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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围拢的士卒一对上高兴的眼神便不自觉地向后退去,一个个目光躲闪不停,只知道用力攥紧枪杆防御在身前,哪里有攻击的架势。
“窦安,还不束手就擒吗?”高兴收回目光,紧紧地看着十几米开外,躲在三四百名士卒身后,一脸惊慌的窦安,杀气腾腾地喝道。
“都愣着干什么,难道想反抗命令吗?上啊,上,他只有一个人,怕什么?杀了他,赏金万两,官升三级,杀了他!杀啊!”窦安双目通红,惶恐不安地推搡着身前的士卒,既是厉声喝骂,又是名利鼓动。
“窦安,今日我高鑫就要当着全青州的百姓斩杀了你,你受死吧!”高兴淡漠地看着窦安,暴喝一声,身子再次拔地而起,挟着无匹的气势向窦安扑去。
高兴数次大喊斥骂窦安的罪行,早就惊动了附近的百姓。窦安这些天来为非作歹,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此时听闻有人要杀他,不少平日为了躲避窦安爪牙骚扰荼毒的百姓都走出了家门,来到大街上看热闹。但窦安的残暴却让众人心中有些阴影,是故只敢远观,却不敢凑近,心中则是替高兴默默祈祷祝福着。
“大人,您快逃,咱们还有数万兵马,纵使这厮再厉害,他浑身是铁又能碾几根钉呢?您快走,我们拦住他!”
“大人快走,我等断后,快走!”
窦安身边自然也不乏一些受了他恩惠,效忠他的人,此时见高兴一路势不可挡地杀来,知道自己等人无力回天,便急忙催促窦安逃命。
“对对,果真是患难见真情。尔等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窦安顿时醒过神来,一脸感动之色地抛下一句话后扭头就跑,反应可谓敏锐之极。
“姚忠,就是现在!”高兴一边飞速地舞动长枪,进攻着窦安的众亲信组成的防御阵线,一边大声喝道。
“盱眙铁骑,杀!”姚忠得了命令,顿时大喝一声。
“杀啊!”
一队约莫百人的队伍顿时自隐蔽处钻将出来,一边怒喝着一边迎面飞速奔向正亡命奔逃的窦安。
突然的变故顿时震惊了所有人,窦安更是被惊得三魂霎时去了两魂,一时间忘了动作,呆在了原地。
“大人,快逃,快逃!”有忠心的士卒见状,连忙焦急地呼喝起来。
窦安顿时醒过神来,看着冲向自己的百十人虽然威猛不凡,浑身杀气萦绕,但手中却没有什么兵刃,心中顿时有了些底气。他猛然大吼一声,用力拔出腰间的长剑向着那百人队伍冲去。在这一刻,生命受到威胁之时,窦安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狭路相逢勇者胜。于是他暂时压下了恐惧,为了活命,奋力向前冲去。
然而,纵使窦安一时间如同战神附体一般勇猛,但他那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却注定无法发挥出多少力量。这也就注定了,窦安只是在十息之后便被盱眙铁骑擒获。
“窦安,还不降吗?”高兴没用多少力气便冲破了窦安亲信的阻截来到众盱眙铁骑面前,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惶恐颓丧的窦安,将手中带血的枪尖紧紧地贴在他的脖子上,大声呵斥道。
“我降,我降,刺史我不做了,让给你,只求你不要杀我,放过我!”窦安恐惧地看着高兴,一脸的哀求之色。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刚才跋扈张狂的气势,只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可怜虫罢了。
“窦安一降,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高兴不屑地轻笑一声,然后转身看着那些呆愣恐惧无措的士卒们,大声喝问道。那蕴含着真气的身影异常响亮,声浪滚滚,犹如虎啸龙吟,摄人心神。
“当啷”,一个士卒心神一颤,再也握不住兵刃,掉落在地上。这一声响顿时引发了连锁反应,一个个士卒接二连三地抛下了手中的兵刃,颓丧地站在一边。
高兴枪尖抖动,破帛声响起,窦安胸前的衣襟顿时应声碎裂,一枚精巧的印信和令牌顿时自他怀中掉落出来。马上有盱眙士卒将之捡起,恭敬地递给高兴。
高兴接过,然后随手将之抛向不远处的姚忠,然后大声命令道:“姚忠,拿了这印信去打开城门,让所有人都进来,接管青州城,若有胆敢反抗者,趁火打劫作乱者,杀无赦!”
“是!”姚忠得令,顿时拔腿就向城门奔去。
待姚忠走后,高兴接着对身边的盱眙铁骑们道:“将那些降卒绑了,如若有人反抗,格杀勿论!”
