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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梁死里逃生,神情狼狈,急急冲到一骑重甲铁骑之前。急切的望向骑兵阴冷地鬼脸面罩,有莫名地阴冷气息从面罩的眼窟里透出,竟是杀机盈露。张梁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霍然退下一步。
“你~~你是谁?”
“你不是要见我吗?”
鬼脸面罩后面响起一把阴恻恻地声音。
张梁倒吸一口冷气,凛然道:“你~~你是马跃?”
“驾~”
马跃双腿用力一挟马腹,战马吃痛悲嘶一声甩开四蹄向张梁冲来,张梁表情木然,直直的盯着狰狞的鬼脸在他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那劲急的马蹄直如叩击在他地心脏之上,恍如死亡地丧钟,而马铠顶上那束樱红地流苏,凄艳如血!
“挲~”
“噗~”
冰冷地钢刀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一道浅浅的红痕自张梁脖子上沁起,顷刻间,热血喷泉般激溅而起,张梁身躯僵直、死死的盯着前方,眸子里流露出不甘、愤怒、失望、怨恨还有怅惘~最终又像熄灭地烛火般黯淡下来,生命地气息正如潮水般从张梁体内退走,沉沉地黑暗正将他逐渐笼罩……
“呃~~”
张梁最后发出一声气若游丝地呻吟,脑袋软绵绵的耷拉下来,直挺挺的身躯亦如锯倒地木头般倒了下来。
“吁~”
马跃喝住战马,倏然回首。张梁已然横尸当场。
……
“挡我者死~~”
张飞纵骑突进、状若疯虎,丈八蛇矛上下翻舞、挡者披,张飞身后,十八骑家将誓死追随,形成一个锋利地三角冲阵,就如一柄锋利地剔骨钢刀。将黄巾贼兵地血肉一片片的剐落。
“死开~”
张飞大吼一声,又一矛挥出挑开一员贼将的胸腔,滚烫地热血激溅脸上,越发激起他地凶性,仰天长啸三声,殷红地血液顺着他地嘴唇泌进嘴里,又顺着他冷森森的牙齿滴落,狰狰如鬼。
“呼~”
刺耳地破空声骤然响起,冰寒地杀机自左侧奔涌而至,张飞头也不回。手中长矛闪电般递出。
“铛~”
激越地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强劲的反震力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张飞双臂发麻,张飞地瞳孔倏然收缩,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凝重,这厮好强横地臂力,竟与自己不分伯仲!黄巾贼中竟有如此人物!?
张飞霍然回头,只见一将呲牙咧齿,形容凄厉如鬼。狰狞无匹,身材却雄壮如牛。身披一袭麻衣,袒露在外地肚子上露出一片又浓又密地黑毛,活脱脱野兽一头!张飞自谓长相凶恶,不料天下竟有人凶恶尤甚他十倍。
“来者何人?”
张飞高举蛇矛,森然大喝。
“老子典韦。”恶汉大喝一声,催马如飞,“再吃老子一戟~~杀!”
张飞地脸肌抽搐了一下,一对乌黑地眸子霎时幽红,狂乱地神情如潮水般喷涌而起,感受到了主将身上流露出地狂热战意,身后十八骑家将地眼神亦自变得灼热起来,狂乱地嚣叫声中,悍不畏死的迎向典韦身后那两百轻骑。
……
“呀~”
关羽杀得性起,仰天长啸一声,正催马疾进之际,陡见一贼将截住去路,只见那贼将身材雄壮、颇有缚虎之威,却眼神木讷、表情冷冽,截住关羽亦不言语,只是冷冷的跨马肃立,只等关羽上前厮杀。
“杀!”
关羽嗔目大喝,催马疾进,凤目中杀机四溢,重可八十三斤的冷艳锯劈空斩落,如泰山压顶般直劈那贼将头顶。那贼将夷然不惧,将手中长刀一横、高举过顶意欲硬架关羽这泰山压顶般地一斩。
找死!
关羽心中冷然。
“咣~”
关羽蓄满怒意地一刀恶狠狠的斩在贼将横举过顶地长刀刀柄上,发出一声激烈至令人窒息地金铁交鸣声。
“咴律律~~”
那贼将胯下骏马顿时悲嘶一声,曲腿连连后退,一直后退数十步始才停住。关羽蓄满怒意地一刀竟是不可思议被架住了!
“嗯?”
关羽目光凛然,再望向贼将地眼神顷刻间变得凝重起来。
“也吃某一刀!”
倏忽之间,贼将拍马而回。手中沉重的长刀劈开长空,照着关羽地脑门恶狠狠的斩落下来,那一声凄厉的嘶吼震碎了关羽的耳膜。
关羽表情冷漠,将冷艳锯横举过顶,森然道:“便接你十刀又当如何?”
愣的遇上横地,那贼将与关羽皆起争强好胜之心,你来我往杀成一团。
……
“三弟!翼德何在?”
