,不重,但是防御能力很好,而且保暖,也有利于防止战马因为剧烈运动的出汗而伤风感冒。马甲摊开像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中间开了一个洞,马甲批下来,从战马的脖颈一直到马屁股,然后两侧垂到马腿的中部,而那个窟窿的位置,则是马鞍子。马甲之外,又披了一层的大红色的马衣,这就是纯属好看了。
三层棉甲,中间是两层铁片,用泡钉钉好,防御战刀的劈砍,已经足够了。
连子宁冷冷一笑,一个铁板桥,整个人都躺在马背上,手中大枪从前往后,在空中抡了一个和地面垂直的半圆,狠狠的砸在了这骑士的脑袋上。
像是一个番茄被踩破了,只听得一声噗嗤的响,那骑士的脑袋,已经整个的消失了——不是被打破了,而是被整个的打烂了,变成无数的鲜血、碎肉、骨头渣子,飞的不见踪影。
众人骇然,而就在此时,他们发现,东西南三个方向的缓坡上,各自杀来一队士兵,那些士兵面色坚毅,抿着嘴,他们穿着制式的棉甲,手中平端长枪,排着整齐的队列,像是一堵墙一般,向着这边压了过来。三队士兵,三堵墙,缓慢而坚定的押过来。
“石大柱?他们是辰字所的兵?”他们很快就认出了异常显眼的石大柱,纷纷惊呼道。
第二卷辰字百户所总旗一二三斩草除根
(第三章送到,求支持)
辰字所的兵?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镇上发生什么变故了?那首领一颗心顿时深深的沉了下去,一时间脑海中像是一团乱麻一般,纷乱复杂到了极点。
来不及多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声指挥道:“结阵,结成锋矢阵,向着南面杀过去!”
在他看来,对方的围三缺一,就是为了逼着自己等人向北走,在北边儿,肯定有更厉害恶毒的设计在等着。所以他立刻下达了向南的命令,看这个样子,镇子上定然是出了事儿,已经不能回了,要先杀出去,然后去禀告大人。
他自然想不到,连子宁之所以围三缺一,是因为手下着实是人手不够,而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误导他……
他们围住了连子宁,又何尝不是说明连子宁也围住了他们?此时连子宁在腹心位置,他们想要结阵然后杀出去又谈何容易?连子宁大枪挥舞,很快又杀了两个人,并且成功的将他们打散,当那首领意识到想要杀出去,一定要解决连子宁的时候,已经晚了。
三堵墙已经压了上来。
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