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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韩字。灯笼刚刚挂出去,从岛上就传来鞭炮和鼓乐之声。东南道:“高小姐,他们是在欢迎你呢?”高轩竹道:“欢迎我?”东南道:“韩家在鄱阳湖一带很受爱戴,每当他们看到这盏灯笼都会奉若神明的。”果不出所言,沿途经过九岛,岛岛都是看见黄灯笼后鞭炮齐鸣,似过年一般。
又行了一段,前方出现一片大雾,对面不见人。东南看着高轩竹伸手来抓她的手,高轩竹早有防备躲了开去,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只听东南道:“不远了,过了这‘白雾潭’就到了。”过了一个时辰,雾气渐淡,太阳光被分成七彩的霞光泻到船上。雾散了,眼前出现一座大岛,满岛郁郁葱葱不见人烟,像一块青玉卧在水面上。东南一指道:“那就是良碧渡了。”高轩竹道:“这不是一座荒岛吗?”东南很随便地将一只手放到高轩竹的肩膀上,高轩竹赶忙闪躲,东南一笑道:“良碧二字就是指天然的青色小岛,我家老爷当初来到这就是看中了它的原始,没有人迹,没有污染。等一会儿到了岛上你就会看见,我们这的房子、家具都是木头做的,真真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高轩竹见东南刚才的举动,不理东南依旧依栏而望,低垂粉颈看着流水发呆。东南觉得无趣,吩咐船工们准备靠岸。
楼船迎岛顺时针向岛的左首划去,船首转过,高轩竹这才看到岛原来不是一座岛,一条十多米宽的河从中间把他拦腰斩断,水面不宽但却很深,行军的大船也能通过,天然的良港。
船靠在右首的码头停了下来,船上、岸上顿时敲锣打鼓,一片欢乐的景象。高轩竹在人群中搜索了几遍也没有看到韩飞的身影,她有心想问东南但忍住了,心中无限的愁苦。难道他把自己给忘了,还是当初根本没有在意自己,他若是在意当初早就跟我父母提亲了,哪怕是知道自己和苗英的亲事,我是将我的一片心都交给他了。转念又一想,不会的,韩飞即使不在意自己也不会不见她的,多半是有重要的事情抽不开身。她哪里知道,韩飞现在正受着天下最痛苦的煎熬。
高轩竹下得船来坐上滑竿,由两个人抬着向岛顶缓步而上,东南在一旁步行。当年韩霄凌发现良碧渡后就知道这是他的家,他性情豁达,对老庄极是崇拜,他从骨子里不愿与人争斗,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不破坏良碧渡的一草一木,他特地从外面运来石料,依山势建三百级台阶。众人行到半山腰,高轩竹见当道有一座凉亭当真是天下罕见,凉亭的四根柱子是四棵参天大树,四棵树株距相等成一个四方形,树的中间是木制的亭顶,上面爬满了壁虎,绿莹莹的犹如天成。
东南一指道:“高小姐,怎么样?这‘绿树凉亭’是我家老爷二十多年前栽下的,是良碧渡八景之一。”高轩竹此刻深恶东南,心想等见了韩飞,一定要他不让东南进她房门半步。
快到山顶了,高轩竹隐约看见远处绿树之间红墙绿瓦,心中澎湃不定,双手渗渗出汗。过了半盏茶时间,人群来到一座庄园前,四周树木林立,所以从湖面上什么也看不到。庄园前立着一块两米多高的石碑,上面写着“良碧渡”三个字,字体刚劲有力,不像是用斧凿的,高轩竹虽不精武功但经父母的熏陶也能看出是用宝剑写成,这多半是韩霄凌的杰作。
石碑旁站着一个俊美的少年,青衣长衫,腰束镶金十六环玉带,头戴镶玉金冠,脸如六月桃花,眼似明珠,唇红齿白,喜气洋洋。高轩竹看见他心中狂跳,眼中含泪,多日来的压抑、委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东南命人将高轩竹放下来,高轩竹两步并一步来到韩飞跟前。韩飞此时却平静如常,笑道:“高小姐,欢迎你到良碧渡来。”高轩竹多想扑到韩飞怀里大哭一场,看到韩飞如此平静,冷静了一会儿道:“打搅贵府了。”韩飞道:“你父亲对我有赠武之恩,虽说没有师徒之名,但在我韩某心中盛过师徒情意。”高轩竹低头深深一躬身道:“家中突遭横祸,天下之大没有小女子容身之处,只得再求助恩公了。”韩飞道:“高小姐客气了。请。”
韩飞领路,高轩竹跟在后边。韩家大院依山势而建,容入自然界所有的建筑材料,回廊是柏树修剪所成,踊路是绿油油的草坪。韩飞领高轩竹过了三层屋宇,来到一处花园向左一转,在花园的尽头有一栋掉角二层小楼。高轩竹看楼门匾上写着“观园楼”三个字。韩飞来到楼前道:“高小姐,我这没有什么好地方,你就在这将就着住吧!”高轩竹道:“已经不错了,很清幽。”韩飞吩咐两名丫鬟和一个老妈子一定要照顾好高轩竹,然后对高轩竹道:“高小姐,我还有事,以后会来看你的,有事你叫东南来告诉我。”头也不回地领着东南走了。高轩竹看着韩飞的背影差点哭了出来,她从看见韩飞第一眼是就觉得有些不对,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此刻万念俱消,转身漠然地进了“观园楼”。
