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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的前方看不见敌人的动静。坦克分队在海森伯格他们网出的时候并没有跟着,在这种情况下行动才能尽可能地神不知鬼不觉。稍后。坦克分队会从两翼包抄。海森伯格和同志们沿着崎岖的小路缓慢前进,排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列阵,库茨克和海森伯格在最前头茨克猫着腰跳跃前讲,海森伯格紧紧地跟随其懈,池们这一翼平安无事。天色已经大亮了。第一声枪响从海森伯格的身后传来。而不是自前面中国人占领的村庄。
背后传来的枪声让库茨克低声骂了一句。
“蠢货!”
很快,海森伯格听到坦克开动的轰轰声。而且是从东南翼传来的。
那些应该支援自己这一侧的坦克怎么没有跟上?海森伯格不禁疑惑起来
下一秒钟,枪声四起,机枪声大作,空中投射的白光令天地之间突然的大亮起来,一切开始得太快了,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密集的炮弹落了下来。脚下的大地摇晃着,震颤着,让人抖。库茨克捂着肚子倒下了,海森伯格也一样。不过是用一进攻,他们被包围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炮弹在他们周围落地开花,子弹从海森伯格的耳边嗖嗖地飞过,爆炸的手榴弹散成无数碎片。
出于求生的本能,海森伯格爬到了库茨克身边,他用尽可能大的声音喊叫着。
“长官,我们暂时在这里避一避,让他们白白浪费子弹吧。等坦克部队跟上来后,我们再前进。”
但是他们的坦克车并没有跟上来,敌人的火力却越来越猛烈,中**队在教堂的塔顶上安排了狙击手。一枚炮弹在海森伯格身边爆炸开来,冲击力把他重重推倒在地,他的头撞在了积雪覆盖的硬地上。海森伯格的左腿弹了起来,一阵火辣辣的锐痛迅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用手探了一下伤口,手上很快沾满了鲜血。
“倒霉!我被击中了”。
库茨克匍匐到海森伯格身边,一把将他拖到一棵大树后面。
“你留在这!”
然后他继续向前爬。
此时时间好像静止不动了一样。防守村庄的中**队的火力越来越强。海森伯格试着在地上挖坑,好让自己躺到散兵坑,泥土凉凉的。但海森伯格的脸却火辣辣地烫手。中国人似乎没有停顿地射击,嘶嘶作响的子弹不断从他头顶飞过。他根本无法还击,视线里根本就看不到敌人的影子。
出前负责携带急救包的下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在这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海森伯格还听到了受伤士兵的惨叫,距离他身边不远处躺着一些负伤的同志。尽管库茨克命令海森伯格呆在原地不动,但是海森伯格自己却不能停下来,他必须把一些受伤的战友拖到较为隐蔽的低洼地带。曾经接受教育让海森伯格懂得一些急救常识,知道最要紧的是包扎好伤口。
一直以来海森伯格总会随身总是带着一把小刀,现在派上了用场。他用它割下了一片衣服。碰到的第一个受伤战友看似没有伤口,他根本看不到他的哪里被打中了。血从他的口中流出。另外一个受伤的同志被炸掉了一只手。
“同毒,忍着的痛!”
安慰着受伤的同志时,海森伯格用割下来的衣服布条做了根止血带。牢牢地绑住他的上臂,希望能够止住流血。
在接下的十几分钟内,海森伯格把几个伤者拖到了一条小沟里,到最后他完全没有气力搬动人的时候。沟里已经躺了好几名受伤的战友。其中的一个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闭上了眼睛。
望着那个战友他的动作让海森伯格突然想起了上帝。
“上帝不可能时刻看顾所有的人。上帝无法控制子弹的射击方向,也不能削弱炸弹或手榴弹的威力。”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听着周围传来的枪声,海森伯格抬起头,能够看到钟楼上一个敌人隐隐约约的身影。他在窗台上架着狙击步枪,瞄准自己的战友们射击。这个狙击手成了海森伯格第一个瞄准的目标。他举起了手中的步枪,扣动了扳机。
“该死的!”
枪响,没有打中目标。
现那个人朝着自己这边瞄准时,海森伯格吓的连忙趴了下去,他的伤口还在流着血,身上的伤海森伯格只好放下枪,用手按住伤口。此时他只觉得左侧身体好像裂开了拳头大小的一个洞,身边的土壤都被染成了红色。
“轰!”
