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撸死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最开始说话的那侍卫不耐烦的说道:“猜是几个,压多少?”
被他训斥的那侍卫有些怕他,一缩脖子:“六个,半吊钱。”
“半吊钱,瞧你那出息。”这侍卫骂了一句,又问那猜四个的,道:“你压多少?”
“我,我也半吊吧!”那侍卫唯唯诺诺道。
主持赌局的是他们的十夫长,他俩不过都是普通军兵,因此自然是不敢得罪。。。
他话音未落,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整齐划一,响彻天地,便是在这府中,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啥声音?哪个活腻歪的这么晚了还放鞭炮?找死啊!大人,您怎么了?”
方才说话的那侍卫给吓了一跳,回过身来之后骂骂咧咧道。
他话说到一半便是止住了。怔怔的瞧着对面,方才那趾高气扬的十夫长大人。这会儿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苍白。一丝血sè也没有,脸上尽是止不住的恐惧,身体都在一阵阵的颤抖。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都是不知道怎么了。
他们两个都是后来从林中劫掠而来的野女真人,没有经历过那一段惨烈无比的镇远府攻防战,自然是对这声音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这十夫长可是当初女真攻城部队的一员,亲自经历过那血火地狱一般恐怖的一面。
所有人都死了,所有的袍泽都死了,只有他。躲在死人堆下面,一动不动,侥幸活了下来。
他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片血红,又是被这恐怖的枪声给带入了那深埋于心底不敢想起的回忆。
“枪声,又是这该死的枪声!是他们,是他们。”他口中喃喃了几句,脸sè忽的一片血红,惊叫道:“武毅军来了!”
武毅军来了?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也是脸sè很不好看。武毅军的名声,他们也是听过的。
这时候,大厅的门被推开了,拉克申只穿着一条鼻犊短裤。**着上身大步走了出来。
他一眼便瞧见那十夫长惊慌失措的表情,顿时勃然大怒,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竟是单手硬生生的把他给提了起来。这十夫长也是个身材很结实的健壮汉子,却是被拉克申就这么举起来。跟抓一个小鸡子也似,轻而易举。
拉克申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怒吼道:“你这个孬种,怂包,也配做女真人?女真人都是英勇无敌的汉子,怎么,听到武毅军来了你就吓破胆了?”
他狞笑一声:“你这种懦夫,留着也是祸害,今rì我便宰了你!”
那十夫长大骇,满脸的惊恐之极的神sè,他可是知道,这位将军大人为人残暴凶横,做事不计后果,天王老子都敢惹,绝对是不会顾忌杀了自己有什么后果的。他想要大声求饶,但是脖子被死死的掐住了,涨得满脸通红,却是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
他只觉得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大手跟铁钳也似,一点儿一点儿的收紧,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拉克申的右臂,试图掰开那只大手,但是事实证明,这是徒劳的。他的双腿无助的蹬动着,牙齿咯咯作响,眼珠子已经是开始往外突了。
拉克申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忽然是双手抓着他,头冲着梁柱,狠狠的砸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
大红sè的梁柱上多了一抹红sè的血迹,其中还有掩不去的灰白sè,这十夫长的半个脑袋已经是塌下去了,红sè的鲜血,白sè的脑浆从裂口中涌了出来。他的双手双脚抽搐了几下,终于是再不动了。
拉克申把他的尸体往地上一扔,厌恶的提了一脚:“懦夫,没得脏了老子的手。”
他瞧着另外那两个侍卫,冷哼一声:“把这儿收拾了。”
“是,是!”早就知道拉克申的参保,却没想到他连自己人都杀的这般爽快,两个侍卫这会儿已经是吓得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听了吩咐赶紧连连应是。
拉克申大步走到府门之外,他的亲兵百户早就已经是在外面等着了。
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整个嘉河卫的寂静,所有人都被惊动了,不时的能听到一阵阵惊慌的叫声和喧闹声,城墙的位置已经有喊杀声传来。
侍卫递过来铠甲,拉克申披上重甲,大喝道:“走,去城墙,老子倒是要看看,这些武毅军怎么能从老子手里把城池给打下来!”
