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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深以为然,向袁绍道:“本初赴任,可多募义勇、勤加操练。”
袁绍恭声道:“末将遵命。”
……
皇宫,中常侍张让住处,张让、赵忠、蹙硕、夏恽、郭胜等十常侍齐聚一室,密议铲除大将军何进一党事宜。
张让道:“先是荆州牧刘表、豫州牧袁术、兖州牧刘岱,现在又是司隶校尉袁绍,三州又一部地已经尽入何进手中,长此以往,大汉十三州又一部皆归何进所有。是时何进一声令下,天下各州纷纷起兵勤王,百万大军齐聚洛阳欲清君侧,我等如何抵挡?只恐死无葬身之地耳。”
蹙硕道:“何进、袁逄能够安插亲信出任各州州牧,为何我们就不能?”
赵忠道:“不如游说皇上,敕封董卓为凉州牧?董卓感我恩德,又久有亲近之意,料可成为我等外援。”
夏恽道:“仅有董卓恐不足恃,需多觅天下有能之士,结为奥援。”
郭胜道:“可恨天下儒生皆以我等为残废之人而羞于为伍,宁可隐于乡野、结草而居亦不愿出仕相助,实深恨之!”
张让道:“城得亲信之人掌控并、冀、青、幽四州,又有董卓为凉州牧。东西牵制司隶校尉、豫、兖数州,则何进再不足虑。”
……
长社,颖川黄巾大营。
高顺肃然道:“天将军已然战死,大将军即为天下黄巾最高将领,我等身为黄巾将士,现当听命于大将军,此乃大义。何须多言?”
一句小头目嗔目喝道:“高顺,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莫非你忘了你也是颖川黄巾地一员?马屠夫不过是只丧家之犬,就凭他从南阳带过来的匹匹八百来号人,也配让我们六千多颖川精兵听命于他?做梦!”
高顺浓眉霎时蹙紧,沉声道:“大家毕竟兄弟一场。高顺实不忍兵戎相见,有不愿意听从调遣的,可留在原地,愿意听从高顺调遣的,请到左边。”
高顺语音方落,点兵台下地颖川黄巾贼兵立刻分裂。彭脱旧部千余众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左边,何仪所部九百余黄巾残兵感念八百流寇活命之恩,亦大多站到了左边。原孙仲、卞喜旧部中。亦有不少贼兵感念八百流寇援手之恩,出列相从,数部累加约有两千余人。
……
数个时辰之后,八百流寇大营。
帐帘掀处,神色凝重的裴元绍走进马跃大营。
正在凝眉苦思对策地郭图眉宇猛然一跳,问裴元绍道:“裴头领,高顺可曾镇住颖川黄巾?”
裴元绍蹙眉摇头道:“高顺毕竟资历甚浅。如何镇得住那些骄兵悍将!?现在局势已经闹崩了,两千多人跟随高顺出城西五十里下寨。剩下四千多人仍旧据城而守,廖化亦留于城中,不曾返回大营。”
郭图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冷然,回头掠了马跃一眼,难不成这也是马屠夫故意为之?
裴元绍道:“伯齐,八百流寇该何去何从?”
马跃目光一闪,长身而起,向郭图道:“公则,随我去一趟廖化大营。”
裴元绍道:“伯齐,如今颖川兵与八百流寇之间的关系甚是微妙,为防万一,是否让典韦、许褚带三百精锐随行护卫?”
马跃冷然道:“不必多此一举,廖化还不敢乱来。”
……
长社,廖化大营。
廖化正自心情忐忑之时,忽有小头目入营来报:“将军,马屠夫来了。”
廖化霎时脸色一变,沉声道:“带了多少人来?”
小头目道:“只有一人相随。”
廖化又问:“可日又高又壮、形貌丑陋,极为凶恶?”
小头目道:“此人虽然形貌丑陋,却又矮又瘦,亦不凶恶。”
“哦?”廖化目光一闪,心中疑虑略消,向小头目道:“快快有请。”
“遵命,将军。”
小头目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营外响起杂乱地脚步声,廖化急迎出营外,果见马跃表情冷漠,从容而至,身后相随之人却是谋士郭图。廖化遂在脸上堆起笑容,双手抱拳作揖道:“廖化军务在身,不及远迎,还望大将军见谅。”
马跃哂然一笑,冷然道:“入内叙话。”
话落,马跃直入营中,郭图紧随而入,廖化脸上地笑意霎时僵住,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冷焰,亦转身进了营房。
营房之内烛火摇曵,马跃已经反客为主,占据了廖化地主座,身后恍惚地阴影里,缩着郭图又瘦又矮的身影。
廖化心头凛然,急上前一步叩拜于地,郑重其事地喊道:“廖化参见大将军。”
马跃哂然一笑,淡然道:“张梁都已经死了,大将军之说就当是个笑话,从此再也休提,廖化头领以为如何?”
廖化神情尴尬,改口道:“如此,廖化参见大头领。”
马跃冷然道:“廖化,今日营中之事。我已尽知。”
廖化呐呐道:“这个~廖化亦是身不由已,还望大头领见谅。”
“见谅?”马跃长身而起,冷然道,“你让我怎么谅解你?我刚刚贬你为百人将,可你回头就带领颖川兵闹事,不把我的责罚当回事不说,竟然还把高顺逐出长社。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廖化脸上冷汗直冒,慑于马跃淫威,意忘了这是在长社,是在颖川黄巾大营之内,而不是马跃的八百流寇大营。
马跃眸子里杀机大盛,狼一样盯着廖化。森然道:“廖化,你可知罪?”