又一枚炮弹落在了海森伯格身边,他的头再次撞在了草地上,尖叫声已经变成了呻吟。
尽管海森伯格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他不想等着受死,求生的意志让他前爬一段。在向前爬的过程中,他再次检查了大腿的伤势,破烂的裤腿已经被血浸透了。此时在他前方升起了阵阵浓烟,村庄里的房子着火了。
突然,海森伯格觉得一阵头晕。人也失去了平衡。阵阵伤痛刺透大腿肌肉,迅传遍他的全身。不过他还能忍痛往前爬行,时不时地停下来喘息。
终于,炮火似乎弱了下来,不过还是能够听到零星的机枪出的“啪啪。声响,两边仍然在交火。海森伯格的伤口越来越痛了,但是奇怪的是,他感觉自己反而因此恢复了几分气力,于是便用右手按住伤口。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挪动着。
现在,村庄离海森伯格越来越近了,起码有十几座房子在燃烧着,熊熊大火伴随着阵阵浓烟。这时候。连机枪声和步枪声都弱下来了…在测才,尽管四周都是炸弹爆炸和燃烧的烈火。海森侮略猜旧:持了冷静,但是现在,哪怕只是一声枪响,也让他吓了一跳。
中国人撤退了。海森伯格身后的伙伴已经纷纷倒下了。现在躺在海森伯格面前的是一具中国士兵的尸体,尸体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脑浆溅得到处都是。他为什么没有戴个头盔呢?这个场面让几乎恶心地呕吐起来。
海森伯格强忍住喉咙泛起的酸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强自命令自己不能崩溃掉。但最终伤口的痛苦。眼前的惨状还是让他眼前一黑,猛的一头摔倒在地上。
“咯支、咯吱
当海森伯格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的他看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此时,天已经亮了,阳光让他的心情一黯,任何一个德国士兵都知道阳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死亡。
也许这辆马车是当地农民用来拉煤的车,车板上还落着一层黑灰和几块媒渣。两个看起幕不像医生的士兵来收拾伤亡士兵,他们将受伤士兵和尸体重重地摔到马车上,就好像在扔沙丁鱼一样。
海森伯格的意识一片模糊,望着那些像扔沙丁鱼一样的尸体,他忍不住幻想起来,那些倒下的士兵是不是会因曾为祖国而战而上天堂吗?
“嗵!”
又一个士兵被抛到马车上,打断了他的白日梦。
“我的上帝啊!”
海森伯格认识这叮,英俊的金碧眼少年,他是自己儿时的好友迪特?海因里希。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伤痕,但是他好像已经死了。
“迪特!”
看着好友的那张英俊的脸膛,海森伯格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为了抑制住想哭的冲动,海森伯格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希特勒青年团的孩子不可以哭!自己是一个士兵。但是海森伯格心底的绝望之情无可言状。
接下来扔上来的一个士兵脸被炸掉了,只能从模糊的血肉中判断出那是被炸烂的鼻子。他的眼珠已经没了,眼眶中流出丝丝血水。
海森伯格的恶心感再次被加重了。终于在马车上忍不住吐了起来,脏东西落在他身边的两咋。战友身上,他们中的一个已经死掉了,另外一个还活着,嘴里不时的出呻吟声。
尽管眼前的情形非常令人作呕,但是海森伯格还是为自己的失楼感到惊讶。虽然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在学校里他已经受过很多锻炼,但是他还是没有准备好接受战争那令人憎恨而且恐怖的冷酷性。海森伯格为自己的无助而感到手足无措甚至于羞耻,海森伯格觉得自己无法控制住局面,不仅控制不住局面,而且还是马车上惟一一个面对残肢断臂忍不住呕吐的人。
马车上没有毯子可以裹住那几具血淋淋的头,海森伯格面朝下躺在煤灰里,不停地咳嗽和呕吐。最后。十几个士兵被抛到马车上,而且其中至少有个已经死了。除了迫特。另外两介,似乎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他们身上没有伤处,但是面部僵硬的表情,却清楚的告诉海禁伯格,他们已经死了。
此时海森伯格的胃因为呕吐已经彻底空了,这时他已经不那么恶心了,但是仍然控制不住神经,他的集体在颤抖。无论多远处传来的枪声,都能吓海森伯格一跳。受伤的士兵被送到当地的旅馆,那里已经被临时改建成急救所,死亡的士兵在确定身份后被运到墓地埋掉。
迪特死了,一路上海森伯格对着迪特的尸体不断重复着“再
再见?
在哪里再见呢?
迪特的死惟一能让人感到安慰的是。他死前没有受太多的折磨。在天堂里,这些死者的伤口会复原吗?
那个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死者是海森伯格有生以来看到的最恐怖的场面。据说,他死之前正预备投出一枚手榴弹,但是略微迟疑了一下,结果手榴弹在他脸上炸开了花。有人甚至拿他教其它人。
“这就是懦夫的下场!,小
不过对此,海森伯格并不相信。
不过也有一些人说,这是中国人射的一种特殊的炮弹造成的,海森伯格宁可相信,他的脸是被那种特殊的炮弹炸烂的。
第一次上战场的海森伯格被吓到了,对于战场再也没有了过去的那种憧憬,死亡比他的想像更可怖而且离自己更近,他觉得自己落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此时的海森伯格看起来毫无生气,如果不是有人看到他手臂的肌肉在抽搐,而且还在呼吸。甚至会怀疑被吓坏了的海森伯格是否还活着。
躺在旅馆的地板上,海森伯格已经没有气力呻吟或者抱怨,但是他能感到身体的痛楚,也意识到周围有很多呻吟的伤员,那些伤员的呻吟声如魔咒一般的在他的耳边萦绕着。他控制不住自己抖的身体,地板很冰冷,一开始没有毛毯,没有任何保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