他面sè狰狞,气焰嚣张,却是混无惧sè。这人虽然有诸多缺点,但是论起骁勇来却是不逊乃兄,当然,他更多的是鲁莽而已,但是这种鲁莽却是让他面对武毅军也是敢打敢冲。
那亲兵百户脸sè一变,赶紧凑到拉克申耳边说了几句,拉克申脸上闪过一丝不耐,那百户又是劝了几次,拉克申终于是悻悻点头。挥挥手:“你去找胡雅克,让他带着军营里的兵上城墙。我先去看看那个老东西,等会儿就到。”
他说的胡雅克。乃是嘉河卫守御的副将,也是阿敏为他挑选的左右手。
听到拉克申说出‘老东西’这三个字,那亲兵百户眼皮子猛地一跳,想说什么,终究是忍住了,赶紧领命而去。
嘉河卫城西,有一处不大的小院子。
这里地势相当之偏僻,住户都很稀少,倒是有一个不小的水湾。据说里头淹死了不少人,一到晚上就乌烟瘴气,鬼气森森,甚至时不时的能听到鬼叫声。后来女真人杀进了嘉河卫,这里成了抛尸的所在,上千具尸首把这个不小的水湾给填平了一半儿还多,湾里的水已经是被血给替代了。
除了这档子事儿,闹鬼的传言就更是甚嚣尘上,是以原本有些的一些住户。也都搬走了。
这座小院子,便是矗立在这个水湾边儿上。
院子不大,也就是十来丈方圆,但是围墙却是极高。几乎跟嘉河卫的城墙差不多了,而且堪称是守卫森严。在院墙上面,点燃了无数的火把。把院里院外照shè的亮如白昼。那院墙足有三丈高,一丈厚。上面至少是有三十个士兵守卫着,各个面sèjǐng觉。严加戒备。而在院子外围,则是数十名士卒不断的来回巡逻,当真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院子周围十几米之内,都是一片白地,连根草儿都没有,更别说是树木了,显然是防止有人利用这些东西偷偷潜入进去。
院子正中一个大铁门,关的死死的,没露出一条缝隙。
院子分内外两进,外面这一进大一些,大约有四五丈的方圆,周围一圈儿不大的房子,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这些房子,显然便是看守们的驻地。
而外面这一进的尽头,是一堵墙。
是用厚重的大青石砌成的,便是武毅军的火炮来轰击,怕是也难以轰开,更别是人力。
墙上没有门,只有一个一尺大小的洞,比狗洞还小。
内里那一进,面积极小,方圆不过是三丈,只有靠北的一间小房子,估计是住人的,不过上面连门窗都没有,再有就是西南角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茅房旱厕。
院子里倒是颇为的雅致,地面上种了些低矮的花草,还搭了个葡萄藤架子。只是这院子又小,又是一览无遗,连个遮挡的东西都没有,因此周围墙上那些火把把这里照的通透,亮如白昼,火光甚至亮的有些刺眼。可以想见,在这种环境下,想要睡着,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这简直跟锦衣卫中一种特别有名的刑法有的一比屋子里点满火把,亮如白昼,刺得犯人就算是闭上眼也是两眼生疼,在这种呆上几天,又不准睡觉,当真是jīng神都要崩溃了。很多时候,这比严刑拷打效果都要来得好。
住在其中的人,受到的折磨可想而知。
葡萄架下,摆了一张石桌,一个凳子,一个老翁正自坐在凳子上,似乎正在假寐。
若是有海西女真的高层在此,定然就能一眼认出来,这老翁正是叶赫那拉部首领,征南大将军,海西女真第一人或许要在这些头衔前面加上一个‘前’字了刚毅。
不过若是熟悉他的人在这里定然会大吃一惊。
这还是刚毅大将军么?
刚毅昔rì也是海西女真一员了不得的大将,纵横沙场,斩获无数,身体素质向来是极好的。虽然已经是年近五十,但是头发乌黑,声如洪钟,腰板儿笔直,望之不过是三十许人而已。而现在,却是头发胡子都已经变得花白,脸上也多了深深的皱纹,似乎就连那笔直的腰板儿,都变得佝偻了许多。
别说是五十了,说他现在已经是古稀之年都有人信。
其实这也是清理之中。
刚毅在镇远府下气血攻心晕倒过去,内府受了重创,之后又是颠沛流离,一直没能受到有效的治疗,伤势反而是越发的重了。知道来到了嘉河卫安定下来,病情方才好转。只是当他清醒过来之后,却是发现,自己已经从征南大将军变成了阶下囚。
阿敏的阶下囚。
他被关在了阿敏府邸的后院儿。寸步不得离开。刚开始的时候,阿敏还每rì晨昏定省。说说好话,至少做个样子。也允许别人前来探望。到了后来,就连样子都不做了,更是不允许任何人来探看除了俺巴孩。去年的十一月,更是把刚毅移到了这里,算算从那时候起,刚毅已经有五六个月没见过阿敏了。
这半年中,他唯一见过的人就是自家侄子俺巴孩,听俺巴孩说,现在阿敏对外宣布自己还是在病重昏迷之中。神智都不清醒。
对这一切,刚毅都看的很明白。
阿敏已经尝到了一个人掌权拿主意的甜头儿,是不愿意自己再凌驾于他之上了。
对此刚毅自然是心中愤恨无比,可是看守都是阿敏的心腹,却是不会听他的,刚毅也只得是徒呼荷荷。
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爱将却是背叛囚禁了自己,这种滋味儿,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而位高权重如叶赫那拉刚毅。陡然间从云端跌落地狱,而且是以这种残酷的方式,说句实在话,能撑下来就不错了。
心中郁郁。又担心阿敏不知道哪一rì便会下毒手杀了自己,再加上在这儿睡得也不好,吃的也不好。根本离不开这个方寸之地,整rì价连个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刚毅没死就算心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