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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与阁下素昧平生,不知阁下找老夫所为何事?”赵彦深捧着茶盏,轻轻吹开水面上浮着的茶梗,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高兴先是呵呵一笑,道:“大王虽然不识高兴,但大王之名高兴却是早已如雷贯耳。大王数十年来,兢兢业业,为我大齐江山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让皇帝欣慰,百姓称颂。高兴仰慕大王已久,今日来此,一为瞻仰大王绝世风采,二来却是有些事情想要质问大王一二。”
高兴说完,一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睛便从赵彦深身上移了开来,放在周围侍候的清秀少女身上,眼神灼热而猥琐。
“呔,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质问我家大王!”见高兴如此大的口气,且一副街头市井的色狼模样,赵彦深身旁的管家不由大怒,大声呵斥道。
“呵呵,在向门前四品官,果然大气啊!”高兴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下一刻,他严重的猥琐霎时消失,变得冷若寒冰,没有了一丝温暖,更没有一丝感情。他身上更是透出一丝淡淡杀气,让所有人都感觉心底一寒。
但高兴身上的杀气却是一放即收,眼中的冰冷退去,又换回了原来的猥琐狡黠。这一切变化太快,让人疑似出现了幻觉,不敢置信。但赵彦深久经风浪,却是不这么认为。先前他心中因为高兴的表现而产生的轻视愤怒,在一刹那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既然高兴先生想要质问老夫,那便请问吧!”赵彦深淡淡地说道,他双目紧紧盯着高兴,似是想要直透他的内心,找出他的秘密。
对高兴,赵彦深如今是愈发好奇。一个衣衫破旧的人,在面对自己时却是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坦荡自然地盯着侍女看。他不仅书法造诣深厚,而且身上竟然还有着堪比沙场宿将的杀气
高兴没有说话,而是将眼神看向赵彦深背后的管家。
赵彦深会意,轻轻一摆手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大王!”管家有些担忧地说了一句,眼神警惕地盯着高兴,透着警告之意。
“无妨。”赵彦深摆摆手,示意管家不必担心高兴会伤害自己。
赵彦深清楚,高兴身上虽有杀气,但眼中却毫无杀意,而且他对自己的钦佩不是作假,这点从高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便可看出。
“是。”管家无奈地应了声是,再次警告地看向高兴。
高兴却是无所谓地笑笑,对于管家的警告毫不畏惧。
待管家带着众侍女离开房间,并关好门后,赵彦深开口问道:“这里隔音效果很好,高兴先生放心说便是。”
高兴点点头,没有说话,反而是将手放在了脸上,在赵彦深诧异的眼神下,将脸上的胡子除去,又用手帕将在脸上抹了几把。
当高兴一切动作停止时,出现在赵彦深面前的便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英俊秀气的面容比之他孙女赵晶都不遑多让,只是少了女性的柔美婉约,多了些男性的阳刚霸气。
“在下高兴,前兰陵王高长恭之子,见过大王。”高兴站起身来,恭敬地施了一礼。他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如水,脸上挂上温暖的笑容。
“原来是兰陵王的公子,请坐。”赵彦深脸上的惊诧已经消失不见,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世人都说高兴沉迷酒色,纨绔败家,简直丢尽了兰陵王的一世英名,如今看来却是谬传啊!”赵彦深感叹地说了一句。
高兴呵呵一笑道:“让大王见笑了!”只是脸上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是为了你父亲吧!”赵彦深暗暗点头,赞了一句:“年少有为,一表人才,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聪明如他,只是刹那间便明白高兴在邺城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迷惑世人,为了降低高纬的警惕性,好保全高长恭,让他可以安心地对抗陈*军。
“大王过奖了,高兴顽劣成性,平日里没少让父亲操心呢!”高兴谦虚了一句。
赵彦深呵呵笑道:“高公子有什么事情要问老夫,此时便请直言吧!”
高兴道了声好,脸上的笑容一收,郑重地问道:“不知大王可知,侍中催季舒和国子祭酒张雕二位大人将要身首异处?”
“什么?”赵彦深惊呼一声,腰杆猛然挺直,双目圆睁,紧紧盯着高兴。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八十一章禽兽王朝
“高公子此言何解?须知催季舒崔大人和张雕张大人皆是我朝肱骨之臣,深受陛下器重,他二人向来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又怎么会有身首异处的危险呢?”赵彦深眉头轻轻扭着,疑惑地看着高兴。泡*()
高兴淡淡地问道:“大王,据在下所知,陛下想要北上晋阳,但崔大人和张大人却是极力反对,可有此事?”