吩咐完命令,高兴一手向四周逐渐向自己靠近的百姓们看了一眼,然后朗声道:“乡亲们,窦安名为刺史,实际上却是欺凌百姓,无恶不作的凶徒,他的罪行已是罄竹难书,不可饶恕。明日正午,我高鑫在刺史府门前召开公审大会,审判窦安,希望诸位父老乡亲能够到场,一起见证这恶人授首!”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一个白发苍苍,瘦弱不堪的老人颤巍巍地越众而出,悲戚感慨地仰天长叹一声,当看向跪在地上的窦安,老者的眼中顿时射出怨毒与愤怒的光芒,他猛然冲上前,一脚将窦安踢了个趔趄,口中斥骂道“你这畜生也有这一天,可怜我那苦命的孙女,可怜啊!”说着,老者眼中那个顿时溢满了泪水。
“老鬼,滚开!”窦安顿时大怒,恶狠狠地看着老者,猛然从地上跳将起来就要扑向那老者。
“跪下!”高兴手腕轻颤,手中的长枪“啪”的一声砸在窦安的肩膀上,窦安顿时痛呼一声跌倒在地,那上算俊朗的脸蛋霎时扭曲在了一处。
“再敢造次,本公子可不敢保证你还有命在!”高兴冷漠地扫视了窦安一眼,然后看着那浑身颤抖激愤的老者说道:“老人家,窦安这厮恶贯满盈,明日高鑫就替天行道处决了他,还望老人家能够忘却伤痛,好好生活。”
“唉,少侠若是早些来到青州,我那苦命的孙女又怎会丧命?唉——”那老者老泪纵横,唏嘘不已,脸上充满了悲恸与无奈。
高兴漠然,心中狠狠抽搐了一下。虽然老者没有明说,但高兴也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经过。窦安能成为刺史,这还是高兴的功劳。也许老者孙女的死这笔帐该计算在自己头上。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二十五章打基础
“老人家,请节哀吧,窦安会得到他应得的惩罚,您还是先回家歇息,明日正午直接前往刺史府便是!”高兴一手轻轻地扶着情绪激荡的老者,温和地劝慰道。
“时也,命也!唉——”老者叹息一声,然后慢慢转过身向着来路慢慢行去。他那伛偻的背影是那般孤独而寂寞,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沧桑。
“公子,所有人俱都已被绑缚在一起,共计两千五百九十八人,请您指示!”就在高兴心中颇不是滋味,有些歉疚之时,一个盱眙铁骑的士卒大步来到面前严肃地说道。
“好,押着他们与窦安一起去刺史府,尽量花费最小的代价夺取了青州!”高兴手上枪尖一抖,窦安顿时一个激灵,不待高兴开口他立即一骨碌从地上爬将起来,低眉顺目,很是乖巧。
“是!”那士卒答应一声,连忙从身后拿出一根绳子将窦安紧紧绑了起来,后者虽然心中不愿,但却不敢发出一丝不满的声音来。
“走!”高兴大声说了一句便迈开大步当先向刺史府走去。
围观的百姓默默地看着高兴一群人接近,远离,没有说一句话。看着高兴的眼中闪烁着疑惑,好奇,畏惧,畅快等神采,不一而足,十分复杂。
虽然负责青州事务的两名特种兵没有能够将这股势力掌控,但他们也不是一事无成。凭借他们那出色的身手和头脑,他们还是在青州城取得了一些势力。加上高兴有窦安在手,又有丐帮一些核心弟子暗中的配合,当鲁智深率领剩下那一千九百名盱眙铁骑控制了城防时,青州的局势便基本上掌握在了高兴手中。
乱世须用重典,高兴知道此时不是仁慈的时候,因此在进驻刺史府之时,但凡敢于反抗者,趁机谋利者,高兴都以雷霆之势将这些人斩杀当场。那血腥残酷的姿态顿时震惊了所有人,这也让高兴只用了一个时辰基本上便将青州城刺史府以及府库这等极其重要的地方牢牢掌控。
接下来,高兴命令盱眙铁骑与两名特种兵的手下一起封锁城门,严密封锁城中的消息。与此同时,高兴也让丐帮子弟在城中开始散播自己当街斩杀窦安以及清剿城外血煞寨的事迹,并大发布告,昭示城中百姓,明日正午将召开公审大会,审判窦安及其同伙的累累罪行。
当城中的百姓还震惊于城池在片刻间易主,窦安眨眼间沦落为阶下之囚时,时间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夜晚。
今夜的月色虽然不及十五的月亮皎洁明亮,但在晴朗的夜空下,青州城的万物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空气也似乎清新了不少,没有了往日那般压抑的气氛。
就在月色渐浓之时,一个粗布衣衫,风尘仆仆的青年匆匆来到了青州刺史府的门前,负责看门的姚忠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头示意之后,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姿势便将之让进了刺史府中。
这青年似乎对青州刺史府十分熟悉,没有让姚忠带领踏遍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刺史府书房外。此时,这书房正灯火通明,窗户上正印着一个长身而立的影子。
不待青年敲门,书房内便传出高兴那温和而清朗的声音:“是顺之么,进来吧!”
“是,帮主!”这青年正是张顺之,几天前他便接到了高兴要来青州的消息,但整个混乱的十一州都需要他照应,是故来得有些晚了,紧赶慢赶,当他到达青州时,大事基本已定,天色也湖南了下来。
“帮主!”推门而入,张顺之便立即恭敬地向背负着双手背对着房门站立的高兴行礼。
“无须客气,坐吧!”高兴转过身来,温和地笑笑,示意张顺之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在桌案后的椅子上落座。自从高兴推出新式家具后,椅子这种远比胡床,圆凳这些坐具受欢迎得多。这些新式家具很快便成为一种时尚,也是豪门贵族不可缺少的摆设,隐隐有身份的象征。
待张顺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