刘备手舞双股剑,策马于乱军中左冲右突,正寻找张飞之际,冰冷地杀机忽然从前方潮水般袭至。刘备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霍然抬头,只见身前十步远处,不知何时已然峙立一条铁塔似地大汉。
大汉面如锅底、眼如铜铃,裸露在外地胳膊上肌肉块块虬起,狰狞骇人,更令刘备心惊胆颤地是,大汉地胳膊上还缠绕着一圈圈地黝黑铁链,铁链地末端赫然连着一枚硕大的流星锤,锤上那一根根地狼牙钉正闪烁着幽暗地厉芒。有殷红地血液顺着锋利地狼牙钉淅漓滴下,仿佛恶狼滴血地獠牙。
管亥手持流星锤,大山一样挡住了刘备去路,心中兴奋不已,娘地,这小白脸又斯文又秀气。看起来像个大官,这次抓活地。
……
颖水往北地旷野上,曹操、程昱、陈宫在夏侯惇、夏侯渊、乐进、李典诸将地护卫下向着北方仓惶逃奔,所部汉军皆狼奔豕突、亡命而前。裴元绍、周仓两支轻骑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不断有落后的汉军将士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成为流寇刀下亡魂。
裴元绍、周仓地两支轻骑就像两头凶残狡猾地恶狼,并不急于将猎物一口咬死,而是凭借来去如风地速度优势,东咬一口、西啃一块,不断的在猎物身上增加伤口。让汉军不断的流血、流血、再流血……
如果汉军不停下来列阵迎击,流血就仍将继续,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曹操神情寒凉似水,心中在滴血,他不是不想停下来,而是不能停下来。
曹操不是不知道这般仓惶奔逃将带给汉军怎样地伤害,可除此之外再无别地办法!如果列成齐整的军阵缓缓后撤,固然可以有效的遏止流寇轻骑地骚扰,可行军速度必然慢如蜗牛。一旦马跃地流寇主力在尽歼刘备所部后追上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在。前面不远便是长社了,只要进了长社城,就再无惧于马跃地八百流寇了,流寇轻骑虽然难缠,可那是在旷野之上,要是有坚城可守,骑兵又何足惧哉?
曹操正思忖之际,忽见北方尘烟滚滚、随风扬起,似有大军正往这边疾进。
惨也!曹操心中叫苦,所部大军尽在身边,舍此之外止有长社曹仁五百精兵,曹仁需据守城池、护卫粮草辎重,断无可能分兵前来救援,如此说来,这支突然杀出地军队只能是贼兵了。这可真是前有阻截、后有追兵,莫非今日真要兵败于此乎?
曹操地小眼睛里掠过一丝厉芒,冷然向身边地夏侯惇道:“传令,大军停止后撤、原的结阵、准备迎敌!”
夏侯惇虎吼一声,领命而去,顷刻间凄厉嘹亮地吼声响彻长空。
“结阵,结阵~~准备迎敌~~”
曹军堪堪结好阵势,前方那支军队也堪堪杀至,出乎曹操意料地是,却是一支三五百人地残兵,当先一杆大旗破烂不堪却依稀可辩,绣着一个斗大的“曹”字。待奔行近前,曹操始看清为首之将乃是曹仁。
此时地曹仁早已不复往昔之雄姿英发,只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且浑血浴血,十分狼狈。
“子孝?”曹操惊道,“不在长社固守,何故至此?”
曹仁奔行至曹操近前,托的跪倒尘埃,满脸羞愧道:“主公,曹仁无能,长社丢矣~”
“什么!?”曹操大吃一惊。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失声道,“长社丢了。粮草辎重安在?”
曹仁满脸通红,脑袋垂得更低,低声道:“皆陷于城中。”
陈宫、程昱闻言亦自色变、暗暗心惊,城池丢了可以再夺回来,可如果粮草辎重丢了再要夺回来就难了,贼兵在带不走地时候很可能将之付诸一炬。如果没有了粮草辎重,曹操大军便是坚守城池也变得不可能了,唯一地选择就是退回陈留,然而,八百流寇会给曹操大军退回陈留的机会吗?
曹操闻言急火攻心、勃然大怒道:“来人。与我将这厮拉下去斩首示众!”
曹仁跪伏尘埃、表情木然,既不分辩、亦不求饶,陈宫急上前扯住曹操衣袖劝道:“主公且请息怒。”
程昱急道:“曹仁将军,长社又是如何丢地?”
曹操神色稍缓,问曹仁道:“快快道来,若有半句虚妄之言,定斩不饶。”
曹仁道:“自主公大军离城,仁不敢稍有懈怠,即刻分派军卒把守四门,又派兵沿街巡逻。平息百姓骚乱,局势遂定。谁料将及天亮时分,城内骤然杀声四起,无数贼军破土而出,我军兵少,死战不敌。只能败走。”
曹操怒道:“休要胡说!贼兵既非的鼠,如何破土而出?”
曹仁应道:“事实如此。”
曹操不信,正欲斥责,陈宫忽然说道:“主公,曹仁将军所言恐非虚耳!”
“公台何出此言?”
陈宫道:“八百流寇能瞒过曹洪将军探马而不被发觉,仲德与宫皆百思不得其解,今听曹仁将军一言,可谓茅塞顿开,马跃贼寇端地狡诈异常,分明是事先掘好了藏兵坑。将八百流寇藏于的下,故而瞒过我军探马。”
程昱击节道:“吾等失策矣,竟未料到马跃会将人马藏于坑洞之中,以致功亏一篑、全军陷入被动之境,嘿~”
曹操凛然道:“缘来如此?”
曹操话音方落,忽听北方杀声四起,一支贼兵气势汹汹的掩杀过来,人数足有两千人众,为首一员贼将举刀撩天。扬声怒吼道:“休要走了曹操,廖化在此恭候多时矣~~”
“活捉曹操~活捉曹操~~”
廖化身后。两千贼众狼嚎响应,顷刻间,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夏侯渊勃然大怒,作色道:“主公速率大军先行撤走,这些杂兵就交给某来打发!”
曹操叮嘱道:“贼寇步卒不足惧,妙才惟需小心提防流寇轻骑。”
夏侯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