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龙鹰厉害之处,是暗示晓得他的后着和手段。
到神都后,杨清仁将痛失聚众杀他的机会,处处投鼠忌器。在神都外既没法奈他范轻舟的何,在神都更办不到。
“范轻舟”并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物,而是名满大江做大生意的人,有财有势,且有军方在背后撑腰,与竹花帮关系密切,这样的一个人到神都去,极之惹人注目,更可水到渠成与当地帮会、权贵攀上关系,建立声誉和影响力,形成对杨清仁一方更大的威胁。
令杨清仁震惊的,不是“范轻舟”有信心避过追杀,而是“范轻舟”对整个敌我形势的了解和掌握。
一旦“范轻舟”在神都取得立足的据点,杨清仁除了奉行协议外,将难有反击之力。
龙鹰淡然道:“当小弟抵神都的一刻,为表达诚意,你们必须将监视总坛的探子网全面撤走,否则莫怪范某人翻脸无情,将他们逐一生剐。”
杨清仁终被逼落下风,原因不能知己知彼,道:“好吧!就这么办,但在抵达神都前,不论本人做什么,范兄勿要怪我。”
接着往他伸出右手,笑道:“难得有范兄般的对手,我们握手为凭如何?”
龙鹰毫不犹豫伸手与他握个结实,微笑道:“河间王的内功隐含正反两股力道,同时具备攻和守的能力,怪异之极,难怪死心不息,哈!当然不会怪你,这里是飞马牧场而非神都。”
此时他最想拼着捱他一招送一注魔气进他的经脉内去,只是想到对无瑕有奇效的招数,对杨清仁将难收到理想的效果,是因魔气与无瑕的玉女心功天性相克,反使她难以察觉,有如阳中一点阴,魔气则成了无瑕阴中的那点阳,仿若天成。
如赠一注魔气给这个冷血的坏家伙,肯定立被察觉,充其量像困扰宗密智般累他花一番工夫,还要冒被他摸通魔气之险,又须捱他一击,得不偿失,有害无利。杨清仁掩不住眼内的惊异神色,他连续十多次攻城般狂击猛侵龙鹰的经脉,可是攻至手肘的位置竟难越雷池半步,还被反逼回来,令他胸口如被大铁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
杨清仁奇道:“范兄今次的功底,又与上次和本人交手时截然不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龙鹰紧握他的手不放,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令他喷血倒毙。
杨清仁此时是势成骑虎,不敢稍歇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但真正吃亏的却是龙鹰,他一丝不误掌握到,每经一次反击,杨清仁的“不死印奇功”便多得点新的动力,化解得更轻松,虽然差异微不可察,但确是朝这个方向发展,难怪有“不死”的美名。
杨清仁道:“一言为定!”
龙鹰应道:“如违此诺,地灭天诛。”
两人同时放手。
第十六章鲁公宝库
杨清仁道:“我有一个要求,如范兄办得到,我立誓全心全意助你让族人可安返塞外。如此心有异,教李清仁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龙鹰心中大骂,他以“李清仁”立誓,而非“杨清仁”,摆明毫无诚意,是欺骗的行为,卑鄙之极。
也不说破,道:“究竟是哪方面的事?”
杨清仁道:“只要范兄如我般起誓,永远不将我河间王的身份,泄露与第三者晓得,特别是宽公,我会非常感激,且必有回报。”
龙鹰故意面露难色,沉吟道:“这样我很难向宽公解释其中一些情况。”
杨清仁道:“只要范兄告诉宽公已和我们达成协议,便可以说得通。”
龙鹰道:“好吧!范轻舟绝不向任何人提及河间王与白清仁乃同一人,如违此誓,地灭天诛。”
杨清仁欣然道:“范兄的恩义,我会铭记心中。”
龙鹰心忖你记着的该是绝不容我活下去,他不仁我不义,双方都以假身份立誓,而他龙鹰则更胜一筹,见到宽玉时可立即告他杨清仁化身为河间王,依然没有违背毒誓,其中窍妙,令他想想也感快意。
杨清仁道:“我回去了。”
龙鹰看着他起立,为马儿装上马鞍,翻上马背,方悠然道:“神都见!”