廖化脸色苍白,颤声道:“廖化知罪。”
“廖化,可知我会如何处置你?”
“不知。”
马跃眸子里地杀机潮水一般退去,负手肃立营中,淡然道:“可仍为将军。城中四千余颖川兵仍旧归你统驭,另外,我还会再调拔一批兵器、粮草给你。外加三百骑流寇归你调谴!你意如何?”
廖化大惊失声。以为马跃说的乃是反话,慌然道:“大头领,廖化已经知罪,请不必再行戏谑。”
马跃冷然道:“我像是个会说戏言地人吗?”
廖化愕然道:“呃~~大头领所说当真?”
“当真!”马跃冷然道,“但这是有条件的。”
廖化心中涌起一股血气,大声道:“听凭大头领吩咐。”
马跃道:“一月之内,长社严禁任何人等出入!此~~关乎八百流寇及颖川黄巾全体将士之生死存亡。不可不慎!三百骑流寇如何入城,亦需依计行事。”
廖化道:“敢不从命!”
马跃身后阴影里。郭图地眉毛猛地跳了两下,眸子里掠过一丝异样的阴冷。
……
长社北效,八百流寇大营。
马跃肃立袁门之上,翘首仰望满天星辰,许褚、典韦如两尊凶神恶煞半步不离左右,郭图依然影子般缩在马跃身后。
辕门下,周仓一骑当先,策马前行,身后三百骑流寇排成一字长蛇阵,依次而行,所有流寇皆身披重甲、左手执火把,右手执马刀,火光映着流寇手上雪亮地斩马刀,在夜空下散发出耀眼地寒芒,虽相隔甚远亦清晰可见。远处苍茫地旷里上,正有数道黑影伏于草丛中,乌黑森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流寇大营的一举一动。
“呼~~”迎着寒凉地晚风,马跃淡淡呼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公则,这应该是第十趟罢?”
郭图转到马跃跟前,将双手拢于袖中,谄声答道:“大头领,最后一趟了。”
马跃点了点头,眸子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不忍,怅然道:“今日一别,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期?”
郭图默然,眸子里却不禁掠过一丝惊颖,原来马屠夫也并非绝情绝性,原来也是有感情地,不过,也只有八百流寇的生死弟兄,才能令马屠夫真情流露罢?对于黄巾贼乃至汉军将士,马屠夫绝对是个挥之不去地噩梦。
“传我军令,大军立即弃营开拔,所有马匹嘴上套、蹄裹布,所有士卒皆不得发出任何声音,违令者~~杀无赦!”
马跃眸子里地惆怅一闪退逝,神情再次恢复了原有地冷漠,率先步下辕门,马跃身后,许褚、典韦、郭图三人如影随行,鱼贯而下。
……
尉氏,曹操大营。
曹洪忽步闯入,大声道:“主公,有消息了!”
正与陈宫、程昱议事的曹操闻言抬头,问道:“子廉,有何消息?”
曹洪道:“探马刚刚回报,昨日深夜八百流寇分批开进长社城内,前后十拔,每拔三百余骑,八百流寇大营已成一座空营。”
曹操蹙眉道:“哦?八百流寇全军开入长社驻扎?”
程昱问道:“城中细作可有消息传回?”
曹洪答道:“不知为何,长社忽然全城戒严,任何人等不得擅自出入,故而不曾有消息传回。”
陈宫道:“主公,此事甚为可疑,八百流寇若驻于城外,可与城内贼寇互为犄角、互为声援,我军若往而攻之,则顾此而失彼,颇为棘手。若八百流寇亦入城驻扎,岂非给予我军四面合围之机会?马跃狡诈如狐,不可能连这点都想不到?”
程昱道:“公台言下之意,其中有诈?”
陈宫道:“宫亦只是猜测,却猜不出马跃用意何在?”
曹操冷然道:“无论马跃用意何在,军粮既已解至营中,大军明日便可开拔、再战颖川,此战定要一雪前耻,大败马跃之八百流寇。”
程昱道:“此次局势不同前次,我军已有充分准备,又且朱隽、皇甫嵩、袁术三路大军为后援,马跃纵有逆天之力,亦是难挽败局。”
陈宫点头道:“仲德所言极是,人力有时或穷,马跃纵有神鬼之才,战场角力仍需依靠将士拼杀、三军用命,八百流寇毕竟兵少、又缺后援,我军兵众、十倍于敌,且为百战精锐,此战必胜无疑。”
旁边夏侯渊恨声道:“这次我非亲手斩下廖化首级,以告尉文谦在天之灵。”
曹操颇有些担忧地看了夏侯渊一眼,说道:“妙才,你伤势未逾、身体尚虚,这次就不必上战阵了。”
夏侯渊脸色一变,急道:“主公,请一定准许末将上阵。”
夏侯渊正争执时,夏侯惇忽然垂头丧气地进了大营,向曹操道:“孟德,皇甫老将军刚刚派人传讯,暂停对颖川贼寇的讨伐。”
夏侯惇此言一出,帐中诸人尽皆愕然。
夏侯渊更是失声道:“为什么要暂停讨伐?”
……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