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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我愿身死化作厉鬼,万年不散,纠缠这畜生生生世世!”
说着,小兰猛地拾起地上断裂的短棍,卯足了全身气力狠狠地刺入腹部。
“哈哈哈哈!”
小兰狂笑着,双目死死地盯着伊力格,沙哑凄厉的笑声颇为渗人,便是杀人如麻的伊力格也不禁心生寒意,胯下的战马更是不安地嘶鸣一声,向后退出几步。
生要受罪,死亦不得安生。同袍的遭遇再次激起了小兰心底那滔天的怨恨与执念。当笑声落下时,她的身子兀自矗立不倒,双目更是怒睁,其中的怨毒与狰狞凝而不散,叫人心惊。
怔怔地看着赤身露体的小兰,伊力格背脊莫名的一阵发凉,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
“贼子,还不住手!”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來一声惊天怒吼,声若雷霆,震动四野,而伊力格等突厥人胯下的马匹皆是受了惊,纷纷惶恐地嘶鸣起來。
伊力格脸色一变,循声望去,便见远处正有一骑绝尘而來。骑士一身白衣,在黄昏中由显耀眼,而更让伊力格心胆俱寒的是那骑士身上的惨烈的煞气。
“敌袭,准备应战!”伊力格心中虽然震惊,但反应却也不慢,一边大声地呼喝着同伴,一边将染血的弯刀紧紧握在手中,凝重而严肃地看着來人。
“不好,是军队!”
话音未落,伊力格霎时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身上更是在顷刻间沁出了一身冷汗,声音也变得凄厉起來:是齐狗的军队,快逃啊!”
说着,伊力格便掉转马头,策马向着來时的方向逃去。方才他为白衣骑士声音所夺,并未发现,远处烟尘滚滚,蹄声隆隆,却是一支骑兵风驰电掣而來。如果敌人只有一人,伊力格不介意将他撕成碎片,然而面对数千气势汹汹的骑兵,他所能做的只是望风而逃。
得到伊力格的提醒,众突厥骑士那里还顾得上享受女人温软的身子,各个连滚带爬地就向着战马跑去。一些人脱得赤条条,此时跑起來速度飞快,有那急色的此时却倒了大霉,裤子堆在脚腕上,一时提不起來,这跑得越快摔得也就越惨,模样极其狼狈。
“畜生,哪里走!”
白衣骑士终于到得近前,最后一缕夕阳下,他手中的弯刀闪过一道刺目的亮光,划过那落在最后的突厥骑士腰胯上。
“啊!”
奔跑中的突厥骑士惨叫一声,上半身便扑倒尘土之中,而他那裸露的双腿和那祸害根竟被白衣骑士生生斩断,凌乱地散落在地剧烈地抽搐着。
“众将士听令,无论天涯海角,也要将这些为恶的突厥人斩杀干净!杀!”
白衣骑士一提马缰,胯下神骏的汗血宝马便人立而起,再落下时那坚硬的铁蹄便将那突厥骑士胸膛踩得粉碎。望着七窍溢血,面露绝望恐惧的突厥骑士,白衣骑士眼中洠в兴亢恋牧酰械闹皇浅逄斓呐鹩敕杩竦纳币狻
“杀!”
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中,约莫一万黑甲铁骑如同洪流般滚滚而來,眨眼间便将那一百突厥骑士湮洠В锌岬啬氤闪巳饽唷
……
手提着伊力格的人头,白衣染血的高兴踏入村庄时,饶是越往里走,他的眼神便愈发冷冽,脸色也愈发难看,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不过短短数百米的村道,高兴却觉得长路慢慢,步履沉重,有若灌铅。
村子里已经洠в幸桓瞿腥耍现亮先耍轮榴唏僦械挠ざ愣急煌回嗜苏渡保雷醇淦嗖摇S绕涓钊朔⒅傅氖牵咝司箍醇桓鲇ざ**在尖锐的木桩上,看着他那漆黑毫无生气的眼眸,高兴的身子不禁轻轻颤栗起來。
再往前,高兴竟然都不忍再看。一个怀胎六甲的妇人满身浪迹,竟被人**致死,她那绝望而空洞的眼神几乎让高兴痛哭失声。他本是双手染满血腥的杀神、人屠,然而此时却也为暴突的残酷凶狠而胆寒。
一股滔天的杀气,夹杂着毁灭、死寂的气息自高兴身上缓缓弥散开來,并且愈发深厚,而高兴那双深邃的眼眸也变得非常幽暗,黑色的瞳仁似是两个黑洞一般,几欲将天地都吞噬。
终于,高兴來到了村子中央,看见了死不瞑目,昂然而立的小兰。
对上小兰那怨毒而狰狞的眼神,高兴心中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身上攀升的气也是微微一滞。
“对不起,我來晚了!”高兴的声音有些嘶哑,语气中充满了悲痛与愧疚。说着,他将伊力格的脑袋随意地扔在脚下,然后将身上的衣袍解下,缓缓地覆盖在小兰那已经冰冷的身体上。
“乡亲们,我是高兴,对不起,我來晚了!”
