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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再无收获,这才赶紧告辞,出了熔洞就直上天庭,跑去与太上老君交流心中疑惑去了。
老范被天尊灼灼瞪视,当然是相当不自在,犹如天下间最严厉的恩师捉住了正在作弊的玩虐徒儿一般,老范数次被天尊审视的目光逼的食之无味,依旧是勉力果腹之时,几次偷眼瞄这寻常老儿,一点特别的地方都没有。等到天尊盘坐口中诵念灵宝大乘之法时,老范才立刻感觉到了这老儿的神异之处,赶紧站得笔直,啃到一半的果仁也丢了,两只爪子勉力施为,却只是做了个模样而已,天火如今已经均匀包裹了湛卢全身,只是维系这天火消耗,用不了多大真气输出的。
金妖王听了那灵宝大乘之法,也是化解了心中许多疑难,如今金妖王虽然勤修妖术,却也有许多难以开解的壁障,听得老儿诵念神妙**给湛卢化解的那些疑难之中,竟然有许多也是自己平日里苦恼的,当然是凛然起敬,知道老儿不是凡人,赶紧坐下默默记忆那段无,生怕有任何错漏之处,一遍遍在心中诵念,感觉到了**神妙所在,心中激动万分,竟然连老儿起身告辞离去也未觉。
这番天火熔炼整整耗了大半天光景,直到天色漆黑,这才终于大功告成,湛卢神智重归清明,瞧瞧四周,金妖王激动的热泪盈眶,耗子却是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支持如此长时间的三味真火熔炼,将老范着实累得不轻,等到湛卢那边屏退天火开始收尾的时候,老范撤了真气,还想勉强坚持住瞧这破剑最后的模样,却是没力气抬眼了,连打了数个哈欠就蜷作一团就地酣睡起来,爪中兀自捧着半块卤肉没吃完。此番天火熔炼,老范神庭内真气几乎是消耗殆尽,老范哪里还能坚持得住,连盘算自己亏空了多少真气的心思都没力气生了。
金妖王那体格可不是一般的坚韧,当然是精神头十足,而且机缘造化,在一边得了灵宝大乘之法,就算是只有片段,那也是此生受用无尽的了,眼下瞧着湛卢如今这样子,基本上与自己最后打造的样子没什么分别,就算是有分别,那也是湛卢将所有锋锐刃口全部销熔得圆钝了,剑尖也不再是尖锐之极,而是化作了一个优美的弧度,金妖王当然是很不解,上前请教,湛卢说了自己意图,金妖王听着开始很不解,良久才体会到了湛卢的意图,又是拜伏在地。
世间最锋锐的当然不是利器,而是人心,世间最有价值的自然不是人前显贵,而是福泽深厚,湛卢作为重获新生的一代名剑,论及剑气的锋锐,已经是盖世无匹,自然是不再需要锋锐刃口,而且宝剑再利,也是需要持剑之人所行之事来彰显锋锐,如岳飞般的名将手中宝剑已经不用出鞘,却是具有万夫莫敌之威。湛卢如今锋芒内敛,剑柄却是内出了一个掌纹,还是反握剑柄的姿势,这当然是湛卢为了纪念先前主人所化,也从一个侧面显露出湛卢如今饱经世事荣辱不惊的气概。
金妖王在一边苦思半响,这才终于领悟到了锋芒内敛的这一层心境,在自己的心性修为上终于也是迈出了一大步,自此之后行事不再暴虐强横,所出神兵利刃经常莫名其妙的跑去仙妖界最为仁义的豪杰之手,金妖王终于能够坦然生存于妖界,不再没事就生这厌世情怀,都得归功于这几日重铸湛卢的过程中所领悟出来的处事道理。
第二日天明,湛卢竟然化作人形,腰间佩剑还是原本模样,金妖王这才终于知道,昨日三味真火那番熔炼竟然是有如此奇效,湛卢熔炼的重点根本不是剑身而是自己的灵性造化。听得湛卢万分感激自己重铸之恩,金妖王欣喜万分,听得神剑就要离去,却是相当的不舍,湛卢听过丫头与这谈,还有鼎与丫头们的激辩,知道眼下这兽处境,如今既然此间事了,还是尽早离去的好,只是老范昨日实在是真气亏空的太过了,看这情形还得大睡几日。
湛卢问明了金妖王这妖界地形方位,就手捧酣睡的老范出了熔洞,寻着水塘里休憩的树妖和美人鱼,三个精灵目瞪口呆的瞧着这口口声声当自己是先前那柄破剑的家伙,匪夷所思了半响,才终于勉强理解了个大概,商议之下,尽离开这妖界当然是要事物,于是辨明方向朝着北面海边而去,金妖王送出老远,几次想再见鼎一面,却是不敢唤醒这酣睡中的神奇兽,只得目送着这队人马渐渐远离。
如今妖精们都在亡命天涯,这妖界安全得很,金妖王也没了相送的必要,就算是前路有妖精不开眼的上前讨教,那结果金妖王也是不用想就知道的。如今湛卢虽然是锋芒内敛,根本就瞧不出那盖世之威,金妖王却是心知肚明,就算是自己仰仗着仙妖界第一神兵之利,那也是没胆量去硬接湛卢一剑的,那圆润的剑刃锋口,金妖王越想越觉得无坚不摧,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当真怪异之极。
行到第二日午间,老范终于睡饱了,眼睛也不睁开,自顾自的在那里连打哈欠带伸懒腰的活动了半天筋骨,这才终于困恹恹的揉着眼睛四处瞅,树妖一行正在一处憩,将它搁在一个满是阳光的石台上,瞧见老范醒转,三个精灵开心的凑了过来,老范乐呵呵的化出许多美食来吃早饭,一边捧着一块卤肉吃得喷香满口,一边听精灵们唧唧咋咋的讲如今这情形,终于瞧见了默立身后那柄明晃晃的神剑,神念依附过去细细查看,立刻觉了那圆润剑刃和弧度完美的剑尖,瞧得蛮奇怪,待听到这神剑竟然能够化作人形,当然是纳闷得很,树妖如此辛苦修炼百多年,这才得了一半人形,怎么这破剑重铸个剑身就能化身成*人,这也太奇怪了吧?