杨清仁怔了一怔,朝他瞧来,欲言又止,终没有说出来,挥手去了。
龙鹰又坐了一会儿,策骑离开。
※※※
营地十帐九空,只有牧场的人在清理场地,大部分宾客均到了山城去。
龙鹰心悬采薇,催骑疾奔,赶过数队人马,到登上山道,因人多马挤,不得不放缓下来。每当找到空隙,立即策马超前。
山道人声、蹄声混杂,闹哄哄的,话题离不开早上的几场赛事。
倏地前方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道:“现时的形势愈见分明,论实力,仍以牧场队高踞首席,不论马的质素、骑功、球技,都好得令人无话可说,配合上更是远胜其他各队,故每次胜来都像风卷残云,爽脆漂亮。”
另一个同样听过的声音道:“唯一能与牧场队有一拼之力的,除我们关中队外,就只有岭南队。皇室队虽然有如河间王般的出色马球高手,但独木难支,能打进准决赛已相当不错。”
“关中队”三字入耳,终记起说话者是何人。由于山路倾斜,说话者又位于队头的位置,隔了三十多骑,闻其声而不见其人。
最先说话的是著名世家大族的宇文愚,身为东宫侍卫头子的宇文破乃他的堂弟。宇文阀乃隋唐时期名震天下的四大高门世阀之一,现在的声势虽大不如前,但仍是显赫的望族。
与他对话的是京兆世家的季承恩,两人和来自风翔世族的乾舜于往牧场途上,顺道往神都去,并得邀请参加女帝招呼奚王李智机的国宴,与他的“丑神医”碰过头说过几句言不及义的场面话,当时还有杨清仁、闵玄清、洞玄子和宁采霜。不由想起伊人已远离神都,不知是否仍有再见之日,不由黯然神伤。
宇文愚又道:“今次我们之所以能脱颖而出,全赖有乐兄助阵,否则今天对黄河帮的一场,不会赢得如此轻松。”
龙鹰心忖原来关中队是今早下场比赛的其中一队,还赢了场硬仗,怪不得趾高气扬,谈兴极浓。
转过弯位,登上一段笔直的斜道,由百多人组成、阵容鼎盛的关中队,尽收眼内。
黄河帮是与竹花帮齐名的大帮,一北一南,少帮主与自己颇有交情,听到他的球队被淘汰出局,为他难受。不过竹花帮与他们是难兄难弟,对上四强之一的岭南队,肯定陪黄河队一起出局。
姓乐的家伙忙谦虚地道:“乐彦怎当得起宇文大哥的赞赏,今天我打得有些失准,真正出色的是乾舜兄,守得似铜墙铁壁,连挡三个必入之球。”
关中队内有六、七个是女的,穿的虽是武士服或马球装,却是颜色鲜艳,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夺人心神。其中一位穿黄衣的姑娘,体型优雅出众,不知是谁家女儿?
他看到乾舜了,别过头来特别和黄衣姑娘打个招呼,现出笑容,接着目光落到正跟在队尾他的身上去,非常机警。
龙鹰装作没看见他,刚好两骑从山上奔下来,关中队连忙让往右边去。
待两骑过后,龙鹰乘势靠左催骑直上,口嚷“借光”。
关中队众人纷纷别过头来看他,包括黄衣姑娘,龙鹰也很想瞄她一眼,看看长得如何标致,令乾舜这般有修养礼貌的谦谦君子,亦忍不住回头瞧她。不过际此时刻,如此做颇有登徒子的放肆,对声誉不佳的“范轻舟”绝对不宜,只好忍住。
数息后他已超前,前方一时再无阻碍,龙鹰加速往上跑。
一骑脱队而出,从后追来。
有人在马后嚷道:“前面的是否范轻舟范大哥哩!”
龙鹰礼貌上收缰缓骑,应道:“正是小弟!”
追上来者凭声认出是那叫乐彦的马球高手,此人赶到他旁,满脸欢容道:“在下乐彦,乃北帮田上渊座下龙虎二堂龙堂的堂主,专责对外事务,今次随几位关中的朋友到来参加飞马节。久闻范大哥之名,现在终于得见,是乐彦的荣幸。”
乐彦三十岁的年纪,长得魁梧英俊,外形非常讨好,难得是神凝气敛,没有一般帮会人物的霸气,说话得体。
见其属知其主,龙鹰顿然对北帮之主田上渊作出新的评估。田上渊的大名,他是从张氏兄弟处听到,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此刻从乐彦现身牧场,又得长安大族的宇文愚推许,视之为伙伴朋友,可知北帮的声名,绝非张氏兄弟说的那么差。
欣然道:“乐兄客气,是我的荣幸才对,田老大好吗?”
乐彦欢喜地道:“范大哥有心了。龙头刚嫁女儿,做了新翁。”
又道:“范大哥可拨点时间给在下吗?”
龙鹰知很难推却,也想知他找自己所为何事,点头道:“乐堂主有好的提议吗?”
乐彦道:“就东食堂如何?我们正是到那里进午膳。”
龙鹰心忖没有了“团领”,在皇宫般大的飞马牧场要靠乱打乱撞的去寻找某一处所,动辄迷路。道:“东食堂在哪里?”
乐彦歉然道:“忘了范大哥昨夜才到,东食堂位于上膳厨之东,上膳厨就是‘仙迹游’的起点,是很有意思的活动。”
龙鹰笑道:“有机会定要参加。范某先行一步,待会见!”
一夹马儿,加速去了。
※※※
采薇刚起来,精神不错,功力大致回复过来,却是神色落寞,坐在主堂中央的圆桌,默默吃着商月令着人送来的午膳。
见到龙鹰回来,方恢复了少许神采。
龙鹰在她对面坐下,顺便医肚,道:“薇大姐为何一副落落寡合的模样?”
采薇没好气地道:“给人糊里糊涂的活捉生擒,谁可高兴起来?”
龙鹰压低声音道:“我见过他了!”
采薇振起精神,道:“动过手吗?”
龙鹰答道:“今晚才动手。依我看,只要在略占上风下平手收场,宋老哥会放我们一马。那时薇大姐可以到小楼内去破解机关。”
采薇道:“没有人可破解鲁妙子的布置,看的是能否参详出他故意留下的破绽。牧场为何这么优待你?”
龙鹰笑道:“你不是说过猜到我是谁吗?”
采薇道:“我只是试探你的反应,实则茫无头绪。你肯告诉我吗?”