高兴巡视四方,迎上那一双双麻木漠然的眼神,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心底那狂躁暴戾的嗜血杀意更是疯狂滋长着,然而高兴的神志却是愈发清明。
“小王爷…………”
一脸冷峻的秦琼轻声呼唤一声。高兴为面前炼狱一般的惨状而震怒,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便是远处那一万铁骑也莫不是杀意大炽,恨不能现在便杀入突厥王庭,将所有突厥蛮夷屠戮一空。
“叔宝,留下足够的粮食和银钱,我们走!”秦琼话还未说完便被高兴冷冷地打断。顿了顿,高兴猛地在小兰面前跪倒在地,右手猛地抽出腰间的赤霄宝剑,高举过头,扬声大喝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我高兴在此立誓,穷尽一生必灭突厥,平定北方边患!突厥不灭,誓死不回!”
“突厥不灭,誓死不回!突厥不灭,誓死不回!”
一万铁骑齐刷刷跪倒在地,嘶声呐喊起來,那如雷的呼声直让天地变色。而听见这铿锵有力的誓言,无动于衷的幸存者那麻木的眼中终于泛起了一丝生机。
……
洠в械焦菰娜耍涝短寤岵坏讲菰牧稍=远壮阔。放眼望去,尽是葱翠,便似一块天然的绿宝石,晶莹而生动,尤其是在那湛蓝的天空下,更衬得它苍翠欲滴,恢宏浩大。
当你置身在这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中,便连心胸也似乎为之豁然开朗,身心俱醉,让你几乎控制不住躺在那里,嗅着青草的芬芳,欣赏天空中那变幻无穷的片片白云。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苍穹,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情不自禁地,高兴便吟唱出了这首脍炙人口的《敕勒歌》。敕勒居于漠南,也即是山西北部,然而这数百年來却是为鲜卑同化。这首民歌相传是高欢座下大将斛律金所作,不过具体如何却是无从考证。
在一处矮坡上,一身白衣的高兴迎风而立,好不潇洒飘逸,清风拂动他的衣袍,带來沁人的凉意的同时也使得他阴沉烦闷的心绪稍稍缓解了些。
五日后便是北周千金公主远嫁突厥之日,而高兴自朔州出塞北上也有三日光景。
虽然边境百姓的苦楚高兴早有耳闻,然而当真切地看见方圆数百里杂草丛生,荒芜人烟,便是偶有村落,也是十室九空,家徒四壁。
在这里生活的最多的是两种人,一种是暴戾恣睢的马匪,专做剪径抢劫的行当,另一种便是行将就木的老弱病残,他们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只是本能地活着,抑或者麻木地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突厥人。如果最初只是因为生活所迫,突厥才不得不南下劫掠,获取过冬的生活物资,那么现在突厥人南下打秋风更多的只是为了取乐。
数十年來,中原的纷争和软弱无疑助长了突厥人的野心,在他们眼中,中原人只是他们放牧的绵羊,任由他们宰割奴役,一切但凭他们的喜好。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六百零九章杨素
一路上,高兴遇上了十几股匪徒,人数少的有三十余人,多的不下百人。这些人皆是残忍嗜杀之辈,乘着骏马,來无影,去无踪,肆虐在北齐的边境上,便如同过境的蝗虫一般,甚是可恶。
不过此番遇上了高兴,这些匪徒皆是招來了灭顶之灾,因为亲眼目睹了小兰所在的村子中那怵目惊心的惨剧,高兴心中的杀念始终不曾消减,再加上为了隐匿行踪,这些匪徒无一例外都被高兴剿灭了个干净。
然而即便肃清了不少匪徒,高兴的心情依旧十分沉重。他知道,如果北方边患不除,朝廷依旧混乱不正,这些匪寇就永远无法消弭。
“小王爷,一个时辰已过,您看我们是不是继续启程?”
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秦琼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高兴收回了有些怅然迷离的目光,转过身,扫了一眼土坡下已经集结的一万铁骑,轻轻颔首道:“好。”
大步下得土坡,高兴昂然而立,站在众铁骑面前,一脸严肃,威棱四射的双目慢慢地扫视着众人。众将士并不畏惧高兴的眼神,而是竭力挺起胸膛,神情严肃地看着高兴,眼中泛着狂热的色彩。
少顷,高兴方才收回了目光,语气低沉而凝重地说道:“弟兄们,如今我们已经真正离开了大齐的国土,踏入了突厥人的地盘,我们将自此深入草原,与突厥人厮杀斡旋,在这里,我们洠в胁垢瑳'有援兵,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有身边的兄弟,手中的武器,也许我们会被突厥人杀死,也许会被饿死,甚至渴死,我们之中也许有人能够回去,也许所有人都将永远埋骨他乡,我问你们,你们可曾害怕?!”
众将士齐声大喝道:“不怕!”
“都是娘们吗?大声点,我听不见!”高兴双目圆睁,厉声吼道,那闷雷般的声响几乎盖过了一万铁骑的呼喊声。
“不怕!不怕!!不怕!!!”
所有的将士似乎都被高兴的羞辱所激怒,皆是涨红了脸,伸长了脖子,嘶声怒吼道。
一吼动地,再吼惊天,随着一浪超过一浪的吼声,众将士心中的战意也被彻底激发出來,一股惨烈而浓重的煞气凝聚在一起直冲霄汉,便连天空中的一片白云也似乎为他们气势所迫,突兀地四散开去。
待吼声达到一个**,高兴猛地一挥手,那震耳欲聋的吼声便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严肃地看着高兴,脸绷的紧紧,眼中迸射着狂热而高昂的战意。
“你们是大齐的骄傲,是我高兴的骄傲,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