韩飞来到一处假山后停住对东南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费这么大劲把她能来,不如把她杀了,留着她有什么用。”东南道:“我留着她当然有用处,这不用你管。”韩飞道:“什么不用我管,你是不是喜欢她了,人家年轻漂亮,我老了干瘪了。”东南道:“好啦,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用她来刺激韩飞的。”韩飞道:“车西北,你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我的功劳,要不老娘把你的事情都抖了出去。”东南道:“你敢。”韩飞道:“你看我敢不敢。”东南白了他一眼走了。
高轩竹住了几日,一日三餐都很丰富,丫鬟也都尽心照顾,只是不见韩飞来看她,心中把抓揉肠,坐卧不宁。无事时在花园里转了转,几次要出去都被丫鬟劝阻,丫鬟说外面人乱怕招惹她生气。高轩竹只好在屋里呆着,越静的时候越是想心事,家中的一木一草常常在眼前浮现。很多时候梦见母亲和她玩耍,但大多是在童年,渐渐地母亲的形象都有些模糊了,心口堵得难受,尤其是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现在的过去的有关无关的装得满满一脑子,一摸枕头湿了一片。这日东南领着四名丫鬟进来,笑嘻嘻地道:“高小姐,这些日子我家公子太忙了,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不能常来看你,但他还是想着你,这不特意命我拿来几件东西。”高轩竹道:“多谢了。”一看四名丫鬟一人手里捧着一件东西,分别是一张古琴,一盆花草,一张棋盘,一盘笔墨纸砚。东南一指古琴道:“这张琴是我家老爷从杭州琴师鲁博得处所得,据说鲁博得一生只造了八张琴分赠给七个朋友,最好的一把‘梧桐喜雨’留给了自己,只因我家老爷救了他一命,他才将这把‘梧桐喜雨’赠给老爷。”
高轩竹喜好音律,鲁博得是当代第一琴师,“梧桐喜雨”是舞琴人极想得到的。她喜道:“这就是‘梧桐喜雨’吗?”用手仔细抚mo,轻弹了几下,音色纯正,犹如滴滴豆大的雨珠落到梧桐叶上。
东南道:“高小姐对这张琴喜欢吧?公子知道小姐爱琴,所以特地从夫人那将琴借来的。”高轩竹心中一股暖流涌来,开口道:“嗷,是这样呀!烦劳你将它送回去吧,我怎能用老夫人的东西。对了,我来了有日子了,也应该到老夫人那去看看,不然就有些失礼了。”东南窘道:“这,这可不行,老夫人年事已高,一般情况是不见外人的,连我都很难见到。这琴她也用不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小姐解个闷儿。”高轩竹只好道:“那好吧!”
东南一指那盆花草道:“这盆花草小姐自然也识得。”高轩竹道:“我一生就爱花草,这盆是情人草,你家公子还有这种爱好,怎么没有听他说起过。”走到情人草旁边,仔细看个究竟,然后自语道:“这情人草也是天下难寻的东西,据说从前有一对情侣在郊外遇到了强盗,男子为了爱人同强盗打了起来身受重伤,强盗被男子的勇气震慑住逃走了。女子看男子快要死了就想与他共赴黄泉,也许是他俩的感情感动了上天,男子的血突然止住了,后来两个人过着快乐的日子。一年后二人才回忆起,男子受伤流血不止时,女人曾经用地上的一种草擦男子的伤口,是那种草救了两个人,从此以后人们就管这种草叫做‘情人草’了。”东南道:“高小姐对花草可真是精通,不过,我却听说过这情人草的另外一种含义。”
高轩竹道:“另外一种含义?”东南道:“是的,这情人草是一种毒药。很久以前有一对男女,他们非常恩爱。后来男人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女人很生气,她采了这种草趁男人不注意将男人毒死了。”高轩竹惊道:“怎么会这样?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女人。”东南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她认为男人背叛了她就得该死,人的想法是千差万别的。”高轩竹道:“那她也不应该采用这种办法呀!依我看女人并不爱男人,要是爱一个人,他幸福比自己幸福更好。后来呢?”东南道:“后来女人也死了,她吃了男人吃剩的‘情人草’跟男人死在了一起,他们是心贴着心死的。”
高轩竹道:“没有料到是这样一种结局,女人很可悲,到了地府男人的心会离她更远了。”她的心情有些不安,自己现在剩下什么了,她比那个女人更可悲。
东南见高轩竹心情低落,打岔道:“高小姐不必为这样的人暗自伤怀,再说这也只是一个传说。请看笔墨纸砚,这些笔墨都是老爷生前用过的,皆是世间极品。也许小姐不知道,我家老爷习武前是一名秀才而且极有文采的。”高轩竹拿起笔来,笔是上好狼毫制成,笔杆是江西地产的毛竹。再看砚台更是别致,正面看是一只趴着的青蛙,但从侧面看则像一只卧龟,砚中的墨飘出淡淡的一点兰香。
东南道:“高小姐,不如我们下盘棋吧?”高轩竹笑了笑道:“好吧!不过我的棋艺很差,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