赵彦深点头,但眼中还是不相信的神色,高兴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他们认为陛下向北走,会带给百姓错乱的信息,影响前线的战事,这一点在下也比较认同。何况,陛下身份尊贵,此行必然劳师动众,一路上必定会惊扰到无数百姓,劳民伤财,在我国与东吴作战之时实为不妙。崔大人和张大人即便强烈反对,陛下也不会对他们起了杀心,但若是有心人推波助澜,这就不一定了。”
“哦?”赵彦深看着高兴,静待下文。
高兴轻轻抿了口茶,润润嗓子后始才缓缓说道:“大王可以想象,假若崔季舒大人,张雕大人以及封孝琰大人将带头联名上书阻止陛下北上,再有佞臣小人进言,汉人官员竟然采取一致行动,表面看是阻止陛下前往并州,实际上未必不是暗中谋反,那以咱们陛下的性子,催大人他们……”
高兴虽然没说完,但赵彦深已经知道了后果,若是高兴的假设成立,催季舒张雕等人必死无疑。他的脸色瞬时严肃起来,眉头深深皱着,不断思考着得失。
北齐被定义为禽兽王朝,这不是史官夸大其辞的讽刺,而更像是对于事实的阐述。
纵观北齐的皇帝们,自文襄皇帝到后主高纬,无一不是有着特殊癖好的变态之辈。
先说高兴的祖父高澄,死的那叫一个憋屈,他是被奴隶杀死的。
北齐还未自立时,高澄是东魏的权臣,当时南地的国家是萧梁。梁国将军阑钦的儿子阑京为东魏所俘虏,被高澄发配到了厨房作奴隶。阑钦数次想要赎回儿子,都被高澄回绝,而且他总是无故打骂阑京,让阑京怀恨在心。终于有一天,阑京再也忍耐不住,伙同厨房的伙计将高澄杀害,一代枭雄就这么死去。
高澄当时可谓是万人之上,权势滔天,即便是东魏的君王见了他都要礼让七分。可就算如此,在他眼里连只蚂蚁都不算的奴隶,他都能将人家折磨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其残暴可见一斑。
高澄之后是文宣皇帝高洋,高澄的兄弟,篡位建齐之人,实际上北齐的第一任皇帝。
这位皇帝的变态癖好实在是让人发指,北齐之所以有个禽兽王朝的称呼,实在是此人在历史上的笔墨太多。
高洋喜欢袒露着身子在大街上纵马奔驰,张弓搭箭,肆意杀人,即便这人是功臣名将,亲戚子孙。高洋还喜欢***乱,常寻找妇女与大臣集体欢好,他在一边兴奋地观赏。高洋在朝堂上玩过大锯活人,焚烧肢体。只要是高洋杀死的人,必然会被肢解。其残暴荒淫的行为,让人不寒而栗,举国震颤。
废帝高殷,高洋的长子。此人恶迹不多,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皇位上不几年的缘故。
高殷的皇位是被他叔叔高演,孝昭皇帝抢去的。孝昭皇帝用马鞭打过大臣,最大的恶事就是抢了侄子的皇位后,不停太后的告诫,将侄子济南王高殷毒杀了。
高殷之后是高湛,这个皇帝没有像他哥哥一般残暴,不过对于亲戚却是格外的残酷无情。高氏皇族因为他的存在,好好来了一次计划生育,无数子侄辈的高氏之人被他杀害。高长恭若不是一直低调做人,估计也早就魂归天外了。
后主高纬,残暴荒淫,完全超越了前人。北齐最后的脊梁,让北周闻风丧胆的名将斛律光被他用莫须有的罪名铲除,名将兰陵王高长恭被鸩杀。宠信韩长鸾,高阿那肱,穆提婆三贵一起祸害朝政。他大肆修建庙宇和宫殿,守寡民脂民膏。有一次高纬游玩,突然随行的文官死了几十人,他竟然说是中暑而亡。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中暑能够一次死去几十人,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啊!高纬曾今让冯小怜在朝堂上展示过她那如玉的肌肤,这也许就是玉体横陈这个词语的由来吧。
对于高纬的脾性,赵彦深很清楚,这也是他虽然内心反对,但却没有明言的一个原因。
北齐有两大千古奇冤,第一便是忠臣名将斛律光的冤死,第二便是催季书等人被杀。
历史上,催季书,张雕,封孝琰,散骑常侍(总顾问长)刘逖(北齐有名的诗人),黄门侍郎(禁宫侍从长)裴泽,郭遵等,因为联上奏阻止高纬北上,在殿前大庭,被高纬下令斩首;家属被放逐到北方边境,妇女配给奴工属,男孩全部阉割,财产全部没收。
张雕,当过高纬的老师,教导高纬研读儒家学派经书,高纬曾对他十分尊重。张雕因为跟受高纬宠信的匈奴人何洪珍关系亲密,因此引起韩长鸾,穆提婆等的厌恶。
张雕曾在何洪珍的举荐下当侍中,开府仪同三司,主管财政业务。张雕原本出身寒微,竟然被提升到帝国权力核心,心中自然感激,一直打算多做贡献,以报答皇室的恩情。所以他无论评论人物,或是讨论时政,都敢放胆直言,毫不顾忌。他主张:节省宫内不必要的开支,裁约皇帝身边骄纵的巨属。张雕不断讽刺当权的贵人,以澄清官场作为自己的使命,志气轩昂,这自然就会受到高纬身边的摇尾分子的敌视。
北齐曾有过一个瞎眼的宰相,名叫祖珽。催季舒与封孝琰都很受祖珽器重。祖珽其人虽然有才,但因为行事太过嚣张,最后为三贵陷害,被高纬赶到了徐州任刺史。他一个瞎子镇守徐州,竟保得徐州三年不曾被陈国攻破,可见其人确实才华横溢。
封孝琰曾恭维祖珽说:“你是书香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