瞧着湛卢化成*人形在那里对自己行着大礼,感谢自己的异界相邀以及大耗真气帮助自己重铸剑身,老范爪中卤肉跌去尘埃之中,倒不是惊讶于这神奇的化形之术,而是惊异于湛卢如今的面相,原来灵宝大乘之法虽然是天宫精妙之法,却也是有自身的施行法度,湛卢如今是受这兽相邀前来这仙妖界,当然是会受这兽影响,老范当初念那请兵决之时,心中所想就是自己前世模样,如今湛卢重铸剑身,所化人形虽然是很想化作先前主人的模样,这些心愿却是不可能被自己完全掌控得了的,如今这面相身形就是老范诵念请兵决之时心中所想的前世模样,只不过是年轻之时的相貌,这相貌瞧在金妖王与精灵们眼中,当然平凡无奇,瞧在老范眼中,却是相当的震撼。
老范耳中再也听不到湛卢和精灵们的言语,只是在那里呆呆的瞧着自己前世的模样,心思重又飘回了前世凡间,记忆中一件件陈年往事重上心头,先前在这仙妖界,老范总是在用前世眼光来看这个新世界,如今瞧见化形为自己年轻样貌的湛卢,却是开始用今世的眼光来看前世,百般思虑千般感受立刻将心神塞得满满当当,老范在这阳光明媚的石台子上一边默默地低头啃着卤肉,一边默默不语。
第一章癞蛤蟆的高帽子
老范与湛卢都是饱经世事,此番连续几日的沉默,这俩默默赶路的没觉得怎样,身边三个小精灵却是被这心事重重影响的很郁郁,两日之后,老范终于储够了足够真气重新将三个小精灵和湛卢化进神庭,只身上路,这逃离妖界的速度才快了起来,湛卢性子那是相当的沉稳,进了神庭一言不发的重新去了神庭中央,这回不再是吸纳真气滋养灵性,而是全力调动神庭内真气运行,湛卢知道老范真气亏空的很严重,如今能帮一点是一点了,湛卢受了这小小异兽许多恩惠,却是相处了几日之后,发觉自己一点能帮到这小兽的回馈礼物都没得,这小兽自己丰衣足食,还将周围所有人都照顾的井井有条,一点都没自己出力报恩的地方。
老范瞧着自己前世年轻时的样貌几日,年轻时的记忆也是一件件冲入脑海,由不得自己不去想,之所以心事重重,当然是自己年轻时亏待了一位好姑娘的美意,前世做人之时,许多杂七杂八的事物掺杂其间,这件亏心事被老范强行埋进了心底,如今却是在这个奇异世界被发掘了出来,还是被这一世的眼光重新考量,自然是心中多了许多认知,这些认知前世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前世被许多身边杂事干扰,就算是想也不可能想的如今日一般的透彻,如今却是不可能不去想了。
老范前世年轻之时,秉承祖辈遗训,在自己老父亲的谆谆教导之下,帮手在乡亲们之间行医熬药,虽然身处战乱时期,却是由于大山阻隔,战火烧不到这偏僻小镇,前来躲避灾荒的难民倒是不少,老范得以每日里帮助老父亲望闻问切,医术大有进境之间,心中也是相当的开心的,祖辈严训在这替民众解除疾苦的过程中,越发显得句句在理,纯朴医者之心也更加影响着老范所有言行。
这些逃难过来的外乡人中,就有一些名门大户,其中有个大家闺秀名叫吕月颜的,就是老范愧疚了一辈子的外乡人,吕月颜自己没病,是陪着自己的爷爷前来医病,这位吕大小姐是家中掌上明珠,生得花容月貌,算得上是省城鼎鼎大名的名门闺秀,如今躲避战乱来到这偏僻乡间,随从还是不少的,吕老爷是军界人士,当然不能退避乡野,只得安排心腹护送着老父亲和心爱女儿出行躲避。
吕大小姐和爷爷在老范家附近重金租下了一个大宅院,住了没几天,吕爷爷就水土不服犯了病,吕月颜赶紧修书请父亲安排省城名医前来诊治,却是苦于病情看起来耽搁不得,只得在附近邻居们的交口夸赞之下,来到范家医馆瞧郎中,先将病情稳定下来再说,这乡村医馆就算是真能瞧病,估计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老范开始没觉得这前来瞧病的老儿病情有多严重,替父亲上前初诊,简单把了吕爷爷的脉象,就去开方子跟吕大小姐说医嘱,话题才开了个头,就想起了吕爷爷这看似普通的脉象之中似乎另有蹊跷,全力思索之后,赶忙回头再细细把脉琢磨,老范这会儿正在全身心的精进医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